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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真相总是很伤人

  小老头速度太慢了。
  孟白微移身形,轻松躲开常栋的袭击,脚下轻点几步,便绕过常栋,来到了房门前。朔月就在房内,唾手可得。
  但是常栋不是常瀚,他的布局远不止于此。
  孟白刚刚伸出手,想要打开房门时,便被两道剑气逼退。
  她连退数步才站稳,抬眼看去,房门口站着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两名剑客。
  “神剑山庄,韶天绫,韶庄主。”孟白一眼认出二人,“连韶白秀韶大小姐都来了。老身荣幸之至啊。”
  “老太婆,好眼力。”韶天绫父女有些吃惊,他们应是第一次见孟白,她怎地认得自己。
  “韶兄,”不远处常栋一边应付虫子,一边喊道,“帮我拦住她!”
  “你放心吧,”韶天绫回答说,“就算她是真的孟婆,我父女二人都不会让她进这个门!”
  孟白心中开始犯难。她不是没有料到常栋会请外援,但是她没有想到常栋能请到神剑山庄韶家父女。
  “神剑山庄,逐日剑法,天下一绝。”她由衷夸赞道,“老身今日有幸,向二位讨教。”
  她后脚微微用力,展开架势,这是孟白第一次认真起来。
  神剑山庄的逐日剑法,是江湖中排名第一的剑术,以快狠准著称。韶天绫在承袭先祖剑法的基础上,再创一招“追风逐日”,将剑法中的快字绝发挥至极致。
  其女韶白秀,自幼随父仗剑行走江湖,已将逐日剑法掌握至七成,放眼江湖,同辈中能与她匹敌的屈指可数。
  自己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孟白很清楚这点,但此行目的之一就在眼前,她不能放弃。如何破解呢?
  未待她想出应对之策,韶天绫父女便已持剑杀来。
  细剑破空而来,剑未至,杀气先达。孟白刚挪半步,便被韶天绫的剑气击伤左肩,受伤的闷哼声刚出口,同一位置就被细剑刺穿。
  右边韶白秀的细剑也已至,好在她比其父慢了半招,给了孟白应对的时间。
  顾不得左肩伤口,孟白挥起右手,以袖为鞭,缠住韶白秀的细剑,减缓了剑的速度,奈何细剑锋利,韶白秀稍稍转了转手腕,便将剑上衣袖尽数绞碎,剑还是刺伤了孟白的右臂。
  不过韶白秀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孟白右掌轻推,打在她持剑的手腕上,将其震退数步。但还没到得意的时候,韶天绫的第二剑已至,这次对准的是孟白的咽喉。
  好在孟白左手没有停歇,肩膀虽受伤,但手臂尚有一丝力气,太极的功夫本就是以柔克刚,她轻挥左袖,挡住了杀气,将随后而至的剑锋打偏,细剑自她的颈部划过,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她的面纱也被削掉了一半。
  “这是什么鬼招式?”韶白秀握住被震得瑟瑟发抖的手腕,怒目看着孟白。
  “不要慌张,切莫被她骗了。”姜还是老的辣,韶天绫迅速调整状态,已准备再次攻击。
  如此可不行。孟白暗叫不妙,才过了两招,自己已然受伤,若纠缠下去,自己定是吃亏的。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孟白摸了摸袖内,迷烟还剩少许,用在此时正合适,但不知韶天绫父女的耳力如何。
  正犹豫之际,忽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正好砸在准备朝她出剑的韶天绫面前。
  那是一名老府护卫,被摔在地,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孟白皱了皱眉头,不必回头便知定是象率下属赶到支援。
  “婆婆,”象来到她身边,低语说,“解决了大半,但是常瀚纠缠不休。”
  还未孟白回答,便听得常瀚在身后大吼道:“哪里跑?”
  “常瀚,”常栋提醒说,“莫让她进去!”
  “知道了!”常瀚提刀走上前。
  前有韶家父女,后有常家叔侄,孟白这番算是失策了吧。
  还不止吧,孟白眉头皱得更紧,她侧过身,迅速扫视人群,未见得冷清风。
  “婆婆,迷烟。”象提醒道。
  “我知道,但是……”话音未落,嗖的一声,一支响箭自耳边飞过。
  该死!孟白暗骂,这个冷清风就喜欢添乱!
  嗖嗖,又是两声,引起了众人注意。
  且见十来名护卫各自端着一把短弩,在冷清风的带领下围拢而来。
  “清风,你又去库里取了好玩意来。”常瀚笑道。
  “孟婆,”清风不答,径直对孟白说,“束手就擒吧,你们已被包围,无路可逃了。”
  孟白不答,双眼在持弓的护卫及韶氏父女间来回估量着。
  “喂!孟婆,”常瀚叫嚣道,“你莫不要以为自己的轻功能跑得过这些元戎弩。这可是我妹妹精心设计的,一次最多能发十箭。刚刚那三箭不过是警告,下次就是千军万马了!”
  废话!孟白心想,就是因为十分清楚元戎弩的厉害,她才如此犯难。一发十箭,不过是元戎弩最基础的功能,若使用得当,还能十发连射,届时铁箭铺天盖地而来,藏无可藏。不过……
  孟白轻蔑地笑了笑,问道:“是吗?老身怎么觉着诸位不会使用元戎弩呢?”
  “哈?这可是我妹妹设计的,我怎不会……”常瀚说到一半,停住了。
  冷清风更是明白孟白话中之意,顿时皱了皱眉,说道:“孟婆,我等能否会使用此弩,不是你说了算。动了手才见分晓。”
  意思是,来啊,谁怕谁,就看谁嗓门大,唬得了对方。
  “象,”孟白对象低语道,“半招之内,你可夺得了左边那人的弩箭?”
  象微微侧头,看向左边离自己最近的那名护卫手中的弩箭,点了点头,低声回答说:“牺牲一只胳膊,可以拿到。”
  孟白欣慰地点点头。若换作他人,必然会问一句“一把弩箭怎够?”,但象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全地信任自己并执行命令。
  “既然如此,”孟白大声说道,“那就高下见真章吧。”
  话音一落,孟白右手挥出迷烟,瞬时白雾再现,围绕着孟白和象等人向周围蔓延开来。
  同一时间,冷清风下达了射箭的命令,韶氏父女的细剑也破空而来。
  白雾迷了双眼,面前的景象仿若蒙了一层厚厚的白纱,看得不真切。眼睛看不清的,只能用耳朵来补。
  在场的,韶天绫听声辨位的能力最强,即使站在面前的孟白已成一个黑影,即使在自己施展剑法的同时,孟白已离开原位四五步,他仍能准确地调转剑锋,朝她刺去。
  端弩的护卫自然没有那么厉害,当接到攻击命令的刹那间,依据眼睛所见,调转弓弩,朝孟白及其下属松开弓弦。
  响箭没入白雾,似射中了雾中之人,又似只射中了虚无的影子而已。
  象一个箭步,侧身跨向离自己最近的护卫,虽然充当诱饵的右臂已被数箭射中,但他一声不吭,挥动左臂,将那护卫手中的弓弩夺了过来,瞬时扔给跑向自己的孟白。
  另一边,虫子趁乱,抬起左腿,猛击常栋右臂,打落他手中软剑,大气不喘一下,继续抬起右肘撞上常瀚前胸,再推掌,以排山倒海之势,将常瀚击退十数步,随后凭着感觉迅速向孟白等人靠近。
  孟白单手接过弓弩,搭弓上箭之际,韶天绫的细剑已至,她咬牙受下,至此孟白的侧腹被刺穿,又添一伤。
  这点伤对孟白来说不算什么。她眉头不皱一下,手中箭已上弦,转身朝向左前方,正面对上韶白秀紧跟其父刺来的剑锋。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噗!
  两种声音同时响起。
  细剑刺穿孟白右腹,与此同时,元戎弩的十箭连发朝韶白秀飞去。
  “啊!”韶白秀惨叫,不用看便知定是中了箭。
  “秀儿!”心知女儿受伤,韶天绫自然心疼,顿时怒上心来,“孟婆,老夫今日定要你血溅当场!”
  只见到白雾之中,剑光闪烁,仿佛满天星光。
  “韶兄,冷静!”常栋喊道,他很快领会到孟白此行为的目的。
  但是爱女被伤,韶天绫早已被怒火蒙了心智,听不见好友的警告。
  “象,当心点,”孟白故意高声说话,“韶庄主此招叫‘劈星斩月’,速度之快,堪比我手中的元戎弩。唯一的缺点便是要瞬间消耗很大的体力。韶庄主年轻时,能以一敌百,但不知如今上了年纪,还有此雄风没有?”
  “韶兄,她在激你,莫要上当!”常栋再次警告说。
  “老夫就让你见识见识,逐日剑法的厉害!”韶天绫仍没有听见警告,他大呼一声,数道星光化作流箭向孟白的方向射来。
  但是这一次,韶天绫没有冷静地探查孟白真正的位置,以至于他用尽全力使出的绝招,几乎尽数落空。
  “一般。”
  随着虫子失望的叹息,白雾散去,形势已截然相反。
  韶天绫满天大汗,持剑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身后孟白带着全身伤痕,站在朔月房间门口,象与虫子护在她的左右。
  “可惜了。韶庄主年近花甲,这‘劈星斩月’的威力大大降低,我等没有眼福了。”孟白嘲笑道。
  “孟婆!”韶天绫怒火攻心,无伤自损,气得吐出大口鲜血。
  “爹!”韶白秀连忙上前扶住,却被推开了。
  韶天绫双目闪闪发光,盯着孟白说道:“好你个孟婆,老夫记住你了!”
  “韶庄主,老身与你无冤无仇,若能就此放手,老身感激不尽。”
  “休想!”回答她的是韶白秀的反驳,“以前没有,但如今你和我们神剑山庄的仇怨算是结下了。孟婆,你休要得意。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她单手拔下扎在肩膀上的响箭,反手持剑,一脚往后撤了半步。
  相应的,孟白也向后撤了一步,她原本以为,以韶白秀的年纪和修为,断未掌握逐日剑法的精髓,但是如今看韶白秀的架势,她有些害怕了。
  逐日剑法共有两大杀招,一为“劈星斩月”,一为“日月争辉”,二者招式不同,但威力相当,出招皆需消耗大量内力。
  孟白方才无惧韶天绫的“劈星斩月”,是因为她吃准了韶天绫体力不足,且被自己激将,精神无法集中。但韶白秀不一样,她年轻,体力定在韶天绫之上,此刻又背负逐日剑法的名誉,必是孤注一掷,全力以赴的。
  “婆婆,我来……”象提议牺牲自己,但被孟白否决了。
  “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孟白轻声嘱咐道,“你都要将朔月带回去。”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孟白强调道,“朔月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其他都不重要。虫子,你待会儿趁乱去无边楼,接应温宋。”
  “嗯。”虫子没有任何异议,他可能还未意识到将发生什么。
  “婆婆……”象仍没有放弃。
  “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孟白抬起手,将一颗药丸塞进了嘴里。
  那是她平日在吃的药,由龙涎草制成,药性凶猛,每日本只能服用两颗,但她目前的状况,如不服第三颗,怕是走不出盘阳老府。
  “这孟婆太能扛了吧,”常瀚在冷清风耳边嘀咕,“血都流成那样了,还站得这么直。”
  孟白的长袍已被她自己的血浸湿一半,冷清风想,若没她刚刚悄悄服用的药,怕是很难坚持下去吧。
  “孟婆,受死!”
  韶白秀大吼一声,却不见她拔剑相向,反而定在原地不动,这让不明就里的旁人深感疑惑。
  而知晓逐日剑法奥义的人则屏息等待着,常栋、常瀚和冷清风都拭目以待,这一次孟婆会如何化解?
  孟白自然不能等,韶白秀大吼的同一时间,她扯下长袍,以袍为盾,挡住自己的同时,也给象和虫子打了掩护。
  忽地,长袍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仿若薄纸一般,被撕成碎片。挂着丝丝布片,那手径直向孟白胸口袭去,好在孟白早有准备,往后连退数步,一条金色长蛇自她袖中窜出,盘绕而上,遏制住了这眼所不能及的攻击。
  人们这才发现,定住的韶白秀只是残影,真正的韶白秀早已持剑袭向孟白,此刻她的细剑与孟白的金色长鞭缠绕在一起,相互较劲。
  孟白处于下风。冷清风如此判断,韶白秀的剑锋离孟白胸口仅一掌的距离,而先行杀到的剑气早已将孟白胸口外襟撕出一道口子。
  孟白已近力竭。豆大的冷汗自她没了遮挡的下巴,一颗接一颗地淌下,握着长鞭的手也开始发抖,腹部和左肩的伤口开始火辣辣地疼痛起来,她没想到药效竟然这么快就消退了。
  “孟白!”常瀚也看出孟白即将落败,劝说道,“束手就擒吧,小爷帮你求情。”
  孟白冷哼一声,束手就擒?那就没意思了,她想,好戏才刚刚开始。
  “老身宁愿血溅于此,也不愿再被俘了。”她说道。
  再被俘?冷清风皱了皱眉,意识到孟白话中有话,虽未明白其意,但心中总觉着很是奇怪。
  “那你就死在这儿吧!”韶白秀大喝一声,手上再次使劲,细剑挣脱了长鞭的桎梏,朝孟白胸口刺去。
  “小姐!”此时,秋秋忽然从旁边冲出,伴着她的喊叫,一只响箭射向韶白秀。
  韶白秀躲避不及,右臂被刺穿,原本刺向孟白胸口的细剑也被打偏,自下而上,擦过孟白颈部直至她的耳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挑走了孟白的面纱。
  “秋秋!你乱喊什么?”常瀚甚是不悦,听到秋秋对孟白的称呼更是大怒。
  但冷清风却被这声呼唤惊醒了,他的后背仿若吹来一阵刺骨的寒风,冻得他手脚冰凉,全身僵硬。
  抬眼看去,孟白银发如瀑,披散在她血流不止的肩膀上,也遮去了她大半张脸。但是刻在心中的容颜,即使只有半张,冷清风一眼便能认出来。
  他倒吸一口凉气,脑中一片空白,或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或是无法辨别其中真伪,他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又倒退了几步,这才抖动着双唇,问道:“月儿?”
  这个名字,唤醒了周遭其他人。
  常瀚瞪大双眼,看了看孟白,又看向冷清风,不敢置信地问道:“清风,你怎地也跟着秋秋胡叫起来?”
  “是,月儿吗?”冷清风不答,双目紧紧盯着低头的孟白,问道。
  孟白深深吸了口气,伸手将盖在脸上的头发拨到脑后,抬起头,立刻听到一片震惊的呼声。
  她冷冷地笑了笑,答道:“常月已死,老身孟白。”
  又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随后现场鸦雀无声,老府之中任谁都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可是……我是见过孟婆的脸的,你怎会……”常瀚语无伦次,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
  恰逢此时,象扛着昏迷中的朔月推门而出。
  “婆婆,人已到手。”
  孟白转头满意地瞅了一眼后,回转身来对常栋说道:“常二爷。”
  自小疼到大的嫡亲侄女竟称呼自己为“二爷”,常栋听来甚是刺耳与心痛,他眼角抽搐,心如刀绞。
  “老身今日无意冒犯,如今人已到手,就不再打扰。”
  “月儿,你不能走!”常瀚跨步上前,拦阻道,“把事情说清楚了才能……”
  “常少和冷公子若是怕离皇怪罪,便替老身传句话,”孟白顿了顿,说道,“请告知离皇,老身不日将入宫面圣,求取真相。”
  “什么真相?”一个洪亮的声音自众人身后传来,竟是盘阳老人亲自前来。
  众人纷纷撤到一旁,给老爷子让出一条道来。
  “爷爷!”常瀚将老人扶住,焦急地想解释,却被老人示意收声。
  老人年过花甲,但身体硬朗,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孟白,脸上神情严肃,心中却情绪复杂。
  他本已故去的爱孙,如今伤痕累累地站在面前,本是豆蔻年华,如今却满头银发,本应承欢于自己膝下,如今却表情冷漠地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他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去了哪里,但他知道这个孩子,已经不会再回到自己身边,甜甜地唤自己一声“爷爷”了。
  “孟婆,”盘阳老人如此称呼孟白时,心在滴血,“你要向离皇陛下求取什么真相?”
  听到老爷子如此唤自己,孟白心中苦笑,她没想到当初最疼爱常月的人也是最快接受现实的人。
  “老人家,”她答道,“老身这辈子欣赏的人不多。愚洞山人与萧然娘子是其中之二。”
  盘阳老人皱了皱眉,与此同时,冷清风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废话!除了爷爷,最疼你的便是爹娘了。”常瀚说道。
  孟白口中二人正是盘阳老人长子长媳自封的名号。
  “二位英年早逝,实在让人扼腕。老身无能,只想查清这二位遇害真相,以慰二位亡魂。”
  听到这里,盘阳老人双手背到身后,问道:“犬子夫妇意外身亡,又有何真相可查?”
  “常二小姐也是意外身亡,令孙又为何始终不能释怀呢?”她反问道。
  “此事与离皇有何干系?”问完这句话,冷清风就后悔了。他不该问的,特别是在这么敏感的时候,特别是在老府众人面前。
  “盘阳老府当年也辅佐过尚为太子的离皇吧。”孟白看向盘阳老人,对方脸上微微泛白。
  “爷爷,难道爹和娘……”孟白说的直白,在场所有人皆听懂了她话中含义。常瀚更是急切地向老爷子确认。
  盘阳老人示意他勿要妄动,对孟白说道:“孟婆,这是你最终的目的吗?查清常墨夫妇的死因?”
  孟白不语,自己的目的怎会告知盘阳老府呢?何况即使告知了他们,也无济于事吧。
  远处天空亮起一道耀眼的烟火,那是虫子得手的信号。
  是时候撤了。孟白想,人和东西皆已到手,该知道的事也已全数透露,自己的身子也到了极限。
  “今日叨扰,如有冒犯之处,请老人家海涵。”她拱手说道,任谁都看得出,她的双手在颤抖。
  “既然是叨扰,就不要忙着离开,”盘阳老人往前迈了两步,“老夫还有很多问题,要请教。”
  孟白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她冷汗直流,强撑着不愿让人看出,回答说:“来日方长,老人家何必急于一时呢。”
  “小月!你不能如此不明不白地离开!”常瀚跨步紧随其后。
  “我们的账还没算完呢!”韶白秀就站在两步之外。
  孟白往后退了一步,拽住象的衣角,让自己得以有所支撑,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后会有期!”赶在韶白秀朝自己冲过来之前,孟白往前丢出最后一颗迷烟,借着象的胳膊,飞身而去。
  白雾散去,只留下无法置信的事实,和足以撼动老府与离国皇权联盟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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