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命中该绝
何家因为“激烈抵抗”之下,全家男子几乎尽数被杀,除了家中未成年的孩子得以活命之外,何家男丁几乎被一扫而空。
如果这件事放在去年或者前年的话,肯定李琛又会被人骂作“酷吏”了,估计还是会惊动邯郸方面,可是现如今这样的局面,一顶勾结太平道试图谋反作乱的大帽子给何家扣在头上,就再无人敢再为何家叫屈,出面指摘李琛手段太过毒辣了。
陈硕听了之后,也仅仅只是点了点头,连问都没问,便直接下令将所余的何家人尽数下狱,待得以后再另作处置,这件事也就这么算是了结了,偌大一个何家,转瞬之间就这么在李琛手中灰飞烟灭,从此再无翻身的机会。
两日之后,果不其然从于中丘县相邻的柏人、襄国、房子三县就纷纷传来了太平道同时举事叛乱的消息。
这三县之中的太平道一日之间,同时举事,瞬间就聚起了少则千余人的太平道众,多则高达近两三千太平道众,一日之间便连破县内数乡,并且包围了县城,开始攻打县城。
说起来前日中丘县已经派出了信使,快马赶往这三个县向这三县的县长示警,请他们速速准备,最好是能立即派兵缉拿他们本县境内的太平道魁以及头目们。
可是很遗憾的是中丘县派往这三县的信使,只有去柏人县的信使得到了县长的接见,而房子县县长因为抱恙在身,加之中丘县和房子县并不隶属同一郡国,之间平时没多少联络,故此未曾重视中丘县赶去他们那里的信使。
虽然去房子县的信使一再给房子县的县吏说明情况,告知他们大祸临头,要求见房子县县长,可是房子县的县吏却认为这简直是无稽之谈,还出言讥讽了信使一番。
中丘县派去的信使羞怒之下,当即骑马回转了中丘县,故此房子县也就没有做任何准备。
至于襄国县更为可气,中丘县派去的信使,居然连县寺的大门都没能进去,所送去的示警文书,被襄国县的守门县吏,直接就丢了出来,还被折辱了一番。
襄国县县长更是听闻消息之后,让人给门外的中丘县派去的信使带话,说陈硕乃是耸人听闻,大惊小怪,此言根本不足信,压根就没把中丘县的示警当成回事。
同样去襄国县的信使,受了一番羞辱之后,羞愤难当,直接上马就赶回了中丘县。
只有柏人县的县长,跟陈硕关系尚可,对于陈硕的示警给予了一定的重视,准备派人缉捕县里主事的太平道魁,但是却不知为何走露了消息,当派出的捕盗找到那个太平道道人住处的时候,人已经提前跑了,结果扑了个空。
就在柏人县开始派人去各乡缉拿那些乡里的小帅的时候,柏人县内的太平道提前发动,开始全县同时举事,当即反杀了一些派去缉拿他们的县吏和差役,开始揭竿造反,也未能阻止他们县内的太平道起事。
这些太平道众,在起事之时,皆头裹黄巾,自称黄巾军,由各乡的小帅统领,汇聚于县里的道首旗下,开始四处攻掠,声势十分浩大。
消息很快就被李琛派往各县县界一带的斥候侦知,飞马赶回了县城向李琛禀报,并且报给了陈硕得知。
这一下再无人怀疑太平道要大举起事了,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中丘县民无不震怖,顿时就乱了起来。
好在中丘县早有准备,连忙出榜安民,告知县民不必惊慌,中丘县已经将本县的太平道头目尽数连根拔起,暂时本县不会出现太平道作乱。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有些乡里的太平道众,虽然失去了头目,可是由于乡里蔷夫和游徼办事不利,未能及时控制住本乡的这些太平道众,还是有的乡里的太平道众,自发开始闹事。
不过他们在毫无组织之下的这种起事,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各乡蔷夫很快就将他们给镇压了下去。
而县里的那些富家大户世家冠姓,在听闻此消息之后,也都真正感受到了压力。
这些大户人家,之前也都收到了县里的消息,告知了他们太平道即将大举谋叛,为了他们的安全,请他们将族人暂时迁入城内避祸,另外让他们把细软和粮食尽速转移到城中。
可是这些大户人家之中,不少人对此却持观望态度,一是觉得太平道怎么可能会举事谋叛呢?这件事是不是中丘县官寺闹出的乌龙呢?二是他们之中不少人以为,太平道即便是起事,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吗?
但是当他们真的听说中丘县临县的太平道突然间一起举事,开始四处烧杀抢掠的时候,这些大户人家才意识到了此次事情的危险性。
于中丘县相邻的柏人、襄国、房子三县,太平道都同时举事叛乱,这就说明此次中丘县官寺并非是在危言耸听,而是真的天下大乱了。
于是胆小怕事的大户人家,觉得继续呆在乡里不安全了,连忙开始将族人移入到县城之中避祸,另外也赶忙把家中的细软和粮食朝着县城之中运送。
这些大户人家,一般情况下,在城中都置有房产,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城里有他们自家的宅院,一是闲暇之时,可以去城里住上一些时日,另外也方便他们在县里,跟官寺之中的官吏们走动。
虽然一下子把族人都送入县城避祸,会让他们的宅院显得很是拥挤,可是这会儿为了避祸,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不了一间屋子多住几个人就是了。
一时间县里通往县城的道路上,出现了络绎不绝的车队,各家大户纷纷拖家带口,赶着家中的牛车马车,装载着他们家中的细软和粮食,朝着县城之中迁来。
这样的景象是以往从未见过的,入城的四门都被挤得水泄不通,李琛派出麾下的县兵,把守住城门,对入城之人逐一检查,以防让黄巾贼的细作混入城中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