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所谓的一条鞭法
陆绎可不是那些“何不食肉糜”的“青天大老爷”。
在陆绎被撤职的那段时间,他可没有闲着,带着袁今夏浏览各地风情散散心,也见过不少骇人听闻的事情,所以一想看不起文官的他在起复之后,更加看不起了。
但他也深知,大明朝离开了这些文人,也不行。
不过,张居正居然这么快就着手推行他的一条鞭法,这一点着实让陆绎没有想到。
陆绎还以为,张居正会沦陷在权利的诱惑之中,不可自拔。
没想到他还记得年轻时的志向。
不知为何,陆绎竟有些欣慰。
“你们这样是行不通的。”
良久,陆绎摇了摇头,看向齐雪安与方文虎说道,说完,陆绎并没有给他们解惑,甚至想要出手,他竟准备起身,带着钟辰飞等人离去。
“陆大人有何良策,方不方便告知下官。”齐雪安见陆绎准备起身离去,顿时有些慌张,这下再也顾不上维持文官的脸面,红着老脸走下高台来到了陆绎面前,一边拦住了陆绎的去路,一边讪笑着挽留道。
“现在知道求本官了?”陆绎看着齐雪安那一脸羞愧的神情,似笑非笑道。
“下官……下官知道了。”
齐雪安见陆绎这般说道,究竟宦场的齐雪安瞬间明悟,心里咯噔一下,以为陆绎会继续说出“可惜晚了”这四个经典台词,有些失望时。
却见陆绎话锋一转,干咳两声道:“本来本官是不准备帮你的,毕竟这是地方官府的事情,本官只能算半个钦差,不能随意插手,但奈何陛下令本官前来调查走私白银一案,算是代天寻牧,不管不顾也说不太过去。”
“陆大人,此言当真?”齐雪安一脸喜色,可随后有意识到自己太过于露骨,便连忙拱手朝陆绎致谢:“下官就先在此谢过陆大人了。”
方文虎见上司都这样做了,自然不敢怠慢,一并照做,朝陆绎谢道。
“先别着急谢本官。”陆绎摆了摆手,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说完,便开始和齐雪安与方文虎,讨论其中细节。
两个时辰后。
陆绎带着钟辰飞等人回到了白勇府邸。
待众百户官皆散去后,唯有钟辰飞还站在陆绎身旁,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陆绎见状,失笑的摇了摇头,说道:“辰飞,你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别藏着掖着,憋坏了身体。”
平常陆绎对钟辰飞打趣,钟辰飞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通常都会十分脸红,今天他却一反常态,他严肃的看向陆绎,拱手说道:“大人既然如此说道,那下官就逾越了。”
陆绎微微一愣,却还是点了点头,坐在了首位之上,说道:“你是想问我为何要帮那齐雪安吧?”
“大人请解答属下心中疑惑。”钟辰飞微微一愣,随后拱手说道:“不然属下心中实在难以通达,要知道那齐雪安可是在大人莅临晋安县时,都不曾前来拜访,甚至接迎的!”
“咱们为什么还要当烂好人,去帮助他这样一个不识抬举之人!”
“人嘛,可万万不人小肚鸡肠。”陆绎起身赏了钟辰飞一个暴栗,旋即笑道:“我可不是为了齐雪安,而是为了晋安县仍旧遭受乡绅欺瞒,被诈取财富土地的晋安县百姓。”
“原来如此。下官错怪大人了。”钟辰飞见陆绎这样一说,顿时觉得了陆绎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光辉正大起来。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陆绎扪心自问,或许为了晋安县百姓只占据一小部分,更多的则是,不想让太岳兄的利民为国的政策,遭遇到那些强取豪夺的地方乡绅的阻拦吧。
另一边。
距离晋安县十五里外的某处不知名的岛屿之上。
周云波正脸色阴沉的带着属下,匆匆赶到了土御门次郎的府邸。
说是府邸,却只是几间木屋,囊括了一片小溪罢了。
不过这也是常理,毕竟他们算是海盗,不可能固定居所,等待仇敌打上门来。
再加上倭国人本就喜欢营建木屋,所以作为倭国名门之后的土御门次郎,自然有不能免俗。
土御门次郎确实是名家之后,先祖乃是倭国大名鼎鼎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曾受到过当时无数倭国贵族的亲睐,一度曾为堪比天皇的风云人物。
但好景不长,因为某件事故,安倍晴明的后代们渐渐生不出孩子,以至于让他们以为是安倍这个姓氏给他们带来了灾难,于是将自己的姓从安倍改为了安倍晴明曾经住过的地方土御门,这才有所好转。
而土御门次郎,便是安倍晴明的二十七世孙,不过也只是旁支,不然也不会跑出来当了海盗。
要知道在倭寇,所谓的武士们,将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
“云波兄,这么急匆匆的所为何事?”土御门次郎见周云波冒失的闯了进来,也不恼怒,而是操着一副流利的汉话,文绉绉的说道。
此刻的周云波目光之中,土御门次郎正在抱着美妾,欣赏着堂下十几名美姬的艳舞。喝着美酒,好不自在。
看见周云波来了之后,土御门次郎十分顺手的便将怀中的美妾推给了周云波,自己淫笑的走下坐位,拦腰抱起了一名惊慌失措的美姬,一双咸猪手很不老实的乱摸起来。
要是在以往,周云波肯定会十分自然的搂过土御门次郎的美妾,开始上下其手。
对于倭国人不知廉耻的不知礼仪的行为,周云波早已习惯。
但今天的他,却没有任何心情这么做。
只见周云波推开了土御门次郎的美妾,他跪坐在土御门次郎的身旁,小声说道:“土御门大人,咱们派去的小股武士,被明国的士兵给杀死了。他们的尸首甚至被挂在了城墙之上,供路人围观,似乎在讥讽着我们。”
土御门次郎一听,眉头瞬间紧皱起来,他面色沉凝的挥了挥手,一群美姬包括他的小妾顿时如蒙大释,连忙的离开了这件不大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