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重生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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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平宁侯府来了一位客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孙昭的好友小护国公赵钰和小将军李弥晦,两人不为别的事而来,就为赵钰的姐姐赵芸娘的夫婿陆非远而来。
自从赵芸娘爆出来身孕后,护国公夫人就为难的不行,这个时候让女儿和离也不是回陆府也不是。女婿陆非远一直没消息八成是死了,她不乐意闺女回陆家守寡,但赵芸娘一心记挂着夫婿怎么也不肯单方面和离。护国公夫人无法,只好答应让她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然而早就得知赵芸娘有孕消息的陆家却一直不露面,也不说的将女儿接回府中待产,明显就是看赵芸娘身孕明显,想故意拖着赚些好处。
给陆夫人出这个主意的不是别人正是原先的忠勇伯夫人,也就是赵芸娘的大嫂。你先前不是觊觎我的孩子,这次我要扮你的难看!
忠勇伯夫人给陆夫人说了种种好处,陆夫人恰巧也对护国公一家不满,故意借着这机会摆架子,护国公不想就此屈服,否则日后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护国公夫人索性想了损主意,趁着月份不大把孩子打掉,再给赵芸娘嫁到远处,照样过日子。
问题就在于赵芸娘不同意这么做,偷偷托了弟弟赵钰去找她相公,一个大活人总不会在宝山寺失踪,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一定要留着孩子回陆家,赵钰手中又没人脉,一来二去就求到了长孙昭头上。
第85章
小护国公愁眉苦脸的,说实话他也不想亲姐姐吊死在陆非远这棵歪脖树上,为今之计只能找人帮忙找出他的下落,若是人真没活着,那就直接让姐姐和离再嫁。
长孙昭眼神一黯,转而笑道:“没问题,不过小钰这需要些时间,令姐还能等吗?”
赵钰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娘问过宫里的太医,只要一个月内有确切的消息那就没事。”
既然如此那就证明护国公一家连同皇后娘娘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唯独瞒着赵芸娘一人,她还捧着肚子殷殷盼着有朝一日陆非远从外面回来,他们一家三口团圆。
护国公府上一片愁云惨淡,赵钰压根就不想回家,将明珠小姑娘抱过来逗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道:“皇后娘娘说圣上这些日子不大对劲,偶尔会去封存的宫殿走走,对太子也没有先前的耐心,难不成那江南的什么流落在民间的皇子是真的不成?”
李弥晦也闷闷点头,朝中最近的风向连他和赵钰这样的一根筋都看出不对劲来,长孙昭应该早就察觉才对,只是没想到后宫也出现异常,若那什么江南皇子是真的,这大夏朝的江山可又多出一个人来分,太子还能不能保持现在的地位都难说。
至于那存在于传说之中的江南皇子这次终于被抬到大夏朝的朝堂上说,大臣当然不能当着圣上的面问他你是不是有一颗茁壮的种子遗留在外头,旁敲侧击问:江南某人冒充大夏朝皇子罪不可恕,圣上一定要对此人严惩以正视听,否则大夏朝名声不保。而一向对大夏朝名声视作眼珠子的宏敏帝这次居然没有反驳,众大臣面面相觑,单单一个没反驳就爆出许多的消息,那江南皇子一定有问题,而且是关于宏敏帝的问题。
部分大臣并没有将这江南皇子看在眼里,太子册封多年且已有小太孙,皇家血脉纯正无疑。况且太子殿下一直兢兢业业、克勤克俭,是大夏朝独一无二的太子人选,外头送回来的皇子可真不能保证到底是不是皇家血脉。可另一部分没被太子纳入麾下的大臣则是盼着江南皇子有朝一日能回到都城来验明正身,到时候凭着圣上对他的亏欠,这大夏朝的江山到底属于谁还说不好呢。
众大臣都盼着宏敏帝做决定,偏偏他一直按捺着不说,只是偶尔去后宫的某个角落做一做像是在思念什么人。
“以前没这江南皇子的消息圣上对太子挺好的,怎么这信儿刚一传出来圣上就坐不住了,当年就不该让人流落民间哪。”李弥晦低声冷嘲热讽,他是太子的人自然忠心于太子,对宏敏帝这卸磨杀驴的举动一点儿也看不下去。那江南皇子明显不甘寂寞,就算他留在宫中也不知是何光景,不过不会成为宏敏帝的心头好罢了,更不用说能和的中宫嫡子的太子争位子。
长孙昭不发一语,仿佛根本不知道江南有个流落民间的皇子一般。
李弥晦见他不为所动,不由好奇:“难道太子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且不说那所谓江南皇子有多少力量,单单多出一个皇室血脉就会对太子造成莫大的威胁,谁让大夏朝的皇室子嗣单薄呢。
第86章
许是宏敏帝的态度影响着众大臣,圣上久久不回应,大臣们都非常识趣的不再讨论这事,朝堂上如常进行,台下的汹涌暗流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晓。
九月中旬宏敏帝命长孙昭去西山剿匪,命令下来的极其匆忙。按说去西山剿匪的差事完全轮不到长孙昭,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长孙昭麾下的将军随便带着一队兵马都能拿下,偏偏宏敏帝大题小做直接点名长孙昭去。就连一向亲近宏敏帝的太子也难得在朝堂之上公开反对,可宏敏帝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让长孙昭去。
“殿下放心,臣会尽早回来。”太无异于子与他商定了京城附近的防备图,若他突然离开太子少掉左膀右臂,而且太子对那江南皇子宋熙京不是一般的重视。
太子长叹一声,难掩担忧道:“表哥一路当心,我让暗卫一同跟着去。”
“殿下这般郑重可是预料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长孙昭也不是转不过弯,何况太子表现的这么异常。
“我担心宋熙京会设下埋伏……”前世昭表哥就是受父皇命令去西山剿匪,谁也没有料到不过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出京竟然让大夏朝的战神将军身负重伤,且从此留下病根,身体大不如从前,更别说生生斩去他一双手臂。
长孙昭神情凝重,而后又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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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容玥知晓长孙昭要出门几天的事也没多大反应,好在天凉快了许多再出门也不会难受,只不过已经牙牙学语的明珠小姑娘相当粘着父亲,每次父亲下朝回来都会伸着手让抱抱,就连用饭也要黏在父亲身上。长孙昭也不嫌麻烦,抱着宝贝女儿一点点耐心教她叫人。
“爹爹要出门几天,等回来时明珠可不要不记得爹爹呢。”对着霍容玥母女,长孙昭从来都是柔情似水,再不复从前的沙发果决,软软的小人儿坐在他手臂上足以让他软下心肠。
明珠听不懂父亲在说什么,仍旧拉着他的袖子傻乎乎笑着哦哦嚷着,看看爹爹看看娘亲兀自开心。
霍容玥来回转着给他收拾了几件衣裳,偶尔回头看下这对父女无奈摇头,她可从来没有想到夫君竟然是这样宠爱女儿的,刚生下来时她还担心他不喜欢女儿来着。
隔日一大早长孙昭整装出发,霍容玥第一次见他穿铠甲的样子,呆呆看着愣了许久,心里还升起那么点自豪,大夏朝的战神将军是她的夫君!
她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一闪一闪很崇拜的看着他,饶是长孙昭见过再多的大风大浪却依然被她一个崇拜的眼神打败,若不是铠甲在身不大方便,他一定要将佳人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这身铠甲自此不是为他一人而战,为他们一家三口还有以后的孩子,只要想想肩负着一家人,长孙昭心里都热腾腾的不再像以往那个冷情的自己。
忍许久仍是没忍住的长孙昭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亲:“娘子莫担心,为夫会很快回来的。”
霍容玥抱着明珠送他到府门口,见父亲头也不回的远走明珠小姑娘委屈搂着母亲大哭。
“明珠乖,莫哭,爹爹出门给明珠买糖,等爹爹回来明珠就有糖吃了。”
明珠小姑娘最爱吃甜食,听到糖字就立刻止住哭声,望着父亲背影的大眼睛里满是期盼,无意骗了女儿的霍容玥只好吩咐下人出门去给明珠小姑娘买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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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里多了几分寂寥,被宏敏帝训斥过的庐阳长公主老老实实呆在公主府里,短短数月就让往日保养得当、看不出实际年龄的庐阳像一朵失去水分的娇花迅速枯萎,眼角甚至出现了几条鱼尾纹,丰腴的身材也渐渐变得枯瘦。
长孙念恭敬跪在庐阳长公主面前听训,先生早就将他今日成绩告知庐阳长公主,看着这个只有长相与小儿子相差无几的长孙,庐阳长公主突然厌烦起来,长得再像也不是她的珏儿,可惜她一直不像相信长孙珏早夭的事实,硬生生将站长孙念掰成这个模样,甚至惹得长孙昭厌弃,甚至连宏敏帝也对他们祖孙不耐烦起来。
“念儿,近日你可有去长孙昭府上?”自从分府之后庐阳长公主不是直呼其名就是用那人来称呼平宁侯府一府人。
长孙念头垂的低低的:“孙儿怕惹伯父厌弃,并未去过。”
实际上长孙念对庐阳长公主有怨的,若不是她从中作梗他也不会让父亲厌弃,从而让他过继到二房,他再也不是战神将军的儿子,不是平宁侯世子,这忠勇侯又哪里比得上平宁侯来的荣光?不过这些心思他不敢对任何人说,只能偷偷存在心里,这公主府里到处都是祖母的心腹,若他一个不恭敬就会让祖母知晓,他不能再失去祖母这个靠山。不管怎么说祖母还是疼爱他的。
庐阳长公主冷冷哼了一声,惹他厌弃?再如何也不会让他更厌弃了。
“咱们搬回公主府还没去过那边,不如过几日去看看,我还没见过我那孙女呢。”她阴森冷淡的嗓音轻轻从空气中滑过却无端让人心生寒意。
玉央躬身赞长公主心慈,换得庐阳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
“殿下,侯爷近日去西山剿匪并不在府中,不过夫人与大姑娘却是在附中的。”
庐阳长公主懒洋洋的点头,接二连三的打着哈欠,又与长孙念说了几句话才让人下去,玉央小心翼翼扶着她到内室休息,卧房里门窗紧闭谁也不知这主仆俩在里面做些什么。
还没等这对祖孙去平宁侯府,西山那边就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平宁侯去西山剿匪回来时遇到埋伏,平宁侯被人暗算身受重伤,如今生死未知。这消息一传出来,京城众人不由唉声叹气的,若是平宁侯一死这大夏朝的安危由谁来守护?少数人想到平宁侯的长女如今还不满周岁,他新娶进门的妻子怕是要守寡了。
长孙念来到府上时平宁侯大门紧闭,不过门房倒是记得他是另一边府上的大公子,着人去里头禀报之后就将人放了出来。
他在厅堂里等了许久才见霍容玥缓缓而来,她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泪痕,整个人憔悴不已。
“无用的妇人,你怎不派人去西山救我父亲回来,他不是在你身边留着人?”长孙念满脸鄙夷,那神情仿佛在说你是平宁侯夫人,若是不派人过去救人就不配做平宁侯夫人。
霍容玥气极反笑:“不知忠勇侯世子用身份在和我说,于情于理我是你的长辈你爹娘就是这样教你和长辈说话的?更何况派不派人去西山是我平宁侯府的家事,轮不到世子来指手画脚,若世子是来我府上找茬生事,那你找错了地方,请回吧。”
她满脸鄙夷,仿佛觉得出来见他是个笑话。
可长孙念却怒气冲冲的,“你这个女人果然是贪图我们侯府的荣光才嫁进来的,竟然不顾我父亲的安危!”
“啧,难道是我幻听不成,我家侯爷只有长孙盟一个亲生骨肉,您是忠勇侯世子怎能称我夫君为父亲,你的父母是谁难道世子不清楚不成?”霍容玥满脸不耐烦,“世子若是闲的无事不如去跟着先生看书,我还要忙着就不多留世子了。”
这便是直白的赶人,可长孙念跟没听见似的,依旧坐在椅子上不肯走,心里却忐忑又气愤,若是祖母和他一起过来就好,有她长辈的身份一定可以轻易拿捏霍氏!
霍容玥却是满心失望,长孙念这孩子彻底长歪也彻底被庐阳长公主教成了一个废物点心,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还有脸跑到平宁侯府指手画脚,也不知他到底存的什么心思,难不成还想做平宁侯世子不成?那倒是,若是长孙昭突然身亡,她只有明珠一个女儿,那继承长孙家的就是唯一的男丁长孙念,怪不得他这么积极。
过了许久庐阳长公主的车架才来到平宁侯府门前,门房看过她马车上的车徽不敢拦着,任由她气势汹汹的进了府。彼时,霍容玥正抱着明珠小姑娘喂她吃药,秋天来的太快可明珠小姑娘不爱多穿衣裳,一个不小心就着凉,纵然霍容玥再疼爱女儿也得逼着她喝药。
那药汁儿苦的要命,明珠小姑娘死活不肯喝,最后霍容玥使出杀手锏:“若你不喝药,那娘亲不让爹爹给你带糖。”
提到糖,明珠小姑娘乖乖就范,苦着小脸喝下小半碗药汁儿,喝完药汁儿就异常低落的靠在母亲怀里谁也不让抱,霍容玥听到下人的通传想了想还是将明珠小姑娘交给下人带着,如今庐阳长公主多半也是不正常的,长孙昭也不在身边,她可不想拿女儿冒险。
等庐阳长公主走到后院,厅堂里只剩霍容玥和丫环婆子守着。
庐阳长公主哼了一声,走了没两步就忍不住打个大大的哈欠。
第87章
庐阳长公主懒洋洋坐在首位等着霍容玥给她行礼,谁料霍容玥只是屈膝行个日常礼数就算作罢。
“霍氏,是谁教你拜见本宫是如此礼仪,用不用本宫唤人教你?”她说着示意嬷嬷做个示范。
这嬷嬷是个生面孔,上来就毫不客气的想要按住霍容玥让她跪在地上,可还不等她走上前去就被望珂盼珂二人团团围住,望珂与盼珂都有功夫在身,等闲男子也近不了身何况一个力气大些的嬷嬷,那嬷嬷被两人生生拿住动也不能动。
庐阳长公主见此脸色一变,大声呵斥:“霍氏,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本宫是你的婆婆你却敢如此无礼?!”
霍容玥心中嗤笑面上却很是恭敬:“母亲说哪里话,妾身不过是看这老货以上犯下所以才命下人将她拿住,您是夫君的亲生母亲又是妾身的婆婆,妾身怎敢对您不尊重呢?”
平心而论,霍容玥早就想与这高贵不可侵犯的公主婆婆论一论理,把亲生儿子看的连庶子都不如,将小儿子与谢氏苟合生下的孩子当成宝,她与长孙昭明媒正娶生下的女儿当做不存在也就罢了,偏偏她刚嫁入府中还算计着让她喝避子汤一辈子没有孩子,她倒是想知道长孙昭是做了什么事对不起这高贵的天之骄女!
庐阳长公主没想到一向谨小慎微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霍氏竟敢这样和她说话,一时间大怒道:“霍氏,你想死不成?要随意处置我身边的人!来人——”
她从位子上站起来,抬手要让人进来处置霍容玥,可守在外头的人跟没听见一般动也不动。
霍容玥哼笑一声,她是平宁侯府的当家主母,若是连这点变故都应对不了,那这些日子的运筹帷幄都送到狗肚子里了,如今她站稳脚跟可不会和以往一样忍气吞声!
“霍氏,你对本宫的人做了什么?”庐阳长公主要往外走,可还没动一动,脚下一软,想清楚其中曲折她一下子白了脸。
霍容玥满脸无辜,朝外头看了一眼才道:“母亲这是什么意思?妾身怎敢对您的人做什么手脚,只不过这是内院,母亲带来的大多是男子,妾身只好让人将他们请出内院,若是母亲离不了他们妾身这就让您见到他们。”
不管怎么说庐阳都是当朝长公主,霍容玥说话时还是给她留了几分脸面,若是传扬出去也不会太难听,不会伤及丈夫与早逝公公的脸面,她整好以暇的盯着庐阳长公主脸色大变。
庐阳长公主虽说等闲不出府,但年轻时候在人情往来方面也是个人精,别人说什么她一听就明白其中的意思,这霍氏话里的意思无外乎知晓她养了几个面首的事,皇家公主本就尊贵,驸马早亡她做什么要给那无情无义的男人守着?人一死,她照旧过自个的快活日子,只要养面首的事不让御史揪着,这京城里最自在的还是他们皇家公主。
她原本优哉游哉,可听到霍容玥下面的话却立刻变脸。
“母亲还跟年轻人似的爱玩,倒让妾身羡慕不已,当初妾身还没嫁过来就听到母亲的好名声,您日日礼佛想必极是慈爱可亲,可妾身没想到嫁入府中才知道您是这样的人?妾身的礼仪规范是宫中皇后娘娘都认可的,母亲若是想找妾身的麻烦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妾身认错便是。”只是不管她与庐阳今日战况如何,庐阳长公主借儿子病危为难儿媳的“趣事”都会传的满城皆知,而庐阳长公主一把年纪仍旧养面首的小道消息也会从不同人口中冒出来。
“你——”庐阳长公主没想到记忆中安静如一幅画的女人也会出口威胁她!
霍容玥并不在意她的惊讶,反而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既然庐阳非常在意她的名声,那干脆就让所有人都知晓日日在府中礼佛的长公主殿下都在忙些什么,不过若是庐阳战公主现在不在意这些名声可能就没什么作用。
“你这贱妇!你到底要做什么?”庐阳长公主此时才怕起来,听霍氏隐晦的意思是要将她的老底揭个底朝天,先前射死魏红英就惹得圣上不喜,若是再多些有关她的不好消息,圣上怕是要把她送到庙里去清修以保全皇家名声。
见她知道怕了霍容玥却不觉得痛快,平常人家的女子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怕是早就送到庙里清修,可庐阳借着长公主的名头肆意妄为,连亲生儿子都敢残害,她现在只是承受担忧而已,根本不足以与长孙昭受到的伤害相提并论!
所以,霍容玥又添油加火。
“母亲怎地一直打哈欠,可是没睡好身子不舒服,还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纵然庐阳长公主一直告诉自个要镇静,此刻仍是忍不住脸色灰败,无意中露出颓色,甚至在出演反驳时又不能控制的打了个哈欠。
“本宫不过是没睡好而已,你胡言乱语什么?!”她极力保持着公主姿态,可挨不住伺候的下人不住的打量,那惊讶的眼神仿佛在说果真如此。
李嬷嬷笑盈盈的给霍容玥添茶,在走过去庐阳长公主添茶时突然惊讶道:“殿下身上是什么味道,奴婢怎么闻着好生熟悉,怎么那么像……罂、粟的味道?”
似乎是怕众人不明白李嬷嬷又急忙解释:“奴婢在进霍府之前服侍的那家老爷就是偷食罂、粟,殿下身边的味道和那老爷特别相似,所以奴婢才说上一说。”
大夏朝从宏敏帝开始就加大对罂/粟等物的严管,严禁百姓种植、食用罂/粟,更命令禁止吸食用罂/粟制作的等物,一经发现必定严惩不贷。若是男子吸食一家流放,女子吸食便被送进庙里苦修,而吸食严重者则会由官府命人结束他们的性命,因圣上对此事严管,朝中官员与下头百姓极少有人与罂/粟沾边,而前几年确实有人因为吸食罂/粟被判一家流放,男子则死因不明。
因管制严格,大夏朝上到皇室官员下到黎民百姓都极少有人吸食罂/粟,宏敏帝曾道皇室成员若敢罂/粟惩罚比百姓严厉百倍,与朝中大事宏敏帝从无虚言,庐阳长公主非常清楚胞弟的性情,若是让他知道自个吸食那个东西怕是以后都见不得人了,她庐阳长公主将会从京城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胡说什么,本宫从未与那东西有过任何瓜葛!”庐阳长公主猛地发现自从踏进平宁侯府的大门她就一直处于劣势地位,这个儿媳妇究竟要做什么,当初在长孙昭手中她都不曾吃过如此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