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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徐莺小小的挪了一点,太子见了,不由道:“怎么,你也跟别人一样学起了欲情故纵来了,快点过来。”
  太子其实是觉得屋里的气氛太冷,有心想要说句玩笑话缓和一下气氛,奈何他的表情没调档过来,还保持在严肃档状态,让徐莺以为他这是生气了,吓得连忙溜溜的坐到他边上去了。
  太子拉了她的手,问道:“这么久没来看你,是生气了吗?”
  徐莺连忙摇了摇头,她心道,其实你就是再过些日子也没事啊,做好等心情好了再来。
  太子却觉得她肯定是生气了,要不然怎么现在连话都不愿意跟他说了(殿下您不觉得人家是怕你怕的么?)。
  太子叹了口气,对她道:“对不起,我这些日子……”说到这里他却又没继续说下去了,然后跟着又叹了口气。
  他这些日子心情不好,他其实也是怕生起气来伤了她才不敢来,上一次来,他差点就没忍住脾气,差一点就在她的院子里发起脾气来,后来怕伤了她的心才匆匆的离开。
  太子低头看了徐莺一眼,却发现她脸上都是怯怯的表情,太子这才明白过来,问她道:“你怕我。”
  徐莺正想要摇头,但却听到太子道:“莺莺,说实话,你答应过我不会欺骗我的,你知道我不喜欢骗人。”
  徐莺顿了顿,心中略带了些愧疚,然后才道:“你不生气的时候不怕,你生气的时候有点怕。”
  太子将她抱了过来,叹口气道:“说实话多好,难道你们说实话,我就会对你们如何?为什么非得欺瞒我呢,难道我不值得你们信任吗?”
  徐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失落失望的太子,也知道他说的并不是她而是指先太子妃,但徐莺却有了点点的愧疚,其实刚刚她也差点咬欺骗他了。
  芳姑姑见着里面相拥的太子和徐莺,想了想,对屋里的宫女挥了一下手将她们都带出去了。
  屋里太子却想起了赵娥,他明白赵娥的想法,她会欺瞒他,是怕人走茶凉,怕她不在他便会忽视了曦儿和昹儿,也怕他会问罪于她的娘家,所以故意让他误会她是为了东宫才会垮了身体,让他心中对她产生愧疚,这样他便会因为愧疚而好好对待她所出的一双儿女,会因为愧疚向着她的娘家。
  其实说到底,她心里根本是不信他。曦儿和昹儿固然是她的儿女,难道就不是他的了。难道她不在了,他便不会再疼爱他们。还有她的娘家宣国公府,她若当时告诉了他真相,固然他会不待见宣国公府,但为了昹儿的以后,他便是不待见,却也不会对宣国公府如何。
  她明白他不喜别人骗他,更恨亲近的人欺骗他,最终却还是选择了欺骗的方式。而他却一直信重于她,对她的话一直不曾怀疑,这才让他们瞒天过海。
  太子问徐莺道:“莺莺,你会骗我吗?”
  若是以前,他相信莺莺不会骗她,而她对他也一直很诚实,但现在他却不敢确定了,赵娥的事让他对一切都产生了怀疑。赵娥从前不是也不曾欺骗过他,但她却在最后一次利用她从前在他身上取得的信任欺骗了他,
  徐莺觉得这样的太子令人同情令人可怜,从前的太子让她觉得无所不能,但此刻的他,却让她感受到了他原来也有无奈,也有失落、丧气这样消极的情绪。他是太子啊,高高在上的太子,此刻却像普通人一样失落丧气,她对这样的他感到心疼,心疼的几乎想要落泪。
  她抱着他的背,拼命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骗你的,你不要伤心啊。”
  太子将脸埋到她的肩膀上,亲了亲她的脖子,然后道:“我相信你,我愿意去相信你,从此以后,我也只相信你一个人,莺莺,不要令我失望。”不要像她一样令我失望。
  徐莺拼命的点头:“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不会令你失望的。你不要难过,你一难过,我也想难过了。”
  太子轻叹一口气,然后抱紧了她。
  ☆、第六十七章
  先太子妃的事,在东宫惊起一波微澜,还没形成惊涛骇浪,便被太子压了下去。
  只是在这件事过去不久,就传来远嫁贵州的赵二小姐病亡的消息。
  太子听到这个消息时,在心里冷哼了一声。都说虎毒不食子,宣国公为了权势,倒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其实就是宣国公府不动手,他也不会让赵嫦再活下来,但宣国公动手跟他动手却是不同,赵嫦再如何,也是宣国公的亲生女儿。
  太子除了冷落宣国公府之外,对宣国公府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处罚。宣国公府倒还算知趣,自这一事之后则行事低调起来。
  除此之外,太子则找了信得过的太医来诊治二皇孙的身体。二皇孙的体弱既然是在母体中毒所致,那便应该有解毒的法子。从前太子以为二皇孙身体弱是天生所致,如今知道他的病弱是另有根源,对治好他倒是觉得有了希望。
  只是想到太医,太子也是有些着恼。自二皇孙出生以来,因着身体弱,太医在他身边来来去去的时候不少。太医院荟萃了天下医术精湛的太医,就算二皇孙的毒中都隐蔽,他不相信太医院里没有一个太医看得出来,但却无一人告诉他二皇孙身体的异样,说出来也不过是太医院的那群大夫选择了明哲保身罢了。
  太医院的人最怕牵扯到了阴谋里面去,所以就算看到了二皇孙的异状,也选择了沉默。只是如今太子已经勘破了阴谋,太医便有不尽责之嫌,难免就要承受太子的怒气。
  太医如今没了隐瞒的必要,加之受了太子的敲打,心中战战兢兢,对医治二皇孙便格外的用心起来。只是二皇孙到底是在娘胎里中的毒,加之太子找不出是中的何种毒,医治起来却也难免无能为力。
  太子对此失望之余,便令人私下里去寻民间的大夫。民间藏龙卧虎,总能找着几个医术高超之辈。
  只是民间虽然藏龙卧虎,但更多的却是欺世盗名之辈。太子派出去寻医的人找了一二年,却几无所获,唯一打听到有个比较靠谱的姓杜的神医曾在四川一带出现过,医治过不少中毒之人,听闻曾治好过四川清吏司许大人的嫡子。这位许公子也是在娘胎时遭了妾室的暗算,这才从娘胎里带了胎毒来,一直长到十岁都是病病歪歪的,大夫都曾言明他活不过十五岁,但经度杜神医治好后,如今这位许公子已经投了军,在卫所做了正七品的镇抚。
  只是这位杜神医是闲云野鹤的性子,在几年前失去了踪迹,无人看到他出现在了哪里。
  太子自来相信那些有本事的人,总是要费一番心思才能寻得的,当年刘备还要三顾茅庐才请出了诸葛这个军事呢,太子心中虽有小小失望,却也并不放弃,一边让太医更加精心的看顾二皇孙,另一边则让人继续慢慢去寻这位杜神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此时在东宫里,太子在书房听完赵嫦最终的下场之后,扔了手中的笔,吐出一口郁气,然后便去了西院。
  西院里,刚刚学会爬的三郡主被放到铺着锦垫的地上,黑亮的眼睛滑溜滑溜的看着前面的雪球,然后滑溜滑溜的往雪球的方向爬。而一身圆滚滚的雪球则跑在前面,跑几步就回过头来看后面的三郡主一眼,等一会她,等她靠近之后,又溜溜的跑几步。
  徐莺正盘腿坐在锦垫的边上,一边鼓掌一边给她加油:“昕儿好厉害,快,快,快,快去追上雪球。”
  是的,是雪球。
  自那一次徐莺怀孕时因为雪球差点被人谋算了之后,太子怕再有人利用雪球伤了她,便让人将雪球抱走了,只道等她生完孩子再将它抱回来。后来等她生了孩子,徐莺有了好玩的女儿,倒是将雪球给忘了,一直在几天前,安陵郡主来看她时,说起自己家里养的狗养了一窝小狗,问要不要抱给她养一只,她才想起雪球来。
  徐莺心中对雪球颇为愧疚,这才向太子提出要将雪球抱回来养。
  太子对她能想起雪球十分惊奇,但却拒绝了她的要求,跟她道:“昕儿还小,雪球的爪子利,它乱跑起来怕要伤了昕儿,等过段时间再将它抱回来。”
  徐莺道:“会有人看着雪球呢,昕儿身边也一堆的奶娘宫女看着,怎么会伤了她。”然后又跟太子软磨硬磨了好几天,太子才终于松了口。只是雪球被抱回来之后,徐莺却发现它脚上的爪子被剪掉了,徐莺用眼神控诉了一番太子的残忍,但想到这对女儿来说是最安全的方式,倒底没说什么。
  徐莺有将近一年没有看到过雪球了,曾经可爱憨态的小雪球变成了一只十分肥溜溜的大雪球。它倒是还认得她,一看到她就对着她“喵”了一声,然后眼哒哒的看着她,仿佛是在埋怨。徐莺将它抱在怀里跟它道歉,直道自己不该忘了它。雪球像是听懂了它的话,在她手背上舔了两下表示自己的原谅。
  三郡主对出现在家里的新成员很好奇,用探索的眼神观察了它一个时辰之后,伸出手试探性的抓了一下它的尾巴,雪球十分亲热的对她“喵”了一声,然后这两个小伙伴成为了好朋友,连徐莺都被他们排除在外了。
  现在三郡主一起床已经不找徐莺这个亲娘了,而是一醒来就伸着手要去奶娘带她去找雪球。宫女怕雪球半夜醒来会爬起来伤了三郡主,并不敢让雪球睡在三郡主的屋里,而雪球像是懂得什么,晚上就只肯睡在三郡主房间的门口,等早上三郡主房间的门一被打开,雪球就倏的钻进她屋子去了,快得连照顾它的宫女都抓不住。
  三郡主最近开始学爬,最喜欢的就是追着雪球跑,然后笑嘻嘻的去抓它的尾巴。
  雪球也乐意配合她玩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常常在前面跑着让三郡主追,只是每跑几步就会停下来等三郡主一会。
  三郡主爬了半天都没追上雪球,仿佛终于气馁了,蹲坐在垫子上不愿意爬了,反而低着头去玩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命锁,仿佛对雪球已经失去了兴趣,连徐莺都以为三郡主是爬累了,正准备要将她抱起来。而被抛弃的雪球觉得很受伤,可怜兮兮的“喵喵”几声走到三郡主身边,想要求拥抱求抚摸。
  三郡主却在这时候突然伸出手,速度极快的抓住了雪球的尾巴,嘻嘻的笑起来,然后转头去望徐莺,仿佛是在说“看,我抓住了”。徐莺小愣了一下,实在没想到还不满半岁大的三郡主已经会耍计谋了,她正震惊于三郡主是太聪明呢还是太滑头呢,从门口进来看到这一幕的太子却已经走过来将三郡主抱了起来,高兴的夸赞道:“我们三郡主可真聪明。”
  三郡主还听不懂聪明是什么意思,但却知道这是夸自己的话,投李报桃的在亲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口水鼻涕的糊了太子一脸。太子被这满脸的口水鼻涕愣了一下,三郡主却已经嘻嘻的笑了起来,笑的时候眉眼弯弯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水晶一样,让太子怎么都生不起气来。
  太子抱了她在小榻上坐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小滑头。”
  徐莺让人收了地上的垫子,自己走到太子旁边坐下,雪球此时则乖巧的蹲在她的脚边。
  太子将三郡主抱在手上掂了掂,跟徐莺道:“又重了点。”
  徐莺道:“她现在能吃得很呢,我正在努力控制她的食量,免得将她喂成了大胖子。”从三郡主四个月开始,徐莺就开始喂她吃一些米糊或粥之类的辅食。一开始徐莺还怕三郡主不接受,还想好了万一她不肯吃要怎么哄她,但没想到三郡主接受起来不仅十分快,而且非常喜欢。但就是吃得太多了,徐莺一怕她吃多了消化不良,二怕将她喂得跟雪球一样圆滚滚的影响美观。
  太子道:“能吃才好,能吃才是福。”算起来,东宫的几个孩子中,昕儿是最好养的。昹儿就不用说了,比昕儿大七八个月的景儿明明生出来的时候是十分健康的,但养起来却难,已经一岁多了,还是只喝奶,别的什么都不吃,瘦得身上没有几两肉,三天两头的也要小病一场。反观昕儿从出生以来,就一直没有病过。
  太子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小孩子脾胃弱,也不能让她吃太多了,免得消化不良。让麽麽们看着,每天定时定量给她吃东西。”
  徐莺道:“这还用殿下说,早吩咐过了。”
  太子点了点头。
  三郡主知道太子每次来都要抱着她玩举高高的游戏,这次已经来了这么久,太子却一直没陪她玩,心里早就不满了,一边扯着太子的袖子一边不满的叫嚷起来。直到太子将她高高的举起,她才高兴的咯咯笑起来,脚在悬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的,想要猜到太子的脸上去。
  徐莺颇为担心的跟太子道:“你小心些,别把她给摔下来了。”
  太子道:“放心,她能有多重,怎么会摔下来。”
  太子陪着女儿玩了一会,来没来得及跟徐莺说会话,结果这时候东院却来了宫女跟他禀报道:“殿下,刚才赵娘娘照顾二皇孙的时候累倒晕过去了。”
  徐莺在心里吐槽:你怎么知道她是因为累倒晕过去的,就不可能她是自己病了晕了,或者是故意装的。
  徐莺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甲,反正这时候她是说不出“殿下,您快去看看赵姐姐这样”这样的话来的。太子若要走她不拦着,但她才不想勉强自己装大方。反正她就一小妾,也不需要贤惠的名声。
  太子却是叹了一口气,将三郡主交到徐莺手中,对她道:“我先去看看她。”
  她到底怀着他的孩子,他能不顾赵婳,却不能不顾她肚子里的孩子。
  徐莺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三郡主送他出了门口,目送他离开。三郡主看着来了没一会就离开的父亲,显得很不高兴。
  一直能太子出了院子,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徐莺仍还站在门前。
  梨香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娘娘。”
  徐莺叹了一口气,道:“回吧。”然后才抱着三郡主一起进了屋子。
  ☆、第六十八章
  东院里,太医已经替赵婳诊过脉,的确是劳累过度之态。太医走后不久,赵婳也跟着醒了。
  等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站在房间里的太子,声音侬侬而又依赖的喊了一声:“殿下。”
  病中娇容,配上这样的虚弱而又依赖的声音,倒是十分的惹人怜爱。
  太子冷硬的脸色最终缓了缓,见她挣扎着要起来,声音温和了几分对她道:“既然病着,那便躺着吧,不用起来了。”
  赵婳却摇了摇头,仍是扶了青盏的手做起来,然后望着太子自嘲的道:“我还以为殿下不会再进我的门了。”
  因为先太子妃的事,太子对她的确有所迁怒,自从事情闹开,太子的确没有再进过她的房间,便是来了东院,也只是来看看大郡主和二皇孙。
  赵婳挥了挥手,让青盏带着屋里的宫女下去,然后才开口对太子道:“我知道殿下对我有所误会,所以这些日子才会冷淡我。可是犯人尚且有个辩解的机会,为何殿下不能容我为自己分辨。”她说着,声音略带着哭腔的道:“我一直等着殿下给我这个机会,可是一直没有等来。今天若不是我这一病,殿下怕也还是不会来看我吧。说起来可怜可悯,我一个大活人,却还要借着肚子里孩子才能请得动殿下来。女人活到我这份山,也真的是可悲了。”
  都说女人怀孕的时候会变得心灵脆弱,会变得泪点低,会变得心思敏感,便是心理强悍如赵婳也不例外。她说这些话,固然有谋求太子怜惜的成分在,可心里也的确觉得委屈觉得不甘了。
  赵娥的事,明明和她没有任何干系,她进东宫以后,不管目的是如何,但照顾二皇孙她都敢打包票说是尽心尽力。凭什么赵娥犯下的事,如今得她来承担太子生气的后果。
  太子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赵婳继续道:“先前姐姐和大伯父做的事,我不知道也与我无关,殿下不能将怒气牵连在我的身上,这对我不公平。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生来是宣国公府的姑娘不是我的错,甚至连进东宫侍奉殿下照顾曦儿和昹儿都不是我能拒绝说愿意或不愿意的,若只是因为我和姐姐同是赵家的姑娘,太子便迁怒于我,这样我何其冤枉,我不服。”说着顿了顿,赵婳继续道:“就如哪天惠王做错了事,若只是因为殿下和他是兄弟,陛下便迁怒于殿下您一样,殿下那时可甘心。”
  若说她前面说的那些话只是有些小矫情的话,后面的话就实在有些大不韪了,何况她还提到惠王来作比,实在有些触碰到了太子的逆鳞。太子皱了皱眉,斥道:“赵婳,你胆子太大了些。”
  赵婳遭了这一声训斥,其实心里有些打鼓,但她既想着置之死地而后生,便强迫自己镇定,对上太子的眼睛,神情装出不屈的道:“我知道殿下会因为我的话而生怒,可是这些话藏在我的心里,憋得我几乎呼吸不过来,我不吐不快。”说着自嘲的笑了笑,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勇气道:“何况我已经被殿下厌弃了,情况再坏又能再坏成如何。”
  太子的目光闪了闪,今天赵婳的话并不能说对他毫无触动。他也知道在先太子妃这件事情上,她毫不知情毫无过错,只是受了宣国公府的池鱼之殃。若是换了其她人,心里再是不甘再是委屈,怕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只能事后再来找补。凭这一点,不得不说赵婳的胆魄要比其他的女子大许多。
  赵婳垂下眼,继续道:“妾今日语有不敬,望殿下恕罪,但妾不后悔今日说出这些话,这些话句句是妾心中所想,殿下是妾的夫主也是妾喜欢的人,妾不愿对殿下虚情假意,更不希望承受殿下的厌憎,若殿下因此仍要怪罪,妾也无话可说。只望殿下能看在妾侍奉一场的份上,以后能一视同仁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要让他因为我这个母亲,也遭受殿下的不喜。”
  太子心里叹了口气,最终道:“他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会一样疼爱于他。至于你,赵嫔,你想得太多了,我不曾迁怒于你,你还是少胡思乱想,好好养胎吧。”
  赵婳一点都不相信的道:“是吗。”
  太子有些恼道:“自然我说是就是。”既然他都已经铺好了台阶,就算不是,她也得说“是,妾误会了”然后顺着他的台阶走下来。还非得反问一句“是吗?”,难道要他说他的确迁怒了她比较好?这个赵嫔,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赵婳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也后悔了,都说一孕傻三年,她怎么就顺口将这两个字说出来了。直到看到太子着恼,赵婳才连忙往台阶上走,道:“是妾胡思乱想了。”
  太子点了点头,然后又道:“我看你现在怀着孕,精力难免不济,我将昹儿抱给徐氏照顾一段时间吧。”
  赵婳听得心中大惊,昹儿是嫡皇孙,怎么能让徐莺养。自古母凭子贵,子凭母贵,徐莺若是养了嫡皇孙,身份只会上一个台阶。何况二皇孙现在真是认人的时候,她花了多少精力才让二皇孙跟她亲近,若是被徐莺趁机养得只跟她亲近,凭着太子对她的宠爱,二皇孙还能不能回到她身边还是两说。无论如何,二皇孙现在还是她在东宫立身的根本,她怎么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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