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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侧翼敌袭!”
  “侧翼敌袭!”
  只是这声音在近两万步兵发力狂奔的踏地声中显得那么无力,他声嘶力竭的大喊,额头上的汗水已经在不断的滑落。终于,越来越多的士兵听到他的喊叫,一边跑一边将视线抛向了远方。
  终于,很多人都发现了那扬起的尘烟,甚至已经通通通的战马踏地声在耳朵里鼓膜上震动。这是一种错觉,却真实无比的响彻耳际!
  “汉军的骑兵!”
  “是汉军的骑兵来袭!”
  越来越多的人慌乱的呼喊起来,他们再也控制不住步伐的连贯性,有的人更是骤然停住了脚步,眼睛直直的看着侧面的尘烟,脸色变得无比的惨白。他身后的士兵没有收住步伐,一下子撞在他的身体上,两个人几乎同时摔倒,但是他已经忘记了疼痛。
  “是汉军的骑兵!”
  “这下完了!”
  恐慌的情绪瘟疫一样迅速的蔓延开来,无法阻止。孙玄道的亲兵为了尽快通知主将,声嘶力竭的呼喊反而将士兵们的恐惧引发了出来。谁都不是傻子,全都是步卒的周军绝对抵挡不住骑兵的冲击!而最重要的是,现在他们已经累了!
  孙玄道的亲兵还没有跑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侧翼的汉军骑兵。三千铁骑踏地的震动声此时已经超过了周军行军的声响,而那漫天的烟尘也已经遮挡住了太阳的光线!
  “命令各营,迅速集结阻止防御!长矛手在外,盾牌手结阵,弓箭手准备!”
  孙玄道果断的发布了命令,手下的亲兵一个个的跑出去宣布命令,只是近两万人的步兵拉成的一条长线,从队首跑到队尾,只怕汉军的骑兵比周军的传令兵还要快!
  瞬间,周军预警的号角声就响彻天际,那苍凉的声音放佛穿透了人的耳膜,直接钻进了每个人的脑子里。
  周军开始迅速的集结起来,在各级将领的命令下士兵的慌乱也渐渐的平息下来。所有人都在用最快的速度集结组成阵型,作为征战了多年的老兵谁都知道若是在行军队形的情况下被骑兵冲击侧翼的结果是什么。只有迅速的结成防御阵型,才能抵挡住骑兵的冲击!
  一个又一个的步兵方阵逐渐的成型,长矛手在最外面,盾牌手其次,在盾牌手的阵型缝隙里是弓箭手。然而,方阵还没有结成的时候,最前面的汉军骑兵骤然出现在每个人的视线里!
  在阳光的照耀下,一个黑色的骑兵人影仿佛从地下突然钻出来一样,突兀的出现在地平线上,随即越来越多的黑影出现,快速的冲了过来。
  最让人压抑的是,从侧翼出现的大队汉军骑兵竟然没有一个人发出呐喊的声音,整支骑兵队伍除了战马踏地的声音竟然没有一点杂响!轰隆隆的马蹄声传来,却让人感觉到一种诡异的安静!
  这就如同一只沉默的猛兽,只是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却根本没有发出咆哮一样让人恐慌。
  近了,更近了。
  二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二十步。
  汉军的骑兵在马蹄的闷响声中,犹如一只只沉默的野兽,却更加爆发出了令人心悸的杀气。
  一百二十步是弓箭相对安全的距离,一个正在指挥部队迅速组成方阵的周军千总,挥舞着旗帜不停的催促着士兵们加快脚步,他回头看了不断接近的骑兵一眼,计算着骑兵的速度和周军结阵速度的对比。
  忽然,一个小小的黑点出现在视线中,越来越清晰。这个周军的千总仔细看了看,那是什么?
  噗!
  一百二十步之外,花三郎拉开了他的那只铁胎弓,一箭将一名周军的千总射死在马背上!
  第一百一十章 重骑
  一百二十步之外,这样的距离就算是普通的弓箭射到了,也已经轻飘飘的没了力度。可是这一箭,却带着一股凛然的威势直接将那名周军的千总从马背上撞了下去!
  那箭正中他的咽喉,一瞬间,他的嗓子被卡住,难以呼吸的憋闷感让他恐慌无比。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嗓子里一松,一股带着血腥味的空气进入了身体,他满足的笑了笑。带着血花的尸体摔落在地上,生命已经不再属于他。
  千总身亡,他麾下的步卒顿时慌乱了起来,他的亲兵冲上去将自己的主将尸体拉起来,拖拽着退入还没有结成的方阵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主将身亡亲兵就要拼命抢回他的尸体,然后集体自杀已经成了一条军律。这个千总的亲兵在这一刻,看着主将的尸体,忽然发现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灰蒙蒙的颜色。
  一百步,九十步,八十步!
  越来越近了!
  甚至已经看清楚汉军那飘扬的红色战旗。周军负责指挥弓箭手的将领紧紧的钻着拳头,只要再靠近十步,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下令放箭!周军的方阵还没有组成,目前唯一能阻止汉军骑兵速度的就是弓箭手了,只要跨入七十步,周军的步弓就能对骑兵进行覆盖式的射击!
  “放箭!”
  指挥弓箭手的周军将领猛地往下一挥手,大声的吼道。
  呼!
  一片羽箭飞出,密集的程度甚至遮挡住了照耀万物的阳光。这样密度的羽箭根本就不需要瞄准,只要覆盖式的射过去,就会对高速冲近的骑兵造成致命的打击!
  忽然!远处的汉军骑兵如同一道奔腾的河流撞击上了一块河道中间的巨石一般,骤然的往两边分开!两道洪峰并没有再继续笔直的前进冲向周军的箭阵,而是变成了和周军防御平行!
  两道洪流的变向速度,超乎了周军所有人的预料!这样的机动性,若不是足够精锐的骑兵绝对无法做到!
  迂回着接近周军还没有成型的方阵,大部分的羽箭都落在了汉军骑兵的身后,斜刺里杀过来的骑兵却在这个时候开始用骑弓对周军的步兵发动攻击了。骑弓的射程比步弓要近,为了最大限度的打击敌人而降低损失,花三郎指挥骑兵这种变向冲击绕击敌阵的方式对于周军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在快速机动的骑兵面前,大部分的周军弓箭手都无法瞄准。羽箭明明瞄着人射过去,却总是落在对方骑兵的身后。而汉军骑兵装备的连弩,骑弓,却在机动中根本不需要如何瞄着,只需将弩箭射向周军的队列!
  排列在方阵最前面为了迎接汉军骑兵冲击的长矛手,成了最大的牺牲品。长矛手并不装备铁甲,薄薄的皮甲对于羽箭的防御来说基本上相当于零。尤其是在不足五十步的距离,骑兵在惯性中发射出来的羽箭,更是能轻而易举的穿透皮甲钻进士兵的身体里。
  顺着周军方阵平行方向冲过去的汉军骑兵,释放出来的弩箭立刻就将周军排列在最前面的长矛手放到了一层。周军的弓箭手虽然猛烈的还击着,但是对骑兵伤害却微乎其微。若是骑兵吃直面而来的,弓箭手攻击对于他们来说同样是不可阻挡的索命阎罗。而现在的周军弓箭手,则很难抓住侧身快速冲过的骑兵!
  骑兵每一次在周军方阵外围环绕着冲过,就会将方阵撕下来一层。当汉军的骑兵第二次呼啸着从方阵前面五十步远的距离冲过之后,长矛手已经再也站不住了。
  孙玄道也无法坐视这样的损失,他命令长矛手撤回到方阵里,盾牌手顶到外围,弓箭手随之向前对敌人射杀敌人的骑兵。
  孙玄道被数十个亲兵团团护住,从人缝隙里指挥着部下作战。汉军指挥骑兵的将领绝对是一个人才,这种近乎于骚扰式的攻击虽然不能一举将周军击败,但是却能保护自己的同时最大限度的杀伤防御的步兵!
  照这样下去,汉军的骑兵只需再跑上一个来回,最外面的长矛手就会被他们一层一层的撕扯干净。这样的消耗,无论谁为主帅都是无法承受的。这样的战法,让孙玄道想起了北方数千里外的草原人。
  他知道最早使用这种战术的正是突厥狼骑,依靠骑兵的机动性绕着步兵的防御阵地用弓箭射击,一层一层的将防御的步兵杀死。靠着这样的战术不知道有多少次突厥狼骑以少胜多,铸造了骑兵的传奇。
  而现在北方的契丹人,更是将骑兵的战术发挥到了近乎极致。这样的战法,契丹人运用的比突厥人还要熟练!
  不能再这么消耗下去了,周军的弓箭手对汉军骑兵的杀伤力太低。相对于汉军骑兵的攻击,双方的伤亡比例保持在一比五上下。照这样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方阵就会被骑兵撕碎。
  必须主动出击!
  孙玄道狠了狠心,他下令将周军现在全部的骑兵集合起来,冲过去阻断汉军骑兵的攻击路线。只要将汉军骑兵的攻击大乱,以精锐的铁甲步兵冲上去拦截混战,以长矛手辅助攻击,弓箭手自行杀敌,孙玄道立刻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现在周军全部的骑兵集合起来都不足五百人,不过这些骑兵都是各将领的亲兵,论战斗力绝对要比汉军那些普通骑兵高。只要这五百人打乱了汉军骑兵的攻击部署,胜算就控制在周军手里了。
  孙玄道果断的下令,在偏将孟先敌的率领下集结近五百骑精锐迅速的组成攻击阵型,锥子一样朝着汉军环绕周军奔袭的骑兵杀了过去!以孟先敌为锋利的矛尖,锥形的骑兵队伍呼啸着直冲汉军队伍。
  眼看着就要和汉军的轻骑兵撞在一起,孟先敌甚至已经听到了对方士兵被自己长刀割断咽喉的呻吟声。他猛地大呼一声,扬起长刀骤然再次加速!
  忽然,汉军骑兵的队伍猛地分开,将周军锥子一样的骑兵队伍让了过去。而在汉军轻骑兵的身后,一支二百人的具甲骑兵在缓缓的加速之后朝着周军的骑兵队伍迎头撞了过来!
  二百名具甲骑兵,穿戴着全身的铁甲,就连脖子上和脸上都被铁链甲护住,只露出一双充满了杀气的眼睛。就连他们胯下的战马都披盖铁甲,厚重的铁甲将人和马牢牢的保护住。而这并不是具甲骑兵的全部装备,在他们的手里,每个人都平端着一杆长达三米的骑兵重槊!
  扬起的槊锋,在阳光下闪耀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只露出眼睛和鼻孔的战马打着响鼻,四蹄刨开泥土,如同一个一个的装甲猛兽一般杀了上来。在护住脸的面具上,描绘出了血腥眼眸和锋利獠牙的魔鬼图案,狰狞恐怖。
  两支骑兵就好像两条对头冲过去的浪潮,轰的一声撞在一起。
  装备了重槊的具甲骑兵在这样面对面的硬捍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三米长的重槊在两队交锋的一刹那就将对面的骑士撞飞了出去。一个有一个周军的骑兵被长槊挑起,甩上了半空。
  锋利的槊在周军的身体上切出了深深的伤口,皮甲被割裂,血瀑布一样喷射出来。才一接触,就有五六十名周军骑兵被汉军具甲骑兵的重槊挑落马下。
  孟先敌一刀磕开对着自己迎面次来的重槊,长刀压在槊杆上顺着方向划了过去!锋利的刀锋将这名具甲骑兵的手指齐根切断,然后斩在他的身体上。刀锋切开了厚重的铁甲,一股血花猛地喷出来溅了孟先敌一脸。
  他的长刀重大六十斤,借助惯性劈开了一名具甲骑兵的铁甲,在杀死对方的同时孟先敌也感到身子猛地一震,户口上传来一阵剧痛。他的一条手臂半边身子都被撞的酸麻了,躲过了迎面而来的第二个具甲骑兵的攻击,他才将刀第二次举了起来。
  看准了一名具甲骑兵的破绽,孟先敌一刀砍在那骑兵的脖子上,铁环做成的链甲是具甲骑兵防御最薄弱的地方,铁环被斩断的同时这名骑兵的脖子也被刀锋割断。血在一瞬间就冒了出来,喷溅在孟先敌的眼睛里。
  他迅速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视线依然是一片红色。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下意识的往后一仰躺倒在马背上,躲过了一杆穿过来的重槊。再次磕开一杆槊之后,孟宪的猛地眼前一亮,原来他已经从汉军二百名具甲骑兵组成的阵型中穿了过去。
  再次抹了一把迷蒙了眼睛的血水,孟宪的拉马,调转方向准备杀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此时跟在他身边的竟然只有七八个人!
  一次冲击,对方的具甲骑兵就将至少一百三十名周军骑兵用长长的马槊杀死。而被具甲骑兵组拦住的周军骑兵,立刻就被左右涌过来的汉军轻骑兵围住。一阵羽箭过后,还坐在马背上的周军骑兵连一百人都不足了。
  汉军轻骑兵的弓箭丝毫都不必在意误杀了自己的同伴,他们射出的羽箭能轻易的夺走敌人的生命,但是击打在覆盖了铁甲的重骑兵身上只不过弹起一溜火星。羽箭对于具甲骑兵来说,几乎没有一点杀伤力。
  而最让人恐惧的是,一次冲击只损失了六个人的具甲骑兵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再一次扬起马槊,朝着周军的方阵狠狠的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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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一章 破甲锥
  不足五百骑周军被汉军的具甲骑兵一个冲撞就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被汉军重骑兵撞了个七荤八素的周军还没有来得及调转马头,就被淹没在汉军轻骑兵的洪流中。剩下不到三百骑周军,被汉军轻骑兵一冲,再次昏头转向起来。
  一百九十多骑具甲骑兵,端着长长的马槊,如一道钢铁洪流狠狠的撞击在周军方阵上。刚刚冲动外围的盾牌手还没有站稳组成盾阵,微微下指的汉军马槊上闪烁的光芒已经刺痛了他们的眼睛。
  嘭的一声,最前面的具甲骑兵手里的马槊狠狠的顶在了一名周军士兵的盾牌上,木制包了一层皮革的盾牌立刻就被撞的四分五裂,那槊锋从碎裂的盾牌中穿过去,直直的插进了周军士兵的胸膛里。
  巨大的冲击力将这名周军士兵的身体撞了出去,挂在槊锋上的周军士兵在撞上身后袍泽的身上之后彻底死去。马背上的重甲骑士将他的尸体挑飞,再次将马槊放了下来。如同一辆装甲,重骑兵狠狠的在周军防御并不坚硬的外壳上撕裂了一道口子。
  呈锥形前进的具甲骑兵随后将这口子不断的撕裂扩大,刚刚将唯一能对付重甲骑兵的长矛手撤回阵内,穿着软甲端着盾牌手持横刀的盾牌手根本就挡不住具甲骑兵的一撞。一百九十几匹高头大马,载着全身铁甲的骑士狠狠的切入了周军方阵。
  孙玄道一把将傻了眼的亲兵推开,抢过令旗自己挥舞起来。得到指令的周军立刻变阵,损失惨重的长矛手再次涌出来阻拦汉军的具甲骑兵。而无数的周军士兵开始疯狂的朝着方阵被撕裂的口子扑过来,试图将这个缺口堵住。
  藏身在盾牌手后面的弓箭手虽然已经因为连续发弓手臂酸疼,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休息的时间了。密集的羽箭撞击在汉军重骑兵的铁甲上弹出一串一串的火星,但是即便在十几步的距离内发箭,羽箭的力度也不足以撕开铁甲。
  有少数的羽箭从铠甲的缝隙里扎进去,马背上的骑士身子一颤,但并没有停下来。他眼神冰冷的将马槊突前,挑飞了一个又一个周军的士兵。被已经提速的重骑兵切入步兵防御,对于步兵来说绝对是一场噩梦。
  盾牌上包着的那一层皮革,对于阻挡羽箭来说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可是用来防御重骑兵的马槊,简直可以说用鸡蛋挡石头一样的脆弱。
  即便是外面包了一层铁皮的巨盾,被重骑兵撞上之后除了四分五裂也找不到下一条出路。再说了,这支周军中根本就没有装备掩护弓箭手攻城压制守军箭矢的那种巨盾。不倒半人高的步兵盾,对上势如破竹的马槊,其结果已经注定。
  锋利的马槊在撞碎盾牌之后,半米长的槊锋能轻而易举的割破步卒身上的软甲,更能轻而易举的割断步兵毫无防护的喉咙。而重骑兵需要做的,只是将马槊稍稍调整一下角度。
  战马身体上的安装着具甲,将战马武装成了无坚不摧的利器。在这样的平原野战中,周军又是清一色的步兵,它们没有任何天敌。
  但是周军胜在人多和士兵的素质,虽然大部分的步兵都被汉军具甲骑兵和外面兜圈子不断发射羽箭的轻骑兵吓坏了,但很快就有不少人压制下心头的恐惧,蜂拥着冲上来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将那支重骑兵阻拦下来。
  在天空中看,汉军的重骑兵就好像一只一只披挂着厚厚防御的甲壳虫,而周军的步卒则是密密麻麻的蚂蚁。
  相对于甲壳虫,蚂蚁的力量虽然渺小,但是胜在数量多。只要他们能将这支人数并不多的具甲骑兵阻拦下来,就是一人一口也足以将他们慢慢的咬死。
  看到周军的方阵已经被撕裂,号令骑兵围着方阵兜圈子发射羽箭不断射杀周军的花三郎一挥令旗。已经一层一层将周军外围的士兵射杀了的轻骑兵立刻调转了马头,他们快速的收起弓箭,然后抽出了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光芒的横刀。
  花三郎将手里的铁枪扬起一声大喝:“杀穿过去!”
  骑兵们怒吼一声,以花三郎为箭头,锥形的骑兵洪流沿着具甲骑兵撕开的防御冲了进去!
  最前面的花三郎手腕一抖,铁枪轻易的刺穿了一名周军的咽喉,再一划,另一名周军的软甲被割裂,血瀑布一样喷出来。他的胸口被割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内脏器官暴露在空气当中。
  轻骑兵的横刀很快就不再雪亮,沾染了太多血液的横刀失去了金属的光泽,而是散发出一种血腥的色彩。
  借助惯性,骑兵的横刀轻而易举的抹掉了一条条手臂,割断了一个个脖子,劈掉了半个脑袋。血泼出来一样在半空中一道一道的飞舞。空气中充斥着血的腥味和大便的臭味。这种味道将这片区域烘托的更加惨烈。
  没有人真的不一点儿都不怕死,只不过有的人能压制住对死亡的恐惧,有的人将害怕无限度的放大了而已。而就算能压制下心理上的恐惧,也阻止不住生-理上的自然反应。人在恐惧到了极致的时候大小便都会失禁,临死前很多人的裤裆里都变得腥臭无比。
  慌乱中,周军的长矛手终于组织了起来,密集的长矛不断的刺向马背上的骑士。一个一个的汉军骑兵的身体被长矛戳出了血淋淋的黑洞,他们在马背上直接被长矛挑了下来摔倒在地上,随即被一拥而上的周军分尸。
  花三郎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现在也没有人有时间去记得自己杀了多少敌人,用敌人的首级来记住自己的军功。骑兵们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周军的方阵冲穿,杀透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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