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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节

  马宏皱起眉头,道:“楚大人,此事你该早说,黄家在金玉街是一家店铺,都已经全数被人盘走,连银子都已经入库……!”
  “盘走?”楚欢假装不知,“不是说昨日才查封,怎么这么快便被盘走?”
  马宏叹道:“楚大人,你有所不知,金玉街上每一家门面,那都是黄金门面,在金玉街做生意,有赚无亏,你说谁不想盘下那里的店面?这京城的豪商多如牛毛,也都是精明人,黄矩谋反之后,他们都知道黄家的店面必定被抄,早就有人盯着金玉街,这不,昨天刚刚抄没,都过来抢着盘店,如今东南战事正紧,西北也是动荡,户部花银子的地方太大,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这种时候,其他的都是虚的,银子才是真的,他们拿银子出来,店面也就盘给他们了。”
  楚欢笑道:“这样也好。听说金玉街每一家门面都是黄金门面,一家门面盘下来,少说也要几千两银子,那么多商家争抢,若是能来个拍卖会,估计能为户部增加不少进项。”
  “拍卖会?”马宏一愣,有些狐疑。
  楚欢摆摆手,笑道:“是下官失言了。不过那么多商家争抢门面,这一家店铺两三千两银子,应该是不成问题!”一副请教之态,“部堂大人,不知咱们盘出去,每一户门面盘了多少银子?”
  马宏皱起眉头,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楚欢见马宏脸色不好,关切问道:“部堂大人,你脸色不好,可是最近操劳过度,可要保重身体啊!”
  马宏勉强一笑,道:“盘点多少银子,本官还真是不大清楚。”
  “下官立刻去瞧瞧。”楚欢笑道:“倒也不是不信任下面那些官员,不过部堂大人都不清楚盘出了多少银子,这下面办差的可真是该死。部堂大人,你先歇着,我先去查一查,看看有多少进项,等核对清楚,再来向大人禀报。”
  他拱了拱手,转身便走,嘴中嘟囔着,“平均下来,一户店面也该有两千五百两银子,十一处店面,那也就是三万两左右,唔,再加上从里面抄没出来的东西,那也不在少数,五六万两银子自然是少不了的……!”
  他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以让马宏听见,马宏听他嘟囔,脸色更是难看,眼角抽搐,眼见楚欢已经走出十几步远,马宏终是一咬牙,抬手道:“楚大人,且慢!”
  楚欢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马宏那难看的脸色已经挂上了笑容,过去拉着楚欢的手臂,亲切道:“楚大人,你我虽然在同一部院,可是还真没有单独在一起品茶,来,我这里有好茶,楚大人可要好好尝一尝!”
  楚欢立刻道:“部堂大人客气了,这品茶有的是时间,公务要紧,不如等下官前去核对好数目,禀报部堂大人之时,再请大人赐下一杯茶饮?”
  马宏笑道:“那银子也跑不了,何必急在一时,来,先进屋说话。”生怕楚欢跑掉一般,拉着楚欢进了部堂大院。
  第七卷 鬼雾缭绕笑冬风
  第七二一章 狼口夺食
  马宏拉着楚欢进了屋内,关上门,这才让楚欢坐下,先前说是饮茶,可是一丝儿泡茶的意思都没有,在楚欢身旁坐下,笑道:“楚大人,金玉街的铺子,也没有什么好查的,既然都被商家盘过去,银子都收了回来,那又何必多生事端。”
  楚欢摇头道:“部堂大人,话虽然这样说,不过咱们奉圣上重托,打理户部衙门,那便要尽职尽责才是。下官跟在部堂大人身边,大人日理万机,有些事情或许无暇过问,下官领着朝廷的俸禄,总也要帮着大人处理一些无暇过问的事情。”
  马宏勉强笑道:“楚大人说的是。”
  “这户部的诸多事务,其实下官还真是一窍不通。”楚欢自嘲笑道,“不过下官摸索出了一条在户部当差的理儿来!”
  “哦?”马宏奇道:“还请楚大人赐教!”
  “下官也不知道对不对,不过下官以为,这朝廷就好比是一个家,而户部就等若是一家的账房,账房要做的事情,就是平衡家中的进项和开支。”楚欢笑道:“说穿了,便是进项越多越好,支出越少越好,不知是不是这个理儿?”
  马宏点头笑道:“倒也可以这么说,不过真要做起来,并非这般简单。便说支出,可不是你想少花银子便少花,有些该花的银子,那可是不能省。”
  楚欢颔首道:“大人说的是,不过这进项总是越多越好。就说金玉街上十一家铺子,既然查抄,而且可以由户部盘出去,那么能多一两银子,户部也就可以多一两银子的库存,日后也就可以多办一两银子的事情。下官就是担心下面处事不明,急匆匆地将铺子盘出去,却没有盘出好价钱,那便是有负身上穿着的官袍了。”
  马宏皱起眉头,并不说话。
  “下官已经估算过,那边的铺面,一处绝对不能少于两千五百两。”楚欢看起来十分坚定,握着拳头,“若是少了这个数目,下官便亲自去与商家交涉,补足了银子才成。而且少于这个数目,也就等于那些商家想要趁火打劫,下官一定要查查他们的底细,日后咱们户部对这些损耗朝廷利益的奸商必定要严加管理……!”
  马宏眼皮跳动越来越快,神色难看,楚欢看着他,再次关切道:“大人看来真的是不舒服,脸色很不好,不如去请大夫过来瞧瞧?”
  马宏摆摆手,微一沉吟,终于道:“楚大人,你方才说你有一位乡友想在金玉街盘下铺子做生意?”
  楚欢摆手道:“既然已经盘出去了,这事儿就当下官没有提。”
  “楚大人不用担心。”马宏笑道:“不就是想要处铺面吗?这事儿我派人给你办下来,咱们好歹也是户部主事人,小小铺面不成问题。对了,他是要一间店面?”
  “那倒不是。”楚欢摇头道:“既然要做生意,这一间店面也就太寒酸,没个三四间,那生意做起来只怕也没有什么趣味!”
  “三四间?”马宏倒吸一口冷气,盯着楚欢,见得楚欢神情自若,心中却是冷笑,这年轻人外表看起来很是憨厚,但是胃口还真是不小。
  金玉街上的商铺,每一家背后都有朝官的影子,甚至与义国公轩辕一族在那条街上也有两家铺面,金玉街上的生意,有挣无亏,谁不眼馋?
  马宏在京中多年,自然也有诸多产业,可是他是官场上的后起之秀,金玉街早就被分割完毕,他就算有心想挤入进去,却也是无能为力。
  此番黄矩倒台,作为金玉街第一大幕后人,黄矩在金玉街共有十一处铺面,如此一来,抄家过后,也就腾出了十一处店面。
  虽说朝中惦记这些铺面的人多如牛毛,不过马宏自然不可能让这些价比黄金的铺面流入他人之手,他一早就盯上那边,等到皇帝颁下了抄家旨意,立刻派亲信抄没了黄家在金玉街的所有店铺,为免夜长梦多,更是动用了早就准备好的商家,将十一家铺面全都盘点了下来。
  十一点店面到了他的手中,也就等若多了十一座矿山,本来他的心情很好,可是刑部尚书裘俊篙第一个过来,拐弯抹角说了老半天,两人互相打了半天的哑语,最终马宏无可奈何,脸上带笑却心中肉疼地被裘俊篙分走了三处铺面。
  裘俊篙是朝野闻名的酷吏,此人在朝中的地位又与别人不同,他不属于任何党派,甚至连新党也不是,刑部衙门一直以来也是自成体系,而裘俊篙对皇帝却是十分忠心,如果说皇帝手中握了两样东西,一把锋利的刀子和一条猎犬,那么神衣卫就是皇帝的刀子,而裘俊篙就是皇帝的猎犬。
  对于这条猎犬,无人愿意与这种阴狠的人深交,却也无人愿意得罪他,甚至安国公当初在的时候,也会给裘俊篙几分薄面。
  马宏知道这裘俊篙是脸上带笑手中拿刀的人,他既然亲自上门来,那就是势在必得,马宏心里其实也早就清楚,金玉街十一家铺面,自己终究不可能全都吞下来,特别是这裘俊篙,抄家本就是两部联合,若是得罪了裘俊篙,都没有什么好处,所以也只能忍疼割爱,丢出了三处门面。
  前面送走一头狼,谁知道这后面又来了一头虎,而且楚欢的胃口也是不小,张口便是要三四间铺面,马宏心中恼怒,眼角抽搐,却是勉强笑道:“楚大人,恐怕腾不出这么多铺面了。”
  楚欢笑道:“无妨无妨。”竟是不多说,起身来,拱手道:“部堂大人,下官还是去核查一下那十一处铺子的情况,不多扰大人了。”作势便要离开。
  “两间!”马宏一咬牙,“楚大人,你的乡友要做生意,本官让人腾出两间!”
  楚欢摇摇头,笑道:“不敢为难大人了,两间铺子,只怕他还是没有兴趣。”抬步便走,马宏眼中显出怨毒之色。
  实际上除了裘俊篙,他还真不怕朝中其他官员插手此事。
  只要他与裘俊篙配合默契,其他官员也无权进入户部核查,就算有人眼红查到那些商户,马宏也不用担心,他早已经想好了法子,就算有人明知道那些铺子与他有关,也拿不出证据来。
  可是他就怕户部内部的人。
  特别是楚欢这位户部侍郎,楚欢既是户部侍郎,又有伯爵的爵位,他是户部内部的人,却又不是马宏的人,如果他真的想在户部折腾出些乱子来,马宏的日子未必会很好过。
  马宏从没有怀疑过楚欢兴风作浪的胆子。
  当初楚欢刚入户部,就闹出一场风波,这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情,那时候楚欢就毫无顾忌,如今楚欢甚至得到皇帝在某一程度上的欣赏和信任,那就更有底气在户部闹出风波来,实际上马宏最大的愿望,便是楚欢能够老老实实地呆在部院之中,最好是每天喝茶打瞌睡,不要干扰自己在户部的措施。
  不过今日这位户部侍郎显然不想安静下来。
  楚欢没有理由安静下来。
  马宏入主户部之后,大肆调用自己的亲信,在户部已经营造了根基,虽然还不稳,可是如今的户部,也可说几乎在马宏的控制之下。
  楚欢对于控制户部,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他却很不习惯马宏在户部只手遮天,而且他能够感觉到,马宏平日里表面上对自己还算客气,可是骨子里却对自己充满了敌意,对于这样的人,楚欢自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户部呼风唤雨。
  楚欢也清楚,马宏是新党的人,而马宏的权势越大,就代表着新党的势力越大,他可不希望看着新党势大,朝中任何一个势力的壮大,对齐王瀛仁来说,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楚欢心里很清楚,金玉街的商铺,在短短时间内就被盘走,只能是马宏自己搞的鬼,他倒并不觉得这是扳倒马宏的把柄,实际上官员们暗中经营商铺,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只是不好拿到台面上来,甚至于皇帝对此也是十分清楚。
  此事就算彻查抖搂出来,皇帝也无非是斥责马宏一番,将铺面收走,然后再罚没马宏一些银子,对于马宏本身的地位,未必会有很大的打击,既然如此,楚欢倒是很乐意从马宏的嘴里硬生生扯下一些肥肉来,至少要明明白白地告诫马宏,这户部并非他马宏一家的天下。
  眼见楚欢快要走出门,马宏终于一咬牙,“三间!”
  楚欢停下脚步,回过头,只见到马宏竖起三根手指,“三间,楚大人可以告诉你那位乡友,他可以在金玉街经营三间铺面。”
  “哦?”楚欢笑道:“那可就有劳部堂大人了,对了,我还得去查一查,那些铺面盘给商人,一间需要多少银子,我也好让我那乡友补偿给他们。”
  马宏没好气地道:“楚大人也不用劳神了,用不着去查。三间铺子,你让你那乡友掏出六百两银子就是……!”
  “多少?”楚欢一怔,三间六百两,岂不是一间只需要二百两银子,那和白捡的几乎没什么区别。
  马宏心中一肚子火,冷声道:“六百两。”
  楚欢笑道:“这……只怕有些不妥吧!”
  “既然是忠勇伯的乡人,总要照顾一些。”马宏挥挥手,“楚大人现在就可以让你的乡人去金玉街挑选三间铺子,看中之后,交六百两银子,到我这儿来拿地契房契。”忍不住加了一句,“楚大人,代本官向你那位乡人说声,本官期盼他生意兴隆!”
  楚欢回过头,拱手笑道:“大人也生意兴隆!”再不多言,开门而去,马宏恨恨看着楚欢的背影,伸手拿过茶杯,抬手便要往地上砸过去,随即冲着门口看了一眼,终究是缓缓放了回去。
  第七二二章 熟悉的背影
  金玉街名副其实,楚欢之前虽然偶尔从路口经过两次,却还真没有往街上溜达,从马宏手中搂下了三间铺面,便即告了假,回到府中,带了杜辅公一同出来,往金玉街上敲敲门面。
  正值半下午,这金玉街上却也是车水马龙,楚欢不好堂而皇之地走在大街上,而是专门雇了一辆马车,与杜辅公坐在马车之中,隔着帘子打量街道。
  楚欢对生意并不精通,他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不知为何,楚欢总有一种感觉,倒是觉着杜辅公在操罗这些事宜上应该有一套,他带着杜辅公前来,本就是想着让杜辅公选一选铺子,虽然说这条金玉街每一家铺子的生意都是不错,但几十家铺子,位置也总是有好有歹,甚至还涉及到风水之说,楚欢虽然与杜辅公交流的并不多,但也看得出杜辅公满腹经纶,应该是个饱学之士,找他过来,总比自己胡乱选择要强。
  楚欢先前只知道金玉街上的铺子多,在他的想象之中,无非就是做生意的门面,等到真正过来见识,才知道自己猜想的完全错误,金玉街上的每一家铺面,竟然都是宽敞豪阔,而且清一色都是两层楼,街道宽阔,一眼望过去,琳琅满目,多得是官家太太富家小姐。
  黄家的门面倒也好辨认,都是有刑部的封条,楚欢与杜辅公坐在马车之中,来回两趟,杜辅公自然也明白楚欢带自己过来的意思,倒也是指明了三家铺子,一家靠近街头,另外两家则都是在街道的中央,楚欢心中有了数,只是瞧着那豪阔的门面,心中却着实觉得马宏当真是心黑。
  这样的铺子,楚欢觉着就算两三千两银子拿下来,那也值那个价钱,真要让商家竞争盘下去,楚欢甚至觉得开价四千两都未必不会没人来盘,京中豪商如云,几千两银子对于许多豪商来说,实在不算什么,这金玉街上的铺子,算得上是有价无市。
  马宏让楚欢拿出六百两银子拿走三处铺面,楚欢当然明白,马宏自己便是花了二百两银子一处盘下了这些铺面。
  不管马宏做不做生意,哪怕是将这些铺子转手再盘出去,那可就是好几万两银子的收益,这家伙将价值几千两银子的铺子花了二百两银子吞进肚子里,其胃口极大,其心也极黑。
  正准备离开长街,忽听得前面传来嘈杂声,楚欢皱起眉头,掀开门帘望过去,只见前面不远,围了一群人,人影闪绰,一时间也瞧不清楚,前面那车夫已经回过头来,“大爷,前面路口被堵住了,一时间过不去了,要等一等……!”
  楚欢皱眉问道:“可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那车夫道:“那前面的好像是马少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抬手指着前面一名穿着花色锦衣的公子哥儿,“那就是马少爷!”
  “马少爷?哪家的马少爷?”楚欢瞅着前面那位公子,一身上好缎子制成的锦衣,锦衣上却是绣了花,花里胡哨的,更让楚欢纳闷的是,这位马少爷的头上没有戴冠,却斜插了一支花簪,弄得到有些男不男女不女。
  车夫道:“好像是马尚书的侄子……!”
  楚欢皱起眉头,马尚书当然就是马宏,前面刚刚和马宏打了交道,想不到这么快却又碰上马宏的侄子,看来今日和马家真是大有缘分。
  “靠近过去一些,看看是什么事儿!”楚欢挥挥手,车夫将马车往前赶了一些,只是前面已经有好几辆马车挤着,倒也难以靠近边上,楚欢出了车厢,站在车辕头,居高临下往前望过去,却是瞧见那位马少爷正摇着一把扇子,七八名青衣人正围着两个人,在两人旁边,一名青衣人躺在地上,口中“哎哟”叫个不停。
  楚欢见那马少爷一届纨绔的模样,顿时心生反感,这京城达官贵人云集,纨绔公子如云,像马少爷这样只差在脸上刻上“我是纨绔”四字的装扮,即使是在京城,却也并不是太多。
  被围在当中的两人,一人一身灰衣打扮,看上去很是普通,但是他旁边那人却是一名身材妖娆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紫衣披风,头戴斗笠,紫色的帽纱遮住了面容,不过身材却是极好,杨柳细腰,在人群之中俏丽如花,很是性感。
  只见那马少爷摇着扇子,笑眯眯地指着地下躺着的那人道:“姑娘,我们也都是讲理的人,天子脚下,讲的就是一个道理,你撞伤了我家兄弟,也不是几两银子便能完事,总要表现出诚意才是?我们不欺负人,可也不能让人欺负了不是?”
  楚欢目光打量那女子一番,不知为何,竟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间却总也想不起来。
  女子身畔那人已经沉声道:“你们可别弄错了,是他先撞上我们,七尺高的汉子,撞上女人,自己便倒下,却还要诬陷到我们头上吗?”
  马少爷眼睛一翻,“我这位兄弟身体不好,今日带他出来,就是到这里来抓药,莫说是七尺高的汉子,便是十尺高的汉子,那也禁不住这一撞啊……!”他随即笑眯眯地瞧着那女子,女子面容被紫纱遮掩,看不清楚,可是饱满的胸部却是十分勾人,一双眼睛在女子的胸脯来回无数次,“姑娘,你说说吧,这事儿该怎么了?”
  楚欢面无表情,这种纨绔公子调戏女子的事情在各处都有,是最为俗套的事儿,却偏偏每日都在各个角落上演。
  那女子却是吃吃一笑,反问道:“奴家说过,可以赔偿汤药费,可是公子又不受,你又让奴家怎么办?”她的声音酥软,却是不自然间便带着一股子让人心神激动的媚意。
  马少爷嘻嘻笑道:“这样吧,我这位兄弟伤的不轻,姑娘若是有诚意,就请跟我们一起走,照顾这位兄弟几日,只要稍有好转,姑娘便可离去,这几日之内,吃穿用度都归本少爷负担,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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