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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9章:柳暗花明

  如明清远所言,原本不利的局势,很快便就迎来了转折点。
  这已是舒妃自戕指证燕宸曦的第六日,这六天的时间对于虞玦甚至是整个上京朝中人来说都十分煎熬,谁也不知道局势究竟会向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着。
  原本僵持的局势是在次日缓解,陈王燕宸煦入宫,为舒妃下葬之事。
  当日在天枢殿发生的事情,虽然景安帝下令命人不许走漏消息。但人多眼杂,且当日除了朝臣之外还有不少宫人,众人都知道舒妃是为了揭发祁王而自尽的。
  燕宸煦原本已经封地陈郡,此次为舒妃奔丧回京,众人都知道他的回归代表着对祁王的最终处决,究竟是轻,还是重。
  在听到燕宸煦回来的消息,虞玦忧心忡忡。虽然燕宸煦性格宽厚,可传言中舒妃是被燕宸曦给逼死的,杀母之仇,虞玦担心燕宸煦如那些听信谣言失去理智的大臣那般,让燕宸曦本就危险的处境雪上加霜。
  燕宸煦回京的当日,景安帝的旨意便下到了祁王府,虞玦奉旨入宫。
  入宫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金绮华从太后的宫**来。当日上林苑刺客之事,在燕宸曦被软禁宗人府之后,金家人稍微用了点手段,将蛇祸之事直接脏水泼向了燕宸曦,金绮华便从大理寺中捞了出来。
  到底是娇生惯养的郡主,在大理寺那些人虽未曾对她用刑,但住了几日也吓的够呛。虞玦与她迎面遇上的时候,题事件竟有些恍惚险些没认出她来。
  也不知她那些时日在大理寺究竟遇到了什么,都放出来这几天了还没有调养回来,憔悴的不成人样。前几天一直在家中躺在床上的,今日身子才好了些挣扎的到宫中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一见金绮华如此模样,到底是自小养在身边的,心疼的不得了,对燕宸曦甚至是虞玦都恨的咬牙,势必要除掉祁王府给金绮华出气。
  这边虞玦虽不知嘉寿宫中的原委,但一见迎面便就遇到了金绮华,当真是……冤家路窄!记挂着燕宸曦那边的消息,虞玦本不打算理会金绮华,却没想到竟被她给拦了下来。
  “祁王妃行色匆匆,是要去见圣上吧?”
  金绮华尖细的声音,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虞玦说道。
  昔日的红萼郡主,姿态高傲的如同一只美丽的凤凰。以这样倨傲的神色看着众人,并不让人觉得讨厌,只让人心中暗自赞叹到底是在太后身边养大的,有皇室之女的风范。
  但是如今的金绮华连番挫折,今日为了让太后怜惜她入宫未施脂粉,消瘦的容貌连颧骨都可见,再配合着居高临下的姿态,竟是说不出的刻薄。
  相比较起来,虞玦神色平静,波澜不惊,在气度上竟是远胜过了金绮华。
  虞玦早已不将她当做自己的对手,见她如此纠缠不休,淡淡道:“是圣上的旨意诏我觐见,郡主还是将路让开吧,免得圣上久等了。”
  金绮华冷笑,声音越发刻薄起来,道:“你如今不过是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如此的对我说话。你以为圣上诏你是要赏你不成?如今陈王已如今,祁王这个罪人,也该处置了。”
  她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怨恨,她曾经多么的倾慕燕宸曦,如今就有多么的怨恨于他。攒够了足够多的失望便就化成了仇恨,她的面容狰狞的可怕。
  闻言虞玦脸上没有一丝动容,反而冷笑了一声,对金绮华道:“祁王是生是死与郡主没有任何关系。且,尚且未曾到最后,谁的下场如何,谁又能知道呢。”
  金绮华冷笑,道:“如今整个大燕都知道了祁王燕宸曦是恶鬼附身,连圣上都厌弃了他,而你不过区区名不正言不顺的侯府嫡女,只能靠燕宸曦的庇护,你还能为他翻案不成?”
  她眼底带着讥诮之意,嘲笑虞玦的不自量力。
  “若当初燕宸曦选择了我,我的身后是太后和整个恒安王府,依照我们金家在朝中的势力,以及我父亲在天下人之间的威名,为祁王洗清冤屈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可偏偏,他却选择了你这样一个无用之人!你除了拖累他,还能做什么呢。”
  纵使口中说着要放下,但是心底不是不怨恨的。
  虞玦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纵使不想承认,但金绮华的那一番话……确实戳中了她的软肋。
  在燕宸曦被关进宗人府的这几天,虞玦不止一次的反思过自己。若是自己能够再变得强大一些,燕宸曦是不是不必走这样一步?
  前世如此,今生也是如此,难道终期两世,她都无法让燕宸曦信任自己,走到能够与燕宸曦并肩的位置?
  金绮华看出了虞玦眼底被击溃的脆弱,眼中更是得意。
  但也不过须臾的功夫,便听虞玦冷冷的说道:“郡主可真是死性不改,竟还惦记着祁王,只是可惜啊……从始至终,他都不属于你。”
  “你!”
  金绮华脸色微变,怨毒的看着虞玦。虞玦见她如此模样,心底方才那沉甸甸的感觉倒是淡了几分,似笑非笑的看着金绮华,道:“只是可惜啊。祁王不属于你,太子嘛……你也没捞着,好不容易捞了一个宁王妃的位置,眼看就要过门了,却被宁王退了婚事。”
  “人人都说郡主命格尊贵,我看也不过如此罢了,注定与皇室无缘呢。”
  若说方才金绮华嘲讽虞玦的话就像是针戳了心窝,这下虞玦是直接拿了刀戳了金绮华的心窝!金绮华的脸色变了又变,可偏偏这个罪魁祸首丝毫不知,又道:“不对,如今陈王不是回京了么……陈王如今尚且未曾娶亲,而郡主偏偏挑在今日进宫,莫非是又看上了陈王?”
  金绮华气的脸上一阵紫胀的,二话不说,抬手便要扇虞玦的巴掌。但手方才举起来,却被虞玦眼疾手快的给抓住了。
  虞玦脸上的笑意瞬间敛住,冰冷的目光定定的看着金绮华,纵使如金绮华,此时见虞玦这般模样,心下也不由生出一种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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