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准尉
「都要晚上了，你们不用回家吗？」
两人才待没多久，就被薄闵出声驱赶。
「还早，我晚点回家没关係。」冯禹然耸耸肩。
废话，顾思綺在这他怎么可能走？
「那我们去吃晚餐吧？」顾思綺随口一说。
「没意见。」
「好啊。」
顏魂朝她温柔的笑了下「你们去就好，我还有事要处理。」
「好吧。」
「那你们出去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
她图方便，身上一直穿着轻便的t恤和短裤，也不是不能出门，就是太显随便了。
几分鐘后，顾思綺换了一身五分袖t恤和黑色军装长裤。
「想吃什么？」薄闵正低头滑着手机，随口问道。
「就去公司对面的那家会馆吧。」
mb集团公司对面有一家中式会馆，菜色和味道都不错。
顾思綺大略扫过菜单，只点了几样菜「剩下的你们点。」
「薄闵挑食，给他处理吧。」田祁连菜单都没打开，冯禹然亦是。
薄闵看着菜单端详了一阵，随后点了好几道味道偏重的菜色。
「点这么多吃得完吗？」冯禹然问，顾思綺和薄闵加起来总共点了八道菜和一锅汤。
虽然这里有一个军人和三个正处青春期、食量很大的男孩，但八菜一汤好像有点太多了。
「又不是你付钱，怕什么？」薄闵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身侧的顾思綺「对吧？」
「这顿我请。」顾思綺淡淡的说。
一顿晚餐而已，她还不至于请不起，虽然她可能是在场的人之中最穷的那个。
这个时间点会馆人不多，菜很快就上齐了。
虽然顾思綺感冒，但每道菜都有公筷，不用担心口沫传染的问题。
餐桌上几乎没有声音。
顾思綺冷漠，没必要根本不想说话。
薄闵寡言，好似张嘴说话对他来说困难重重。
田祁谦和有礼，没有在吃饭时说话的习惯。
纵使是冯禹然这种自来熟、场子王，这会儿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顾思綺，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顾思綺抬眼，又低下继续吃饭「想答的我会答。」
冯禹然喔了一声「你不会常常来学校，为什么还要读明艺？你很喜欢明艺？」
「现实。」她不冷不热的吐了两个字。
现实？
冯禹然和田祁都看了一眼顾思綺，脸上均有不同程度的疑惑。
明艺现实？这是什么意思？
不久后，他们懂了。
却从而不解，才十六岁的她，心思究竟有多么深沉？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什么意思？」田祁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字面上的意思。」顾思綺没有打算多回「还有要问别的吗？」
这是直白拒绝继续话题的意思。
「那聊聊你在集团的事好了。」冯禹然弹指「你的军衔是什么？喔对了对了，为什么只有你的军服是黑色的？」
「我是准尉。」
「黑色军服没有特别的意思，黑崎里还有几个人也穿黑色军服。」
集团里穿黑色军服的人不多，但也不是只有顾思綺，只是冯禹然和田祁没看过黑崎的人而已。
田祁在乎的是另一件事「准尉？那是军官等级的，你是怎么拿到的？」
mb集团的军阶分类和国军不太一样，虽然不算简单，但也不会太复杂。
分成士兵、士官、军官、将军四大类。
士兵分成二等兵、一等兵和上兵长。
士官分成下士、中士、上士和士官长。
军官有准尉、少尉、中尉、上尉、少校和上校。
将军则是准将、少将、中将和上将。
「我的军阶有部分是用跳的。」顾思綺耸耸肩「国中三年我参加过无数任务，升官很快。」
她国中三年待在部队的时间远比待在学校的时间多很多，几乎有五分之三的时间都待在训练场或公司。
任何传到预队的任务几乎都会在第一时间被她拦下，再加上她每次任务表现都很好，炎纶也看重她，升官的速度十分迅速。
几人在会馆门口道别，田祁和冯禹然各自搭自家的车离开，薄闵和顾思綺则一起走回去。
因为顾思綺还感冒着，一回宿舍就被薄闵赶回房间。
「老闆。」在无人的走廊上，顏魂叫住了走在前方的薄闵。
「嗯？」薄闵转过身子，疑惑却又似笑非笑地抬头看着他。
薄闵只有一百七十左右，面对将近两百公分的顏魂需要抬头才能跟他说话。
「下个月的那场任务，真的要让墨龙参加吗？」
顾思綺进入集团已经四年，纵使如此，她还只是个高一学生。
顏魂害怕这样危险的任务不只会对她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更担心运毒这样的任务会对她还没建立完全的三观造成影响。
薄闵斩钉截铁的点头「对方指定要她。」
「你放心吧，她很清楚自己在干嘛，能力也足够。」
「就算她没办法，这不还有你在吗？」薄闵笑了笑。
薄闵说的没错。
以集团的角度来讲，如果真要牺牲的话一定会选择顾思綺，顏魂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
可是以顏魂甚至薄闵的个人角度来看，他们会选择牺牲顏魂来保下顾思綺。
不为什么，就只是因为他们不想要让她就这么香消玉殞。
十六岁的美好年华，谁都不想要让她就这么葬送在战场。
所以如果真有事，顏魂一定会保护好顾思綺的。她的安全遭受威胁的机率其实根本不足掛齿。
沉默了几秒，顏魂还是点点头，服从了指令。
「思綺你昨天怎么没来学校，还好吗？」
顾思綺才刚跨进教室，刘萱就立刻走过去。
原本是想勾她的手臂，却在看到顾思綺冰冷的表情时打退堂鼓。
「没事。」顾思綺淡淡的说，随手拿起桌上的饮料。
「那好像是封谷学长早上拿来的。」
顾思綺拉开椅子坐下，轻轻转开宝特瓶的盖子喝了几口。
「禹然学长！」坐在窗边的人突然惊呼。
「嗨！」冯禹然朝那人挥了挥手，脚步朝顾思綺走去。
「薄闵说你早上没吃早餐。」他将手里的袋子放在顾思綺桌上「感冒还没完全好之前更要注意营养，记得吃喔！」
冯禹然没等她的回应就离开了。
顾思綺没有理会刘萱和其他人的追问。
她把东西拿出来，里面有一杯热咖啡、一碗热粥。
热粥上摆着半颗咸蛋黄、一颗去壳的水煮蛋和一些葱花。
顾思綺下个月的任务很重要，为了让身体呈现最完美的状态，也因为她的身体还在成长期，跟其他人不一样，所以饮食必须严格控管。
不能吃甜食、饮料少喝、摄取的钠含量要控制、还需要补充蛋白质。
显然冯禹然有顾到这些，至于是不是薄闵告诉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她将咸蛋黄和葱花拌进白粥里，一口一口吃着，完全无视了周遭或惊或讶的目光。
顾思綺很快就吃完了，稍微将桌面擦拭之后便拿出课本。
讲台上的老师开心的都快哭了。
开学到现在都两个多礼拜了，顾思綺出现在学校的次数屈指可数，更不用说坐在教室里上课！
偏偏学校高层又下令不准管她，根本就是在挑衅老师们的威严！
「顾思綺。」
顾思綺闻言转过头「嗯？」
卓旭低声说道「下个月有班际篮球，你要参加吗？」
顾思綺轻轻皱了皱眉「几号？」
「下个月二十号。」
她点头「我明天回覆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