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淼一下子就萎了
今天是谢今今从何淼生活里消失的第六天。
程黎虽然认识谢今今,但对她现在的生活状况也是一无所知。何淼本来以为自己求助无门了,没想到那女人竟然阴魂不散,自己跳了出来。
他关上门,迫不及待地拆开快递盒——里头装着的,竟然是一条裙子。
还是一条他挺眼熟的裙子。何淼一时想不出在哪里见到过它。
他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冲动,把裙子在手里抓成一团,将脸深深地埋进了丝质衣料,狠狠地嗅了一口。
衣服上没有琴酒的味道,倒是一股很好闻的洗衣液残留香气。没有攻击性,没有距离感,是个难得温驯的谢今今。
何淼在这香气里沉迷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将裙子展开,半空中抖了又抖。
然而,箱子里空空如也,裙子也只是一条轻薄的裙子。没有嘱托,没有留言。什么都没有。
何淼觉得有些泄气。
这女人莫名其妙地消失,又莫名其妙地给自己寄条裙子来,到底他娘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何淼的不解并未持续很久。中午的时候糖糖回家吃饭,看到沙发上摆着的那条裙子,欣喜地将它收了起来。
——“呀!何少你找到这条裙子了呀!我找了好多天都没找到,还以为它不小心被风吹走了呢。”
何淼:“……”
也就是在此时,他才想起来,这裙子就是那天他和谢今今打了最后一炮之后,那女人借走的东西。
……呵呵,她竟然也记得还。
她竟然还敢还。
这几天的不安、担忧、懊悔与想念全部在这一刻化成了满腔怒火,熊熊燃烧,达到鼎盛。
何淼“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脑子里冲过一股子劲,想都没想,直接凶狠而粗暴地将糖糖拉上了楼,扔上大床。
——
地板上散乱地扔放着女人的外套、胸衣和内裤,身上的男人野蛮而有力,有条不紊地对她的身体发动进攻。
糖糖做好了一切准备。谁知,等到临门一脚的那一刻,何淼却又顿住了。
“何少……”糖糖努力学着自己从夜总会里学来的娇媚声音,调动起一切雌性荷尔蒙引诱何淼,“……你不喜欢我吗?你进来呀。”
何淼的脸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努力将自己的下身远离糖糖,以免被她感觉出什么异样。
半晌,他终于开口,声音也放得低哑。
他问:“糖糖,你为什么跟我?”
“……”夜总会教过她如何吸引男人,却从未教过她怎么在床上回答这种问题。糖糖想了半天,觉得这个问题既私密又有几分哲理性,只好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回答,“何少,你是个很好的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何淼似乎一点也不生气,追问她:“我哪儿好?”
他撑在高处,垂眼看她,额上散落着湿漉漉的碎发。糖糖的耳朵有些红,微微侧过脸去,声若蚊蚋:“你帮了我……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
“呵。”何淼没想到答案竟然是这个,轻笑了下,道,“你不喜欢我,对吧。其实我们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何少……”糖糖的声音更小。
“你看,你从来不敢叫我名字。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何淼的声音更加自嘲,“这又算什么呢?我这样……又算什么呢?”
他有些颓然地闭了闭眼睛,从糖糖身上慢慢跪站了起来。
是,谢今今骂得对。骂得真没错。
这么多年,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爱,什么叫两情相悦,什么叫真心以待。他从前那样对她,自然也没有什么资格,平等地站在她对面,对她说出那三个字。
他过得浑浑噩噩,她却看得清晰。
是他配不上她。
何淼站在淋浴花洒下,任由冰凉的水流自头浇到脚,许久之后,才轻轻地骂了句。
“操。”
没有愤怒,只是无奈。
就在刚才,他快要进入糖糖的时候,他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谢今今的那张脸。她轻蔑地对他笑,语气冷静而理智。
是他最后见她的那次,她对自己说的话。
“何淼,我们上床的时间不短了,你对我了解有多少?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毕业的吗?你知道我谈过几个男朋友吗?你知道我从前想做的其实并不是老师,但我现在为什么又做了老师吗?”
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
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几个字就像倾盆冷水,一头浇下,将他的欲望浇灭得一干二净。何淼伏在糖糖的身上,一下子就萎了。
——各取所需。
何淼在心底想,他和谢今今的这段关系里,哪有什么各取所需。
谢今今倒是得到她想要的了,但是他呢?什么都没得到。
甚至连他一向最引以为傲的性功能,都随着谢今今的出走,彻底他娘的萎靡不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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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傻逼这叫,失了身又丢了心。
……然后你们可以开始夸我二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