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记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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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翎记》
作者:欣欣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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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梦想成真
“二小姐二少爷,你们在哪儿?京里有贵客到了,夫人叫你们回去见客呢,二小姐,二少爷你们快出来啊。?小满急的直跺脚,瞥见旁边的福贵一声不吭,气的踢了他一脚:“你倒不着急,找不见二小姐二少爷,耽搁了见客,看老爷不打不死你。”
福子知道这丫头的厉害,忙凑到小满耳朵边上小声嘀咕了几句,小满眼睛一亮,假意脚下一踉跄,摔了个屁股蹲,索性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儿哭,一边儿还喊二小姐二少爷,别提多可怜了。眼睛却从指头缝里贼呼呼的看着外头,果然见那边儿的麦草垛里钻出两个人来。
两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就是左边比右边的个头猛了一些,看上去也就十来岁的样儿,小脸被日头晒得通红,却能看得出唇红齿白异常漂亮,左边的小孩跑过来颇为愧疚的道:“你别哭了,我们逗你玩呢。”
右边儿的小孩却撇嘴道:“行了别装了,我都看见你笑了,肯定是福子给你出的鬼主意对不对。”
被识破了,小满也装不下去了,反正她的目的也达成了,放下手露出一张笑脸,看见两个小孩浑身狼狈,又嘟起了嘴,一咕噜爬起来,忙着把两人身上的麦草拍了下去:“二小姐,不是奴婢说,您瞅瞅您这一身,这是往哪儿滚去了,就是那些庄户人家的皮小子都赶不上您,过了年可都十岁了,不指望您跟咱家大小姐比,也得差不多了吧,三小姐比您还小上两岁呢,如今都会绣花了,您还天天带着二少爷往外疯跑,一跑就不见影儿,您看看,这十里八村哪家姑娘跟您似的,您就算不替您自己想,好歹也得顾念顾念奴婢,奴婢不指望跟立夏春分似的省心,您也别总让奴婢着急不是,这大热的天,奴婢可是找了您足足半个时辰,您再不出来,奴婢这顿打可要挨上了,奴婢就不明白,人家那姑娘莫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家做针线学本事,怎么就您天天想着往外跑呢,真是咱们夫人那句话说的对,您就是托生差了,本该是个皮小子,偏生投成了姑娘……”
青翎忙打断她:“行,我知道了,往后你一叫我就出来还不成吗,你这唠叨的都赶上老婆婆了。”
小满不满的道:“您还嫌我唠叨,小姐就不应该出来,针线女红您也该学了,这么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难道您还能一辈子疯跑不成,将来总要嫁人找婆家,女孩儿的本事学不会,看您怎么办。”
青翎笑着刮了刮她的脸:“哦,我知道了,我们家小满想婆家了,回头我跟母亲说,给你找一个你就是。”说着不等小满反应过来拉着小弟青翧跑了。
小满脸通红,瞥见旁边福子一脸傻呵呵的乐,气得踢了他一脚:“傻乐什么呢,还不回去。”一溜烟追了过去。
青翎也不是故意要往外跑,她是忍不住,上一世她只活到了十八岁,这短短的十八年里还活的异常小心,因为她的病,先天性严重心脏病,不能跑,不能跳,不能累,不能大笑,不能大哭,情绪必须维持平稳。
十八年唯一的乐趣就是看书,即便看书也是有时有会儿的,大概因为她的病,所以一出生就被遗弃了。
她不怨父母,自己这种病是一辈子的拖累,治吧,治不好,白花钱不说,最后依然保不住命,不治吧,又看不过去,放弃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青翎上辈子的运气不差,在孤儿院里接受了一个慈善组织的援助,才得以平安的活了十八年,医生说能活到十八岁已经是奇迹了。
青翎自己也没想过自己会活这么久,她对自己的情况异常了解,所以也能平和的对待,但她仍是羡慕窗外的小伙伴们,从小到大都羡慕着,希望自己是他们,可以在阳光下肆意奔跑,高兴了能畅快淋漓的大笑,难过了,也可以毫无顾忌的大哭。还有那些有父母有兄弟姐妹的孩子,一家人在一起该有多幸福啊。
青翎几乎是平和的接受了死亡的到来,只不过临死之前她有一个念头,如果有来生,她可不可以贪心点儿,要一个健康的身体,要一个热热闹闹幸福无比的家。
不知是不是老天也觉得她可怜,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梦想成真了,或许这里跟上一世不是一个地方,甚至不是一个世界,但有疼她的父母,有哥哥,有兄弟,有姐姐,有妹妹,还有个大智若愚的祖父,还有小满,福子,立夏,春分,二斗……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
这是她前世做了十八年的梦,一觉醒来便得偿所愿了,她觉得异常幸福,老天是厚待她的,这个家相当完美,至少在她眼里是最好的家。
青翎没有刻意去扫听这是哪儿?什么朝代?她觉得没必要,不管这是哪儿都是她的家,她终于能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长大,无论这是哪里,对她都是天大的恩赐。
大概前世在屋里待得时间太长,她迫切的向往外头的一切,迫切的希望自己像一个正常的孩子那样儿奔跑,欢笑,所以她成了野丫头。
爸妈并不怎么约束她,她父亲是地主,他们住的村子是胡家庄,庄子里的人家都姓胡,她们家也一样。
父亲没念过书,但颇有头脑,人也开通,祖产在父亲手里并未没落,反而打理的更加欣欣向荣,这些年又买了不少地,具体多少青翎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周围多少里都是自家的地。
青翎上辈子除了孤儿院就是医院,从来没见过真正的田地,她仅有的见识都是从书跟电视里获得的。
她记得自己很喜欢的一首歌好像叫风吹麦浪,那层层金黄的麦浪在阳光下像一片金黄色的海,如今她才知道,真正的麦田其实更美,而且四季都有不同的美。
春天麦苗返青,嫩绿的麦苗像毡毯一直铺到天边,美的像一幅生机勃勃的画,夏天是青翎最喜欢的,比自己以前想像的更美,更壮观,随着夏风摇曳的麦浪,美的惊心动魄,穿梭其中,徜徉在那片金黄的麦海里,仿佛置身幸福的海洋。
秋天是一望无际的秋玉米,像挂上了层层的青纱帐,累累的玉米垂着缨穗,扔到灶膛里,不一会儿就能闻见扑鼻的玉米香。
冬天落雪之后,触目所及白茫茫一片平原沃野,祖父这时候就会出去,拄着拐棍,绕着地头溜达一圈,笑眯眯的说明年又是个好年景。
只要听见祖父说这句话,青翎就会觉的皑皑白雪下蕴藏着无限生机。
父亲虽是地主没怎么念过书,但母亲却是才女,以前是侍郎府的千金,后来外祖父获罪,母亲作为罪官之女被发卖,得父亲相救成了夫妻。
当然,这是青翎从祖父嘴里听来的信息里,自己总结的。
因为父亲英雄救美,才有她们兄弟姐妹五个人,而且,就在父母成婚不久,外祖父沉冤得雪,故此,她们家多了许多奇京城的亲戚。
总之,父亲走了狗屎运,得了个才貌双全家世显赫的妻子,不过在青翎看来,父母相当恩爱,那种恩爱虽不是那种诗词唱和,举案齐眉,但细水长流,有时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能感觉到她们的默契,哪怕外人眼里她们不配,但她们彼此相爱。
她们兄弟姐妹的名字都是母亲起的,大哥青羿是家里的老大,今年十四,从十岁就给舅舅接到了京里,跟着几个表兄一起念书,过年的时候才回来,每次回来都会带许多好吃的,好玩的,故此,青翎几个总是心心念念的盼着过年。
大姐青羽,十二,性子跟母亲很像,温柔和悦,做的一手好针线,说话也轻声细语的,自己跟小弟青翧是龙凤胎,今年十岁,是家里出名儿的疯丫头,小弟倒老实的多。
最小的妹妹叫青青,因落胎的时候,额头带了块胎记,有些不爱说话,是家里从上到下最疼的老幺。
还有丫头小厮,都是从小伺候的,大哥身边的是二斗,立夏是大姐的丫头,春分是小妹的丫头,小满跟着自己没少吃挂落,福子是小弟青翧的人,常跟小满一起满世界找自己,别看长了一副忠厚老实相,心眼子比小满多多了,刚才那个骗自己出来的注意就是他出的,跟看着聪明实则傻不拉几的小满,正好相反,可见人不可貌相。
进了大门,青翎忽然想起,京里来的人,不会是大哥吧,顿时眼睛一亮,拉着青翧就要往爹娘院子里跑,却给小满拉着:“二小姐,您这么过去,奴婢这顿打可就挨上了。”拉着她回屋梳头换衣服。
小满的年纪虽不大,却生了一双巧手,拿出一件浅绿的衣裙给青翎换上,两只小手利落的梳顺了头发,挽了两个包包头,用头绳系住。
头绳是去年过年大哥回家给她带回来的,尾端缀着翠色的翎毛,跟她的衣裳正搭配,还有两个精致的银铃,漂亮极了,大哥说在铺子里瞧见了就想起她了。
青翎摇了摇脑袋,叮叮当当的响声,异常悦耳。
小满急忙扶住她的脑袋:“好容易梳好了,您可别折腾了。”
青翎歪头从镜子里看她:“那你说是不是我大哥回来了?”
小满点点头:“不止大少爷回来了,表少爷跟陆家少爷,一块儿都来了,听说要住一阵子呢,这回咱府里可热闹了,二小姐您可别瞎跑了,咱府里的人没什么,横竖都是自家人,可这亲戚在就不妥了,回头您的名声要是传到京里,往后可真找不着婆家了。”
☆、第2章 谈谈条件
青翎笑眯眯看着她:“小满你说你才多大,就张开婆家闭口婆家的,不是瞧上谁了吧,是不是福子,我看你常跟他在一块儿嘀嘀咕咕的。”
小满白了她一眼:“谁瞧上他了,那个傻样儿的,天天就知道傻乐呵。”一边儿说一边捧着青翎的脸直皱眉:“奴婢就说如今日头大,让您少往外头跑,您偏不听,瞧瞧这好容易养白了脸,又晒黑了,一会儿叫人家瞧见,不定以为您天生就黑呢。”
青翎不在乎的道:“天生黑怎么了,身体好不生病就行,不过,你说那个陆家少爷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小满:“小姐不是见过吗,怎么忘了,去年陆家老爷回京述职,路过咱们这儿,不是住了一天吗,陆夫人跟咱们夫人是两姨的表姐妹儿,就是这位陆家少爷的娘亲,说起来也都是亲戚,跟咱们大少爷,表少爷是一年儿的,二小姐该着叫表哥的,去年来的时候是大冬天,走的又急,都没瞧见模样儿,刚他们来的时候,我瞧了一眼,模样儿比女孩儿都秀气,把咱们大少爷表少爷都比下去了呢。”
青翎这才想起来:“你说的不是去年那个病秧子吧。”
小满一说青翎倒是想起来了,去年陆家老爷夫人是带着那个少爷路过家里,匆匆见过一面,那三少爷一脸病容,瘦瘦弱弱,看着就不健康,自己真没看出哪儿秀气来 ,不禁道:“病了怎么还串亲戚。”
小满:“听说陆家三少爷自打小身子就弱,又是看病又是吃药的,折腾了这么些年,也没见好,这回是寻了京里灵惠寺的老和尚给瞧了瞧,说陆家少爷这个病吃药是好不了的,得遇上命里的贵人才行。”
青翎见她神神秘秘的,忍不住扑哧乐了:“这话可没影儿,再说,既是说要找贵人,还不赶紧找去,跑咱家做什么,难不成咱家有他的贵人不成。”
小满:“奴婢这就不知道了,就听说是宜北,老和尚的意思是看看北边有什么亲戚,去住一阵子试试,你想啊,陆家如今都在京城,京城以北的亲戚,可不就是咱们府上吗,奴婢瞧陆家也是没法子了,这才把陆家少爷送了过来,万一要是碰上贵人呢,不就都好了吗,二小姐快别问了,赶紧着吧,太太哪儿不定都急了。”拖着青翎往她爹娘院子里去了。
从廊子过去就看见翟婆婆,翟婆婆是母亲的奶娘,当年拼死护着母亲,后来父亲救了母亲,就连翟婆婆一起赎买了回来,说是下人,其实跟外祖母差不多,青翎几个都叫她婆婆。
看见青翎就道:“可来了,再不来,夫人都要亲自出去找了。”
青翎扑进她怀里撒娇,翟婆婆笑道:“多大了还跟个扭咕噜糖似的,看把新上身的衣裳搓皱了,还怎么见客。”
翟婆婆话音刚落,门上的帘子一掀,出来个俊眉朗目的少年,笑眯眯的看着青翎:“这话是,我们家小翎儿难得穿这么齐整。”
青翎看见她,从翟婆婆怀里出来直接就扑了过去:“大哥,你真回来了,我还以为得等到过年呢。”青羿熟练的接住她,抱着转了个圈:“小翎儿,想不想大哥?”
青翎用力点点头,咯咯的笑了起来。
屋里传来娘的声音:“真是个疯丫头,看叫你表姨跟敬澜表哥笑话你,还不进来。”
青翎吐了吐舌头,青羿摸了摸她的头,牵着她进了屋。
爹娘屋里甚为热闹,想来是陆夫人来的缘故,她爹避开了,陆夫人跟娘一边儿一个坐在炕上正吃茶,大姐小妹站在一边儿,对面是舅舅家的大表兄翟子盛跟她大哥,这些小辈儿都站着的,大哥旁边却摆了一把软椅,上头坐着一个瘦弱的少年,正是去年见过一面的病秧子陆敬澜,满脸病容,好奇的看着自己,眉眼透着儒雅,看着是挺秀气的。
青翎虽喜欢疯跑却也知道规矩,上前行礼:“给表姨请安。”
苏氏夫人拉着她端详了端详:“比去年见的时候,高了一大块呢,只是黑了些。”
翟氏笑道:“天天往外头瞎跑,能不黑吗,偏她爹宠着,总说年纪小,由着她的性子,倒成了个疯丫头,我这天天犯愁呢。”
苏氏笑道:“这才好,瞧着身子骨就结实,要是敬澜能跟小翎儿似的,我可就什么都不求了。”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担心的看了儿子一眼。
青翎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表姨您别担心了,我们这里虽比不得京城,空气却好,也自在,敬澜表哥在我家住上一阵子,说不定病就好了。”
青翎这句话正说到苏氏夫人心里,虽不明白空气是什么,但心情却好了不少:“那小翎儿可要帮着表姨照顾着你敬澜哥哥。”
青翎一拍胸脯:“表姨放心,交给翎儿了。”见她小人大包大揽的实在可爱,苏氏夫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怪不得你爹这么疼你呢,这小嘴真甜。”
翟氏笑道:“这丫头就靠一张嘴糊弄了。”
翎儿嘿嘿笑着给陆敬澜跟表哥见了礼,站到小妹旁边,从袖筒里拿出个草编的蚂蚱悄悄塞了过去,青青眼睛一亮接过去,用帕子遮了起来。
两人的小动作落在翟氏夫人眼里,抿嘴笑了笑,这丫头每次回来都给青青弄这些小玩意,真当他们看不见呢,只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让她混过去罢了。
目光划过小女儿浓厚的刘海,暗暗叹了口气,小女儿的眉眼儿长得比青羽青翎更像自己,可就老天不开眼,有块胎记,正长在额头上,好好一副相貌破了,也因此,有些不爱出门,也不爱说话。
倒是青翎时常从外头找来些新鲜玩意,才能逗她开心一会儿,这也是自己跟丈夫不怎么约束青翎的原因。
只不过看看敬澜病怏怏的样儿,又觉的小女儿有块胎记也没什么,至少有个结实的身子,没病没灾的就是福。
翟氏知道表姐的苦,陆家可不跟胡家一样简单省事,表姐是填房,当时赶上翟家坏事,跟翟家有牵连的苏家,生怕跟着坏事,忙着把表姐嫁到了陆家做了填房。
陆家虽是世族,可姐夫却是从科举出仕,当时也不过是个七品知县,是个丧妻的鳏夫,前头原配还留了两个儿子,算不得一门好亲事。
好在是个稳重人,也有本事,这些年一步一步的也熬了上来,如今官居吏部侍郎,表姐这日子才算顺遂了,可这边儿顺遂了不定哪儿就出点儿岔子。
表姐过门十几年,就得了敬澜这么一个儿子,聪明伶俐,开蒙之后,眼看着就是个念书的材料,奈何从小身子骨就不好,求医问药的折腾了多少年,也不见有用,要是没个好身子,再聪明可有什么指望呢,送这儿来,估摸也是实在没法子的法子了,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苏氏在胡家住了三天,才依依不舍的走了,估计是怕陆敬澜一个人寂寞,把先生也一起接了来。
陆敬澜的先生姓陈,是个白胡子老头,因陆敬澜身体不好,不能入陆家家学,却又极聪明,陆家祖父偏疼孙子,卖了老脸面,请了这位陈先生专门教授孙子念书,又怕他自己一个人寂寞,找了表哥翟子盛跟大哥青羿一起陪读。
青翎一直以为大哥是在舅舅家念书呢,倒是没想到原来是在陆家,自己爹不懂,娘可眼高的很,当初为了给大哥挑先生,可是折腾了好几个月呢,能答应让大哥去陆府陪读,可见这位陈先生的确是有大学问的。
故此,陆敬澜来自家养病,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大哥跟表哥都一起来了,人多了自然热闹,青翎是最喜欢热闹的。
大哥跟表哥虽性子稳重,也不过才十四,在京城不得自在 ,这一到乡下,就不一样了,又赶上夏天,正是乡下最好的时候,麦子虽然收了起来,秋玉米也刚种上,但地里的瓜果蔬菜可都长了起来,野果子野花遍地都是,草丛里的蚂蚱蛐蛐,树上的鸟窝知了,水边的兔耳朵草,萤火虫,还有水里的泥鳅,有的是玩的。
大哥毕竟是乡下长大的孩子,玩这些最是拿手,青翎就是他大哥带出来徒弟,而且陆敬澜身体不好,每天上课就是上午一个时辰,其余时间不是躺着就在屋里养病。
陈先生来了之后迷上了钓鱼,一得空,就拿着鱼竿,去不远的小河边儿垂钓,天黑才回来。
没了先生,大哥跟表哥就放了羊,带着青翎青翧两个,一会儿捉蚂蚱逮蛐蛐,一会儿去水坑里捉泥鳅,满世界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