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 第460节
“可是……”
“好了,你刚回来,舟车劳顿的,先休息一下,此事日后再议!”
妇人态度坚决。
萧震还准备再说什么,却见妇人已经靠在了躺椅上,轻轻阖起了眼睛。
低低一叹,他只得从地上起身,甚是苦闷地走向门口。
拉开门,门口站着一人,是萧鱼。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萧震瞥了她一眼,并未对她的偷听做出什么反应,反手拉上房门的同时,心不在焉地唤了声:“六妹。”
萧鱼一直盯着他,一瞬不瞬,忽然伸手,将他脸颊边缘已经翘起来的一角面皮捏住,猛地一撕。
郁临旋眉目如画的脸便呈现在她的面前。
萧鱼瞳孔一敛,难以置信,微踉着后退了一步,轻轻摇头,“你竟然是五王爷......”
她跟他相处了那么久,竟然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层真正的身份。
跟五王爷,她也有过一些交集,印象最深的,便是宫里冰嬉那日,他跟她说过话的。
只是,那时,她丝毫也未觉察出,他是他。
难怪他呆在寨里的日子少,难怪一直在外面,原来是回去了王府,去做当今五王爷。
难怪只要五王爷出现的场合,他就从未出现。
譬如上次锦瑟出殡,他说自己有事,让她替他出席,原来他要以郁临旋的身份参加。
难怪帝王跟郁墨夜来天明寨的那一次,她就觉得他像是
跟这两个人很熟一般,特别是对郁墨夜,明明是第一次见,却像是喜欢了人家很久一般。
还有那次,还是冰嬉那日,郁墨夜坠湖,他下水也是下得极快。
急救的时候,郁临归将她扯开,嘴对嘴给郁墨夜度气。
后来,在四王府,他跟郁临归大吵了一架,甚至差点打起来。
当时,她完全不明白,现在想起来,一切原来这么简单。
难怪啊难怪……
如果他是五王爷,那他……岂不是已经成亲?
五王爷娶了兵部尚书的女儿做五王妃,她早已听闻。
所以,他心有郁墨夜,身有五王妃。
所以,她……
手中骤然一轻,她怔怔回神,是男人面色稍显不悦地将她手里的人皮面具接了过去,然后,对准五官,贴在脸上。
这时,萧逸急急跑了过来,将手里的一张字条递给郁临旋,“大当家的,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
郁临旋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抖开。
萧鱼的位置看不到字条上的内容,却能清晰地看到郁临旋的表情,只见他脸色一白,手中的字条跌落在地上。
萧鱼垂目看去。
因为字条已经摊开,且正好飘落在她脚边不远的位置,所以,白纸黑字赫然在眼。
腰斩,三日后午时东门。
萧鱼呼吸一滞,愕然抬眼看向郁临旋,是谁?谁要被腰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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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踏进龙吟宫的时候,帝王正在咳嗽。
王德端了热茶准备送进去,见到太后进来,王德本打算跟太后行礼,又见帝王咳声未断,便草草对着太后鞠了躬之后,急急进了内殿。
“皇上。”
帝王伸手接过茶盏,呷了一口,才勉强止住咳。
太后在王德后面进了内殿,见帝王面色不好,蹙眉问王德:“皇上龙体不适吗?有没有宣太医看过?”
王德还未回答,帝王自己已先出了声:“没事,只是方才烤火之时,吸了炭灰进喉咙,一时干痒。”
末了,扬袖示意王德退下去,转眸再次看向太后,“母后有事吗?”
“哀家听说,你已经判了那个冒充老四的女人腰斩之刑?”
“嗯,”帝王又端起杯盏啜了一口茶水,放下,“母后不是也说,她必须死吗?”
“死当然是必须死,但是,哀家想先查出她为何会是老四?而且,哀家听说,临渊下的圣旨上只写她女扮男装欺君,并未写其他,这样怎么可以?哀家说过,不管当年淑妃是不是生的本就是个女儿,一直女扮男装,还是这个女人杀害了老四,自己李代桃僵,我们都必须对外说,她就是李代桃僵的,不然,如何给岳国交代?岳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的七王爷还在我们大齐呢。”
帝王弯了弯唇,反问:“都判她腰斩之刑了,难道还不足以给岳国交代?”
太后被问得一时语塞。
这世间之事最大莫过于生死,都让人死了,的确已是交代,只是……
太后低低一叹,见这个男人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听她的话了,只得自己妥协。
“好吧,就按照临渊说的办吧,哀家也已派人出去调查,希望在她行刑之前,能查出一些东西吧。”
帝王眸光微敛,没有做声。
太后瞥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不大好,声音温软下来,“外面已经在落雪子,眼见着马上就要下雪了,天寒,临渊要注意龙体。”
“嗯,谢母后关心。”
“哀家回宫了。”
“母后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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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临归因公离开了京城,郁临旋去了苍廖祭奠他的母妃,郁墨夜从未有一刻这般无助过。
那种感觉就像是曾经坠入冰湖,被湖水淹没的那一刻,甚至比那一刻更无助绝望,当时,至少她心中明白,而如今,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明明他就在,就在宫里,天牢也在宫里,明明他们那么近,离得那么近,他却始终不愿露面。
她方法用尽。
她说想见樊篱,牢头去帮她问了,回来说,樊篱法师已经多日不在京城。
她又说想见青莲,牢头直接说不行。
她说想见六六最后一面,牢头说,你一个女人,六六又不会是你亲生,而且,穷途末路之徒,谁知道你是不是要挟持世子,绝对不行。
她没辙了。
原本身上的衣服都被换掉了,如今身上身无分文,连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想要贿赂贿赂这些人都不行。
她甚至用铺在地上的那些潮湿发霉的稻草,编了两只蝶,让牢头帮忙送给王德,却也是石沉大海。
一整天的时间她都在绞尽脑汁,想要让那个男人能来见她一面。
可是那个男人决绝得就像是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般,一直都未出现,最后,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她试图威胁他。
她说她知道真正的四王爷在哪里,但是,她只告诉皇上,她觉得听到这个消息他总归会来吧?
依然没有。
晚膳的时候,破天荒的有了两菜一汤,另外甚至还有一只鸡,和一壶酒,她惊觉不妙,问牢头怎么回事?
牢头说,好像是因为岳国的七王爷有事要返朝,等不到三日后看她行刑,所以,帝王就下了口谕,将行刑时间提前,由三日后改到明日一早。
郁墨夜脑子一嗡,跌坐在地上。
牢头走后很久,她还傻愣愣地坐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不相信,她真的不相信,她以为这是梦,是她做的一场梦。
她用手掐自己,专门掐自己被抽得皮开肉绽的地方。
好痛,全身都痛,五脏六腑都痛,痛得她佝偻了身子,蜷倒在地上。
冰凉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她心中最后那点自欺欺人的希望都彻底破灭。
如果是为了引蛇出洞的计划,如果是为了护她周全,不是应该给她争取时间吗?
明日一早执行,一个夜里能发生什么引君入瓮的事情?所以,这种猜测根本就没有可能。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个她一直否认一直否认,却像是毒蛇一般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她的神经的可能。
只有除掉她这个知晓秘密的人,他才彻底安全。
她相信,曾经的恩爱缠绵不是假的,曾经的温柔宠溺也不是假的,她是人,她有心,她能感觉到。
只是,在他的心里,面对江山帝位和儿女情长的权衡时,他选择了前者而已。
不来见她,不让任何人见她,都是因为他怕自己心软吧?
特别是面对她今日为见他一面而做出的各种努力举措,他怕自己动摇,所以,干脆提前行刑。
是这样吗?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今夜是她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夜。
从地上爬起来,她又开始撞门,狠狠地撞门。
牢头甚是头疼地过来,“又怎么了?若不是见你明日就行刑了,你就算再将门撞破了,我都不会理你,明早就要行刑了,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呢?好好吃一顿,至少,黄泉路上做个饱鬼。”
“能不能帮我拿一副笔墨纸砚过来?我想写一封信。”
“遗书吗?算了吧,你也不是什么寿终正寝的,你都这样了,还是不要连累活着的人吧。”
“你帮我拿过来,我的这壶酒和这只鸡都给你。”郁墨夜坚持,跟他谈着条件。
牢头自然不同意,“送终的酒菜我们才不要吃呢,晦气。”
“那……”郁墨夜想起了段嫣,“这样,我给你一封信,明日你可以带着信去城东的锦甸村,找一个叫段嫣的女子,她一定会给你银两,如果你不相信,你今夜能出去,或者让别人出去拿也行,这样成不成?我只需笔墨纸砚,而这些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她进宫前留了五百两银票给段嫣,让她拿出五十两给牢头,段嫣肯
定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