第25节
“行为习惯,我怎么没发现?”钟愈努力地思考着,想着前几天傅时舟说让他去调查纪意,他当时还脑抽的认为傅时舟对她有兴趣了呢,现在听纪意这样一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啊。有什么重大事情是他错过了的?
“我之前在一家牛肉面馆碰到过他,后来还在冒菜馆碰到过他……”纪意掰着手指头数着,“我会说吴镇方言,不喜欢吃蛋黄,喝白粥要洒白糖……就因为这些,他觉得我心怀鬼胎、别有用心。”
钟愈听到前面两句话的时候还有些想笑,等听完之后他面色也开始严肃起来,“旁的先不说,不吃蛋黄洒白糖什么的这是很多人的习惯,主要是……你怎么会说吴镇话呢?”
跟纪意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钟愈还是相信她的为人的,如果最后他被骗了,只能说对方道行太高,但是现在他是愿意相信她的。
纪意也很茫然,“这个我真的不清楚,如果我知道的话,那我也不至于跟傅总吵架,我现在也挺想弄明白这件事情的。”
她比谁都要困惑好吗?妈妈也说了,她从来没有去过w市,更别说是吴镇了,既然她没有去过,她家里亲戚也都是b城本地人,那她怎么会说吴镇话的?说有可能同学是吴镇人,但这个可能微乎其微,纪意心里还是很清楚的,自己这方言水平可不像是只学了几句,那是完全精通的!就因为想明白了这些事情,纪意才后怕得不行。
她不只是怕傅时舟,而是这件事情很诡异,让她产生了一种生理上的害怕。
钟愈也开始理解傅时舟为什么会怀疑纪意了,这个事情处处都透露出可疑,他这会儿也不敢说太多了,只能敷衍着安慰道:“你回去好好问问别人,总不可能天生就会吧?”看来,是应该好好查查纪意的背景了,傅时舟的怀疑是有理由的。
纪意刚下车,就看到爸爸妈妈穿着睡衣就出来了,跟钟愈道别之后,她就赶紧迎了上去,纪妈妈抓着她的手好一顿打量,“瘦了瘦了,脸色也不怎么好。”
纪爸爸看了也直心疼:“可不是吗?c市口味特别清淡,宝贝肯定吃不下的。”
“哪有,我就去了几天啊,哪有那么夸张。”纪意一手挽着一个,进了屋子之后,全身心都放松了不少。
纪妈妈在收到短信的时候就起来给纪意做夜宵了,这会儿纪意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不过想着这是妈妈亲手做的,只能坐在饭桌前乖乖吃面喝汤了,她吃了几口之后,见爸爸妈妈坐在饭桌对面非常殷切的看着她,纪意心里觉得暖暖的,无论她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回到家就什么都忘记了。
“爸妈,我们家真的没亲戚是w市那边的吗?”纪意心里有结,斟酌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
纪爸爸纪妈妈努力回想着,可两家人都是本地人,实在是没有外地亲戚,最远的那都是b城边上的小城市,“没有,你问这个干嘛?”
“那你们记得我以前有同学是w市的吗?”纪意敢跟钟愈说,就是不敢跟爸爸妈妈说,因为自五年前的事情之后,爸爸妈妈对她的事情都特别在意,如果她告诉他们了,只怕也是跟着一起着急跟害怕。
“这就不记得了,你同学那么多,我哪里能一个个的都记住。”
纪意想了想,又问:“那跟我关系特别好的呢?”
仔细想想,如果有谁教过她方言,那必然是关系很好的。
“你小时候都是跟一个院子的小孩一起玩,那都是本地人,高中之后,好像也没有听说过你哪个朋友是w市的。”
这就很奇怪了,高三之后的朋友同学她都记得,而高三时的同班同学那都是从高一就一起的,所以如果真的有教她方言的同学,那肯定也不会是高中的,但爸妈也说了,小时候一起玩的都是一个院子长大的朋友。
等吃完夜宵,洗了澡之后,纪意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着,最后索性起来,从抽屉里拿出本子还有圆珠笔,试图画出一个关系图出来。
牛肉面馆还有冒菜馆本来就是很让她疑惑的事情,只不过之前她都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想也会觉得奇怪,怎么会这么巧呢?那她没失忆之前,到底是跟谁一起去过?
吴镇话更是想破脑袋都没想清楚。
还有不吃蛋黄、喝白粥洒白糖……
说真的,一件一件拆开来看,那是一点都不奇怪的,可是都放在一起来看,这就很奇怪了。
牛肉面馆、冒菜馆应该也是那个辛意喜欢去的地方。
不吃蛋黄、喝白粥洒白糖应该是辛意的喜好。
辛意又正好是吴镇人。
纪意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很模糊,她都没抓住,隐约只感觉到自己慢慢逼近了真相。
不不不,她之前都搞错方向了,不应该是往傅时舟那边想的,对,应该是辛意,她跟辛意怎么会有这么多相同的行为举动?
还是说,她跟辛意有某种关系?
可是可能吗?
纪意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入睡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她想起来,可是刚动了一下,头就晕得不行,浑身上下难受极了,她试着喊妈妈,可是声音很沙哑,纪意想,她应该是生病了。
过了一会儿,纪妈妈就进来叫她起床了,看到纪意有些难受的趴在床上,她赶忙坐在床边,一看女儿脸色很是惨白,也是慌得不行,抬起手抚在纪意的额头上,“啊呀!好烫啊,这是发烧了啊!”
纪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爸妈在说话。
“我看了一下,都快三十九度了,这得赶紧送医院了。”
“恩,我下去叫车,你给孩子穿衣服。”
“这都五年没发烧过了,诶,真是急死人了!”
第27章
辛意的骨灰盒被盗的事情,傅家早在傅时舟上飞机前就知道了,等傅时铭的助理扛着傅时舟出现在老宅的时候,他已经昏过去了,家庭医生早已经等待着了,傅太太急得不行,被钟雨搀扶着也觉得浑身直发软。
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医生说:“现在有些发烧,身体也有些虚脱,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造孽啊造孽!”傅太太扑到床前,看着傅时舟脸色跟白纸一样,她一时间难以忍受,抓着他有些凉的手就开始痛哭:“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要报应在我儿子身上,这不是要逼死我吗?”
傅时铭撇过头,心里难受得紧,别说是作为妈妈的傅太太了,就是他这个做哥哥的,看到弟弟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他这心里都十分不好过,不过,能怪谁呢?如果有重来的机会,就算是求,都要求辛意嫁过来。
“妈,您别这样。”傅时铭虽然也难过,但这会儿还能勉强定住心神,赶紧上前扶起自家妈妈,好一顿安慰:“时舟只是生病了,过两天就会好了,难得他能在老宅休养,您可得好好保重身体,时舟最爱喝您煲的汤了呢。”
傅太太一听这话,也不哭了,擦了擦眼睛,握着大儿子的手哽咽道:“是我们家对不起辛意,她死后还要遭受这样的对待,也实在太……”
别说是钟雨了,就是傅时铭都觉得这个人实在太可恨了,居然将注意打到了已经去世的辛意身上,他拍了拍傅太太的手说:“您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肯定能将这个人抓住的,只是我看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将辛意的墓迁移到家族墓园去?这样时舟也会安心很多。”
“这……不好吧?”傅太太听到这话迟疑了一下,有些犹豫道。
一旦将辛意的墓迁移到了傅氏家族的墓园,那就代表着她是傅家的一份子了,如果说辛意还活着,他们肯定会同意辛意嫁到傅家来的,可是她都已经死了,怎么想怎么不合适。
“时舟一直以来都觉得最为亏欠她,不说旁的,她当时走的时候肚子还怀着时舟的孩子,要不是没那场车祸,当年咱们肯定也就点了头了,辛意那边也没什么亲戚了,迁进咱们家的墓园,至少以后还会有后辈子孙拜祭。”傅时铭说的这话直戳傅太太的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