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我去哪儿

  许宣哲拿着他的睡衣送到了尹童的房间。
  尹童仔细看了看，竟然不是新的，而是许宣哲穿过的。
  “你去换上吧，然后把睡裙和校裙一起拿给我。”
  尹童觉得有趣，许宣哲这是开窍了？
  “你给我换？”她试探着他的底线。
  许宣哲只停顿了一下就点了点头。
  “好。”
  尹童像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小朋友，就站在原地完全不动，任由许宣哲给她脱衣服。
  她一直盯着他，不放过他任何一丝微妙的神情。
  一开始解扣子的时候许宣哲还有的生涩，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到后面越来越镇定，哪怕不小心蹭到她的胸部，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羞燥无措。
  “许宣哲，我的手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尹童提醒他，她就是在耍赖，在试探他。
  “嗯。”
  许宣哲应了一声，他刚才就发现了。
  但没关系，他就是在纵容她。
  对于她的试探，他用行动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被戏弄，是你知我知的调情，所以心甘情愿。
  为使唤，是我给你的独家特权，所以乐意之至。
  ——只要是她，他愿意无条件宠爱。
  尹童忍不住扬起嘴角：“许宣哲，你喜欢我吧？”
  拉锁停在一半的位置，就像他悬空的心脏。
  许宣哲警告自己，还不到告诉她的时候。
  尹童肯不罢休，继续追问：“许宣哲，我追到你了吗？”
  他抬眼，看到她瞳仁里都是星光。
  没人忍心对星星撒谎，于是他松了口。
  “考完试告诉你。”
  尹童算了算，那不就是后天吗？
  一想起考试她就头大，怎么非要把两件事放一起，不能先让她开心一下吗？
  “我要是没考好，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许宣哲没回答，尹童不高兴了。
  “许宣哲，你应该说，无论我什么样你都喜欢。”
  可惜在搞学习这件事上，许学霸绝不姑息。
  他给尹童穿好衣服，就将她按在写字台前。
  “那你就好好复习。”
  尹童无奈叹息，怎么感觉她给自己找了个“爸爸”？
  不过即便没有许宣哲的督促，尹童也不会真的懈怠。
  众叛亲离之后，她就明白，没有人会永远为她披荆斩棘。
  可以喜欢，但不可以依赖，她要走下去，最后只能靠自己。
  于是许宣哲半夜醒来的时候，尹童房间的灯还亮着。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心里不禁有些愧疚。
  虽然他希望尹童靠努力跟上他的步伐，但也不愿意看到她把自己逼得太紧。
  房门虚掩着，许宣哲敲了敲门才探身进去。
  “还没睡？”
  尹童趴在桌子上，听到响动才睁开了一只眼，但很快又迷迷糊糊闭上了。
  许宣哲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
  “哪里不舒服吗？”
  尹童被吵醒，还有点不开心，没好气地去推他的手。
  许宣哲无奈，看来是睡晕了。
  “去床上睡。”
  见尹童不动，许宣哲只好把她抱了起来。
  这一下尹童终于醒了，但认出许宣哲之后没有挣扎，反而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许宣哲，我要是被退回原班级怎么办啊？”
  她在桌上趴了太久，声音都粘在了一起，闷闷的像是梦呓又像是撒娇。
  许宣哲把她放在床上，她却不肯撒手。
  “睡吧，不用担心。”
  他安慰着，把枕头垫在她头下。
  大概是困极了，尹童一沾枕头，眼皮就开始打架。
  “变态模拟题都超纲了！”
  “气死我了……”
  “退回去我就看不到你了。”
  明明眼睛都闭上了，嘴上却还不住念叨，前言不搭后语。
  许宣哲失笑，心下一片柔软。
  他倾身覆上了她的嘴唇，将她混乱的尾音吞了下去。
  她失去意识，他才敢肆意亲昵，一点点吻过她的脸颊，额头，眼角——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他在她耳边轻声承诺，无论她是否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