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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运筹帷幄

  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虞玦看着燕宸曦,便想到了昔日曾有人评价燕宸曦的这样一番话。
  无论是沙场之上,还是在庙堂之中,面对对手,面对险境和困难,他都是这般从容不迫,生来,便就该是位于万人之上,睥睨天下的。
  那个位置,没有人比他更适合。
  她在他的背后,不能为他做什么,唯一能做的是无论他选择哪一条路,如何的去走,她都在身后陪着他,不会让他如前世那般孤寂。
  就在虞玦暗暗下与决心的时候,忽而听到燕宸曦道:“你可知我在太后的宫中,发现了什么?”
  虞玦呆呆的回神看着燕宸曦。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于小佛堂中和太后说话的功夫,燕宸曦不耐烦应付金绮华,便寻了个借口随处‘闲逛’。
  太后的嘉寿宫戒备森严,甚至更胜于景安帝身边的御书房。平日里太后深居浅出,纵使是燕宸曦也是第一次来太后的嘉寿宫,或许会有什么意外之喜?
  再森严的侍卫,也拦不住神出鬼没又精通机关之术的祁王殿下,还真的让燕宸曦在太后的寝殿找到了密室,密室内,供奉着一个佛像……
  “佛像?”虞玦惊讶的说道,想不到太后竟如此的虔诚,不止是是宫中修建着小佛堂,连自己的寝卧中也供奉着佛像。
  谁知燕宸曦冷笑了一声,道:“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一个浑身缠绕着许多蛇的邪佛。”
  纵使见多识广如燕宸曦,在看见那邪佛的时候,也不由觉得后背森然。
  谁能想到,看似和蔼可亲的太后,竟会在寝殿中供奉着如此邪性的东西呢。
  虞玦一听到蛇,下意识的觉得背后一阵恶寒,往燕宸曦身边挪了挪。
  瞧着小姑娘如此依赖自己的模样,祁王殿下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笑意,将她虚揽入怀,又道:“那佛像太重,我搬不动,不过倒是无意间在一个匣子里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块古玉。
  不看还好,虞玦接过一看脸色煞白……
  那古玉之上,雕刻着的正是一只巨大狰狞的蛇。
  阳光从窗外穿进来,照在那一块剔透的玉佩上,那蛇咬尾而生,雕刻的栩栩如生,更为邪性的是蛇的眼睛……在阳光的招摇下,仿佛是要活过来一般。
  虞玦低呼一声,将玉佩丢了出去,整个人缩在了燕宸曦的怀中。
  原本燕宸曦是想捉弄下虞玦,却不曾想她竟吓成这样,心底难免生出几分愧疚,安慰道:“是我的错。”
  只是小姑娘胆子平日也不算小,活的毒蛇怕也就算了,怎么雕刻在玉佩上的一只蛇,竟也吓成这样?
  虞玦撇了撇嘴,有些委屈的说道:“这蛇是靥蛇。据说是在死人堆里长出来的,十分邪性。”
  原本燕宸曦还想笑虞玦一两句,却不曾想虞玦又道:“其实当日在并州废墟中,我也曾见过。”
  当下祁王殿下立即敛了脸上轻松之意,皱眉道:“并州?那你怎么不早说。”
  原本燕宸曦以为最近的蛇祸不过是场意外,如今看来,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
  “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这东西……也是之前偶然在古书上看见过一些记载,却不曾想到,竟是真的会有。”
  虞玦忧心的说道。
  靥蛇乃是上古邪物,它一旦出现,意味着灾难与战争,有一种不详的预示。
  从并州到上京,它一路追随到此处,是预示着什么吗?
  听她这般说,燕宸曦却是笑了,道:“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传闻而已,不必在意。”
  说着,又笑道:“再者说了,你家那只胖猫,还是传言中的神兽白泽呢。”
  原本忧心的虞玦,听他这么也忍不住的笑了,推了他一把,道:“雪球才不胖呢!最近它瘦了一圈了都。”
  燕宸曦想着那更一只球一样的胖猫,真的……没怎么能看得出来。
  不过知道自家小姑娘护短,将原本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赞同的说道:“若真的有邪物,那只胖猫定能克制的住。”
  一语惊醒梦中人,虞玦一听燕宸曦这么说,眼神瞬间亮了——她怎么忘记了,自家养了一只能够克制邪物的神兽呢。
  若有雪球在,那什么靥蛇什么的还不得乖乖的退的远远的。
  不过须臾之间,虞玦心底已经有了盘算,连带着都没计较燕宸曦说雪球胖的事了。
  燕宸曦见虞玦总算笑了,心底微微松了口气,不过再度捡起玉佩的时候,眼底闪过了一丝寒光。
  却见那被虞玦看了一眼就扔出去的玉佩,正面雕刻着的是靥蛇的图案,而在它的背面,却是用小篆字体,雕刻着‘长孙’二字。
  长孙思远!
  马车很快便就到了公主府,庆幸的是长公主已经醒了。
  因虞玦及时出手,再加上这些时日阿梨都在长公主身边调理,所以长公主的身体恢复的很好,燕宸曦见状也就放心了。
  “宫中御医的事,我已经命人查了,是皇后动的手脚。”
  燕宸曦说道,听他这么说,虞玦微微有些意外,不是太后做的!
  毕竟皇后和长公主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会突然对长公主下手?
  但是须臾,虞玦想到燕宸曦在马车上一番话,又少不得多想到,会不会是太后借刀杀人?
  不过按照燕宸曦的性格,无论是太后做的还是皇后做的,这事险些让长公主没命,燕宸曦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长公主闻言,轻叹了口气,道:“这事你查归查,但无论如何,都不要伤了你和圣上父子之间的和气。”
  想必长公主是听了秦嬷嬷所说的话,有些担心是有人借此机会,离间燕宸曦和景安帝本就岌岌可危的父子之情。
  之前虞玦倒是没想到这层,可是听了太后的一番话,同长公主一样,心中担忧不已。
  燕宸曦并不知她们二人有心所为何事,看着如今身体虚弱的长公主,燕宸曦自是一口应了下来。
  长公主留了虞玦在府中吃饭,倒是燕宸曦得了新差事,要去工部盯着离宫修建的事,倒也没留下来了。虞玦有话要找长公主,自是巴不得燕宸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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