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1.除夕
高洁离开的时候，宁然正在会议室里，听朱老和谢老与几个重要人员开会，说的就是有关他们这次项目的事情。
越听，宁然越心惊胆战。
这种机密程度，真的是她能听的吗？
她会不会离不开科研站了？
宁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朱老和谢老一改之前对她的态度，硬拉着她来参加这个会议，说什么她在这上面很有天分，可能会给他们意想不到的建议。
对此，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对她表示怀疑。
宁然没什么好说的。
在朱老他们开完会，问及她对此的看法时，其他人向她投来了质疑的轻视的目光。
宁然想了想，就把后世对此项目的建设大概原理提了提。
她说之前，那些人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等她说完，那些人的脸色就变了，看宁然的目光有些古怪和震惊。
谢老愣了下，仔细琢磨，眼睛顿时就亮了，连忙拍手道：“妙啊！宁丫头，你是怎么想到的？”
宁然对他的称呼觉得挺别扭的。
她解释了一句：“我之前遇见过本地的百姓，和他们大概交流了些。既然这项目是建来给百姓们用的，那百姓们的需求，应该是最值得考虑的吧？”
其他人陷入沉思中。
朱老赞同的看了眼宁然，又觉心情有些复杂。
夸赞道：“宁丫头果然很聪明，也不知道顾小子哪儿来的运气，能遇见你。”
宁然听的更加别扭了，猜不到朱老和谢老怎么突然对她的态度亲近起来。
但她转念一想，想到顾季沉说的顾家老爷子，浑身都不对劲起来，连朱老和谢老看她的一个眼神，都觉得带了考查的意味。
宁然干咳几声，坐直身子，很谦逊的道：“朱老，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听说食堂那边的人晚上要包饺子，给大家伙吃，我去帮个忙。”
在科研站里，宁然实在想不到自己能做什么，她更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做。
谢老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
又诧异的看着宁然：“你还会下厨？”
宁然点点头。
谢老一脸心疼，“过去吃了不少苦吧？不用去帮忙，你好不容易来科研站，就玩就好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宁然摸了摸鼻子，“没事。我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朱老叹了口气，同样一脸心疼，“太懂事了这孩子！连做饭都会。”
宁然：“……其实，顾大哥也会的，他手艺不比我差。”
宁然是想表示，做个饭没什么。
可她万万没想到，她才说出去这话，朱老和谢老就变了脸。
朱老拍桌而起：“什么？那混蛋小子还会下厨？”
谢老忿忿不平道：“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竟然还不知道那臭小子会做饭？不行不行，得压着那小子去趟食堂！”
宁然眉心直跳，“顾大哥挺忙的。朱老，你们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那不行。”谢老不赞同的说。
朱老也道：“不用你，不用你，姑娘家的，多娇贵啊。那小子皮糙肉厚，累点算什么？”
宁然：“……”
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觉得有点搞笑。
朱老和谢老说走就走，立即就去找顾季沉了。
顾季沉当时正和陈奇、许家宝开小会。
朱老和谢老突然进来，他微微皱眉，面无表情道：“你们两个老头子不在你们那里忙，过来做什么？”
陈奇和许家宝给他们问好。
朱老道：“你个臭小子，在科研站这么久了，都没给我们两个做过饭，太不像样了！”
顾季沉：“？？？”
陈奇和许家宝面面相觑。
宁然和谢老走在后面，一脸尴尬的进来。
顾季沉看见宁然，就明白了，但他没理朱老，只是站起来，走到宁然面前，问：“食堂的饭菜吃不习惯？”
宁然：“不是……”
顾季沉没听她说完，温声道：“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朱老与谢老:“……”
淦。
陈奇和许家宝面面相觑，第一反应想笑。
他们都知道自家团长手艺绝佳，但也都知道，团长向来只给小嫂子做的。
宁然囧然道：“不用。我听食堂的人说，虽然不能回去过年，但年夜饭还是要吃的，想去帮他们来着。”
顾季沉沉吟片刻，明白了。
“好，我单独给你做一桌。”
宁然：“？？？”
她不是这个意思！
朱老忍无可忍，忿忿不平道：“你个臭小子，你还记得老子是你长辈吗？”
顾季沉瞥他一眼，“我老子姓顾。”
朱老：“！！！”
虽然顾季沉并不想给朱老和谢老做吃的，但真的到了三十除夕夜这天晚上，他还是被宁然拉着窝进食堂的厨房里，在食堂里一众人目瞪口呆的震惊目光里，做了很多菜。
当然，只是给他，宁然，朱老与谢老，再外加一个陈奇和一个许家宝而已。
冰天雪地里，外面还下着风雪，寒风凛冽，科研站里面却热热闹闹的。
顾季沉，朱老谢老三人的身份实在太高，他们在，科研站的其他人会不自在，于是他们就用了顾季沉的办公室里吃饭。
陈奇和许家宝难得吃顾季沉亲自下厨做的饭菜，激动的不行，乐颠颠的去翻了他们藏的好酒过来。
宁然和顾季沉摆好桌，就等着朱老与谢老给那些科研人员讲完话过来。
宁然想了想，拉着顾季沉的衣袖道：“顾大哥，我记得厨房里还有好多水饺，我们送去给那些站岗的军人吧，他们还没吃呢。”
顾季沉还没说话，许家宝就兴奋道：“这主意好啊！”
顾季沉见宁然实在想去，就点点头，留下蠢蠢欲动想跟他们一起的陈奇和许家宝，让他们等着朱老与谢老过来。
然后，他和宁然就去食堂，带了差不多分量的水饺去给那些站岗的军人们分。
宁然还带了几壶热水。
顾季沉不舍得宁然提重了，两只手都拿的满满当当的。
那些站岗的军人们冷不防看见顾季沉和宁然出现，感动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没想到这种时候，团长和团长夫人还记得他们！
宁然和顾季沉分了一圈回去，想起他们冻红的脸，说话都哆哆嗦嗦的，鬼使神差的问顾季沉：“顾大哥，你刚入伍的时候，是从小兵开始做起的，还是直接从有职位开始做？”
两个人回到食堂放下东西，顾季沉拉着宁然，用热水给她泡了泡手。
听宁然问，他回道：“我是军校毕业后入伍。不过，顾家的子孙没有空降走后门的，所以我先进的是后勤队，后面从一个小兵慢慢走上去。”
宁然一愣，“可是，顾大哥你今年二十二啊。如果你是军校毕业的话，那你得是什么年纪从军校毕业的？”
顾季沉那毛巾给宁然擦了擦手，抬头看着她，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宠声道：“1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