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闺门毒后 第225节
不会牵扯到舒大人身上,又能卖给战王一个面子,腾晔甫自是知晓该怎么选。
心中有了决断,腾晔甫仍是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来,“这,这终究不是什么小事,还请战王稍等,待到滕某回去与众位同僚商议一番,再来回话。”
司湛冷笑了一声,“那还请腾大人快些决定,本王可不是皇上,会等着你们商议个好几日。本王还有事,腾大人请回吧。”
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却是唬得腾晔甫更是心惊了几分,只恨不得当下便下了决定。
但他终究还是保留了些许理智,只拱了拱手,转身便出了正堂。
他顺着小石子路往外头走,却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如银铃儿般清脆的笑声,间或又听到了丫鬟们叫唤的声音。
只听得一个娇脆的声音说:“你不让本王妃说,本王妃偏是要说,待会儿本王妃去见了湛哥哥,便要与湛哥哥好好的问清楚,卫茅怎还不上门来提亲?”
腾晔甫听着,觉得这大抵便是那位受寵的战王妃了。他本亦以为战王妃是个有福气的,只今日见着司湛的冷脸,却是有些可怜这等娇滴滴的姑娘了。
战王那冰山般的模样,谁嫁过来了,方是不幸呢!
“腾大人还未走?”
正想着,司湛便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腾晔甫还未回过神来,便见着一个身穿烟青色襦裙的女子从花丛后头探出了一个脑袋来,待到见着司湛后,她弯了弯双眸,咯咯笑着提起裙摆,快步走了过来。
而司湛早早地便张开了双臂,有些着急地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还不忘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笑出来的热汗。
“跑什么?我不是在这儿呢吗?当心你的肚子!”
腾晔甫惊讶于战王竟也有这般温和的时候,忍不住想要看看那女子是何模样,竟是将战王这座冰山,生生的给变成了一个妻奴。
只司湛却早便将那女子给挡住了,腾晔甫只能听到她笑嘻嘻地耍着赖皮,“我不嘛,我就要跑,湛哥哥是要汤圆儿,还是要我?”
“你再胡闹,今日的羊乳羹便要没了。早与你说了,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偏你要我担忧。”司湛忍不住捏着她的鼻子教训了几句。
“湛哥哥——”屠凤栖故意拖长了尾音,一双杏眼直勾勾地盯着司湛,直看得他败下阵来,方是捂着嘴巴大笑,“湛哥哥应说,你这小妖精,我当真是拿你没办法了。”
司湛一听便知晓,她定又是看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本子。
“腾大人。”卫茅笑呵呵地挡住腾晔甫好奇的目光,眸中带着冷然,“腾大人该走了。”
腾晔甫猛地回过神来,正对上司湛那犹如看死人一般的目光,后背上忍不住渗出了冷汗来。
再听那姑娘仍是在欢笑,仿佛不曾察觉司湛那浑身冰冷的气势一般,更是忍不住在心底里叹了一句,果真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只待到他走了之后,司湛方是重新低下头来,捏着屠凤栖白嫩嫩的小脸,“看到了,可是满意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 迫在眉睫
屠凤栖鼓着腮帮子,不服气地瞪着他,“我又不是为着看那个大历人才过来的!”
她一副被司湛给误会了的委屈模样,却也装不过半会儿,便又抱着司湛的胳膊,赖皮般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双眸亮晶晶的,“人家是想湛哥哥了呢!湛哥哥总这般忙,汤圆儿说他都要忘了爹爹是什么模样了。”
“哦。”司湛意味深长地沉吟了一声,“只是汤圆儿想爹爹了,汤圆儿的娘亲不想我?”
分明是她来调戏司湛的,没想到竟是被司湛给反调戏了。
屠凤栖哼了一声,似乎妥协了,“好吧,汤圆儿的娘亲也想湛哥哥了,非常想!”
分明今日清晨还呆在一起腻歪呢!
连翘翻了个白眼,不巧却是被屠凤栖给逮住了。她双眸一瞪,跺了跺脚,望着卫茅道:“卫茅,你什么意思呀?”
“属下什么意思?”卫茅正看着连翘入迷呢,无端地便似乎给人背了黑锅一般。他满眼无辜,“属下……可曾做了什么叫王妃不高兴的事儿?”
他仔细回想了一番,若是自己当真做了什么,只怕不等王妃发话,王爷便能将他给削了。
屠凤栖道:“我们连翘,最是个聪明的,又有一身的好功夫,若是放出话去,谁不赶紧上门来提亲呢?莫说旁的,本王妃瞧着先前替咱们跑腿儿的那个小侍卫便很是不错,眉清目秀的,瞧着便叫人觉得欢喜呢!”
饶是卫茅反应迟钝,却也能听出自家王妃的意思了。再看连翘,却是转过脸去,面上的神色更是冷凝了几分,只隐隐约约间,似乎又带了些心灰意冷的意味。
“连翘因我受伤,我只求这辈子能好好补偿她了。”屠凤栖低声道。
卫茅回到昭都亦有好几日了,只却是不曾在私下去见了连翘。旁人许是不知晓,只她却是能看出,连翘很是焦虑,许是因着容貌上出了些许差错,往日里最是个骄傲的连翘,竟也有悲春伤秋的时候。
若非是知晓卫茅不是个会嫌弃连翘的,她还要当卫茅是要讨打了。
今日在众人跟前提起此事,未尝不是在告诉所有人,她仍是很看重连翘的,谁若是看轻了连翘,她定不会轻饶了。
“我,属下……”卫茅急着解释,“连翘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
他是怕连翘觉得自己轻浮了,方是躲着连翘,谁曾想,连翘竟是因为自己嫌恶她毁了容貌了。
“一边说去。”司湛毫不留情的赶人,卫茅只得急急忙忙地拽了连翘躲到一旁去解释了。
“小侍卫?”司湛俯下身来,凑到屠凤栖的耳边低笑了一声,“哪个小侍卫,竟是入了王妃的眼?不若叫本王瞧瞧,看看他有多眉清目秀,嗯?”
“那,那个是我瞎说的,我,我身边哪儿有什么小侍卫,只有王爷一个,只有王爷!”她满目笃定道。
她砸吧了一下嘴巴,忽而想起了什么一般,“方才那个大历人,怎么与舒大人长得不一样呀?他比舒大人要,嗯……粗狂些,舒大人倒是更像一个大昭人。”
许是担忧自己提起旁的男子会让司湛吃醋,她又补了一句,“自然,谁也比不得我夫君的。”
司湛亦是知晓她的小心思,却也不拆穿,只道:“舒大人易容了。”
不仅仅易容了,便是身形皆是改变了不少。但有一句话,却是被鸢鸢给说着了,舒大人不像是大历人,更像是大昭人。
腾晔甫不敢耽误太久,只从战王府中回来,便与一同来到昭都的同僚们商议了一番,不出一日,便差人来与司湛送信儿,只说他答应司湛了,但司湛要先将舒大人给放了,待到他们离开昭都时,他们自会将证据呈上。
为何会选在他们离开后,却也是有他们的考虑的,这等丑事儿,一旦传了出去,一来是在各国使臣跟前丢了脸面,二来更是会惹了昭德帝的愤怨,若昭德帝当即拿下了他们,更是颜面扫地了。
腾晔甫素来与舒大人不对付,将舒大人接回来后,见着舒大人那满身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冷笑了一句,“还说有妙计呢,竟是被人给拿下了!”
不知为何,见着舒大人,他竟又想起了战王府中那位娇滴滴的王妃来,再思及战王待她的百般柔情来,腾晔甫深觉那方是正道,又忍不住在舒大人跟前提了一番。
只他却是不曾注意到,他越是往下说,舒大人的脸色便越是难看,仿佛淬了毒的墨汁儿一般,叫人觉得无比的阴寒。
舒大人尽量维持面上的冷漠,最终仍是失败了。他气得甩门而去,只留下满脸无辜,心中却是万般痛快的腾晔甫来。
*
“娘娘,娘娘不好了!”春荷从外头跑进来,神色匆忙,眸中带着一抹急色,似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一般。
林莺莺方才从皇后的寝宫中出来,自是又被皇后给说了一顿,只叫自己耐着性子,莫要在宫中惹是生非,亦莫要去招惹了皇上。
眼下春荷竟又这般大呼小叫,她自是没了什么好脸色,只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又怎么了?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你这是存心要旁人笑话咱们不懂规矩?”
春荷委屈不已,却仍是道:“奴婢亦是担忧娘娘,娘娘怎能责怪奴婢呢?娘娘忘了不成?如今这宫里头,娘娘能信任的人,便只有奴婢的,奴婢自幼便跟在娘娘的身边……”
知晓她又要提起一些旧事来,林莺莺更是烦躁了几分,粗声粗气道:“好了好了,有什么事你便说吧,莫要牵扯那些有的没的,我方才从皇后的宫中出来,眼下正心烦呢!”
春荷咬了咬下唇,她在皇后宫中受了委屈,便要发泄到自己的头上来了不成?
她红着眼眶,“是奴婢方才听说,舒大人被放出来了,是大历的腾大人亲自去找了战王求情,舒大人方是能重获自由。”
听到舒大人竟是被放出来了,林莺莺忍不住一喜,“此事当真?舒大人被放出来了?那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她似乎有了几分活力,又恢复了往日的张扬,“有舒大人在,我却是不再担忧旁人如何了。”
“可是娘娘。”春荷迟疑道,“如此一来,娘娘进宫来,又是为着什么呢?”
☆、第四百九十二章 怀疑,不安
当初林副将连夜将她送进宫来,不正是为着讨了皇上的欢心,省得皇上因着舒大人的事儿,竟是迁怒于林府。只如今舒大人被放了出来,林府安然无恙,她进宫却是没了意义。
“娘娘。”春荷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娘娘便不觉得奇怪,纵然舒大人是大历的使臣,只战王又怎会是那等好说话的人?定是大历人与战王达成了什么协议,他方会答应放人了。娘娘与战王妃虽是没有明面儿上的争执,只谁不知晓娘娘的心思?若是战王妃在战王耳边说了什么,战王会怎么做?”
林莺莺担忧地蹙起了眉头,“你是说,战王与大历人达成的协议是……不,不可能的,皇上既是放了舒大人,便说明他不打算追究此事了,你不要胡说!何况,何况爹爹还有皇后娘娘帮衬着,战王不可能为难爹爹的!他,他还是爹爹的救命恩人!”
“今日不同往时,娘娘。”春荷双眸中闪动了异样的光芒,奴婢的好姑娘,你还当真皇后娘娘会帮着你不成?
“当初老爷还是战王的手下,战王自是会救下老爷。只如今战王怕已经知晓老爷与舒大人之间的事儿了,莫说旁的,便是舒大人教着娘娘成为第二个战王妃的事,亦是瞒不过战王的。与其再与皇后来往,惹了战王的不喜,不若便背水一战,也总好过日后战王只记得一个曾经与战王妃为难的女子。娘娘,您还是好好想想吧,便是为了林府,为了您自个儿……”
“我不相信!”林莺莺却是捂着耳朵,心烦意乱,“你出去,我不想听你胡说!爹爹会没事的,林府会没事的,定是你乱猜!”
“娘娘不愿意听,那也就罢了。”春荷有些失落地低下头来,“待到当真出了事,却都是来不及了。皇后才是好算计呢,空口套白狼,待到林府倒了,娘娘便是醒悟过来又能如何呢?总不过是往林家的祖坟里,多添了一个人罢了。”
春荷幽幽的叹气,转身走了出去。
公公说得对,娘娘果真还是不愿意相信舒大人与皇后的阴谋。但瞧着娘娘那慌乱的模样,只要她继续在娘娘跟前劝说,娘娘定会有松动的那日。
司湛站在院子中,神色冰冷,俊美的容颜上满是不耐烦。与他对立而站的人,正是脸色苍白的景凤梧。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出了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来,“战王果真是好算计!”
司湛凉凉地扫了他一眼,觉得这病弱的六皇子是愈发的入不得他的眼了,只冷哼了一声,并不打算接话。
“本皇子还在发愁,要如何将林副将通敌的证据给找出来,战王却是已经找上了大历人。”景凤梧冷眼看着他,“父皇将此事交给你,本不过是想给大历人一个下马威罢了,你却是自作主张,还从大历人手中换来了林副将通敌的证据,却是一出好戏!”
被他阴阳怪气的语调给恶心到,司湛懒洋洋地开口道:“好好说话,本王却还能与你交流下去。”
若是再这般唧唧歪歪,他便要回去陪着鸢鸢了。
司湛嫌弃地看着景凤梧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深觉方才不应听了鸢鸢的话,出来与景凤梧单独谈谈。这病秧子如何比得上自己娇娇软软的王妃呢?
“若是腾晔甫不答应你,你要怎么办?”景凤梧调整了一番语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父皇可没打算叫你浑水摸鱼,现下倒是好,你又抢了他的功劳,日后还不知他会如何记恨你。”
话中竟是带着幸灾乐祸,仿佛司湛惹了昭德帝的不喜,竟是多欢喜的事儿一般。
司湛却是不与他计较,只低下头来,冷笑了一声,面上带上三分不屑与七分淡定,“不过是些许证据罢了,总会找着就会送出去的。不过是本王嫌麻烦,方是与腾晔甫达成协议罢了。六皇子有心关心这些,不若想想明日的宫宴应怎么办。”
眼下最为紧要的,还是明日宫宴上要做的事儿了。
“王爷只管放心。”景凤梧轻笑了一声。
“那本王便……拭目以待了。”
*
林莺莺低着头,手指摩挲着上好的白瓷茶杯的盖子,上头的花纹很是精细,茶香袅袅,她望着茶杯盖子发着呆。
“娘娘,奴婢已经问清楚了,战王与大历人的交换条件,竟是老爷通敌的证据。皇后娘娘与您说定会保下林府,可如今只怕是要难了,奴婢死却是不要紧,奴婢只求娘娘能好好儿的。娘娘,听奴婢一句劝,奴婢不会害了您的。”
耳侧似乎又响起了春荷的话,林莺莺猛地回过神来,却是不慎打翻了茶杯,里头的茶水一下子便倒到了她的裙子上。
她慌忙站起身来,“嫔妾不是故意的,求,求娘娘恕罪。”
皇后皱着眉头看她,脸色却是一下子便难看了起来,“怎这般不小心!”
她看着林莺莺那乳白色百合领桃红裙装上的水渍,朝着彩画看了一眼,“彩画,带林家姑娘下去更衣,这身衣裳是不能出现在宫宴上了。可惜了这等好料子,往日便是琉璃来求,本宫却都舍不得将这料子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