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他的身份?
苏绾绾呆坐在办公室的宽大沙发椅中,忽然有点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会这么巧?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前些天她和荣百非一起遇到江逾白的时候,两人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此刻还历历在目。
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就迅速的结成了同一阵营,甚至听他的意思,江逾白好像还是他妈的核心骨干,这一切真的都不是他们在演电视连续剧吗?
她看向一旁的萧冷熠,不仅没有在他脸上察觉到丝毫的困惑和疑虑,就连林乐正也是,这件事听上去就好像是他们三个,哦不,加上江逾白他们四个人提前商量好然后现在只是简单通知她一下似的!
媒体没有等到意料中的荣百非和他的绯闻女友陆秋,没有等到两个人牵着彼此的手走出大楼,没有等到传说中的婚期已定。
“不是说陆秋已经怀孕了么?”
“还有人拍到她和荣家二公子一起见长辈。”
“什么!父母都见了?我怎么只听说是一起去医院了啊!”
“你听谁说她们见家长了?”
“嗨,还能有谁,在座其中一位呗。”
“诶,你们看这不是苏绾绾吗?”
“苏小姐,请问你怎么看待此次荣百非和陆秋结婚的消息呢?”
“苏小姐,这次《莫寻》的女主角是不是已经内定你了?”
苏绾绾知道大楼外全都是记者,但还是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了。如果不是林乐正一直护在她面前,恐怕现在被踩掉一只鞋的就是她了。
“这群人真是不要命,鞋就算了,老子刚买的劳力士新款差点被这群兔崽子薅走。”胡大千瘫坐在驾驶座上,一只脚上有鞋一只脚上没鞋的场景颇有些滑稽。
“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人,查出来了吗,江逾白是什么身份?”苏绾绾提到这个名字心口猛地揪了一分。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他对外公布的身份是vno中国区的现任ceo,不过你猜他多大?”
“我那天见他好像也就,不到30岁的样子。”
“26!”苏绾绾觉得自己有一瞬间失聪了,26也和30岁差不多啊,至于这么激动吗??
不过这个年纪,倒是和萧炎宸很接近。
“更诡异的是,查不到他的任何污点,连绯闻都没有,不管男女。”
“……”为什么要强调一下男女呢?“你刚才说对外公布的身份,也就是说他可能还有别的身份?”
“哦,这是我瞎猜的。你知道他住哪吗?”这是来参加访谈节目了,还要一问一答。
“住哪?”苏绾绾虽然不耐烦,但被林乐正的语气牵引的也很好奇。
“萧如庄园。”
“果然是萧家的人!”苏绾绾一时惊呼了出来。
“别激动,也有可能是一早就被萧家发现他和萧炎宸长得像,所以提前认作义子了也不是不可能。”
“……”苏绾绾沉默着,不知道应该如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盟友。
她不懂为什么,明明不过短短几天时间,江逾白作为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人,最近竟然频频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而更加让人奇怪的是,原本她以为,江逾白的出现或许是林乐正为了让她相信萧炎宸真的已经死了而故意设计的,但是没有想到,不仅林乐正,甚至就连荣百非竟然都和他很熟,这也就算了。
萧冷熠呢?
你看着一个和你亲生哥哥这么像的男人,你就夜里不做噩梦么?
而且你还放任他和你女神一起去挑戒指!?你心可真是够大的啊!
她皱着眉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和江逾白最熟,结果现在看来,你也没有什么用啊……”
“……”
“先回家吧,晚上还要去看演唱会呢,我和小宝还有薇薇必须分开走,你到时候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不用去医院看望萧叔叔吗?”
“e神今天过去,我们还是回家照顾自己的妻儿老小吧,方便面肯定想死我了,今天我把她接回家,以后就不用你照顾啦。”
“看来方便面命不久矣……”一个抱枕精准无误的砸在了林乐正的头上。
倦鸟思巢,可她的巢又在哪里呢?
曾经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如今兜兜转转,依旧无人依靠护佑。
她曾经单纯的、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的那个男人,此刻可能正在某处异国他乡筹备婚礼也未可知。
一年间她有意无意的躲开任何关于萧家的消息,可如今到底应该对突然出现的江逾白怀揣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林乐正的车里向来放的都是英文歌,有时候心情非常好的时候,也会听一些粤语歌。
“这首歌你知道名字吗?”苏绾绾正记着这首歌的旋律,他突然问。
“不知道,很好听。”
“一个美国女孩billie eilish 唱的six feet under,网友说六英尺下,有被埋葬的意思。”
六英尺下,被埋葬的意思。
“but i remember you.”苏绾绾情不自禁跟着哼唱出来,脑海里回荡的却还是林乐正那句话。
——六英尺下,有被埋葬的意思。
21年前,她早已将纯粹稚嫩的自己随先人一起埋葬。
如今,她真的也要把自己对于萧炎宸的爱也通通埋葬了吗?
“阿正。”不知什么时候泪水滑落到脸颊,苏绾绾也不管,任凭它流淌。
“感动了?”林乐正从内后视镜看向她,闪过一种不可捉摸的表情,随后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想要的,我现在……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江逾白有可能真的就是他也不一定啊,真的,阿正,这次你相信我的直觉好不好?不然所有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
“……”林乐正没有作声。
“你有办法联系上他,我知道。”
“好,我帮你联系他。”林乐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重复了这样一句没有意义的话,或许是因为心虚,或许也掺了些心疼。
远处不知哪里传来的一阵阵礼花声,叫人难以不去驻足,不去欣赏。
生命不就像礼花,炫极一时,却转眼消逝,有些人甚至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已……被埋葬。
——做好了,她找你。
简短一句话静静躺在江逾白的手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