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
那你有想过用这种方法吗……那你有想过用这种方法吗……那你有想过用这种方法吗……
宫离语塞了,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起初的目的的确是这个,但是他却在这过程中改变了主意。
不过若是这么说,还是避免了会伤害到韩墨衣,但是同样的,他的沉默则就是默认,最起码韩墨衣是这么理解的。
后者嘴角的笑容已经很惨淡了,但是他随即更深的笑意却还能再惨淡一些,因为打击而失去的血色的唇瓣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让他不太好看的脸色更加憔悴。
“原来真的有想过……”
韩墨衣明白,宫离即使是一开始想过也不算什么,毕竟当时他们都还未有现在的这层关系,初识谁不为着自身的利益着想?
不说宫离,就连他自己也都是因为想要保命才去接近对方。
但是他就是不能够真的如这样想的一般,让自己忘记这件事,这个事实就重重的压在他的心头,移都移不开,让他气闷且难过。
宫离的脸色也谈不上好看,不过还不至于是被揭穿后的尴尬,他问心无愧何来的心虚?
他曾有多次可以下手的机会,但是他都没有,这些难道还不足以作为他的底气吗。
他故作往常的轻描淡写:“墨衣,这件事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宫离最在意的还是这一点,这个方法指导的人很少,他所知道的人里就只有他与他师父二人知晓,剩下的就更别提了,他有这个目的的也就还是只有他们师徒二人而已。
但是此时他们已经离开神医谷良久,而他师傅又没有跟着过来,实在是没有合理的理由来解释韩墨衣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莫非……
“你师父。”
果然如此。
韩墨衣毫不遮掩,因为他也知道这件事应该是相当的保密的,就算自己不说,对方也一定能够猜得到的。
宫离瞬间就起来了一个线索。他想起了前几天的晚上韩墨衣随手放在桌子上的信,看来可能是他师傅写的。
“我虽然开始是这么想过,但是……”
“我知道你没有做,不然我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韩墨衣打断了宫离的解释,语气生硬却不显得有气。
宫离听他语气里没有生意的迹象,偷偷松了口气。
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韩墨衣真的因此而失望、生气了,纵使从未有过刺手问题的他,也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
“你知道便好,开始是开始,与现在不同。”
韩墨衣垂眸,看着地面,声音细小如蚊:“与现在不同……那现在是否也会与将来不同?”
“不会!”宫离的斩钉截铁让他重新抬起头,对上他那充满了坚定的眸子。
韩墨衣忽然一笑:“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人是活在当下,而不是过去!”
“嗯,说得对。”宫离伸出手,将他拉了过来。
韩墨衣乖顺的不像样儿,微微屈膝蹲下,趴在宫离的腿上:“谢谢你没有选择继续欺骗。”
谢谢你,给了他一个原谅他之前一切的借口。
……
虽然事情没有掀起大风大浪就安宁了下来,但是宫离却并不会简单的认为这个就这样结束平息了。
这个如果不想办法把他给解开,他将一直都会是一个污点,一个留在他们心底里的个嘎,尤其是韩墨衣,他必然会时常想起。
这将会是他们以后路上的一个阻碍物,不知会是大是小的阻碍物。
宫离摩挲着韩墨衣朝上的侧脸,眼中带着的是浓浓的歉意和眷恋,在韩墨衣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在衣领遮住产生黑影,目光很难融及到的地方。
宫离的颈项侧处有一根黑色的线,说是线倒不如说是筋脉,微微凸起好像快要爆开一般,即使只是一根,隐藏在衣领的遮掩下也是那么的骇人。
第198章 :如同冷战
他们二人就是这样,一个坐着一个趴着,大约过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韩墨衣回过神,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明明小腿已经麻木了,走去开门的路上即使只是几步路,却也像是被万虫啃咬一般麻且伴随着阵阵的抽痛,但是他却还是一反常态的平静,没有叫苦。
门开了,不出乎他的意料,是前不久才见过的闫明和玄鸣,两个人气喘呼呼的好像是有急事似得,韩墨衣开了门就让开了。
宫离见到他们,问道:“何事?”
闫明二人没回话,而是走了进来打量着屋内的两人,宫离面如常色还是那么的没表情,韩墨衣虽然没有以前常挂着笑脸,但是却也谈不上难看。
玄鸣疑惑的看着闫明,在旁人注意不到的角度用口型问:“你不是说韩公子来找师兄算账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即使宫离和韩墨衣两人现在的情况谈不上气氛融洽,但是也不至于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如果那件事真的抖出来了,不该是这样的啊?
莫非是他们的感情太坚不可摧,连这个都无法撼动?
闫明也一头的雾水,他是亲眼看着韩墨衣备受打击的回来的,怎么现在和他设想的不太一样?
难道不该是二人争吵的不可开交,然后都负气的都不理对方才对吗?
宫离看他们就是站在房间里对视,再次问道,多了几分不耐:“何事?”
玄鸣皱着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这么急忙跑过来是为了什么。
假设韩墨衣还没有把事情给捅破,若是他不打算问他们师兄那件事的真想,他们两个人要是稀里糊涂的给说出来,不更是添麻烦嘛!
“那个……师兄。”玄鸣说了一半,却还是没有想好该用什么借口。
闫明看到宫离严肃的目光,很机智的接了下去:“师兄,我们就是想来问问什么时候走,这大会什么菜能结束,玄鸣师弟有点想家了。”
玄鸣忙点头附和:“对对对,我有点想家、想师父了!”
宫离在听到‘师父’二字的时候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不过只是刹那间而已,极快的恢复了常色:“擂台损坏,大会已经通知取消了。”
“取消了!!!”闫明和玄鸣惊诧的很。
韩墨衣虽然也很惊讶,但是他却只是在心底惊了一下。
“怎么回事啊?大会的擂台怎么会损坏了呢?”
他们被关起来了两天,根本就不知道外界的情况,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也只是注意力都集中在宫离和韩墨衣这里,还没心思去打听外边的消息。
此刻忽然得知,这大会奖励十分丰厚的比武竟然取消了,含阙草可是十分珍贵的药材啊,真是太可惜了!
宫离只是简单的说了一点事情的经过,闫明二人也很安静的没有多问,只是了解到大概的情况后就不再去关注了。
随后闫明终于鼓起了勇气去合韩墨衣搭腔:“韩公子,你……你饿吗?”
“……”
他突然的转变,让宫离动了动眉头,打量着他们。
韩墨衣扫过了一眼她的视线,停在闫明的身上:“不饿。”
“嗯……路上真是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韩墨衣一笑,半真半假:“没关系,我倒还要谢谢你。”
闫明还想说什么,却被玄鸣一个胳膊肘捣得闭嘴了,示意他难道不想活了,要是把这件事给摊开,师兄知道了还不得杀了他们?
前者被他吓的不敢吱声了,他还想和师兄和好如初呢!
他们两个人也没敢呆多久,怕说着说着就露馅了,打了会哈哈就说要离开了,宫离也没说什么,任由他们笑的十分‘虚伪’的退了出去。
门合,房间内重归寂静。
宫离站起身,衣袍翻飞了两下就静止了,继而随着他的步伐而摆动,最终他停在了韩墨衣的身侧,一言不发的握住对方的手,手心的拳头有些凉。
片刻道:“有心事?”
韩墨衣看他,右边嘴角上斜,毫无真心的笑意,反问:“你觉得呢?”
宫离握着她的拳头的手微微一紧,但是面上还是和熙的笑,岔开了话题:“饿吗?我去拿点饭菜过来。”
韩墨衣点头。
后者转身,向着房门前走去,在关上门隔绝他们二人的刹那,眉宇间的不忍和愧疚尽露。
之后两人虽然之间都很和平,但是却不比以前。
韩墨衣很乖,对宫离言听计从,以前欢声笑语、满口玩笑的他不复存在,现在有的是一个,你让他吃饭他就吃饭,你就让他就喝水的韩墨衣。
晚上双双都洗了热水澡,并肩躺在床上,两个人都睁着眼睛,却彼此都不发一言。
灯火已经熄灭了,黑暗里宫离突然问他:“失望吗?”
韩墨衣五指一动,哑声道:“有点。”
宫离:“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怕你知道后会多想。”
“我明白。”韩墨衣很平静。
宫离自嘲一笑:“可能现在说什么都无法抹去那个给你带来的创伤。”
“是啊,没有办法抹平。”韩墨衣的话让宫离的心猛然下沉,片刻他才又说:“但是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话音落,宫离猛然翻身在他的上方,唇瓣期上,互相触碰,不过很快他又翻身回去,似是有些无力。
韩墨衣紧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在装睡还是怎么,总之接下来一片死寂。
两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这天夜里过得格外漫长。
第二天因为比武大会已经取消了,韩墨衣与墨濡砚的约定也就这样无法泡汤了,因为各路集结的人都要回去了。
不过就算是没有这事,现在的韩墨衣估计也没什么心情和墨濡砚来看什么峰顶的景色了吧。
那些人力大多对大会取消都是哀声连天的,毕竟到嘴的鸭子飞了,任谁都是无法轻易接受的。
湖水心给他们道着谦,配上那漂亮的脸蛋、妖娆的身材,很快就把他们平息了下来,又每人给了些盘缠,当做是补偿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些人,湖水心这才有空舒出一口气。
此刻这碧螺峰剩下的人数不多了,只有宫离一些人和墨濡砚、陆子筝二人而已。
湖水心对着他们拱手:“耽误几位时间了真是抱歉,不过水心是有要事相求,所以才会留下各位。”
“不知湖峰主有何事要说?”陆子筝是第一个接下去的。
墨濡砚虽然不满他接话,但是却不会像之前一样像个妒夫,况且他也想知道这个女人又想耍什么把戏,竟然把宫离几人也留了下来。
湖水心媚眼一扫众人,笑道:“几位跟我来了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