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有什么可怕
“慢着。”
皇帝见凤青梧转身,终于开了口:“恭亲王妃来替朕看看。”
“皇兄也不舒服吗?”凤青梧停下脚步,看向他:“不怕本王妃心怀不轨,趁机加害皇兄了?”
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凤青歌。
凤青歌顿时脸色煞白:“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凤青梧倒是没打算放过她,开口逼问道:“你这防本王妃像在防刺客,怎么,本王妃昨夜没成功,所以就要在此处继续?”
她脸上的表情极尽嘲讽。
“姐姐,姐姐承认昨夜是……”凤青歌瞪大了眼睛。
表面看起来是惊讶的样子,眼底却闪过不易察觉的欣喜。
凤青梧这是承认了吗?
“果然,果然是她!太子可听见了?”皇后本来脑中就有些迷糊了,这会儿听到三言两语便情绪激动起来,抓着司玄烨的手道:“本宫就说她心思歹毒,太子还不信,如今她可是亲口承认了!”
“母后!皇婶,皇婶她不是那个意思。”司玄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凤青梧是在嘲讽,只能强行按住皇后的手:“母后您别说话了,身上可还难受?”
“……算了,跟你们沟通不来。”凤青梧忽然觉得自己跟她们浪费口舌很亏,懒得继续开口,转身走到皇帝身边。
对于凤青梧的医术,皇帝是很信任的,十分放心让她给自己把脉。
精神力成功探入面前人的体内。
凤青梧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奇怪地看了皇帝一眼。
“怎么?”察觉到她看着自己奇怪的眼神,皇帝心里不免咯噔一声:“朕这是到底是怎么了?莫非是之前落下的病根?还是受了惊吓?”
他还记得自己有些不舒服是从丰收节遇刺之后。
凤青梧没有回答,而是问道:“皇兄也会咳嗽吧?什么时候开始的,记得吗?”
这问题让凤青歌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下意识回头看向司玄安。
司玄安坐在位置上,看起来面无表情,只是原本在轻抚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不大记得。”皇帝皱眉,思索了片刻,给出个模糊的答案来:“应该有些日子了。”
“那皇兄应该找了御医来瞧瞧吧?御医可曾开药?”凤青梧接着问。
“嗯。”皇帝点头:“朕之前从丰收节回来之后,总觉得浑身乏力,且睡不好。便让御医给朕开了些安神的方子,想好好歇歇。”
“朕究竟为何会这样?跟遇刺的事情有没有关系?朕每日都按照恭亲王妃的嘱咐点熏香,应当不是之前留下的病根吧?”
心疾还是让他放心不下,即便已经过去很久,他却时不时会担忧。
否则也不会让凤青梧跟卫清箩专门做了熏香给他。
涉及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格外着急,一连问了凤青梧好几个问题。
“自然没有关系。”凤青梧否定了他的担心:“心口又不会疼痛,怎么可能跟心疾扯上关系?”
那心疾早就除了,再加上熏香跟自己的针灸,皇帝应该比之前更加精神才对。
怎么看都不应该是现在这幅样子。
“皇兄稍安勿躁。”凤青梧收回手,有些犹豫道:“本王妃还要看看皇嫂的情况才能确定,不过皇嫂似乎对本王妃很是忌惮……”
她生的美,做什么表情都极为生动。
那犹豫的神色中掺杂着几分无奈,让人看着都舍不得多说什么,恨不能赶紧答应她所有的要求。
“本宫没事!”皇后脑中回忆起之前几次凤青梧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抗拒:“陛下不要听她胡说,有什么病症不能直接说出来,还要看过两人才行?”
这么说倒也没错。
凤青歌连忙点头,咬着唇道:“青歌也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姐姐,姐姐何必想尽办法要接近皇后娘娘呢?”
皇后心里认定昨晚的刺客是凤青梧派来的,今日见她又好像很好心要替自己看病,直觉觉得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愈发警惕,甚至握紧了司玄烨的手,十分紧张地开口道:“本宫有些乏了,送本宫回去歇息吧。”
“母后别怕,儿臣在您旁边,没事的。”司玄烨温声安慰道:“皇婶的医术,确实比宫中御医还要好。”
皇后的身体紧绷着,不肯松口。
“算了算了,本王妃不喜欢做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凤青梧步伐轻盈地走到司君冥面前,伸出手来。
她的手白皙修长,十分漂亮。
司君冥垂眸看了一眼,便抬手握住,站起来,淡淡道:“那就回府。”
若不是凤青梧想接旨进宫瞧瞧,他根本就不会来。
在位置上冷眼旁观这场愚蠢至极的闹剧,早就令人心生厌烦。
只有凤青梧清亮的声音跟那纤细轻盈的身影能让他的心情有些慰藉,否则他早就拂袖离开这里了。
浪费时间。
皇帝的脸色有些难看。
而被司君冥牵住的凤青梧又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皇帝,眉眼含笑,轻声道:“差点忘了告诉皇兄。”
“这不是什么受到了惊吓,也不是操劳过度而太疲惫。”
“是中毒。”
“什么!?”皇后跟皇帝脸色大变,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子。
凤青歌的反应更是大,差点把自己手边的茶盏摔碎。
然而凤青梧已经走到了门边,声音清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具体的情况本王妃也不确定,如果皇嫂的情况跟皇兄一样,那本王妃可以给个建议。”
说完,眼神轻飘飘扫过凤青歌跟司玄安,“可以查一查那个所谓的安神药方。”
“可惜呀,如果看看皇嫂的脉象,说不定还有更多发现。”
没等他们开口,便牵着司君冥头也不回地离开。
隐约还能听到她带着点俏皮的声音正在慢慢远去:“饿了饿了,夫君带我去玄水楼吃饭好不好?”
两人离开之后,屋内的气氛更加压抑。
皇帝脸上的神情变幻几番,眼底闪过阴沉,手重重拍在桌上,沙哑着声音开口:“皇后如此,到底是何意?”
“不过是让恭亲王妃把个脉,有什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