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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164节

  我问出租司机刚才上车的地址是什么,仔细记下来,再给方刚打电话,把这事一说,他还不相信,我说有手机录音,到时候放给你听。刚把电话挂断,就收到小左发来的短信,内容很简单:“如果您在泰国旅游的过程发生中邪或别的异常情况,我这边都能解决,但收费比较贵,可能要五六万元人民币吧。”
  我心想难道这也是他创收的方法之一,不是故意害人吗?在大巴车站一路坐回大城,来到阿赞nangya家。把刚才的经过一说。阿赞nangya查看了我左肩膀,什么也看不到,她让我先在附近的旅馆住两天再观察。
  根本不用两天,当晚就来了。
  吃过晚饭后躺在床上,我总觉得肩膀发沉,好像有什么东西用力压着,气短咳嗽,耳朵里总有奇怪的响动。咕咕,轰隆隆,哗啦,说不出有什么东西在爬。站在卫生间里,我用两块小镜子互相照着看,耳道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突然从一阵剧烈的咳嗽中惊醒,脸上又疼又痒,耳根更是痒得厉害,里面还在跳动。用手去摸,似乎有些疙疙瘩瘩的东西,还是粘的。连忙去卫生间开灯照镜子,顿时吓了一跳,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不少肿起的细疙瘩和浅黄色水泡,还在往外流脓水。耳朵中的鸣响声更严重,多种声音夹杂在一起。
  我的头昏昏沉沉,实在没办法坚持,只好硬撑着出了旅馆,去敲阿赞nangya公寓的门。看到我这副模样,她也很惊讶,连忙把我扶进去,在从我脸上取了疙瘩碎片之后,放进小玻璃瓶中,再混入一种特殊的清水。晃了几下,玻璃瓶里慢慢爬出很多细小的透明虫子。
  阿赞nangya说:“是虫降,但这种虫子很低级,应该是越南西北部的种虫。”我边捂着耳根边问能不能治,她笑着说,要是别的不敢说,虫降似乎还没有她解不开的,毕竟从小和虫子一起长大。
  她让我躺在地上,再从柜子里取出几个玻璃瓶,里面装着各种颜色的液体,有透明,有乳白,有黑,还有浅黄。阿赞nangya将这些液体按不同的比例混在空瓶中,晃成均匀的液体,慢慢浇在我脸上那些水泡和疙瘩中。
  “哎呀--”我的脸上开始冒出轻烟,剧烈的疼痛让我不由得叫出声来,那是真疼,不是假的,我估计在大街上被人泼硫酸无非也就是这个程度。阿赞nangya让我把嘴闭严,免得流进去,边往我脸上浇水,边念诵经咒。
  我紧咬牙关,心里恨得不行,心想这个该死的牌商小左为什么身上随时都带着虫降针,我只顾防备阿赞霸,没想到却中了小左的暗算,真是防不胜防。
  在阿赞nangya的法室地上沉沉睡去,次日爬起来照着镜子,脸上的疙瘩和水泡几乎快要消没了,阿赞nangya说:“要不是发现和治疗得早,过几天再治,就算好了你也得破相。”
  真是万幸,幸亏昨晚我没直接回罗勇,心想就算长得丑,破相了也不行,这笔账必须要跟那个小左仔细算算。
  我朝阿赞nangya要了一些下虫降和解降用的原料,她告诉我,只要放在水中,虫降粉就立刻消失,谁喝了都得中招,必须找她来解才行。辞别阿赞nangya之前,我取了五万泰铢的钞票给她,她照样怎么也不收,但我不能总占便宜,就放下钱跑了。从大城往南经过曼谷来到芭堤雅,在方刚的公寓里,我调出那段录音文件播放给他听。
  方刚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听着小左对他的谩骂,脸上阴晴不定。放完录音,方刚嘿嘿笑着:“冒充你发广告、卖邪牌顶正牌也就算了,居然还骂我!不过收拾他比蒋姐容易得多,这小子很可能根本不是留学生,充其量和你一样,就是个在语言学校交费挂名的假学生,以换取在泰国的长期居留权。你想怎么弄,残废还是什么?”
  我说:“残废不太好,我也不想往自己身上惹大麻烦,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他在泰国混不下去,那就没法再去骗人。”方刚只抽烟没说话。
  晚上我和方刚在他常去的那家马杀鸡按摩放松,躺在按摩椅上,我给小左发短信,说自己不知道怎么浑身起疙瘩,有人说是中了什么虫降,问他是否了解。小左给我打来电话,笑着问:“您是不是得罪谁啦?”
  “我刚来泰国没几天,能得罪谁……”我假装痛苦。
  小左说:“有时间你来信武里找我吧,让阿赞霸师父给你仔细看看。”我心想让你看,非越看越惨不可。我问收费多少,他说来了再说,费用好说。
  挂断电话,方刚说:“等明天我给一个在信武里的朋友打电话,让他去那位阿赞霸的家,想办法跟踪小左,看他住在什么地方,再见机行事。”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晚上,方刚在ktv跟我喝酒的时候接了个电话,然后他告诉我,那个小左并没有单独的住所,而是和阿赞霸同住在那间公寓里。我说:“看来这两人就和以前的老谢与阿赞洪班一样,是专线的合作伙伴关系。”
  按摩的时候,我和方刚把收拾小左的各种细节都完善了两遍。再给小左打电话,称自己都不能走动了,问他能不能来芭堤雅看看,帮我把这个虫降给解开。小左开始不同意,我无奈地说那只好去托人找当地的法师了。最后小左勉强答应,双方约在芭堤雅的brt车站碰头。
  出发的时候,方刚把家里的一副双拐让我带上,那是之前他不小心把脚踝摔伤时买的。
  第0500章 亲爹方刚
  中午时分,我和方刚坐在车站附近的果汁店,远远看到小左从车站走出来,我用一块白布蒙着脸,假装身体虚弱,靠坐在椅中。慢慢朝他招手。
  小左走过来坐下,看了看我和方刚,显然对方刚并不认识。桌上放着两杯果汁,天气火热,小左让服务生上一杯橙汁,我早就跟服务生打好招呼,让他用加了“底料”的玻璃杯。小左问我病情如何,还想撩开白布看,被方刚拦住:“别看,他脸上全是脓包和疙瘩。刚涂过药膏,遇到阳光就疼。”
  “您是?”小左带着笑问。
  方刚说:“我是他亲爹!”小左哦了声,端起杯喝着橙汁。我看了方刚两眼,也在心里把他的大爷和祖宗都问候了一遍。方刚问小左他这几年卖佛牌,没少赚钱吧,小左嘿嘿笑:“钱都是身外之物,交朋友才是真的。”
  “泰国有个叫方刚的牌商。专门帮人解降,你认识吗?”方刚问。
  小左不屑地说:“那种小混混牌商我没兴趣去认识,阿赞霸师父专门解虫降,你们可以跟我去信武里解决。”
  方刚冷笑:“既然你不认识方刚,为什么骂他?”小左表情很惊愕,看了看我,笑着说:“肯定是你爸爸和你说的,我和他没冤没仇,但听说那家伙总卖假佛牌,还喜欢把女客户搞上床,你们千万别找他。”
  “我搞过你老娘吗?”方刚再也忍不住了。用力把果汁墩在桌上。
  小左吓了一跳,把眼一瞪:“你说什么?”
  我指了指方刚:“坐在你对面的这个人就是方刚。”小左愣住,随后又笑了,说我真会开玩笑,但脸色很难看,显然对方刚说的话极不满意,用不友善的眼神看着他。我慢慢解下蒙在脸上的白布,小左看到是我,顿时惊呆了。再看到我脸上那些已经快看不见的水泡和疙瘩,更是惊讶万分,用手指着我,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笑着对他说:“我叫田七,他就是方刚,要不要握个手,让你再扎我一下?”小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睛来回乱转,正在思考怎么回答。
  方刚哼了声,伸手叫过服务生,把小左面前的玻璃杯递给他:“这杯子脏子,快去给我好好消消毒。”服务生拿着这杯橙汁转身进了店,小左满脸疑惑,突然脸色大变。指着方刚:“你、你们……”
  我点点头:“是啊,你才发现?”
  小左连忙站起来,可一时间没想到是去店里抢那杯橙汁,还是马上逃走,因为似乎都没什么用处。方刚朝他挥手示意坐下,说:“你中的也是虫降,不过很难解开,没关系,你先回信里武,找和你同住的那个阿赞霸师父,让他试试,不行的话再联系我儿子。”我瞪着方刚,方刚立刻改口:“联系我们田老板。”
  “你们敢对我下手?”小左的脸已经气得发青。
  我冷笑:“你在网上盗用我的广告四处乱发也就算了,还用入过重料的邪牌冒充正牌卖给客户,出了事就往我身上推,够缺德。前几天你给我施的虫降,我当时就解开了,但现在你中的虫降,恐怕没那么容易搞定,快回家找妈妈去吧!”
  小左连连后退,指着我们俩:“好小子,你们俩合起伙来整我,你们等着,等着!”转身就跑向大巴车站。
  目送着小左离去的背影,我和方刚哈哈大笑,没想到过程毫无悬念,看来之前我是把这小子高估得太多了,这就是个见利忘义、行事无底线的楞头青,在他的牌商生涯中,恐怕坑的人也不少。
  为了防止半夜被他骚扰,晚上我关掉手机,次日刚打开,就有短信进来,是小左发的,让我速回电话。我打过去,他在电话里剧烈咳嗽,比我中招那次严重得多。小左问:“你、你这用的是什么……什么虫……咳咳咳……”
  我笑答:“说了你也不知道,现在感觉如何?”小左已经咳得说不出整句,勉强能听清问我有什么条件。
  “条件不高,解降费时费力,人家法师也得收钱,这样吧,算你优惠点儿,就十万人民币,然后你滚出泰国,回河北衡水去,以后不许再从事佛牌行业,否则哪天再次倒霉,可没人救你!”我回答。
  小左断断续续地说:“十……十万?咳……你他……他妈的穷……咳咳……穷疯……”我连忙打断,说:“都咳成这样,还是少说几句吧,让我来。十万您嫌多,前几天您扎我的那一针,还跟我开价五六万呢,这才加价多少!还记得在厦门开佛牌店的那个白老板吗,你用入过重料的邪牌冒充必打给他供货,坑得客户损失惨重,这十万都不够赔人家损失的,多吗?最可气的是还敢给我下虫降,你才在泰国混多久,认识几个阿赞师父?”小左还要说什么,可完全咳得不行,只好把电话挂掉。
  我给阿赞nangya打电话,问她提供给我的虫降粉有什么症状,她说:“最开始是发低烧,咳嗽时会喷出很多细小的黑虫,越来越严重。五六天后脸上长脓包,十天后眼睛充血,最多一个月,全身的内脏都会被虫吃光,然后顺着五官的和肚脐的孔爬出去。从表看,就剩下一张厚厚的人皮。”
  听得我不寒而栗,连忙把这些话用文字短信发给小左。几天后,小左的号码打来电话,但却不是小左的声音,而是一个讲泰语的、低沉的男人,原来是那位阿赞霸师父。他问我为什么要害左先生,又问那个虫降怎么解开。
  说实话,我对这种黑衣阿赞还是有几分忌惮的,但有方刚和阿赞nangya在背后撑腰,我的底气也硬起来,质问他那天为什么给我下虫降。
  阿赞霸说:“你有证据吗?”我说那就没什么可谈的,再见吧。阿赞霸问我怎么付钱,我说会把银行账号发给他,什么时候看到钱入账,我什么时候把解虫粉提供给你们。
  “我怎么知道你收钱后会不会跑掉?”阿赞霸问。我说你们没有别的选择,要是有,也不用来找我了,自己考虑。挂断电话后,我把账号以短信发过去。第二天下午,收到小左手机发来的短信,称钱已汇入,让我尽快查收。我上网一查,果然有了五十万泰铢的款子汇到。
  我回短信给小左,让他去芭堤雅某处寻找一个小玻璃瓶,那就是解降粉,然后立刻离开泰国,不得以任何借口停留,否则没人保证他以后不会再栽跟头。小左回短信称没问题。
  整治了小左这个盗版混蛋,我也算出了恶气。和方刚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说出一些担忧,他和阿赞霸沆瀣一气,得了解虫粉之后多半不肯离开泰国,甚至再次找麻烦怎么办?方刚说:“那就再收拾他,和之前的蒋姐、皮滔那些人相比,这个小左只是混混级别,没什么大出息。”
  下午,我给被白老板卖假牌坑过的韩女士发短信,询问小彭的事。没过半小时,有个陌生电话打来,是位年轻女士的声音,自称姓彭,韩女士的同学。她告诉我,警方已经抓到卷钱跑路的家伙,但很多钱没能追回来,她母亲已经出院,但丈夫还躺在骨科病房里休养。
  我把白老板和小左的事对她讲了一遍,小彭很感激:“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曲折!可为什么我现在还经常做噩梦?每次都是那两个女人,在梦里对着我哭,脸上和身上全是血……”
  第十一卷 鬼王的高徒
  第0501章 阿赞巴登不见了
  “因为你佩戴了那条入过重料的女大灵佛牌,已经被阴灵侵扰,虽然现在佛牌已经被我处理掉,但你的运势和健康仍然会持续受到影响。最好有空抽时间来一趟泰国,我找真正的阿赞师父帮你做个驱邪法事,花费大概在一两万人民币左右。”我回答。
  小彭犹豫片刻:“好吧。虽然我这边还有很多乱事没处理,但为了不再出别的什么差错,我会尽快去趟泰国找您。”
  几天后,小彭和她的同学韩女士两人共同来到曼谷,陪同者还有韩女士的丈夫。从曼谷乘大巴车来到大城,路上我给他们三人仔细讲述了小左和阿赞霸的事,但隐去了我反过来给小左下虫降又收十万块钱的细节。
  韩女士丈夫说:“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卖个假佛牌能赚多少钱?给别人带来的损失巨大!”
  小彭神色很憔悴,看来这段时间发生的倒霉事让她没少操心,佛牌对她的影响也没怎么消除。韩女士问:“田老板。泰国佛牌也有这么多假货?”
  我说:“有需求和市场就有假冒,到处都是。”
  来到大城阿赞nangya的公寓,我告诉他们这位就是泰国著名的女法师,在检查了小彭的症状之后,阿赞nangya给她施法。那条佛牌中的两名女大灵怨气深重,说什么也不离开小彭。韩女士夫妻看到小彭坐在地上,嘴里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两人都看傻了。阿赞nangya左手按着拉胡域耶,右手贴着小彭的额头,她身体来回乱扭,几次都想站起来,被阿赞nangya死死按住不能动。
  十几分钟后,阿赞nangya流了很多汗,小彭垂着头,胡乱说着没头没脑的话,后来慢慢不动了。韩女士急得问:“她怎么了呀?”
  阿赞nangya告诉她,小彭身上的阴气已经被驱解,没什么问题了。韩女士连声道谢。我让她付给阿赞nangya五万泰铢,说这已经是最优惠的价格,要不是看在小彭被假冒我的人行骗导致,别人最少也得十万。
  韩女士从小彭的背包中取出在机场atm取出的五万泰铢钞票交给阿赞nangya手中,我们四人辞别阿赞nangya离开这里。小彭被韩女士夫妻搀扶着,神志渐渐清醒,但身体很是虚弱。我告诉她,回去后休息十几天就没事,这段时间太晚不要出门。也别去过于偏僻和荒凉的地方,或者阴气重的场所,如医院、殡仪馆、坟地等。
  “可是……我老公还在骨科医院住着,我怎么去看他?”小彭问。我说半个月内就辛苦你的亲戚去护理看望,半个月后就没事了,她连连答应。
  这趟生意我没打算抽成,因为我在小左身上已经敲到一笔,但小彭他们不知情,对我千恩万谢,回到曼谷后还在谢我,说我有空一定要去厦门找他们。
  我从曼谷来到芭堤雅,找方刚喝酒聊天。他朝我伸出手:“小左的事你收了十万人民币,打算分我多少?”我说你也没帮什么忙,还占便宜说是我亲爹。我的心理创伤到现在都没好,你还好意思要钱。
  方刚把眼一瞪:“你以为我愿意当别人亲爹?老子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要是真有你这么个儿子,是不是还得给你攒钱?”
  经过激烈的商讨,最后我分给方刚三万人民币,再给阿赞nangya汇去两万,大家都有赚头。吃饭的时候,我说:“总觉得那个小左和阿赞霸不会这么轻易就吐出十万块钱,我这段时间得防备着点儿。”
  “小心驶得万年船,狗急也会跳墙,何况人。我最近也会留意那个叫阿赞霸的家伙,时不时托朋友过去以请牌为借口,看那个姓左的小子是不是还住在那里没走。”方刚抽着雪茄。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我正去往华欣的路上,打算请几条正牌放在淘宝网上卖。接到陈大师打来的电话,他声音焦急:“田先生,阿赞巴登不见了!”
  我愣了:“阿赞巴登?不见了?怎么会不见?”
  陈大师说:“我也不知道啊。昨晚我派人去大埔的围村看望阿赞巴登,却大门紧锁,邻居说住在这里的那个人已经好几天没回来。我以为他出去办事,就打他的手机,可已经关机。我托在机场的朋友查了出境记录,发现几天前他就订了去老挝的机票!”
  听了这些话,我觉得非常意外,难道是阿赞巴登得到什么风声,或者去老挝办事?不太可能是办事,因为他是去香港避风头躲鬼王的,什么事也没有命重要。我连忙给方刚打电话,他居然也不知情,说:“阿赞巴登做事很沉稳,发生这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已经被人暗害,二是得到风声,躲出去了。”
  “被暗害不太可能吧,他不是已经跑去老挝?”我连忙问。
  方刚说:“谁知道是不是被谁故意引去的,我马上托在菲律宾的朋友,打探鬼王那边有什么动静,有消息再通知你。”
  这天的中午时分,我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低沉还有些沙哑,问:“请问您是田七先生吗?”我问他是谁。
  中年男人说:“我姓邓,是马来西亚人,做榴莲生意的,来泰国办事。不知道得罪了谁,我现在患上一种奇怪的病症,怎么也治不好。有朋友指点我说可能是中了什么降头,还给了我您的电话号码,请问您在泰国还是中国?”
  我连忙回答在泰国的罗勇府。邓先生说:“我在孔敬府,那您什么时候有空能来我家里坐坐吗?我病得已经走不动路了。”
  我说没问题,让他把地址留给我,但也说了要收一些车马费,不成也不退回,最低三千泰铢。邓先生说可以,但他生意繁忙,只能在明天见面,要是无法解决,他后天就要回马来西亚,在当地找法师帮忙了。我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连忙告诉他明天我肯定到。
  双方约好次日碰面。下午我就收到了邓先生汇的三千泰铢,第二天我早早起来,乘大巴车一路来到孔敬,再转出租车,按邓先生提供的地址,在度假村不远处的树林边找到一座竹楼。邓先生长得白白胖胖,身体强壮,头发略有些秃额,胡子却很茂密发达。
  给我开门后,他就坐在床边,边咳嗽边哼哼着,看似很痛苦。我问有什么症状,他挽起衬衫袖子,手臂上全都是紫青色的筋,很吓人。我掏出五毒油项链靠近邓先生的身体,把我吓了一跳,颜色比墨汁都黑,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么黑的,简直和皮鞋油一样,黑得发亮。
  我以为看错了,是阳光晃的,就换了个背光的角度,也同样又黑又亮。我扒开邓先生的眼皮,两眼珠布满浅灰色的细丝,看起来挺可怖的。我问他还有什么症状,邓先生说:“做噩梦,咳嗽,梦游……”
  这全是撞邪的典型症状,聊了一会儿,邓先生也说不出来他得罪谁了。他拿过放在桌上的几张名片递给我:“我那位朋友给了我好几张名片,有您的,还有一位罗先生和方先生,都说是在泰国比较有信誉的牌商,您认识这两位吗?”
  一看名片,方先生就是方刚的,我说和他很熟,他认识很多泰国法师,完全可以帮你。邓先生非常高兴,让我马上联系这位方先生,最好也能来看看。
  第0502章 邓先生
  给方刚打去电话,他正在呵叻府办事,我把情况说给他听,方刚回答:“估计是中了降,刚好你们在孔敬,可以问问老谢。让阿赞洪班给他解降头。”
  我刚要说话,突然邓先生从椅子里跳起来,把头用力往我身上撞,恶狠狠地说:“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撞死你!”我吓得手机都掉了,连忙躲开,邓先生又去撞墙,我只好拦在中间,让他撞我的肚子。疼得眼发黑。好半天我才将邓先生推倒在地,他呼呼喘着气,我捡起手机,方刚在话筒里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你快来看看吧,这位客户发了狂,差点儿把我给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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