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负责

  “妈,那我们先回去睡了,心忧,睡觉了。”杜容谦打着哈欠站起身,看了下时间拿起遥控器把电视调到杜母常看频道,招呼着舒心忧也去睡觉。
  “..嗯?...嗯,你先睡,我再陪妈一会。”
  杜母推搡着站在身边的舒心忧,催促她赶紧去睡。“不用不用不用陪我,你们睡了我就睡了。”
  “好吧。”
  ········
  卧室内两人仰躺着,还是一人一半的床,杜容谦抢先开口。“我妈....你别介意啊。”
  舒心忧侧过头,问出了之前想到的问题。“没关系....只是这么骗阿姨以后她知道了接受不了怎么办。.”
  杜容谦望着天花板,暗暗下了个决定,那个记忆中的人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遇见,毕竟凭证信物都没了,而他又已经和舒心忧发生了关系该对她负责,或许,和舒心忧发展也未尝不可,毕竟他好像对她有些别样的小心思。
  “我不打算骗我妈了。”
  “嗯?可是直接说阿姨会不会接受不了。”
  她的疑问一抛出,杜容谦犹豫了会,侧卧着目光紧盯舒心忧的脸。“我...想给我妈抱个孙子”
  “你是要领养小孩么?”她迟疑了一下,这是舒心忧的第一个念头。
  杜容谦眼神紧盯着她,摇了摇头。
  “不....你误会了,我想你生。”
  舒心忧刚松一口气就又一下被他的话惊住,瞳孔一下散大,他不会是想要她去做人工受孕吧?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我...”
  “我意思是你生我的孩子....”
  眼帘和眉毛震动,有不解也有生气,杜容谦什么意思,不会是要她把假结婚变同妻吧?但以她的了解,杜容谦不是这种人,也不会提那么无理的要求。
  “杜容谦你开什么玩笑,你不怕威廉生气?”
  “我和他没有关系了....现在你是我名副其实的妻子。”相较于舒心忧高亢激动的情绪,不知道舒心忧所想的杜容谦在谈到威廉时的语气倒没有多少变化,反而像平叙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你们分手了?抱歉,但是···”这和她的事是两回事,舒心忧看他平静的表情,以为他是难过,可话还没有说完,杜容谦就先打断了她的话。
  “严格说我们没有在一起过”
  脑回路有点不太利索的她,只想到上次在片场杜容谦假意亲她就是为了刺激威廉,她便以为这次也是。
  “......所以你想刺激他?”
  “不是...单纯对你负责”杜容谦摇摇头,说明自己的意图。
  “负责。”呢喃了一遍这两个字,在想是不是杜容谦觉得让自己和他假结婚是委屈了自己,毕竟结过婚又离婚的话,对女方看来是比较吃亏,所以想补偿自己。
  “你不记得了?我们.....你上次发烧的时候··”
  不等杜容谦说完,舒心忧就打断了他,想到距离之前提交离婚申请也叁四个月了。
  “杜容谦我记得我们的离婚申请已经好几个月了,是不是快了。”
  他显然没想到话题转到这个,迟疑地对她坦白。“其实····我撤回离婚申请了,我们两个依旧是夫妻。”
  “杜容谦,撤回离婚申请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我很理解你和威廉分手加阿姨给你的压力,但是…我们假结婚的协议在我签字开始就失效了。而且你不用愧疚也不用担心,我以后不打算结婚,所以结过婚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真的,我对目前现状很满意,真挺好的。”
  听到舒心忧直截了当地拒绝,他确认那晚的事只有他自己记得,这么说当时她并不是清醒自愿的,想到这,清秀的脸上写满了失落,踌躇良久,很想开口和她说他们发生过关系。
  可是看到她嘴角牵起安慰他的笑,和她那句满意现状,估计是和上次他见到的那个男生有关吧,他怕说出来后不仅得不到他想得到的结果,反而会伤害到她。
  掩去失落后,讷讷回了句“对不起……”
  打消了他估计脑子一热的念头后,她松了口气,浅浅笑着替他出主意。“不用说对不起啦,我们的离婚申请你还是尽快提交上去吧,美国离婚官司好像都要半年左右,还有阿姨那里也尽快也说吧,尽量委婉点,就说我们俩聚少离多,发现性格不合吧,别说我们是假结婚,免得她多想。”
  那像挂在天际轻云一样的软绵浅笑有些刺目,像一把利刃划过心头,但他也只好忍住所有情绪,回以苦笑。“好。”
  “睡吧,晚安。”舒心忧闭眼睡去,她不想再有什么变数了,她如今不想掺进谁的感情里,特别是杜容谦,在她眼中,现阶段遇到的人里杜容谦是她遇到过美好的人,说不出哪里好,但是有距离感,让她从心底就把他当他天上的星,宁愿远远遥望都不想去指染摘星。
  从惠州回去后的第叁天,舒心忧接到了飞巴黎的航班任务,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会再次在遇到柳宿风。
  在她辞职期间,亚航对几个型号的飞机做了客舱升级整改,她工作的这部巨无霸就是之一,从前双层客舱一层是经济舱,二层是酒廊和豪华经济舱商务舱头等舱,现在一层依旧是经济舱,二层在保留基础的上面把豪华经济舱剔除,增加了全封闭套房舱。
  以前她看头等舱八个席位,现在看套房是六个席位,人少时兼顾下头等舱,说是六个席位并不多,可飞了这么多回,除了节假日没有满人过,平时最多一次住了五个人,主要是因为贵,飞一趟3万欧,毫不在意价钱的财大气粗者还是没有那么多。
  但也还是有的。
  比如那两个正在就酒廊吧台聊天的男人,丝毫不在意价格如何,只在意长途飞行时,空间格局更大体验更好,把行程变得舒适,不再难挨。
  许是酒廊吧台坐着不适,两个人回到了客舱里拉开了滑动门,隔着走道端坐在皮革座椅时不时交谈。
  虽然在上机前她就拿到了乘客的名单,但有些是外文名,所以也没多注意,由于在别人登机那会先去广播和驾驶舱送咖啡了,所以并不知道到机上的乘客有谁,接待乘客便是另一个小姑娘。
  所以当她把两份菜单拿来递给他们打算问需不需要预定餐食时,看到相谈甚欢的两个熟人吓了一跳,特别是看到两人有说有笑,随后恍然大悟,她差点忘了公冶析是林昕的哥哥,柳宿风是林昕老公的哥哥,好像认识也正常。
  当看到拿着菜单的舒心忧走来,两人的话题戛然而止,公冶析虽然已经打过电话预定吃食,但当舒心忧问的时候,他倒是毫无意外接过餐牌就翻看有没有补充的,反观柳宿风的神色,当下笑容就敛了。
  是意外是惊喜?他没想到再见她是在飞机上,他心底惊涛骇浪,想问她的话好多,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合适,将话都忍了下来,看着保持微笑将餐牌递给他的女人,木讷几秒而后接过,虽然翻着菜单可是他的心思全不在上面。
  感觉他的视线火辣辣地盯着她,舒心忧尽量平复心情无视他灼热的视线,可飞机稳稳上升在平流层上后,他就各种叫服务,一下拿水一下调节明亮度一下是帮他找剧,幸好去的都是另一个小姑娘,不是她不去,而是那个空姐说她已经是实习乘务长了,就不必做这种小事,然后自告奋勇很有兴趣为美男服务。
  所以飞机上送去的餐点,公冶析和柳宿风两人的任何服务都是她承包了,舒心忧也乐得自在地忙其它人的服务,时不时去头等舱看看有没有什么做的,毕竟她现在算是考核期的乘务长,二层前舱的套房和头等舱都归她管,至于为什么她才虚岁22就混上了考核期的乘务长,这关乎于亚航的人员工作体系问题,这是公冶析的锅,不过这是后话。
  每每路过柳宿风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不止一次要把她灼烧出一个洞的眼神,不过都被她刻意的目不斜视忽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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