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断桥自保
他怎么都没想到,李琛居然会派兵一路上追到这里,难不成平舆已经丢了吗?这不可能呀!他才从平舆走了不到三天时间,平舆城外还有刘勋的五千人马,外加上刘辟等贼的四万贼众,就算是都躺下让李琛随便砍,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把平舆丢了呀?
所以这帮李琛的骑兵是怎么出现在这里呢?这让纪灵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有一条是确定了,这次由于他的大意,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一下可以说是把裤衩都赔光了,当然得先有裤衩再说。
徐荣和王雄联手把纪灵军丢弃的辎重给烧毁之后,顺便解救下来了几百名被袁术军抢的年轻女子,让人好言安抚了她们一番,将他们聚集起来护住,还找了一些衣服给其中一些赤身裸体的女子穿上遮羞。
另外他们在烧了纪灵军的辎重车辆之后,并没有立即撤离,而是远远的下马开始休息,看着纪灵军通过最后一座仅剩下的木桥逃到对岸去。
但是仅仅一座木桥,供这么多人马过河,实在是想快都快不了,过不了河的那些袁术军,也不敢顺着河岸散开,生怕一离开桥头,便会遭到李琛军骑兵的追杀,刚才有些人慌不择路,就因为闷头乱窜,结果纷纷被李琛军的骑兵追上斩杀了。
现在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任凭他们腿脚再快,也跑不过那些战马,所以只有留在这里等着过河,才是唯一的活路,所以宁可挤得嗷嗷叫,也都挤在桥头等着过河。
徐荣和王雄商量了一下之后,就这么远远的率军一边休息一边看着堵在桥北的袁术军缓缓渡河,恢复着人马的体力。
这一次他们一直休息了一个时辰,直到天近黄昏的时候,王雄和徐荣才突然间下令上马。
已经从疲惫中恢复过来的这些兵马,再一次龙精虎猛的一跃而起,翻身上马,拎起了他们的武器,开始飞速列阵。
远处这个时候,还有两三千袁术军未能过河,他们只能在桥头继续列阵等待渡河,可是却看到远处的李琛军骑兵,又一次跃上马背,开始缓缓的朝着他们逼了过来,而且战马从开始的缓步走,变成快步走,进而开始小跑起来,然后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很显然对方又一次发动了进攻。
这一下还留在桥北的这些袁术军的兵将们就彻底慌神了,惊慌失措的挤在一起,举着他们手中的武器,等待着敌军骑兵的靠近。
而他们之中弓弩手很少,这会儿虽然也做好了放箭的准备,可是就凭他们这二三百张弓和几十张弩,想要抵御住近两千极其精锐的敌军骑兵进攻,简直跟开玩笑一般。
豹骑营和飞骑营在王雄和徐荣的率领下,组成了两个骑阵,从两个角度同时展开,形成厚重的骑兵阵列,催动战马,开始从小跑加速到快步跑,将手持长枪的骑兵都派到了前方,在骑阵前方形成了一道枪林,在落日余晖之中闪烁着寒光。
而后方一些骑兵,这时候骑枪已经在激烈的冲杀之中折断了,于是便纷纷拔出了他们的战刀,紧随持长枪的骑兵之后,加速冲锋。
看着这些敌军骑兵,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的向着他们冲来,在桥头结阵的这些袁术军感觉着脚底板传来的震动,一个个都冷汗直冒,浑身都肌肉都因为紧张彻底绷紧,以至于开始颤抖。
当敌军骑兵越来越近,速度越来越快的时候,这些袁术军的兵卒们,感觉到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终于还是有人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发出了一声惊呼,脱离了他的位置,丢下手中的武器,惊叫着开始朝着桥上跑去。
面对着敌军隆隆传来的铁蹄落地的马蹄声,和面目狰狞杀气腾腾冲过来的敌军骑兵,没有人可以做到面不改色,虽然弓弩手也确实放箭了,但是因为弓弩数量不足,并未能给冲过来的骑兵造成太大的杀伤,敌军骑兵依旧保持着队形,排山倒海一般的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没有人认为,他们仅凭着他们的肉体,就能阻挡住这股钢铁洪流一般的敌军骑兵冲击,哪怕是他们能用手中的长枪刺中敌军的战马,也绝对不可能挡住他们巨大的冲击力,照样还是会被战马撞飞出去,并且踩在马蹄之下。
于是便有一些贪生怕死的兵卒开始临阵脱逃,当第一个人丢下兵器,脱离了自己的位置逃走的时候,旁边的人也立即就跟着丢下了武器掉头逃跑,于是很快本来就不怎么工整的阵列,就变成了老朽的牙床一般,布满了缺口,整个队阵可以说是瞬间瓦解,两三千袁术军瞬间崩溃,都乌压压的惊呼大叫着涌向了最后的那座木桥。
纪灵虽然着急,可是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军骑兵在落日余晖之中,一个冲锋便将对岸剩下的那些部下们给冲了个七零八落,然后把他们驱赶到桥头,可是挤在桥头却上不了桥,于是又把他们赶下了河,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他麾下的兵将们落入水中,在水中拼命挣扎呼救,却没有一点办法。
眼看着敌军骑兵就要夺桥,纪灵终于痛苦的下令斩断木桥,彻底毁掉这条木桥,阻止李琛军的骑兵夺桥过河。
这时候一批纪灵的手下,涌上了桥面,开始挥刀劈砍绑扎木头的绳索,这桥是临时搭建的便桥,极少用铁钉,也更不要提什么榫卯结构了,差不多都是用绳索绑扎而成的,拆起来倒是很容易。
所以不管对岸还有一些兵卒,正在争相上桥,朝着这边赶过来,哭喊着大叫不要断桥,可是纪灵还是狠下心,命人把木桥斩断,呼啦一声,一大段桥面就坍塌到了水中,彻底阻绝了对岸剩下的那些袁术军唯一逃命的通道。
而剩下的那些袁术军,本来就是留守阻挡敌军骑兵的,所以落在了最后,现在却成了纪灵的牺牲品,被彻底抛弃在了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