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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4章:冶金铸造

  与此同时,前厅内但凡是燕宸曦问什么,上官云都是对这山庄内的庶务,一副一问三不知的神色。
  之前在来青峰山庄的时候,柳墨生便说过,昔年上官云在江湖上也是名震江湖的人物。只是后来,年岁大了,山庄中的事物便交给了弟子打理,平日里闲云野鹤。
  他这辈子除了刀法之外,其中最擅长的便就是酿酒,他所酿的酒在江南堪称一绝。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方才能与古鹤影成为好友。
  前些年,古鹤影无事便来广陵,多半就是为了上官云的酒而来。
  燕宸曦眉心微微皱了皱,一时间也看不穿这只老狐狸当真是不知情,还是故作推诿。须臾之后,他按下了心中的浮躁,深深的看了上官云一眼,道:“如今老庄主久不问山庄中事,一无所知倒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对当年的事,老庄主应该还记得吧。”
  上官云闻言,眼神闪了闪,伸手拿过了放在案几上的茶盏,似乎是在掩饰着什么。
  “青峰山庄创建百年之久,起于前朝正盛时期,历经乱世,依旧在广陵长盛不衰,据说……是因为青峰山庄内有镇山之宝,本王倒是十分好奇的很,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能够维持一个江湖门派繁荣至今。”
  这番谈话,完全是出乎上官云的意料,他没想到燕宸曦支走众人,问的并非是与虞玦相关之事,竟是这个……
  上官云端着茶盏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努力了半晌,但依旧没能稳住,对上燕宸曦清冷如雪的目光,他长叹一声,道:“青峰山庄,昔年以刀法精绝名震于江湖,但青峰山庄一开始,最擅长的并非是刀法,而是铸刀……”
  “铸刀?”
  “是啊。”上官云缓缓道,“无论是乱世还是盛世,朝廷军队,一个军队,若拥有精良的兵器加持,战斗力将会比寻常的军队多上数倍不止。王爷行伍出身,执掌天策军多年,想必比老夫更了解,精良、先进的兵器重要性吧。”
  燕宸曦微微颔首,道:“每年朝廷在铸造兵器之上,会花费大笔的银子,皆因昔年与北蛮对阵时,我们损失惨重,是因为在马匹与兵器之上落后于他们。所以……”
  他锐利的目光看向上官云,道:“你们青峰山庄,是替前朝制造甲械的?”
  上官云点了点头,须臾之后又轻轻摇头,道:“或者更为准确的说,是研究设计兵器的样式。”
  燕宸曦眉心微皱,眼中犹有不解,问上官云:“前朝建都于上京,京中便有精良的军械司,为何偏偏还在千里之遥的广陵设置这样一个地方?难道就不担心,江南与京中距离遥远,不方便管辖,这里被有心人利用,拥兵自重吗?”
  燕宸曦虽身份尊贵,但少年时便在军中历练,不止调兵遣将,对于军中一应事物皆是了如指掌。历朝对于兵器的管辖十分严格,从冶金术开始再到矿脉位置、兵器制作,这都是朝廷极为机密的机密。
  既然如此,在广陵设置如青峰山庄这么一个地方,为朝廷铸造设计兵器就十分可疑,若说是为了牵制江湖势力,朝廷也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毕竟青峰山庄虽在江湖之上名望颇高,但也只是在江南一带而已,素日里行事十分低调,远不如天宗……
  面对燕宸曦的疑惑,上官云唯有苦笑的份,他轻轻摇头,道:“当年青峰山庄,是前朝开国皇帝慕容瑾命人建立,不知王爷可否听说过前朝开国之际,十二青铜人的传言……”
  燕宸曦听到慕容瑾的名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显而易见的是想到某些不愉快的回忆。在上官云疑惑的目光之下,燕宸曦冷着脸,微微颔首,道:“略有些耳闻。”
  上官云不知此时燕宸曦心中所想,闻言继续说道:“当年天下兵戈已止,慕容瑾下令将天下兵器收集,在离山行宫铸成青铜人,当年上官氏的先祖也是当年铸造青铜人的匠人之一。历经十年之久,青铜人铸成之后,先祖奉天子之命,前来江南,创建了青峰山庄,继续为朝廷效命……”
  说到这里的时候,上官云的语气顿了顿,须臾之后方才继续说道:“方才王爷所问,为何朝廷会在千里之外的江南设立这样的地方,我想……或许是因为当初北方为了铸造青铜人,矿脉开采所剩不多,所以朝廷将目光投向了江南这一带……”
  上官云这个时候神情看起来十分诚恳,对于燕宸曦问的话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哪里还有方才糊里糊涂的样子,显而易见,这是被燕宸曦拿捏住了命门。
  毕竟青峰山庄与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昔年前朝叛军在广陵造下的血案,骇人听闻,上官云为了保全青峰山庄,燕宸曦问什么他定是要好好配合。
  这里燕宸曦听了上官云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矿脉开采……电光石火间,他似是想到了什么!
  这江南一带,昔年纪氏、苏家、青峰山庄,千丝万缕的联系,扑朔迷离的案情,隐约渐渐被串成了一条线,真相也隐约浮现出了水面!
  上官云说完之后,见燕宸曦神色沉吟,久久不曾言语,心中难免有些不安,唤道:“王爷,老夫说的句句属实。青峰山庄为前朝效命,那都是多年以前的事了,到了中后期的时候青峰山庄也失去了对朝廷的价值,成了普通的江湖门派。当年广陵之乱,青峰山庄并未曾参与啊!”
  他以为,燕宸曦之所以盯上青峰山庄,是为了清查当年广陵叛乱之事,查到了青峰山庄的头上来的。
  听到上官云的话,原本正在沉思的燕宸曦抬头,淡淡的看了上官云一眼,道:“若是普通的江湖门派,那么五年前,究竟又是何人,潜入青峰山庄的藏宝阁?”
  上官云好不容易恢复血色的脸色,在听到五年前之事的时候,脸色再度变得无比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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