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失控
“这是你那些肮脏的犯罪证据,我都拿到手了,无论你做的多么天衣无缝,总会留下破绽,我就要用这个阻止你。”
温舞菲的话一出,许湘立刻睁大了眼睛看向她指间的硬盘,一时间急火攻心,脸上挤出一副难看的笑容劝说着女儿。
“菲儿,妈这么做都是为了温家,以后这些也都是你的,你这样把妈和温家都毁了,将来要我怎么生活?”许湘强迫自己的表情慈爱起来,言语间都是对温舞菲的情深意切,她确实害怕了,这些是她拼命得来的,若是被女儿真的毁掉了,恐怕她会就此疯掉的。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温舞菲看着仿佛小丑作态的母亲,笑中又带了泪,她很爱许湘,可以为了母亲的一句话放弃自由的婚姻过猪狗不如的日子,但她受不了许湘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作心尖上的女儿,而是把她当作赚钱的工具。
“想什么时候回家都可以……你先把这个硬盘给妈,不然恐怕有人会害你,温凝一定想要那个东西,你可不能便宜了她。”许湘一步一步的靠近温舞菲,她眼中只有那个硬盘,只要销毁了证据,什么都不用再担心了。
“妈,我还是你的女儿吗?”温舞菲没有后退,她目光恳请而深沉的看着许湘,只想要一个能够重新给她希望的回答。
“菲儿,你这是什么话,妈只有你一个女儿,妈最爱的就是你……”“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问我过得好不好?我在白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会说话的狗,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温舞菲嘶喊出声的问题让许湘的耐心消耗殆尽,原本不想就这样和女儿生分,但硬盘在温舞菲手中,无论如何她都要抢过来。
“温舞菲,你清醒清醒,是你用这些所谓的屈辱去换取财富,现在又抱怨什么呢?也许你也有一点像我,在看中金钱这一方面上。”许湘再懒得伪装,她抱着双臂站在温舞菲面前,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温舞菲觉得心里的那根弦狠狠的被崩断了,一直以来支撑着她的无非就是回家的信念,如今许湘彻底的不在乎,让她整个人都濒临崩溃。
“是钱……是钱把你变成这样的!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我只要把这一切都毁了,你就会重新爱我了对不对?妈!”温舞菲猛然蹲下身扯着头发痛哭起来,这样子吓到了保镖,许湘只是冷冷的皱起了眉。
她的眼光那样的冷漠,如同在看一个亲手制造失败的残次品,只是还紧盯着温舞菲手中的硬盘,“把它给我吧,菲儿,你要学会坚强,妈不能帮你,你就好好忍耐,总有一天好日子回来的,现在你怀孕了,不就是好事吗?”
许湘也蹲下身去拿硬盘,奈何温舞菲死活不肯松手,保镖们连忙上前就要把许湘拉来,然而这老女人眼疾手快,直接狠狠一推,温舞菲护着腹部倒在地上,她顺势抢走了硬盘。
这下保镖们都慌了,连忙围住了温舞菲,这可是白家如今的重要人物,若是她出了什么事,白玉涛恐怕不会放过他们的。
温凝跟着温兆文走上楼,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许湘会对温舞菲做什么可怕的事,然而转瞬间又强迫自己安心,毕竟那是亲母女,虎毒不食子,她完全是瞎操心。
温兆文打开了书房的门,从角落里拖出来一个箱子,用一块干净的布盖着,放到了温凝的面前。
“这是什么?”温兆文从来没有给过温凝什么东西,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温兆文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掀起了布子,将里面的东西展示给她看。
“这些都是再次搬家的时候整理出来的东西,是你亲生母亲的一点东西,我一直没扔,这次终于能交给你了。”提起早逝的前妻,温兆文的老脸上还是有几分怀念,虽然他们是家族联姻,但是也曾经有过很美好的感情。
温凝的手指滑过箱子里的东西,上面落了些灰尘,但她还是忍不住将它们拿起来仔细查看,箱子的最底下是一个包装的很好的牛皮纸袋,温凝动作小心的将纸袋打开,里面是一条粉色的小围巾。
“这是你出生那年你妈妈给你织的,只不过当时出了这事,这个就被放起来了,我也不知道袋子里装的是这个。”温凝秀婉的面孔上只有温和的神色,温兆文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样温情的女儿了。
“这些我一会儿走的时候带走,麻烦您了。”温凝认真的将箱子重新整理好,便抱着它起身准备下楼,这是楼下传来了纷乱的声响,父母家都神色一凝,迅速向楼下走去。
温舞菲面色惨淡的躺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腹部,额头上全是冷汗,整个人都处于十分脆弱的状态,而许湘好整以暇的用烟灰缸将硬盘彻底砸坏,扔进了垃圾桶。
“你疯了吗许湘?她是你亲生女儿!”温兆文看着眼前的景象都惊呆了,只觉得从头到脚一股凉气,甚至头晕目眩起来,其他的暂且不说,若真的出了什么事,白家追究起来,温家如何承担得了啊!
“她早就疯了,”温凝面色镇静,快速查看过温舞菲的情况,当机立断的叫了救护车,才转头看向许湘,“人心已经扭曲了,还能有什么正常的行为呢?”
温凝不屑的眼神似乎刺痛了许湘,她起身还想做什么,却被强壮的保镖死死扣住不能动弹,“温凝,你别在那儿猫哭耗子,今天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就是盼着温家彻底倒了,你个贱人!”
“你给我闭嘴!”温兆文狠狠的扇了她一个巴掌,眼中第一次出现狠厉的神情。
不再搭理那个疯子,温凝将沙发旁的薄毯盖在温舞菲身上,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再坚持一下,这里什么设备都没有,我什么都做不了。”
仿佛疼得意识都模糊了,温舞菲只是闭着眼睛,她的气息也微弱极了,只能微不可查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