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对那只猪做了什么
野猪!
很大只的野猪!
獠牙下嘴唇外呲着,细小的眼珠子却通红,加上拼命的的奔跑,显然是处于疯狂的状态。
“妈呀!”豆芽大叫一声,吓得转头就跑。
毫不意外的,直接丢下了她的主人。
下意识的,肖绛也跟着向前跑。
躲避危险并远远的逃开,是人类的本能。
只是……是人就跑不过野生动物,何况她这身子还挺虚的。
感觉到后面的追击越来越近,更远的地方还有哈哈的大笑声传来,显然正有人看笑话。
潜意识中,有一个声音提醒她不要逃!
因为对于野生动物来讲,逃得越快的反而越容易成为目标。静止不动,倒是有机会逃出生天。
只是道理都明白,真正能做到的人心理素质得多强大呀?
反正她是不行。
好在在逃命的百忙之中她还有点思维,感觉到野猪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到了身后的时候,她猛然向旁边一跃,翻过了风雨长廊的栏杆。
“啪嚓”一声摔在地上,大腿的侧面仍然是好疼。
可是她顾不得其他,立即三两下爬到了旁边的假山上。
其实那不是假山,只是一个圆水池,里面堆彻了几块石头。夏天的时候应该是养鱼用的,那些石头很小的一堆,只是装饰作用,只一人多高。
但这足够了。
尤其她突然转弯,野猪反应不过来,直接扑向了最前面的豆芽。
豆芽是黑色人种,身体素质绝佳,跑步更是快,早就甩脱了肖绛半条长廊。
可是你再快快得过野猪吗?
数息过后,就听豆芽惨叫一声,被野猪一脑袋顶在屁股上,直接摔向地面。
野猪愤怒的冲上前,对着豆芽又咬又啃,豆芽团成一团,吓得长声大叫。
另一边笑声不止,好像还有遗憾的咒骂声。
然而那野猪仿佛嗅到了什么气息,很快扔下了豆芽,转身又扑向肖绛的所在。
肖绛蓦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血腥气有问题。
她当机立断,猛然扯掉自己的披风,轮圆了往外甩,借着力度和角度,像风筝一样,把披风丢进了长廊的另一侧。
果然,野猪对着披风而去。
而后,绕着那件衣服转圈圈,口中不断发出哀嚎声。
肖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终于有机会向另一边看去。
“病中的”高瑜和自己的孪生弟弟高钰,以及七八个丫鬟小厮仆从正站在风雨长廊的另一侧,刚才的笑声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肖绛从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块南瓜,她刚才路过大厨房的时候特意要来的。
这些日子,她经常让豆芽以馋嘴为借口,厚着脸皮从大厨房拿一点禁放的食材呀,佐料啊,慢慢存起来。
现在她院子里没有小厨房,胜似小厨房,只差没有开火了。
本来她今天想尝试做南瓜饼的,她在现代的时候好喜欢吃南瓜饼的。
这时候也顾不得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那块南瓜砸向高瑜那一群人。
距离太远,当然是砸不到的。
但是她在进行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了解过野生动物的知识,在它们疯狂的状态下,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吸引它们的注意力,让它们误以为那是敌人。
惊叫声中,野猪感觉到有东西滚落于地,于是从那件染了血迹的披风上踩踏过去,转而去追逐动静的来源,也就是那些曾经看肖绛笑话的人。
现在肖绛已经百分之百肯定,那只野猪就是高瑜他们弄来的,而且不是用了什么法子,让那只野猪发疯了。只是风水轮流转,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肖绛凭着敏锐的感觉,这么快就将局势扭转。
点火的人,成了被烧的人。
嘲笑和取笑声,变成了尖叫大叫。催促驱赶野猪的人,反变成了被追逐者。
这还不算,肖绛快速麻利的从小石堆上跳下来,顾不得干涸的水池里散落的石子被冰粘在一起,脱下手套奋力去挖,手指出血了也不管不顾,就像打棒球的投手一样,一枚一枚把石子向高瑜的方向投。
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感觉肩膀都要脱臼了,心中就是有一股悲愤之气。
并不是因为自己差点被野猪咬到,总归并没有被咬到,她哪有那么小气?
而是她感觉今天这件事有点不寻常,总觉得那对双胞胎必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说她僵化也好,说她圣母也好,总之她是一名中国军人。她的正义感不允许有任何邪恶和龌龊的事情出现在她面前,而她无动于衷的。
可不管怎么逃窜,野猪被那些石子指引者,一直紧紧咬住追着高氏姐弟不放。
高瑜那么跋扈,高钰那么张狂,两人却被追得哭爹叫娘,一个劲儿的嚷嚷让人救他们。
不过他们一直手牵着手,无论跑的快慢,是否摔倒,也都没有丢掉过对方。
终于有两个侍卫模样的人,在野猪就要咬到高瑜手臂的时候及时出现,一刀令野猪毙命。
因为速度太快了,高瑜甚至吓得跳到了弟弟后面,不敢看。
肖绛远远的站在原地,唇角挂着冷笑,内心被热血反复冲撞着,甚至不觉得寒冷。
当高氏姐弟的仆从愤然指向肖绛,好像在控诉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惹出来的时候,肖绛却蓦地回身,
就这样带着满身的萧瑟和冷然,大步离去。
豆芽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跑。
回到落雪院,确定了豆芽因为衣服穿的厚,肉也特别厚,绷紧了令野猪无法下嘴,因而除了衣服破了并没有受什么伤之后,肖绛吩咐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晚饭前给我打听到高瑜和高钰那两个小混蛋对那只野猪做了什么?”
豆芽愣了,半天才嗫嚅着说,“小姐不责怪奴婢留下小姐就跑了吗?奴婢不是故意的,就是怕……”
“你帮我做好了这件事儿,我就不怪你。”肖绛是真不怪。
虽然有点失望,但逃生是本能。
何况豆芽跟她并不是一条心的,只是迫于迷信和恐惧,才暂时屈从于她。对这样的手下,要求忠诚是不合理的。
“你拿着我那些首饰,反正已经被你和那几个婆子倒换出去了,剩下的都是金包铜的西贝货,不值什么钱。你随意拿着去换人情吧。有了钱,比较好打听事情。”她这样一说,豆芽就更抬不起头来,立即灰溜溜的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