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战地记者》
我叫乔克,是一位战地记者。
我的工作就是在战争前线,为自己国家的人民带来最真实的战争新闻。
战争必然是血腥的、残酷的。
而我的工作是危险的、艰难的。
我的国家,像我这样的战地记者只有区区几个。
因为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这种世界上最危险的工作。
而我对此乐此不疲,因为我从小就想当一名军人。
但我的身世注定了我无法为任何一个国家效力。
二十年前,金日和黑鹰是友邦。
金日是泱泱大国,而黑鹰则是稍微落后的发展中国家。
我的妈妈就是黑鹰边境的游牧民,而我爸爸则是金日于黑鹰丝路上的商人。
黑鹰帝国正是以饲养黑鹰出名的国家,也只有黑鹰帝国适合饲养一种体型巨大的黑鹰。
这种巨大的黑鹰羽毛又是这个世界上做羽毛笔最好的材料。
而我爸爸则是干这一行的商人。
他用等价货币在黑鹰帝国换取羽毛之后运回金日帝国。
在金日帝国进行加工,羽毛管剪开后能发现部分絮状物。将羽毛管内絮状物清空,用雕刻刀进一步把羽毛管削尖。
在笔尖的中间位置用刻刀钻一个凹槽,这个凹槽是为了不让墨水在不书写的时候流走。
然后由凹槽到笔尖的最尖端用刻刀划一条刻痕,凹槽和刻痕让墨水能够顺利的流到笔尖。
羽毛管里存满上好的墨水,通过切开的刻痕缓缓流出。
再由管尖划于纸上,写出优美的文字。
这种高档的羽毛笔,经过父亲的手倾销金日帝国各处。
就算在如今科技发达的现代,也是富豪们人手一只体现奢华的象征。
而我父亲也是因为这个买卖认识了我的母亲,并将我的母亲从游牧民族带到了钢筋水泥的社会。
并且生下了我,虽然我根本不喜欢这些羽毛生意。
但父亲最自豪的时候,还是拿出一只羽毛笔递给对方让其书写之时。
当然,这个买卖好景不长。
直到战时被国家禁止了。
这次战争由金日和黑鹰帝国的国债交换不均开展的,发展中国家日渐强大,金日帝国又想打压。
金日帝国六十三条不平等的协议一出,两国之间的友谊荡然无存。
开战,两个国家之间直接断开了所有联系。
丝路成了末路,到处都是尸骸。
母亲因为跟父亲嫁入了金日,而无奈留在了金日帝国。
但母亲一直心系着远方的黑鹰帝国,但可能这辈子无法在与亲人相见。
我小时候,也就是战争开始的第二年。
父亲被以宣扬他国罪锒铛入狱。
父亲囤在仓库的黑鹰羽毛笔被全数搜刮,因数量巨大被直接判了死刑。
那些羽毛笔,原本都是奢华的象征。
却在这次战争开始之后,变成了卖国的象征。
父亲的死,亲戚几乎没有一个认可属于黑鹰帝国的母亲。
而母亲只能忍辱负重的将我养大,母亲几乎除了家务什么都不会。
多半时间去往他人家里当雇佣,闲暇之余就会用白鸽的羽毛做笔。
这是父亲唯一留给母亲的手艺。
而我从小到大,别的孩子玩着玩具穿着新衣。
我却只能玩着母亲做好的羽毛笔,枕着鸽毛枕头入睡。
那股味道是我从小到大的噩梦。
还好我学习不错,可能就跟这些羽毛笔有关吧。
因为母亲常常告诉我,这些羽毛笔就是父亲。
可我对写写画画真的一点都不感冒,小时候的我立志参军。
可长大后我才知道因为父母这个尴尬的身份,金日帝国的军队不会要我。
而我大学毕业,当上了记者这个行业。
当我看到战地记者这个特殊的职业的时候,我几乎是义无反顾的加入了这个行业。
本就危险重重的行业,几乎没怎么审核就允许了我的加入。
我和我的摄影师是一个团队。
母亲虽然一直反对我做这个工作,但每次出远门她都会为我准备好行李。
并且嘱咐我,如果遇到黑鹰帝国的游牧民。
询问有姓莫吉托的族人,告诉他们一声阿蝶想他们了。
但据我所知战争以后,游牧民族全部迁入了村子定居。
想要找到绝非易事,但这件事一直被我惦记。
当然战地记者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危险。
战地记者如果遇到双方开战,只要不动手匍匐原地等待战争结束就不会出事。
如果一方战胜另一方,不管战地记者被哪方军队俘虏。
只要证件齐全就会被释放,因为这种汇报战事的职业也受到国民的尊重。
黑鹰帝国的边界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这里以前是游牧民族的天堂。
当然,只是以前。
昨天,我们搭上了军队的补给车打算回金日帝国。
我手头已经拿到了最新的战报,足以刊登头条。
可路过黑鹰帝国边境小村扎寨休息时,听见了军队里的一些军人说村子里面有杀人狂。
顿时我来了兴趣,可摄影师不敢陪我进去。
他说累了,而且战争时期的疯子可比军人更可怕。
我其实最大的目的不是拍摄,而是想去村子里完全母亲的心愿。
看看村子里有没有姓莫吉托的族人,带去妈妈的思念。
无奈我只能留下了包,和摄像师协定了一个小时后归来。
扛着摄像机,单枪匹马的走了进去。
一路上都是风景,但我无心欣赏。
这里几乎是草原硬改的村镇,房子都是临时的板房。
到了村子里,大白天人都没有一个。估计村民都怕了那个杀人狂躲起来了。
这种战时,军队连敌国都来不及对抗。
更别提军队抽空帮助村民解决这种杀人狂的暴乱了,当然也是因为战争。暴乱变的理所当然,也变的微不足道。
就当我失望打算回到营地离开之时,我发现转角有两个人影。
一个站在原地惊慌失措,而另一个则是拿着匕首一脸狰狞。
我想他应该就是杀人狂了。
惊慌失措的人踉踉跄跄后退被绊倒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而拿着匕首的人准备扑上去时看了我一眼,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逃跑。
我开始叫喊追了上去,摇晃的摄像机一直模糊的拍摄着。
我第一反应是救人,但如果能按住杀人狂说不定会更有效。
我思考着,如果没有摄像机我能跑的更快些。
直到我在下一个拐角扔掉了摄像机,快步扑了上去。
拿着匕首的杀人狂被我按到,在我胯下不停的挣扎。
我夺过了他的匕首杀死了他。
我想杀人犯被我杀死了。。。
而我走到一旁刚拿起摄影机打算保存视频。
一群村民也赶到了。
我挥舞着手想说明当时的状况,可我当场就被按倒在地。
我慌忙的想解释一切,顺带想着等成为了这个村子的英雄。
再询问一下这个村子里有没有莫吉托姓氏的族人。
可居然没等我说几句,就被连同刚刚倒在地上的人一起压入了当地的监狱。
罪名是同犯,证据就是我手里的摄像机。
原来,摄像机一路上都能拍到一些藏在草丛里、角落里、拐角处的尸体。
而我却想着母亲的心愿,根本没有心思观望。
而那个惊慌失措的人正是杀人狂,他在杀村子里最后一个落单的人时被夺走了匕首。
杀人狂本来思想就不正常,当看见我追逐并帮他杀掉了最后一位落单村民的时候。
他把我想成了跟他一样的危险分子,并且侃侃而谈。
而正如他的口供,我真的杀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
而杀人狂也在录口供时亲切的称我为伙伴,希望还能和我在监狱里见面。
而我宣称的记者身份和另一种故事,则因为我金日帝国的身份完全没办法得到信任。
最重要的记者证还放在了包里,当时交给了摄影师保管。
我身边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只剩下了摄影机,连一支笔一张纸都没有。
而摄影机,同样也可以是杀人之后放上网展现自己变态的实用工具。
至于补给车和摄影师也早因为一个小时的时限已到,无法再继续等待敲定我遇害而离开了。
摄像机清楚的记录下了我追杀一个难民的全过程,在黑鹰帝国当地的电视台播放着。
而同时金日帝国里,电视台正在放映由我主持的从前线带回的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