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然而最终黄色方块的力量没能敌过爆炸,天地间骤然被红光吞没。
保尔?!
好像有某个熟悉的声音喊了句什么。
爆炸的灰烬后,五条悟看到了一个差不多才七八岁的孩子,从深坑里艰难的爬了出来。
橘色头发的孩子瘦弱非常,第一次睁开海蓝色的眼睛去看这片天地,海蓝色的眼睛里无比明亮。
小时候的中原中也?
五条悟看着小中也从他身边步履蹒跚走过,不由得开始奇怪这到底是什么幻境。
他本以为是涩泽龙彦的记忆,结果竟然有这么多人存在?
不知道还能看到谁的,没被太宰治他们提起过的那些记忆里到底还埋藏着什么?
雾气笼罩的范围随手就能将人类的存在痕迹抹去,剥夺咒术师的术式轻易无比,掌握着生杀予夺权力的白发男人却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被医生在点心店里找到的女孩儿,大概是对视的一刹那就明白了所谓同类的意义。
因为爆炸导致失忆的长发男人浑浑噩噩的活着,和长成少年的中原中也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想起了过去。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上。金发的男人和兰堂一前一后诞生在同一个地方,兰堂先一步明白了一切,所以朝后他一步的男人伸出了手。
金发男人的神色总是彬彬有礼的微笑着,却显得疏离孤傲,只有在面对兰堂时稍微有些改变。
在某一天,兰堂送了他礼物。
生日快乐,去年我们是在这天诞生的,这顶帽子送给你。还有,你似乎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我们交换如何?
刚刚还在迷惑兰堂以前为什么叫魏尔伦的五条悟:?!
说实话到了现在,只补习过文豪们的事迹拿来当乐子看的五条悟对作家们的同位体还是没什么像夏油杰那样的感慨。
他只觉得真特么的绕。
围绕着这些文豪同位体的术式形态完全不同,兰波和魏尔伦的术式力量格外强大,诞生的时候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中原中也闹出的动静却是意外。
魏尔伦和兰波遇到刚诞生力量暴走的中原中也,原本完美的阻止了他。
搭档的理念发生了巨大的冲突,反手拔刀相向,却意外引发了另外一种强大的力量,导致分崩离析。
橘色头发的小孩子爬出爆炸的大坑后,走在街上遇到了一个五条悟很眼熟的咒术师。
【实验体:24号,咒灵对象名称:荒霸吐】
原本就十分强大的力量和咒灵接触融合,产生了令人无法想象的剧烈反应,黑红色的气息从少年的五官中涌出,最终成为滔天的怒火吞没了一切。
他们这些存在在人世间孤寂的行走,但被思念寄托着降生的人形形色色。
更早在五条悟他们不知名的时候,组织的形式就诞生了。
原来港口mafia一开始的主人不是森鸥外,披着白大褂的医生最终找到了另一条能解救他们这些同类的道路。
五条悟看着他走向年老的首领,银光一闪血液喷涌,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格杀了同类的医生注意到角落里逐渐汇聚的黑色涟漪,那涟漪最终凝聚成了一个少年,少年被此世赋予他的恶意铺天盖地淹没,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便难受的捂着头跪倒在地。
医生将西装的外套递给少年,道:欢迎来到世界上,太宰。
此后是更多的相遇。
失忆的青年想起了自己遗忘的记忆。
从白大褂换成黑风衣红围巾的男人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深爱的城市和组织
辗转过被自己的同伴背叛后,少年听到了令他茅塞顿开的话,单膝跪地朝着红围巾的男人说着什么。
被困在消极中的少年自杀无果,反而遇到了两个同伴。
缠满绷带的少年与橘发少年并肩而立,他们对面的敌人是能称为同类却背道而驰的白发男人,橘发少年看着地上部下的尸体愤怒暴走,大战一触即发。
五条悟突然想起了,那个时候中原中也确实说过,把他部下的性命还回来。
原来如此,因为他们彼此之间是同类,所以某种方面来说,进入到这种奇异的环境后,他们彼此的记忆被连接起来了。
看了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生后,五条悟好像明白了涩泽龙彦在找什么。
他们的做法截然不同,但好像都是一群......在找活下去的意义的野犬啊。
空间突然变为一片漆黑。
就在五条悟以为记忆都结束了的时候,突然又亮了起来。
浑身都是触手的怪物从大海中出现,朝着陆地走来。
一只三花猫出现在幽深的巷子里,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居然闪过了如同人类般智慧的光。
穿着军装和斗篷的高大中年男人收刀入鞘,侧头对身后跟随的四名部下道:走吧
陌生的戴着白色帽子的紫眸青年站在不知名的高处,俯瞰着下方的点点灯光,眼神莫名的空洞,他呢喃道:我要创造一个没有咒力的世界。
最后是,一个在奔逃的孩子。
伤痕累累的银发男孩看起来也就七八岁,他无助的奔跑着,最终却被紧紧跟随着他的巨大白虎猛地扑倒在地。
然而猛兽没有伤害哭泣的孩童,反而是温和的舔了舔他的伤口。
孩子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本书。
那本书骤然释放出光亮,将五条悟看到的一切场景都收入其中,页数一篇篇翻过去,最终到了最后一页重新合上。
碰!
厚重的书本关闭的那一刻,五条悟打了个激灵。
仿佛有人为什么画上了句号。
太宰治抓着梦野久作的手,毫无阻碍的穿过了结界。
人间失格处在随时被动发动的形态,但也因为这个特性,反而不会被检测的陌生咒力再次发布警报。
满地的废墟中,伫立原地久久无法回神的五条悟,捡起地上孤零零的那块和他眼睛颜色一样的宝石。
现在称呼你一声最强不会有错了吧,太宰治缓步走上前,道,想也知道真是壮观的战斗啊。
这个家伙在找的是能反抗他的术式,绝不屈服的存在。五条悟拇指一弹,那块宝石在他手中被抛上落下,你好像一点都不吃惊。
太宰治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嘛,中也没能打败涩泽龙彦,也是因为各种意外吧,太宰治耸了耸肩,不知真假道,不要一副怪我的神色嘛,真要说的话,我也只是个听命行事的部下啊。
五条悟:森鸥外?
五条悟不得不承认在看他毫不犹豫就抹了自己同类的脖子之前,也因为办公室里的情景小瞧他了。
那个人才是持棋的人?
五条悟一低头,看到了紧紧抱着太宰治不撒手,十分畏惧的看着他的黑白发色头发的小孩子:这谁?
不久前在孤儿院发现的新的同伴,术式效果很有意思哦,太宰治从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随手递给梦野久作,语气中有些抱怨,森先生非得把他塞给我,我又不
话音未落,云景星见感觉手中一空。
五条悟劈手夺走那根棒棒糖,麻利的撕开糖纸扔进了自己嘴里:刚刚放大招脑子差点给我烧了。
云景星见:
你丫抢给小孩子的东西???
没办法,太宰治和梦野久作对视一眼,挑眉道:没有了。
五条悟成功的搞哭了小孩子,不过很可惜他和另外那个恶劣的家伙都不怎么在意。
五条悟嚼着棒棒糖,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怎么,你来打扫战场的?
我可没有力量打扫最强的战场,太宰治摇了摇头,是为了另外的事情来的,蛞蝓的烂摊子才是我要收拾的。
不过某个弟控的哥哥刚巧回来了,我的任务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一会儿阻止中也应该就能接着去自杀了,真好啊。
五条悟突然想起了中原中也被抓的这件事,他从记忆中联系到了,那个哥哥可能是魏尔伦:魏尔伦回来了?
太宰治浑身一僵,少年的神色仿佛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他静静的看了五条悟一会儿:你,怎么知道的?
第17章
试验场那边乱成了一锅粥。
暴走的中原中也以无人可挡的趋势摧毁着一切,在场的咒术师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该死!该死的!怎么会变成这样!支援呢?
这里离禅院家很近,快找人来!
五条悟和夏油杰呢?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完成星浆体的护送任务了吧?!
刚刚接到联络,东京咒术高专里疑似出现了被通缉的诅咒师涩泽龙彦!
这帮人才意识到,正是因为他们抓了中原中也,才会导致涩泽龙彦拖住了两个特级咒术师。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禅院家接到他们的求援消息,禅院直毘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还是立刻组织了人手去支援。
禅院直毘人对那帮人的行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离自己家太近了,还有好几个长老在,搞不好唇亡齿寒。
家里的咒术师们忙碌的时候,两个小小的女孩在院子外面扒着门缝看着这一幕。
姐姐,今天家里怎么了啊?
这里是禅院家?
陌生的声音代替了回答突兀在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身后响起。
她们回头一看。
金发和黑发的两个外国青年望着他们。
完全没发现身后有人的两个小孩子吓了一跳。
禅院真希下意识护住了妹妹,小孩子惊疑不定的看着两个陌生人,道: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两个陌生人长着完全不像日本人的脸,要不然还可能被误以为是外面请来的咒术师。
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是不被允许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对于咒术师里的古老家族来说,咒力不够的孩子完全就是累赘和废物,她们没有任何价值。
黑色长发的男人在夏日也穿着厚重的衣服,看起来都让人觉得热,他却没有丝毫不适。
至于另一个金发的男人,穿着整洁的西装,外套搭在肩膀上,还戴着一顶圆帽,面上没什么多余的神色,显得十分孤傲。
黑色头发的男人看着双胞胎,似乎有些感兴趣:天与咒缚?
禅院真希:
双胞胎的诞生原本就有很大几率会导致新生儿出现缺陷,因为本该供给给一个孩子的母体的营养被分给了两个。
对咒术师来说更是如此。
天与咒缚一般是用身体的某种缺陷来换取更加强大的术式,禅院真希的这种则是和伏黑甚尔一样,反向的天与咒缚牺牲了咒力来换取极致的身体水平。
当初的禅院甚尔还没离开家里时就已经很强了,却依旧被视为废物。
自从被确认了体质,被发现连咒灵都看不见的那一天,亲生父亲禅院扇在得知这个消息,看着禅院真希的眼神让人根本不敢相信这两个人会是父女。
家里每个人看着她的眼神都疏离不屑,家主之子禅院直哉直接带头把她踩在脚底下,反正从那之后她的亲人只剩下妹妹和母亲了。
但是这个人说起天与咒缚的时候似乎没有那份轻蔑,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天与咒缚,还真多啊。金发的男人这才摁着帽子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女孩儿,道,不过也没有伏黑甚尔那种程度。
兰堂眉眼间带上了笑意:你还在想和伏黑甚尔打的那一架?
面对同伴玩笑的话,金发男人顿了顿,道,到最后也没有分出输赢,若我使用门,一瞬间就能赢了,阿蒂尔。
云景星见设定让魏尔伦出场的时候,还是很不爽太宰治他们的伏黑甚尔干脆找他撒气,两个人打了一架。
伏黑甚尔的体质经过天与咒缚加成,魏尔伦是体术一等一的人造人,不过会依赖异能的魏尔伦单纯以体术对抗伏黑甚尔的话到最后会有输的可能。
保尔魏尔伦看着虽然很害怕却依旧在保护妹妹的女孩,勾起嘴角,竖起一根手指,做了噤声的动作,轻声微笑着道:别出声,我也去找我的弟弟了。
阿蒂尔,这里交给你了。
两个人没有再过多理会两个孩子,转身迅速消失了。
姐姐,他们两个去哪了?禅院真依紧紧抓着禅院真希的袖子,担忧道,我们要不要告诉别人?
可还没等禅院真希说什么,一个堪称噩梦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我说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偷听呢,这不是废物姐妹嘛。
十几岁的少年正是家主天赋最高的那个儿子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此人有一个词非常适合形容他:人模狗样。
两个姐妹看到他就想跑,可那在家规里是大不敬。
禅院直哉一把拽住禅院真希的头发将她拉到地上,丝毫不管这是一个比他小了好多的女孩子,他上去就是一脚:喂,以为大家都在忙就没人有空管你们了?谁允许你们到这里来的!
他身后的仆人冷漠的站在那里,只有禅院真依扑了过去试图保护姐姐。
禅院真希反抗不了,无法反抗
哪怕在心里想反抗一千次一万次,可只要面上展露出来只会换来更严苛的教训。
偏偏禅院真希从小性子就犟,不管母亲怎么叮嘱她不能对嫡子不敬,她都记不住。
直哉大人!真希和真依的母亲快步赶来,跪倒在禅院直哉身后,声音尽量保持着平稳,前院那边在找您,把她们交给我吧,我会带她们去受罚的。
她明明是禅院直哉的亲婶婶,却因为生下了两个没有天赋的女儿,卑微的像个仆人才能勉强生存。
母、母亲禅院真希心痛的看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