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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4章:炼制尸兵

  世事变幻无常,短短的数月时间内,昔日把酒言欢的好友,恩爱缱绻的恋人,也不过转瞬之间便成了刀剑相加的仇人。
  人生百年时间,功名利禄,恩怨是非,又有什么是所谓的永恒呢?
  长玄月抱着雪貂,看着园子里海棠花,怔然站了许久。海棠依旧,只不过是故人早已不在。
  因为长孙府要举办婚事,所以上上下下也繁忙起来,上玄月师兄妹三人搬出了长孙府邸,也没有住进去天宗的地盘,而是在上京月氏的宅子里。
  已是八月时节,月氏送来的书信络绎不绝,上京血案依旧没有头绪,江湖也不安宁,竟是将矛头直指他们师兄妹三人身上;燕毓华也因为长孙思远的事大病了一场,在皇后宫中闭门不见人。
  昔日的欢闹,如今竟只剩下寂寥。
  “今日是长孙思远大喜的日子,怎么说也与他朋友一场,你不去喝杯喜酒?”
  赤砂踱步到后院,见长玄月看着那海棠发呆,接过了蹲在她肩膀上的雪貂,撸了一把,递了一壶酒给她。
  他这师妹从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今日看着那海棠发呆,显而易见是有心事的。
  上玄月接过了酒壶,一口气喝了半壶,用袖子擦拭着嘴角的酒渍,长吐了口气,才道:“大师兄去了?”
  赤砂道:“是啊,大师兄对长孙思远印象不错,且如今上京的流言你也知道。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竟说那些命案是我们做下的,师傅交代的事情没完成,反倒是惹了一身的麻烦……现如今能帮我们的只有长孙思远了,按照大师兄的意思,无论如何都得要好好与他交好。只是我觉得这小子,城府深不可测,你看他之前与长公主那般要好,怎么突然说娶别人就娶别人了呢。”
  不止赤砂,整个上京都对这么婚事觉得诧异。
  上京的人都知道,毓华公主与长孙思远郎才女貌,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是天子重臣,一个是天子最为宠爱的女儿,怎么看怎么般配。
  谁知一道圣旨赐婚,长孙思远赐婚的并非是燕毓华,而是许大将军家的千金。虽所许家门楣不差,算是跟随着天子打天下立下的汗马功劳,但怎能比的过长孙思远与燕毓华少年时便在一起的情谊?
  上玄月拿着手中的酒壶,沉默了许久,方才来了句:“消息是从天宗传出的。”
  赤砂正在自顾自的感慨着这上京的贵人心思复杂,那长孙思远薄情寡义呢,冷不丁的听到上玄月这样一番话,顿时整个人愣在了那,半响方才反应了过来。
  “天……天宗?你是说,古鹤影?!!”赤砂不敢置信的看着上玄月说道,那样子看起来有些傻气。
  上玄月白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将雪貂重新抱回了怀中。就在师兄妹二人说话的时候,有月氏弟子匆匆而来,道:“天宗出事了。天宗的一个弟子,在离山附近被人劫走失踪。”
  见他如此惊慌,赤砂忙问是什么人,得知是李真真的时候,赤砂下意识的看了上玄月一眼,却见她眉心微蹙,冷笑了一声:“离山那一代本就不太平,她跑那里去做什么,找死吗。”
  见她如此说,赤砂心知这位的性格,连道:“那李真真不是别人,是古鹤影的师妹。你看要不要帮忙……”
  上玄月没说话,留给赤砂的只有一个后脑勺,须臾之后抱着那雪貂便就施展轻功离开了。
  见她走了,赤砂在这里站了片刻也准备走,谁知门口侍从送来了帖子,道:“缙王殿下求见月姑娘。”
  如今天子膝下几位皇子中,缙王最为年少,且他是天子的宠妃所生,很是被溺爱。若非是因为太子是跟随着元帝南征北战,在军中和朝中不少人支持的,底下的人都在议论恐这储君之位要易主。
  如今元帝尚且年富力壮,最终局势如何谁又知道呢?
  赤砂来上京这么久,但与外面那些人打交道的事都是青苍,一听缙王要见上玄月心中惊疑不定,但还是亲自迎了出去,同他说了上玄月不在府中的事。
  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备受天子宠爱的缙王,倒是难得的十分平易近人,客客气气的与赤砂说了几句话便就离开了。赤砂心中不明所以,他虽心性不如上玄月机敏,但此时已经隐约的意识到了他们久留在上京,已经卷入了某一种是非斗争当中。
  月氏频繁来往的书信,上京诡谲多变的局势,城府深不可测的长孙思远,还有江湖最大的门派天宗,让赤砂隐约预感到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开始。
  上玄月离开之后直接去了京中郊外,靠近离山最近的庄子。
  四周守卫森严,机关密布,上玄月却如履平地。
  里面的侍卫都是一应穿着黑色斗篷,戴着面具的打扮,见了上玄月进来,纷纷恭敬行礼道:“见过堂主。”
  上玄月轻轻抬手,问道:“今日你们又抓新的试验品?”
  底下的人微微一愣,道:“这些时日官府查的严,又有天宗的人在附近,大人让我们暂且不要有所行动……”
  长玄月闻言眉心微皱,也没多说什么了,而是进了里间。
  此处宅子极深,长廊森森,深不见底,暗卫藏在暗中没有任何声息,深长的长廊,像是要通向地狱深处。
  里面竟是一个义庄,停放着无数的尸体,浸泡在药液中,死相看起来狰狞可怖。
  长玄月看着那些尸体,烛火幽幽,跳跃在她的瞳孔里,面容晦暗不明。
  ‘哗啦’一声,虚掩的门被拉开,竟是穿着一身喜袍的长孙思远。
  他见上玄月在此处也不意外,看着那些锦袍在药水中的尸体,道:“古鹤影已经开始起了疑心,碧落门的事与我有关,依照他的精明想必很快就能查到我们身上了。尸兵,究竟什么时候能练成?”
  上玄月向他伸手,道:“将离宫地宫的机关图交给我,明晚,我便告诉你最后一步的炼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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