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对叶辞而言这种体验相当陌生,所以他不懂
  有一种难受,叫做情动,叫做yu望。
  他什么都不懂,甚至没意识到他已被霍听澜勾引出了yu望,他太羞了,只想回到正常的状态。
  更难受了,别叶辞忍不下去了,钳住霍听澜的手腕掰到一旁,咬牙做出强硬姿态,都二,二十分钟了,您不能说,说话不算数。
  第十八章
  霍听澜流露出罕见的强硬, 悍然地,与叶辞较着劲儿,用掌心再次覆住他的腹部。
  叶辞太瘦了, 腰腹窄窄一条, 仿佛在诱他去握, 引他作恶。
  知道你肚子里是什么吗?
  他嗓子哑得厉害。
  指尖传来柔腻感。
  因omega发育, 叶辞原本劲瘦紧绷、块垒清晰的腹部覆上了极薄的一层脂肪。
  用眼睛看, 恐怕看不出,可温滑如羊脂的触感不会骗人, 与肌肉的坚韧感同时存在
  如软腻的丝绒缠裹住金石。
  简直要命了。
  这时,因为腹部腔体受到刺激,香子兰的甜味倏地更浓了。
  他心爱的omega正在似懂非懂地悸动着, 渴望着他。
  这个认知使霍听澜西服包裹下的手臂亢奋得发抖,英挺的鼻梁见了汗, 连嘴唇、眼球,都仿佛被一拱一拱涌入的热血激荡着,与心脏同步律动。
  肚子里是,是胃。叶辞不敢直视心中骇人的猜测,只语无伦次地, 掰霍听澜的手。一急, 手劲失了轻重, 在霍听澜青筋浮凸的腕子上生生印下几道红白交错的指痕, 猫抓似的, 霍叔叔,放, 放开我一下
  忽然, 腹中痉挛般一抽一缩。
  那滋味异样, 难以言说,但伴随巨大的羞耻感,叶辞气息战抖,清亮的嗓子隐隐发哑:放开!
  他像只被猛兽叼回巢穴,舐弄得口水淋漓的狼狈幼猫,惊惶又可怜,绒毛打着绺儿,就快要应激了。
  无论是精神状态,超量分泌信息素的腺体,体力,还是其他他都已濒临极限。
  况且,那尚未分化完全的稚嫩omega腺体能否承受住a 级alpha的一咬,也需要打个问号。
  不能更进一步了。
  叶辞承受不住。
  今晚他已索取得够多了。
  霍听澜眼带血丝,下颌绷起凌厉的锐度,死死盯着叶辞。岌岌可危的理智与alpha的恶劣本能绞拧着,他像头垂涎鲜肉的猛虎,馋极了,饿慌了,却攥起拳,收敛起狂乱灼人的情绪,缓缓松脱钳制,任由他的omega逃命般挣脱他的怀抱,远远躲开他,忍受着饥渴与失落带来的,对alpha而言无异于精神鞭笞的痛苦。
  叶辞用空调被把自己裹成了个蛹,单漏出一只手捏着手机。
  他瞥了下时间,合上眼。
  明天周一,一上午的数理化,脑子要转得烧起来了,不精神点儿哪行。
  他企图强行入睡,可眉眼不自觉地紧蹙着,脸蛋团得像枚十八个褶的包子。
  几分钟后,叶辞气馁地睁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脸都酸了。
  02:37。
  计算了一下剩余的睡眠时间,更睡不着了。
  从书房逃回来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宁。他蹲在露台抽空了一包烟,抽得腿都发飘了,心脏的搏动仍不见减缓,擂得他心口疼。
  霍听澜没再找他,他也不敢主动去问。
  腹部残留着错觉,霍听澜掌心的热气好像仍在滚滚地烘着他。
  叶辞焦躁地一翻身,脸蛋全埋进枕头里,耳朵红红的,黑发乱翘,不知在被窝里蹭过多少个来回了。
  他是跑出来了,不跑不行,今天晚上的霍听澜太不对劲了。
  不对劲他能理解,毕竟alpha易感期时多少会有些身不由己,尤其是高阶alpha,失控不稀奇,再强的意志力也是有极限的。
  可是霍叔叔那会儿也确实怎么说都,都有些过分了
  叶辞扯住被沿,往上一拽,狠狠裹住脑袋,好像这样就能把乱纷纷的思绪一网打尽。
  过分归过分。
  离开书房的那一刻他竟没生出多少逃出生天的侥幸,更多的是担忧和内疚。
  当时他跑得急,后来想想,霍听澜当时的模样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到底是哪不对劲?
  叶辞努力回忆。
  浮现于脑海中的却只有一截被他攥出指印的手腕,与一双癫狂又竭力克制的黑眼瞳。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其实就算他不那么死命地挣,霍听澜也不会做更多了。
  叶辞抓了把头发,一脚踹飞空调被,下地穿鞋。
  不去看一眼,他良心刺痛。
  走廊墙壁的枝形壁灯亮着,拢着一团团柔和的光晕。
  霍听澜的卧房门虚掩着,露出一条漆黑的狭缝,不像里面睡了人的样子。
  叶辞犹豫了下,也难说是更悬心了还是暂时松了口气,悄没声地把门缝推大了些,走进两步,朝床的方向张望。
  壁灯的光线寻隙透了进去。
  那张尺寸大得多少有些没必要的床上狼藉一片,石墨色的绸缎床单与薄被翻绞得像条两烂毛巾,好像还破了几处,像是躺在这上面的人忽然发了狂。床头柜上有一支撅成两截的空注射器,还或躺或立着几个花花绿绿的药瓶和药盒,有一瓶没拧盖子,小白药片洒了一地,瓶身怪异地瘪着,好像打开它的人已经失常到控制不住手劲。
  还说不让他乱吃药
  就这场面看起来也不像正常吃药。
  鼻梁蓦地酸胀,胀得生疼,叶辞拔腿奔向一楼。
  一楼,何叔的管家房也空着,房门大敞,床上被掀着,一看就是睡到一半有急事出去了。
  霍宅太大了,叶辞漫无目的地挨扇门推开查看,先后给霍听澜和何叔拨去两通电话,两个号码竟都不在服务区。
  医院的信号会这么差吗?
  叶辞蹙眉。
  他知道有时高阶alpha为避免在易感期失控伤人,会在理智尚存时请别人帮忙将自己锁起来。
  他还是alpha时,有几次易感期发作得特别严重,就被叶红君锁进老房子的厕所里过,有一次狂躁得把门都踹烂了。
  霍叔叔的话,说不定会有一个安全屋
  叶辞扭头朝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跑去。
  果然,楼梯灯亮着,他下到一半,正巧撞见从转角处走上来的何叔,那张向来恭谨有礼、高度职业化的脸上正流露出罕见的忐忑。
  霍,霍叔叔在下面吗?叶辞跑得微微发喘。
  何叔一愣,他得了吩咐要遮掩这事,本来计划说霍先生这几天要去专门的医疗机构疗养,没料到在地下室让人堵个正着。眼下这情形,硬要说霍先生没在家,那和糊弄傻子没两样。他干笑了下,顾左右而言他:这叶少这么晚还没睡哪,早晨六点半就得叫您起床了,不然您先
  那就,就是在了。叶辞下定结论,灵巧地从何叔身侧绕了过去。
  叶少,哎叶少!何叔骇然,忙追上去。
  地下这层房间也多,可叶辞一眼就瞟见了那扇不一样的,金属材质,不用碰就知道厚重敦实,乍一瞧倒像保险库的库门。
  他凑过去摸索开关,安慰道:我不,不让您难做,我就说是,是我自己找着的。不对,本,本来就是。
  何叔犹豫了下。
  会不会在霍先生面前难做?
  这不好说。
  也未必就不是成人之美。
  小夫夫俩成婚这么久,分房睡不说,平时连句亲热话儿都没有,客套得跟什么似的,这些他都看在眼里。而且易感期霍先生都难受成这样了,还自个儿把自个儿关起来硬熬。但凡是个有眼睛的,就看得出霍先生对这桩婚事是一千一万个乐意,是叶小少爷不乐意,这好不容易自己找过来了,加上这关切劲儿
  再说了,这叶小少爷蹿得比兔子都快,他一把老骨头上哪拦去?
  这,哎,这哪行何叔推拒着,见叶辞杵在门口鼓捣了半天不得其法,便维持着一脸难色,悄默声地朝叶辞比了几个手势,教他开门。
  门开了一条缝。
  尽管安全屋内有一套独立的换气系统,扑面而来的龙舌兰香仍浓郁得有如实质,一个呼吸间,肺腑中便犹如灌满了烈酒。
  墙壁与地板都用一种柔软的、类似棉花的材料覆盖住了,为避免霍听澜发狂时伤到自己。
  屋内没有信号,但配备有紧急联络设备,能拨打霍宅的几部内线电话,霍听澜父母的电话以及全市的急救中心。
  而霍听澜就侧对着他坐在床边,双腿岔开,手肘拄着膝,像一尊沉默而暴戾的石像。
  听见开门声,他偏过头,眼神直勾勾地盯住立在门口的叶辞,瞳色幽暗得如同两个被情yu灼烧出来的黑洞。
  情yu,混合着贪婪、独占、饥渴、迷恋浓稠焦黑,犹如沥青。
  他后颈的腺体处贴着一枚用过的阻隔贴。
  潮湿,皱巴,印着水蓝色的细花,饱吸了omega的信息素与汗液,隐秘地,悖乱地,带着几分近乎变态的情s意味,贴合在一个alpha的脖子上。
  叶辞离开他的两个多小时里,他就坐在这间与世隔绝的安全屋里,反复摩挲着那片阻隔贴,安抚自己不知餍足的躁动,避免伤害到他尚嫌稚气的爱人。
  说出去都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堂堂的霍家家主,竟用一片连抢带骗着弄到手的阻隔贴满足自己。
  幸好,这东西的大部分都被衣领盖住了。
  叶辞腿弯打着颤,艰难地咽了下唾沫,顶着风暴级别的高侵蚀性alpha信息素,朝门内迈了一步。
  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霍听澜垂在两膝之间的手。
  双手都缠着绷带,掌心处有渗血。
  是攥拳头攥的。
  霍听澜的咬肌可怕地颤抖着,从牙缝里挤出含糊的两个字:回去。
  第十九章
  屋子不大, 叶辞走近几步。
  这一晚上折腾下来,像是有什么阈值被强行拔高了,虽然嗓音干涩得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但在眼下这样的状况中他仍表达得清楚明白:再抱, 抱一会儿吧, 霍叔叔不能,就,就这么干熬着
  就算抛开主观的痛苦感受不谈, 易感期综合征在极端状态下可致人休克, 风险实实在在。
  这是一种早已过时的、荒唐野蛮的进化机制。
  在原始时期, 它迫使基因拔尖的alpha寻觅与自身高度契合的omega,不知餍足地掠夺、占有、标记、繁衍
  对于本能占上风的原始人类而言, 是一种有正面意义的机制。
  然而, 与文明共同诞生的法律, 道德,理性以及愈发丰盈细腻的心灵与情感阻挠了基因自私的进程。
  太珍惜,太喜欢了。
  于是在有情人的眼中,不谙世事的爱人就成了一枚含苞欲绽的花骨朵。
  他细嗅着,拨弄着, 时而情难自禁地探入蕊间偷一星蜜却不忍攀折。
  可是
  忍耐是有极限的。
  而且
  这是他自己找上门的。
  霍听澜垂眼, 不去看叶辞, 在半掩的薄眼皮下, 一双眸子神经质地轻颤着。
  他整个人仿佛正徘徊在某个临界点上。
  一触即燃。
  我做,做好心理准备了。见霍听澜纹丝不动,叶辞又上前两步, 立在他面前。
  细仃仃的颈子与手被湖蓝睡衣衬着, 白如玉琢。
  有意无意的, 他用一种故作坦然的姿态稀释这种治疗方式中天然含有的暧昧意味:您这次随,随便抱,没事儿,我之前就是不,不习惯
  话音未落,猛地一阵天旋地转,a 级alpha惊人的速度与力量在这一刻显露无遗,嘭的一声,叶辞被掼到床上,垫子弹软,不疼,却骇人。
  霍叔叔!叶辞正欲起身,后颈却被霍听澜高热的手掌握住了。
  他浑身一僵。
  猫科雄兽会在某些时刻咬住雌兽后颈避免其中途脱逃,可能与omega的结构有关,alpha们也存在着类似的本能,会在进行亲密行为时以同样的方式钳制omega。
  而omega们也足够配合,演化出了相应的生理反射,当被高匹配度且建立了信赖关系的alpha钳制住后颈时,他们会因肌张力降低等一系列应激反应陷入难以反抗的臣服状态对alpha来说十分方便。
  唔叶辞咬牙挣动,但幅度微弱。
  那本精挑细选的生理知识科普读物时写过这个,霍听澜也划线了,但他没读。
  他以为拳头够硬就足以自保,实则不然,他要为自己的轻视付出代价
  他要挨欺负了。
  如同被某种甜蜜而锋利的刑具折磨着,霍听澜颈侧浮起鲜明的青jin,牙关咬得太紧,挫得喀喀作响。
  事已至此,他仍在苦苦忍耐。
  他将叶辞碍事的睡衣后领强硬地往下一拉,用指腹缓慢细致地捋过叶辞清峭的颈椎两侧,检查那隐藏在平滑肌肤下方的omega腺体的成熟度:触感不对、体积太小巧、对alpha的触碰反应迟钝都证明发育度低,即使是临时标记也会导致损伤。
  成婚这么久,这居然是他们第一次直接碰触到彼此。
  那温热的触感使两人同时泛起一阵战栗。
  霍听澜已控制不住手劲了,力道粗暴。
  因此叶辞的反馈来得很快。
  颈椎两侧,omega腺体的部位正泛着不自然的桃粉,被皮下的血管带动着,幅度微弱而有规律地弹动,鼓出一涌一涌的、格外媚人的香气。
  这是对alpha反应灵敏的证明。
  而它的软化程度与体积,也都处于能承受临时标记的范畴内。
  之前霍听澜就一直想找机会带叶辞做个omega发育方向的全套检查,知道叶辞面皮薄,就没提,没想到此时却用更直白的方式亲自做了一番初步检查。
  因为瘦,皮下脂肪少,叶辞的皮肤显得很薄。
  他的omega腺体已被刺激得微肿,像颗丰熟欲坠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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