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国亡游戏》前篇

  我叫狗蛋，是个等待毕业的毕业生。
  我和死党大海从小学一起开始读书，中学、高中也在同一所学校。
  这导致了我们高中毕业前的偷喝宿醉，为大学选择了最难的国学专业。
  没错，国学就是国家的历史。
  古代文字生涩难懂，历史野史错综复杂。
  我们国家的国学专业，全国都只有二十七名学生。
  不是因为难，而是我们的国家早已灭亡了。
  这很可笑，也很可悲。
  这个世界只有一片大陆，三个国家。
  两大一小，而我们就是小国。
  二千年前，我们这个夹在中间的小国家就遭到了两个强大邻国的攻击。
  我们国家的战士根本无法抵抗敌方军队的火力，甚至无法消除自己国家人民的绝望。
  两个超级大国选择了在我们国家城墙之外，开启了第一次世界大战。
  以我国领土的长度驻扎军队，双方谁先将对方的军队压出我国的国境。谁就获得了胜利，而奖励品就是我们国家的领土。
  而我们根本无法抗争，不管双方是输是赢。
  我们就像两个掠食者中间的一盘鱼肉，而掠食者全身上下都是利刃。
  这一战就是八年，双方死伤无数但都没有分出胜负。
  我们小国之前堆积着处理不完的尸体和盔甲，双方一停战就需要我们去打扫战场。
  这八年里我们国家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忧心忡忡，生怕哪一天醒来国家就要亡国了。
  所有的人都会被抓起来，成为他国的奴隶。
  我国的老国王几乎每年向两位大国进贡了不知道多少贡品。
  基本上除了维系生存的食物水源之外的东西，几乎全部五五分摊进献给了两位强国。
  但他们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动摇之心总会被敌国的战报再次加固。
  永无止境的直到第八个年头，王子乔克取代了年迈且疾病缠身的老国王之后。
  一切都赢来了转机，乔克国王并没有在向两国进贡。
  而是只身赴会带着几名随从就前往了两大强国面见国王。
  他分别面见了两个强国的国王，各用了半天说出了他的理论。
  第二天一早强国两边都收兵了。
  这段对话的版本很多，野史更是将乔克国王吹上了天。
  什么神的使者、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之类的云云。
  但最可靠并且能接受的版本是乔克国王阐述了战争带来的负面效果，并以强国国库几年来的减少和民众参军死亡带给家庭的压力进行对比。
  脑补这些场面真的很厉害，因为只要乔克国王说错一句话带来的都是死亡。
  这些话应该触动了强国国王，但巧妙的都没有让其暴怒。
  之后又拿出了八年甚至更长时间，换取一块小国领地的买卖进行对比。
  当然这些都只是为了打出最后底牌之前的润滑剂。
  而这一张最后的底牌才是奠定了乔克国王伟大的见证。
  短短五个字：战争转商业。
  让强国国王一头雾水。
  但乔克国王解释之后，强国国王悻然点头表示只要你能说服敌国他就会同意。
  结果可想而知，第二天乔克国王就策马出发去了另一个大国故技重施。
  说完的第二天，两个强国就收兵了。
  战争转商业就跟表面上写的差不多。
  取消掉这场八年的持久战，并让两国派遣商队入扎小国两端。
  将国家货币统一，并让商人从事生意。
  一年为限，双方提供盈利资金。
  超过对方资金的一半则宣布胜利，并且获得小国的领土。
  而裁判就是乔克国王，宣布胜利之后乔克国王愿意摘下皇冠任其胜利方处置。
  这合理合法的买卖显然让两个强国都不觉得吃亏。
  但真正的胜利者则是乔克国王。
  几乎第二天因为两位强国的撤军，三个国家民众的恐慌就都消失了。
  随后乔克国王将今年没有进贡的金银财宝全部转换并交由铁匠铸造成了一种青色的铜币。
  一个星期时间，这种青色的铜币按照收成和家庭内成员数量平等的发给了平民。
  而两个大国商队的驻扎，雇佣当地平民制造商品再出售给平民成了赚钱之道。
  一时间民众全部过上了好日子，虽然辛苦但安稳的日子持续到了一整年。
  对比金额的日子到了。
  乔克国王冷笑的站在两国商队代表中间。
  他的密探昨天就得知了两个帝国都为了自己能赢私造了超过一倍的青色铜币。
  双方一公布数量，居然是十三比十六吨的硬币。
  但双方都没有超过对方的一半。
  双方都知道里头有问题，但双方都不承认自己这边作弊。
  这些硬币被堆积在城墙外的两头，乔克国王笑着拿起了一枚说道：“我设计一下防伪标示，你们都回去和国王汇报状况明年再来呗？”
  乔克国王只是在每个青色铜币的周围加了一圈花纹，随后让两国商队全部领走了。
  就这样，一年复一年的比试。
  一年复一年的改革铜币。
  等两位强国发现其中猫腻的时候，小国已经成了两个大国之间商人以及民众最稳固的桥梁。
  两个强国内出现什么新玩意都会先在小国流行，随后传入敌国。
  两个强国再想出兵镇压，得到的却是自己国家民众的民怨。
  当然两个大国并没有就此打消念头，他们还是发动了军队。
  目标并不是小国，而是小国的皇宫。
  乔克国王被两个大国的士兵架上了刑场。
  可诡辩的乔克国王就用了自己可以死，但两国死刑设备不一的借口。
  让的两国都无法对其进行死刑，从而活过了自然死亡。
  乔克国王死在了六十三岁，操劳半生并未生子。
  乔克国王的雕像被建立在小国正中的公园内供人参观。
  而自从乔克国王逝世之后小国就再无国王了。
  但是两个大国的比较从未结束，而判决的人交给了两国的商队驻扎小国的变种产业。
  这个产业也就是各种银行，而大国作弊的手段也从未停止。
  就这样小国也成为了没有一只军队和国王却凌驾在两个大国中间的第三强国。
  两千年的时间转眼即逝，国家从古老的农耕时代进入了科技时代。
  但一切都未曾改变，而这历史就成了国学课的内容。
  一直被反复研究和整理。
  当然一般的国民则不会深究这段历史，而我们这二十七名国学生却牢记这里面的一切。
  国学只有二十七名学生的原因其一是因为需要背诵大量生涩难懂的古籍文字并记录和剖析历史，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这个学位的毕业考试是所有学位中最难的。
  因为小国的国学不属于另外两个大国任何一个学历，而毕业考试要面对的监考官则是小国的银行。
  而这间银行在同类之间至高无上，叫作青币银行。
  银行的标志正是当年乔克国王手里那枚没有花纹的青色铜币。
  我和死党大海明天就要接受毕业考试了，但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考试的内容。
  我们只知道已经有五年时间没有人从国学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