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蒋太太紧盯着蒋青和的眼睛,目光中满是期待还有一丝害怕,害怕儿子大仇得报只是一场美梦。蒋青和紧紧回握住她的手,安抚的拍了拍,“你别急,不是假的。闫海鹏那个人渣判了死刑,儿子的仇报了!报了!”
  蒋太太这才确定所有记忆都是真的,也想起了昏迷后时而听到的众人的谈话,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流入枕头里。既有丧子的悲痛,又有为子报仇的痛快,还有之前沉浸在个人世界里的愧疚。毛天琪见状知道他们夫妻有很多话要说,就默默给他们关好门退出了病房。
  毛天琪回到办公室,先给蒋妍打电话说了蒋太太醒来的好消息,然后坐到沙发上轻轻揉着脖子。封承影起身给她倒了杯温开水,笑问:“蒋太太醒了?这下蒋先生的身体也不会出问题了。”
  毛天琪点点头,吐出一口气,“总算醒了,他们夫妻感情这么深,本来就不应该丢下另一边独自逃避的。”
  “嗯,这么多年都没事,这次估计也就是突然查到凶手一下子受了刺激。看来很快就会空出三个病房,我可以开始收新的病人入住了。”封承影放松的靠在沙发上,眼带笑意的看着毛天琪。每次和毛天琪谈论疗养院的事都会让他有一种亲切的甜蜜感,因为这是他们两个人经营的事业,是目前他们之间最紧密的联系。
  毛天琪轻轻摇了下头,“最近收病人只收情况严重的吧,如果其他医院可以救治的,我们就不要收。一来我们没那么多病房,应该把病房留给病情较重的,二来……”毛天琪皱起眉,露出忧虑的神色,声音也低了下去,“二来周启智那边要想办法加紧去查了,再没有进展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害。”
  “好,你要小心。要不然我去跟踪他,也不靠近,就看看他每天都去哪里,做些什么,总会有破绽的。”封承影也严肃起来,上次在山洞知道了幻术的厉害,这次不知对方是擅长什么的魔修,他也不好乱出主意,只能以毛天琪和萧笙的意见为主。
  毛天琪摇头道:“你可千万别去,单是周启智倒没什么,万一遇到魔修呢!上次李群被伤得那么重,到现在还用不了筷子,我们不能再冒险。”
  封承影心里一暖,笑着点点头。却已经决定了要偷偷去跟踪周启智,毛天琪以为他是普通人才会这么担心,但其实以他的实力跟踪人不被发现是肯定没问题的。不然再拖下去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证据,他不想看到毛天琪愁眉不展的样子。
  毛天琪见他答应了就没多想,只计划着要从哪里入手让周启智身败名裂。
  周一上课的时候,毛天琪戴着手套仔细观察面前的毛料有什么不同,这是他们今天讲解的内容。老师允许他们小声研究,互相交流心得,毛天琪忽然听到身后一名女生很小声的说道:“你听说了吗?这学期的贫困助学贷款要开始筛选了,听说符合条件成绩又优秀的学生在寒假的时候可以去大公司实习,表现好的话毕业还会被优先录取。”
  “我听说了,不过我的条件不符合。而且……”女生顿了顿,声音压的很低,“我劝你还是想好了再报名吧,我听说有一个漂亮的学姐被选中后……疯了。”
  毛天琪动作一顿,敏锐的听出这女生话里有话,专注的继续听下去。
  ☆、第121章 惊天大案
  “疯了?”想报名的女生先是低呼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好友的意思,声音里就带了丝恐惧,“你,你是说……那个学姐疯了和助学贷款有关?”
  “嘘!你小声点!这个事儿我也不清楚,不好说的,但是我觉得还是宁可信其有,你家里也不是特别困难啊,不如找份家教的兼职,观望一年,要是别人都没问题的话,你明年再报名好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可是,想不通啊,为什么?难道大公司压力太大,学姐受不了?不然怎么会疯?”
  “这个就不知道了,压力大的话也不是没可能,好多大公司不是都有跳楼的吗?但是不管因为什么,出了这种事都挺不吉利的。”
  “那……那我还是先不报名了……”
  两个女生似乎心情有些沉重,之后就没再说话了。其实她们说话声非常小,要不是毛天琪五感比普通人高许多,根本就听不到。下课铃响了,老师让几个男同学把毛料放到推车里送回库房,其他同学都开始收拾书本准备下课。毛天琪微微皱着眉想那两个女生提到的事情,手上动作都慢了半拍。
  “天琪?你想什么呢?走啦!”姜云把包收好,转头看到毛天琪的样子大觉奇怪,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毛天琪回过神来,快速收拾好书本起身道:“好了,可以走了。”说完她看着姜云忽然眼睛一亮,这么好的八卦小天才在身边,什么事打听不到!
  姜云自然也注意到她异常的表情了,疑惑道:“怎么了?你有心事?”
  毛天琪笑着挽住她的手往外走,“我们先回寝室吧,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正好打扫一下寝室,佩佩腿好了,周末就搬回来。”
  “哦,好啊。”姜云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好友求助当然要帮忙,不过没走两步她脑子就转过来了,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她们,就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和玄学有关的事?上次害佩佩那个厉鬼怎么样了?是跟他有关吗?”
  毛天琪听出她话里的兴奋有些无语,“你上次看到不是挺害怕的吗?难道你还想参与这些事?”
  “哎呀,我自己遇到肯定会吓死的,这不是有你吗!厉鬼你都不怕,肯定能保护我的。说说,是不是跟这事儿有关?”姜云有些激动,感觉好像就要和小伙伴去冒险一样,但现实里要比游戏通关爽无数倍,她觉得不参与她会后悔一辈子。
  毛天琪想了想,笑着点头,“是有关系,我正准备为那个厉鬼平怨,想查一些东西。你要参与的话绝对不能单独行动,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和我一样的人,但他们的心是坏的,专门做坏事。”
  姜云立马保证道:“放心,电视小说我不知道看了多少,好心办坏事的太多了,我知道自己的能力,绝不会涉险的。”
  毛天琪见状放下心,姜云和丁佩佩都是很理智的人,能交到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幸运。本来她只打算跟姜云打听一下助学贷款的事,其他的没打算说,但想到丁佩佩遇到的危险,她觉得还是应该让朋友大致了解一下玄学的世界,以免将来不小心受到什么伤害,至于帮忙,每个人各有所长,就像封承影的画功十分高超一样,姜云和丁佩佩也能在擅长的方面帮她忙的。
  回到寝室,毛天琪锁好门,一边打扫房间一边问起助学贷款的事。姜云露出诧异的表情,“助学贷款?厉鬼的事会跟这个有关?他不是死好几年了吗?”
  “我只是刚才听同学提起,觉得助学贷款有蹊跷,跟厉鬼倒是没什么关系。”毛天琪把窗户打开给房间通风,回头对姜云说道,“她们说有一个申请过助学贷款的学姐疯了,似乎有什么秘密。”
  姜云从包里拿出手机,很快登陆到学校论坛,“这个我还没关注过,不过咱们校论坛有一个匿名板块,里面什么小道消息都有,八卦满天飞,禁言都禁不完,说不定能找到。”
  过了十几分钟,姜云惊呼一声,连连招手让毛天琪过去,“天琪你快来看!我觉得这个帖子说的很真实!天呐太恐怖了,居然没人信,同学们还把楼主骂了一顿,不过我直觉这个说法靠谱。”
  毛天琪抽了两张纸巾擦手,坐到姜云身边细看帖子内容。上面说一年前在读大二的女生孟琳在父母车祸后申请了助学贷款,然后时常打工支付父母养伤的医药费,成绩很好人也很漂亮。谁知道人越好越容易招祸,暑假去奇华公司实习的时候被高层潜规则,灌酒拖去了酒店。
  孟琳是个烈性子,要告那个高层,当时差点把事闹大,怀疑孟琳和怀疑奇华的都有。谁知孟家父母突然病情加重,孟琳只好暂时放下一切照顾父母,但她父母还是去世了。孟琳大受打击,精神失常被诊断为精神病送去了精神病院。奇华好心的为她选了b市有名的精神病院,并支付了所需医药费,不仅没受到影响,名声反而更好了,同学们都说奇华有情有义,没人相信孟琳真的被潜规则,不然别人怎么没事!
  毛天琪和姜云对视一眼,她们还没接触过奇华助学贷款的事,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孟琳一家的惨状很可能就是奇华造成的。毛天琪皱起眉,“你说……孟琳真的疯了吗?”
  “你的意思是……”姜云睁大了眼,她从没想过还有那种可能,那会多痛苦?
  毛天琪沉重的点点头,“我觉得可能性很大,她疯的太巧了。不是说她是个烈性子吗?她在父母车祸后能一个人扛起他们的家庭,说明她很坚强,没理由因为父母去世被刺激的疯掉。如果她没有被潜规则,那她就不应该受那么大刺激,如果她被潜规则了,那……她更不会疯,她只会报仇!”
  “对!如果是我的话,就算告不了,我也会找机会报仇,不可能就疯了。要是奇华没有错,那父母重伤一天天被医生告知病情,不可能突然就接受不了,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有蹊跷。”姜云“啪”的把手机摔到桌子上,满眼怒火,“天琪,怎么查?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每年几十个被奇华资助的学生,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遇到这种事,这还只是我们学校,谁知道奇华在其他地方资助多少人?”
  “是啊,谁知道资助的是大学生还是中学生甚至……”毛天琪眉头越皱越紧,不知为什么她就想到了周启智糟蹋方振华女儿的事。玄门中人的直觉有时候超乎预料的准,她不能忽略这个线索!毛天琪猛地起身关好窗户,“姜云,我现在就去那家精神病院看看孟琳,你先回寝室,等我有消息……”
  “不行!你说过要让我参与的,去精神病院又不危险,我们一起去!”姜云也站了起来,脸上难得的严肃起来。
  毛天琪看了她一会儿,见她坚持,想想也没人知道她们会去查这件事,确实不会有危险,就点头同意了,“未免打草惊蛇,我打算悄悄的进去,到时你千万别出声音。”
  “没问题!”
  两人迅速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下楼,毛天琪为行动方便已经考驾照买了车,她避开拥堵的路线,又稳又快的赶去精神病院,路上还将查到的线索通知了封承影,让他问问李群知不知道奇华的底细。封承影动作很快,车开到精神病院的时候,他已经把查到的资料发了过来。
  毛天琪给车子贴了张符咒隐藏起来,皱眉看着手机上关于奇华的信息。
  姜云问道:“怎么了?真有问题?”
  毛天琪点了点头,“被我们猜中了,奇华的助学贷款办了三年,资助大学、中学、小学的学生,查不到奇华有什么不妥,但是从被资助过的学生现状看就有问题了。所有被资助的学生里,女生是男生总数的五倍,这些女生里每年都会有十几个出问题的,或死去或退学或性情大变,很多情况,总之看着不正常。”她抬起头看着姜云咬牙吐出几个字,“大学受害者最少!”
  姜云浑身打了个冷颤,背脊的寒意一直凉到心里,她苍白着脸,眼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中小学生……受害?她们……她们……”
  毛天琪握住她的手,输入一丝灵力迅速温暖了她的身体,安抚道:“别着急,只有查下去才能知道具体情况,也许……也许是我们想太多了,毕竟没查到有人真的状告奇华。”
  两人陷入了沉默,都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件事可能是一件大案,还是深藏在慈善幌子下的龌龊案!过了好一会儿,毛天琪见姜云恢复了平静,沉声道:“现在我们要去找孟琳问问,不管她真疯还是假疯,我都有办法知道些线索。”
  “好,我们走!”姜云的表情异常坚定,如果说刚开始她只是打算凑个热闹满足好奇心的话,那现在她是真从心底里想做些什么,解救也好,帮助也好,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同学们出事。
  毛天琪在姜云背上贴了隐身符,将手机关机扔到车里,带着姜云小心且不留痕迹的走进了精神病院。
  ☆、第122章 陈年龌龊
  孟琳的病房并不难找,就在精神病院看护最严密的那批人里,顶层最里面。毛天琪和姜云怕被人发现,绕过电梯从楼梯悄悄走上去的,顶层是六楼,姜云神经紧绷,竟也没觉着累。六楼和下面几个楼层比显得十分安静,而且每个病房都关得死死的,门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铁栅栏窗口,两人从窗口望进去,惊讶的发现房间里一个对外的窗户都没有,纯白的墙壁,纯白的被褥,开着白炽灯,仅仅在外面看着就觉得瘆人。
  而这一层楼关着的病人居然没一个吵闹的,甚至连表情都没有,脸上一片木然。毛天琪在自己和姜云周围设了隔音罩,姜云紧抓着毛天琪的衣袖,有些惊疑的问道:“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是……是正常人?”
  毛天琪一边往前走,一边看向两边房里的病人,眉头越皱越紧,“我不知道,从他们的表情看,确实不太正常,但在这种地方待久了正常也会变得不正常了。”
  “如果,如果他们都是正常人,那就太可怕了,是谁把正常人弄到这种地方的?”姜云觉得这一天所见的事颠覆了她对精神病的认知,判定精神病的标准到底是什么?一张精神病患者诊断书就能毁掉一个人的一生,谁能保证医生不会出错,谁能保证医生就有医德?
  毛天琪心情也很不好,胸口像被大石压住了似的,她回想着看过的所有新闻,迟疑道:“即使是正常的,大概也要分成两种人,一种是无辜的,可能想我们对孟琳的猜测那样,是被人害的。还有一种……应该是自愿的。”
  “自愿?怎么可能?谁会自愿来这种地方?”姜云不可置信的拔高了音量,幸好她们有隔音罩,没被任何人发现。
  毛天琪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沉的说道:“你还记得前阵子你跟我说过的强|奸|幼童案吗?那个犯人被抓住后,他们家就提供了犯人的精神病诊断书,说他神智不清,他这种不就是自愿的人吗?为了逃避刑罚,宁愿住进精神病院,起码不需要像监狱里一样做苦力或者挨打被欺负,日子好过太多了。说不定将来还能通过什么办法把人弄出去,到时也没有人会再关注那个案子了。”
  “畜生!”姜云想到那件案子先骂了一句,随即就明白了毛天琪的意思,想救人也要先弄清楚真相,即使精神病院里真有正常人,也不是每一个都无辜的。
  两人心情沉重的一间间病房找过去,终于在最里面一间看到了平躺在床上的孟琳。毛天琪将孟琳也划入隔音罩内,又用灵力地毯式搜索了房间,确定没有任何监听监视的东西才开口说话,“孟琳。”
  孟琳躺在床上没有反应,但毛天琪比常人高出几倍的视力看到孟琳闭着的双眼动了一下,便又说道:“孟琳,我是b大大一的学生,学校正在办助学贷款,你说我要报名吗?好多女同学都报了,她们说想要去奇华实习呢。”
  没等毛天琪说完,孟琳就睁开了眼,坐起身只盯着门外,眼中满是恨意,“不能报!什么助学贷款?根本就是淫窝!”
  毛天琪和姜云对视一眼,姜云着急的追问,“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是不是没疯?谁把你关进精神病院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孟琳皱眉盯着门上的窗口,紧抿着唇没回答。毛天琪拍拍姜云的手安抚道:“慢慢来,一个一个问。”说完她趴在窗口上认真的对孟琳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们是想揭发这件事的,如果奇华的助学贷款真的有犯罪,我们不能看着其他同学被骗。如果你知道什么请你告诉我好吗?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我们会用心查的。”
  毛天琪想了想,又自我介绍道:“我是茅山派弟子,也许你不相信玄学,但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奇妙的事。所以我们今天才能不被任何人发现就找到你,并且设了隔音,我们的对话不会被其他人听到,你可以放心说话。”
  孟琳虽然看上去有些木然有些戒备,但其实她是在观察分析,见这么久都没有护工过来,就信了毛天琪八分。她走到门口,低声说道:“就算你们是骗人的我也会告诉你们,我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奇华是淫窝,周启智是变态!”
  “周启智?”毛天琪惊讶的睁大了眼,“你说什么?奇华跟周启智有关系?是周启智把你关进精神病院的?”
  孟琳看她也不像和周启智多亲近的样子,疑惑道:“你认识他?”
  毛天琪重重的点了下头,“对!他害了人,我正在查他的犯罪证据,不过暂时还没查到。你如果知道关于周启智的罪证就告诉我,我正愁无从下手呢。”
  孟琳怕护工查房会出意外,也不再多问她们是怎么回事,立刻说起了当年所发生的事,像是已经默背了无数次,语速流利、条理清晰,孟琳几乎事无巨细的重现了当年的事件。
  那时候她父母出车祸重伤,卖掉老家的房子也只是治的差不多,接下来还需要住院养伤,她本来已经打算辍学打工,谁知奇华正好给学校提供了助学贷款,她完全符合条件,成绩也好,很快通过申请得到了贷款。学校方面的费用都被奇华包了,她只需要在空闲时间打工攒钱交父母的医药费,对未来还是充满了希望,心里也非常感激奇华的帮助。
  假期实习的时候,被资助的学生可以直接去奇华实习,孟琳是那一批学生里的佼佼者,自然也去了。刚开始她在公司里学到不少东西,每天既忙碌又充实,上级还说过让她毕业就到奇华上班,她一下子解决了就业问题,工作还很好,真心把奇华当做了大恩人。
  结果就在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有一天上级说总部董事长下来视察,中午吃饭的时候让她跟着跑跑腿。她怀着敬畏感激的心情在席间帮忙倒茶添酒,十分勤快的完成这份任务,但酒席散后她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是在酒店房间里,身边还躺着集团董事长周启智!
  孟琳是个有主意的女生,实习见识到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也从未迷失自己,酒席上一滴酒都没沾,那她会失去意识明显就是被下了药!当时她怒从心起,抓起旁边的台灯就砸向周启智,被周启智警觉的躲过要害,只砸青了额角,周启智暴怒教训了她一顿,之后就命人将她丢出去。她羞愤欲死,但对周启智和同事领导的恨意支撑着她并没有崩溃,反而是去了医院冷静的找医生验伤,表明要状告强|奸犯,让医生出具证明。
  后来发生的事对她来说就像一场噩梦,她在医院验伤,把经历发到网上,去法院起诉,然后她的父母就突然病重,她没有钱求助无门。周启智的秘书李真就找到了她,威逼利诱说只要她肯忘掉那天发生的事,永不提起,就能得到20万。她为了救父母的命不得不同意,可钱花光了,父母却死在了手术台上。她敏锐的发现了父母病情的异常,找医生查询病例,还没等再做什么,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诊断书上明确的写着她因父母离世受了刺激,成了精神病。
  孟琳说着噩梦般的回忆,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眼中却透出刻骨的恨意。毛天琪想,如果周启智在这里,孟琳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弄死!
  孟琳说了很久,等她停下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她并没有报太大希望,只是看着毛天琪说:“如果你有良知,一定要揭穿周启智的真面目。他的秘书提过一句,我这样的算很幸福了,小嫩芽才是周启智最爱的。我不知道小嫩芽有多嫩,但显然不会成年,他就算下地狱都是罪有应得。”
  毛天琪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汹涌的怒气,郑重的承诺道:“我会让周启智生不如死。”
  姜云已经泪流满面,她随手擦了把脸,难掩气愤的说道:“孟琳你放心,天琪很厉害,她想做的事一定能做到。还有,我们会救你出去的,你以后就可以重新开始,再也不用被关在这种鬼地方!”
  孟琳怔了一下,摇摇头,“我无所谓,习惯了,待在这里这么久,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精神病,出去了还能做什么呢?”
  毛天琪听到楼下有声音,最后安抚了一句,“有人来了,我们得走了。你别多想,就按照平常的状态生活,别露出破绽,我们很快就会救你出去的。到时候状告周启智,如果你愿意还可以当庭作证。”
  听到最后四个字,孟琳眼中才有了些神采,看着毛天琪和姜云跑走的背影,她心里升起了希望。如果能当庭指证那个人渣,看着那个人渣生不如死,她也算为自己和父母报仇了。听着楼道里护工的说话声,她慢慢躺回床上,闭着眼又恢复了木然的样子。
  毛天琪和姜云回到车上,快速离开了精神病院。猜测成了现实,两人都觉得很压抑,一路上都没说话,直到看见疗养院熟悉的大门,她们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毛天琪已经有了初步计划,下车前认真的叮嘱道:“这件事事关重大,绝不能打草惊蛇。”
  姜云同样认真的点头,“放心,我会冷静的。”
  ☆、第123章 重要线索
  封承影已经事先知道了毛天琪去精神病院的事,所以早就整理好了有关奇华助学贷款的资料等着她。毛天琪和姜云直接去了李群的病房和他们汇合,封承影看出她面色不好,便知道关于孟琳的猜测是真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奇华真的在害人?那我查到那些有问题的女生怕是也被欺负了。”
  “不仅是这样,”毛天琪眉头一直皱着,看了看封承影和李群,沉声道,“孟琳说糟蹋她的人就是周启智!”
  “什么?周启智?”李群原本靠坐在床上,一听这话猛地直起了身子,“这么说奇华是周启智开的?他当年糟蹋了方振华的女儿,现在又有孟琳,可见是个惯犯,说不定那些出事的女生也……”
  李群说不下去了,但在场的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姜云紧握着拳强压愤怒,“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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