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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马奴又不认得厌离,自然不肯放。厌离无奈,摸遍身上,将银钱全给了他,这才放了行。
  厌离当即策马追出,被那马奴这么一耽搁,厌离已看不到唐彪和唐麟趾身影,但好在天气晴明,马踏白雪,留了一地的蹄印,厌离便随着蹄印一路追赶。
  赶了两日,腿疾复发。以往有莫问在,每到潮湿冷冽之地,便有她针灸,渐有好转,都快让她忘了自己有这毛病了。
  今年服了蛇胆之后,这毛病还没犯过,她就以为差不多好了,哪里想到这一受冻,又连日劳累奔波,这腿疾又起来了。初时还能忍,到后来便针穿斧凿一般,尖锐的疼痛从膝盖往脑子里钻。
  厌离有些受不住,好在那地离苏州不远,当即改道去了苏州,寻到了流岫,向她借人,接着追唐麟趾去了。
  哪里想到,唐麟趾在小城里摆脱了唐彪的束缚,折返了回来,这一来一去,唐麟趾便与流岫派去的人生生错过了。
  待到流岫再接到消息,却不是带回了唐麟趾,而是唐麟趾自己委托金城的烟雨楼传回的消息——有人要暗算清酒。
  动如参商(十二)
  厌离按着莫问留下来的法子寻了医师来针灸了数日,方有些好转,便从流岫那里见到唐麟趾传来的消息。
  厌离也顾不得身体,执意要去杭州,当日便要了马匹,要往杭州去。
  她端坐在马上,默然瞧了手背上的三枚铜钱半晌,不露声色的收回了袖中,眺望去路,眸光深沉。
  流岫道:“你见到星君,便带着她回苏州来。”
  厌离身体将将复原。流岫本意不让她去的,奈何劝不动她:“算着唐麟趾传来的消息时间,路上辗转几日,她人现在应该也快到杭州了才对,你们三人照应,也叫人放心些。”
  厌离抿了抿唇:“叫你费心了。”
  “这有什么的。只我召集人手须得时间,最早的也得晚间方到,你却是等不得的,星君也等不得。”流岫叹了一声:“唐麟趾说唐门虽未接下暗杀,但愿意给那人提供消息,背后的人若真是如我所查的,那他筹备定然不是一日两日了,消息极为通便,我们未占先机,否则待烟雨楼众归来,再给你师门去一封信,他们顾念旧恩,必然鼎力相助,何惧那些人来,也不必似今日这般疲于奔命。”
  厌离怅然的应了一声:“命罢了。”
  流岫道:“你此去也得万分注意。晚间楼中人到了,我便派遣他们去接应你们。”厌离告了辞,策马疾奔,往杭州而去。
  清酒到杭州拜祭过后,本来要等花莲,她料得花莲有多半是要直接回杭州来的,歇了几日,没有音讯,便有些不耐,往日闲淡不复,如今竟是归心似箭。
  她躺在客栈房中,摸了摸腰上的匕首,脸上不自禁的浮起笑意,干脆起了身,打包好行李,退了客栈,牵了马,要回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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