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夜衡政踢踢骆祥秋让他赶紧靠边:“眼睛直了。”
  元谨恂上座,目光始终含笑:“睡莲是越来越小气了,没看到不止夜相在,骆兄弟也来了,你就带一个姑娘,是想让谁空着,把春秋姑娘叫过来坐坐。”
  睡莲闻言眼睛瞬间如窗外的夜色般柔美的弯了起来:“奴家谨遵王爷吩咐。”
  猫儿见姐姐走了,慌忙抬起头,赶紧追了出去,看乐了一屋子的男人。
  “春秋是王爷的奴婢,王爷让春秋伺候谁,春秋就伺候谁!睡莲姐姐莫要再提从前。”春秋起身,一身雪白色墨竹长裙,把她似古仿春的美丽衬托的淋漓尽致,孤傲从容的性子瞬间把身边的美人比了下去。
  睡莲也不恼,一个王爷不再宠的女人,真是怎么看怎么舒心,这人嘛,就该有自知之明,当初春秋得宠时何等风光,这‘醉庄’都快成她一个人了,现在还不是要跟这里所有女人一样,待价而沽。
  猫儿不解的看眼春秋姐姐再看眼睡莲姐姐:“姐姐……”
  睡莲看她一眼:“没你的事,去取你的铃铛来,一会给相爷舞一曲,相爷不是最喜欢看你跳舞吗。”
  猫儿的眼睛立即弯成月亮:“我这就去。”
  春秋看着猫儿跑远,看了睡莲一眼,最终没有多嘴你,抱着古琴向正厅而去。人总是要长大,尤其是醉庄的女人,就如当年的她,猫儿此时的纯粹又能维持多久,等她清醒时候不过是跟这里所有女人一样的命运。
  不同的只是有的女人有故事,有的女人没有而已,猫儿有幸得相爷赞过一声机灵,那么猫儿便必须机灵,不管这机灵里几分真几分假都不能弱了这两个字。
  春秋入内,轻轻一个福身已经让骆祥秋目瞪口呆,何为美。美便是一瞬间驻进你的心底,拨动你的灵魂,让你为之生为之死,便叫夺天地之美。
  春秋淡淡一笑,没有看主位上的人一眼,径自向骆祥秋做去,衣衫飘动,美如凡尘。
  骆祥秋一时间不知道手脚该放在哪里,只是傻傻的看着她再看着她。
  夜衡政看眼元谨恂:“王爷下血本了。”
  “对你爷也没有吝惜,猫儿呢!难道还让相爷请不成!”
  帘幕外瞬间响起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猫儿脚步轻盈的跑进来,圆鼓鼓的大眼睛羞涩的环视一圈,快速福了身,急忙向夜相身边做去,还不等靠近,脸颊便通红一片。
  元谨恂笑了,别有深意的看眼自家兄弟。
  夜衡政无奈,拿低榻上的木杆抵住猫儿想靠近的身体,示意她坐下面。
  猫儿嘴巴一撇,但显然已经习惯,规规矩矩的盘腿坐在下面,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所有人,也不说话。
  睡莲进来,带着一群能歌善舞的姑娘:“姐妹们热闹起来,谁要是让爷满意,爷可少不得打赏。”
  “是,睡莲姐姐。”
  琴音起,羽衣翩然,霓裳艳舞也不过就是这篇奢靡的景象。
  睡莲自发坐到永平王身边,身体依了过去:“王爷好久不来看奴家,奴家都要想死王爷了,王爷今晚可要留下来,让奴家好好伺候伺候王爷。”睡莲说着对永平王勾魂一笑。
  永平王闻言展眉一笑,接了睡莲手里的茶,却没有应她的话。
  骆祥秋根本没功夫看歌舞,心思全在身边的春秋身上,此刻只要春秋说话,骆祥秋就是天上的月亮也愿意为春秋摘下来。
  猫儿环视一眼歌舞,手中叮铃的声音响起,欲图给相爷剥一个橘子。
  夜衡政不等她开始目光阴冷的看了过去。
  猫儿立即缩回手,怯怯的坐着,但一会又天真无邪的欣赏着歌舞,仿佛不知道自己遭厌了。
  夜衡政喝杯茶,无聊的等着骆祥秋玩够,偶尔看看时辰想想衣衣这时候一定在等着他,便身心舒畅,他今天帮忙坐镇常来,衣衣可是答应了他不少条件,想到今天衣衣高兴,自己也高兴,说回去后还能像怎么折腾她就怎么折腾她,更高兴。
  夜衡政想得高兴,便觉得心血一阵沸腾,四个字跃然脑海——欲仙欲死。
  突然悦耳的声音传来:“相爷笑什么?”
  夜衡征立即冷下脸,把玩着手里的杯子,面色阴沉。
  猫儿赶紧垂下头,不敢再问,其实她是懂的,夜相不喜欢她,只是每个男人身边都做一个,夜相有时候也不能免俗,但她的作用也仅仅是坐着,想要更进一步,很难。
  睡莲几乎要黏在永平王身上,身体若有若无的触碰着她心怡的男人,尽管这个男人不会属于她睡莲,她也一样想不予余力的伺候他。
  春秋性子淡,可不会拿乔,知道自己的缺点怕人误会,会先言明,声音清雅高贵,但又诚意十足:“奴家不擅伺候,但愿意为老爷尝试,如果奴家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老爷明示。”
  骆祥秋赶紧点头:“都好,都好,你这样就好,你叫什么名字?称呼自己的名字就行,不用‘奴家’自称,不适合你。”骆祥秋说着憨厚的脸上升起一抹红晕,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春秋闻言淡淡一笑,入惊鸿如海,晨光破晓,醉了所有入目的人。
  骆祥秋完全傻了,这一刻真恨不得把没人带走,捧在手心里疼。
  可他还有理智,这里可不是天府之地,这里是永平王的庄子,所以美人什么的只能看不能碰,不是因为这里的美人是王爷的,而是他的位置让他不能肆无忌惮。
  最后骆祥秋连便宜都没舍得占,恋恋不舍的与美人喝了两杯茶,听了一首曲,依依不舍的告辞。
  夜衡政、元谨恂作陪离开,无奈的笑他有贼心没贼胆。
  骆祥秋认,不管他们怎么说,他只是傻笑,谁让那姑娘得他的心。
  除了醉庄,夜衡政看看天色:“这么晚了,我不奉陪了,你们要有活动你们继续。”夜衡政暧昧的一笑:“可别辜负了良辰美景,美人心思,走了。”夜衡政上马。
  元谨恂看骆祥秋一眼:“干嘛,你不会真要走,进去吧,等什么?夜衡政那扫兴的走了,你客气什么?”
  骆祥秋憨厚的一笑:“没什么,我就不进去了,看看就好看看就好。”
  “我说你……”
  骆祥秋苦涩的道:“王爷,您就别说了,属下敢看不敢吃,属下今天才知道,真有女子能美到让人心折的地步,王爷就别难为小的了。”
  元谨恂拍拍他的肩,心里对骆祥秋一千个放心,但夜衡政不了祥秋,有那样的猜测难免:“瞧你那点出息,再美也只是个女人,回头没事找她喝喝茶,见多了自然就熟悉了。”
  骆祥秋瞬间一本正经的跪道:“是,王爷。”
  “行了,时候不早了,本王先走一步,你是回家、在这随便。”元谨恂拿开手,淡淡一笑上马离开。
  骆祥秋恭敬的把主子送走,过了好一会突然回过神来,他怎么回去!
  醉庄内,春秋放下古筝,看眼跟着她进来的猫儿,神色淡淡的:“睡莲知道你进来我这里,肯定不高兴……”
  猫儿垂着头:“你说相爷他……”
  春秋摘下耳坠,如玉的手指上落下一对珍珠,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继续钗头上的发饰,声音已经古井无波:“夜相你就不用想了,他是连逢场作戏都不会配合的人,肯让你在她身边坐坐已经给了你天大的脸面。”
  猫儿闻言心里不好受:“猫儿长的不好看吗?”
  “这跟你好不好看没有关系。”春秋打量眼镜子里的自己,想到今天不曾看一眼的男人,心中微微苦涩。
  猫儿没有注意到春秋的异样,声音低低的道:“可猫儿喜欢他……”
  “这醉庄喜欢他的人多了,你不是第一个。”
  猫儿闻言不禁抬起头疑惑的问:“没有一个姐妹成功吗?”
  “有。”
  猫儿立即竖起耳朵,不怕他有就怕不知道怎么讨好,让她无从下手:“谁?”
  春秋开口:“不就是死了夜夫人。”
  ……
  夜衡政换了衣服,简单的吃了晚餐,心情舒畅的摸进了房间,抱住睡梦中的娘子:“真睡了?为夫回来都不说伺候膳食。”
  林逸衣刚想说话,突然鼻子一动:“去哪里了?”
  ☆、072
  夜衡政心里一颤,但立即觉得自己想多了,他回来后洗了澡又换了衣服,不会这么倒霉的,何况他什么都没做呀。
  夜衡政觉得衣衣就是见他回来晚了问问,于是继续手里的动作内心荡漾的黏上去:“怎么?查岗啊,一个朋友回来了,陪着喝了点酒。”
  林逸衣闻言坐起来,把他拉开一定的距离:“去哪喝酒了?”
  夜衡政看着衣衣正经的目光忍不住低头闻闻自己的身上,没味道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夜衡政坚持林逸衣只是不高兴他回来晚了,腆着脸再次凑过去抱住她的腰:“能去哪里,不就是酒楼饭庄,生气了?没有给你庆功是为夫不对,好了不生气了,为夫亲一下……”
  林逸衣把他推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最后一次问你,去哪里喝了?”
  夜衡政心里一凸,看着她娇小的脸颊,明亮的眼睛,严肃沉稳的表情,就如看到衙门大堂上坐着的老爷,不同的是,家里这位是女的:“呵呵,看出来啦,别生气,对方好久没回来,我就是作陪。”
  “作陪都让女人坐身上了?”
  夜衡政赶紧投降:“没有,我发誓没有,我有这么好的娘子,会让别的人坐上来吗?不信你验验身,绝对没有女人碰过。”夜衡政说着就开始解衣服。
  林逸衣顺手把他推下去;“睡地上吧,等什么时候胭脂味散了再上来。”
  夜衡政冤枉啊,下一刻就往上爬:“娘子,你不能这样,为夫什么都没做,你不能冤枉为——”
  林逸衣再次起身把他推下去,瞬间指着他欲动的身体,盯着他的眼睛:“你要是动了,就不是睡地上了!这是告诉你,出去喝花酒也是不对的。
  酒庄多的是,非找女人陪才能显示你们的友情坚固是不是,谈事业非得谈到女人床上才一定会成功是不是,没有女人拉近感情你们就想不出增进友谊的方法是不是!既然如此,你就跟地板培养感情吧,培养好了再上来!”
  夜衡政那个冤枉啊,今天明明是衣衣对他嘘寒问暖的日子,这个该死的骆祥秋,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夜衡政刚要动。
  林逸衣立即看向他。
  夜衡政立即盘腿坐好:“我……就是拿床被子……”
  林逸衣给他把被子丢下去。
  夜衡政看着落下的被子再看看林逸衣不容商量的样子,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林逸衣躺在床上,翻过身也这么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睡不着?”
  夜衡政赶紧点头,刚才还有温香暖玉抱现在没有了,当然睡不着。
  “好,你跟我回忆回忆,坐在你身边的女子长什么样,用的起天香楼的胭脂包她的人一定不俗吧。”
  夜衡政赶紧抖开被子:“娘子,时候不早了,还是睡吧。”
  “心虚了?还是姑娘的胭脂让你吃饱了?”
  夜衡政听着她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头麻到脚,心里那个得意享受啊,但面上丝毫不露:“没注意长什么样?”
  “哦?那可惜了,用不用我陪你再喝一次,看看那姑娘是圆是扁,让你的酒不白喝?”
  夜衡政蹭的起身,心痒的瞬间向床上扑去,按住她欲挣扎的手脚,吻住她要脱口的话,脚死死的圈住她挣扎的腿。
  林逸衣使劲挣扎,但到底舍不得咬他。
  夜衡政那个舒服爽快啊,林逸衣闹腾的越欢实,他越卖力,连强带骗,哄的那叫一个醉心:“我真的没有,看都没看那些东西一眼,我的衣衣是最好的。”
  林逸衣气喘嘘嘘的挣扎意乱情迷的眼睛看着他:“以后还喝不?”
  夜衡政忍不住亲她一下:“喝,但绝对离乱七八糟的东西六尺之远。”
  林逸衣听他这么死鸭子嘴硬,忍不住掐了他腰间的嫩肉:“我让你嘴硬,还敢给我玩文字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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