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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0章:泯灭人性

  简直难以置信!
  虞玦倒抽了口凉气,看着那一脸天真的小女孩,说出话却像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
  只是喜欢一个人,不想被命运安排束缚,在他们的眼中便就是不可饶恕的死罪吗?
  小女孩年纪小口中藏不住话,见虞玦不说话,并没有察觉到虞玦的异常,又道:“不过现在好了,他们两个族中的叛徒都被抓到了,长老和郡主都会将他们处以死刑,用他们的鲜血洗刷背叛的屈辱了。”
  她‘咯嘣’一声,咬了一下手中的那串糖葫芦,猩红的颜色像是被无辜少女的鲜血染红,虞玦顿时觉得胃里面一阵翻涌,干呕了起来。
  “哎,你没事吧?”
  小女孩有些慌张的问道,此时她已经褪去了眼中的阴冷之意,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正常的这个年纪的小孩子。
  虞玦干呕了好几声,似是要将方才吃下的半碟子茶花糕要吐出来,那小女孩慌了便想要去找人,却被虞玦拦住了,道:“没事,方才我是吃撑了。”
  原本她只是随口糊弄了一句,却没想到眼前的小女孩竟是真的信了,道:“我小时候吃撑了也会吐的,可是你不是大人了,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虞玦见她眼神天真无邪,不知说什么,就在此时,一旁沉默的苏洵道:“我来看看吧。”
  说着要替虞玦把脉,但是虞玦还是飞速的将手缩回了袖子里,瞧着苏洵,警惕的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苏洵见她一脸戒备,就像刺猬似的,一碰就炸,很是无语。只得依着虞玦所言,距离她数步之遥,虞玦这才松了口气。
  虞玦想要去祭台那里,却被底下的人拦住了,她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在附近闲逛着。而苏洵不知是为了监视她还是做什么,寸步不离的跟着,身后这么多人跟着、这么多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虞玦想打探情况也没法子。
  她最终放弃了,回到院子里坐下,看向苏洵道:“你能带我去祭台吗?”
  苏洵让人沏了壶桂花茶来,听到虞玦的话,清湛的目光似乎是洞悉了虞玦的想法,淡淡道:“人早已被处死了,就算是你现在过去也是于事无补。”
  虞玦生出的意思希冀瞬间磨灭,心思微沉,一时间别苑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深秋的午后,太阳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桂花香,分明是心旷神怡的季节,但虞玦总觉得那馥郁的桂花香中似乎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她胸口又是一阵翻涌,侍女将茶端上来的时候,虞玦看都没看,直接命人撤了下去。
  苏洵淡淡的看了眼脸色异样的虞玦,没说什么,只是让人下去重新换了壶茶,循着虞玦的目光看去,落在了院子里的小女孩身上。
  她不过十来岁的年纪,还是小孩子的心性,见虞玦和苏洵都不说话,糖葫芦吃完了正觉得无聊。不过她很快找到了新的乐趣,院子里的花圃中有不少的蝴蝶,她前去扑蝴蝶去了,玩的不亦乐乎。
  这样看的话,她与那长在山野中,无拘无束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这就是你们一直所追求的东西吗?”
  最终打破两个人之间沉默的是虞玦,虞玦的目光从小女孩的身上收回,以一种冰冷的声音道:“你们在这里建立了一个所谓的世外桃源,看似是庇护了前朝的遗民,可是你们将他们当做什么了?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傀儡,不过是为了奕阳那些人野心的牺牲品,你们将他们的七情六欲都泯灭,养成了怪物,又与外面用傀儡毒控制那些江湖人有什么区别呢?”
  面对虞玦的质问,苏洵先是不发一言,须臾后他才放下手中的茶盏,对上虞玦犀利的目光,语气平缓的说道:“这一切都是郡主的决定,我说过,只要郡主想做的我都会帮忙,无所谓对错。”
  虞玦只觉得似有一口血梗在了喉咙口,咽了半晌,才放弃的叹了口气。
  “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不动你,但你这样看着我也不是办法,你至少让我知道你们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苏洵继续沉默。
  “那有琴呢,你能让他见我吗?”
  苏洵继续摇头,不过这次他开口了,道:“在动手之前,郡主是不会让你见他的。因为我们不敢确定,将你们两个人放在一起,会不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闻言虞玦神色微动,眼中闪过了一丝敏锐的神色,道:“所以你们其实并没有完全收服有琴,为你们所用?”
  此言一出,苏洵倒是笑了,似是感慨一般,对虞玦道:“如有琴大师那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他欠了慕容氏莫大的人情,谁能掌控得了他。”
  这就是了,难怪在梦中的时候,竟会看到有琴出现在慕容氏行宫的画面,看来果真是如此自己之前所猜测的那般,有琴与慕容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虞玦忍不住的喃喃自言。
  原本她是不指望苏洵会说些什么的,谁知道苏洵道:“王妃可还记得上次我讲的那个故事。”
  猝不及防的一问,让虞玦有些懵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当初我说过,纪氏先祖曾喜欢上慕容氏一位公主,曾三次求娶于她三次被拒,并非虚构。”
  虞玦这才回想起,恍然道:“你说的是那个精通机关之术的离芍公主?”
  苏洵微微颔首,他望着秋日澄澈的天空,在那阳光下,他褐色的眼眸变得迷离虚幻起来。
  “是啊,所以后来先祖在离芍公主死后,一生未娶,在庄园里种了一山的芍药花,只因公主的名字里有个‘芍’字。他这一世情深,却也不过是自作多情而已,只因那离芍公主心中早有良人,那二人有婚约在身,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苏洵那轻慢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有似有几分感慨之意。
  虞玦不禁问道:“那个人是……”
  苏洵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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