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啊

  花玉容看向南宫月梅,露出那如青莲逐开的笑容,声音温和道:“月梅小姐好,恭喜新婚。”然后转头对南宫云天继续道,“伯父,这里是一百万两的银票,算是玉容的嫁妆吧。”
  南宫咏荷拉住他的手臂上的小手顿时握紧,你妹啊,这家伙也太有钱了吧,还如何舍得?自己太值钱了。目光看向南宫月梅,发现她面色苍白一片,不禁心里又有些得意。
  “嫁妆?”南宫云天的话都有点抖了,一百万的嫁妆,这男人一定是真心喜欢咏荷的,可苏文亭怎么办?
  “是的,娘子说她不嫁,所以玉容只能嫁了,娘子还说她以后可能会娶侧夫,多些人孝顺爹娘。”花玉容笑得清朗悦耳。
  温雅芯脑袋一晕,身子晃了晃,而南宫月梅小脸都成了青色的,她是死都没想到自己这陷害反而让她如此好运,如此夫君远远超越了罗鹏,而且他居然还赞成纳侧夫,她凭什么能如何好运?
  “咏荷!”一道男音从里面惊喜地传出来。
  南宫咏荷抬头,就见到一张有点眼熟的俊脸,心想他就是罗鹏了。
  罗鹏一出来看到南宫咏荷那漂亮的身姿时就停下了脚步,一双黑眸紧紧地盯着她那张香娇玉嫩、优雅淡然的容颜。
  “罗大哥,噢,不对,该叫你妹夫了。”南宫咏荷露出亲切的笑容,内心暗笑,南宫月梅啊,看来你这夫君的心马上就要变了,叫你害我。
  “咏荷,你,你变漂亮了。”罗鹏俊脸微微一红,为自己的失态。
  “是吗?罗大哥也变英俊了,妹妹真是好福气。”南宫咏荷故意露出幽怨的目光。
  “咏荷,其实我?”罗鹏很想解释下。
  “罗大哥!”南宫月梅立刻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道,“这是姐姐的新未婚夫。”
  罗鹏似乎不习惯南宫月梅的触碰,轻轻地滑下她的手,目光看向花玉容时,浑身一震。
  “罗大哥,这是花玉容,你应该听说过吧。”南宫咏荷微微笑道。
  “花,花玉容?天下第一公子?”罗鹏的脸色变了。
  “娘子,看来为夫还是很有名的。”花玉容笑得那叫好看,大家的目光都紧紧地看着他,就像欣赏一幅上天的杰作,南宫咏荷确实感觉有点虚荣了。
  “好了,看你美的,累了吧,爹娘,你们也不让我们进去坐,我们都走了一天了。”南宫咏荷撒娇道,那娇媚的声音让罗鹏再一次后悔了,一双眼睛又停留在她的脸上了。
  南宫云天两夫妇已经被刺激得有点糊涂了,连忙把人请进门,一帮人在大厅里坐上,上好的碧螺春很快就上来了。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哇!”小叶忽然冲出来就大哭起来。
  “小叶。”南宫咏荷赶紧抱住她,这个小丫头对她确实很忠心的,让她很感动。
  “小姐,呜呜,小叶担心死了,呜呜。”小叶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我没事,你别哭了,这么多人在呢,给你介绍我的夫君哦,他可是天下第一公子呢。”南宫咏荷故意刺激南宫月梅。
  南宫月梅和罗鹏坐在他们的对面,罗鹏的一双眼一直很纠结地看着她,她对他露出微微笑容,她知道这样更容易吸引人。
  “姐姐真是好福气。”南宫月梅的话都是酸的,“不过姐,真是对不起,这个家以后的当家位置只怕要让给小妹了。”
  “娘子自然不能当家了,我们要回京城的,皇上赐了一间大屋,二十个奴才三十个丫鬟,还等着娘子去教导呢,对了,爹娘,皇上说要亲自主持玉容的婚礼,希望爹娘能去参加,娘子会授予一品诰命夫人。”花玉容说得清柔淡雅,因为他是大理寺少卿,官拜一品,所以南宫咏荷自然就是一品诰命夫人了,身价是噌噌噌地往上窜了。
  南宫月梅的小脸再一次青了,其他人都张大嘴,不敢相信那些遥远的生活居然会发生在他们身边,皇上主持婚礼?诰命夫人?那是多大的荣耀啊。
  “爹娘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和咏荷同住京城。”花玉容又加了一句。
  南宫两老再一次面面相觑,都已经被震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里毕竟是咏荷的家,爹娘在这里也住熟悉了,咏荷,不如你回来这里住吧。”罗鹏连忙开口道。
  南宫月梅狠狠地瞪了罗鹏一眼,气得握在椅子上的手指节都白了。
  罗鹏对南宫月梅冷冷一扫,看向南宫咏荷时立刻又露出友善的微笑。
  “那个,咏荷,你,你先进来,爹娘有些话说。”温雅芯有点受不了刺激。
  “好。”南宫咏荷优雅地站起来,转头温柔地对花玉容道,“玉容,你先陪妹妹、妹夫喝喝茶,我一会就出来。”
  “好的,娘子,不过你别忘了时间,你早上说要去买东西的,我让胭脂斋和云霓铺的掌柜都候着呢,他们昨天连夜从京城进来很多上好的货品,等你去挑。”花玉容温柔地看着她。
  “嗯,我知道,我还要给娘亲和爹多做几套好衣服呢!”南宫咏荷笑着离开。
  花玉容温柔地目送她进去,伸手拿起几案的茶慢慢地喝起来。
  南宫月梅嘴角斜了斜,忽然娇笑起来道:“玉容公子是怎么和姐姐认识的呢?”
  花玉容喝下碧螺春淡笑道:“说来也是缘分,玉容昨日正好来雍州办案,巧遇娘子,娘子温柔善良,玉容对她是一见钟情,第一眼就知道她是玉容这辈子要找的娘子。”
  “昨日?”南宫月梅冷笑道,“那你可了解我姐姐?”
  “这个,自然有些了解的,不过就算不了解,成了亲也能慢慢了解的。”花玉容修长的手指开始轻敲茶杯,一双新月眸子流光一转,说不出的风流洒脱。
  “是吗?你可知道前晚发生一件对姐姐很不好的事情呢?”南宫月梅声音都开始高兴起来。
  “二小姐!”小叶顿时惊慌地喝住南宫月梅。
  “死丫头,还不滚下去,主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南宫月梅凶相毕露,内心正为她将要说出来的事情极度兴奋着。
  “月梅!”罗鹏皱眉地看着南宫月梅。
  “罗大哥,家里出了这么丢脸的事情,姐姐她居然装一点事都没有,她还骗玉容公子,还有脸回来!”南宫月梅被嫉妒冲昏了头,特别是看到花玉容是如此优秀的一个男人时,南宫咏荷怎么配比她过得幸福?
  “哦?娘子出什么事了吗?”花玉容内心冷笑,娘子有这样的妹妹亏她还笑得出来。
  “月梅,不准你胡说八道!”罗鹏厉声道。
  “这关系我们南宫世家的名声,玉容公子是天下第一公子,德高望重,怎么能让他娶姐姐这样的不洁女人,这要是传出去,玉容公子还不被气死啊,这事我可不能瞒着玉容公子。”南宫月梅娇声娇气道,“玉容公子,你有所不知,前天原本是姐姐大婚,结果姐姐不检点,和别的男人好上了,差点让我们南宫世家颜面尽失。”
  花玉容饶是气度非凡,也被这个恶毒的女人气到,她居然能把自己的错误全怪在南宫咏荷身上,还不顾她的名声,这样诋毁自己的姐姐,这样的女人,实在不配幸福。
  “不好意思,月梅姑娘,你大概搞错了,那个男人正好就是玉容,你姐姐是被人下了药,不过好在她好事做多了,上天也保佑她,让他遇到了我。”花玉容声音开始变冷了。
  南宫月梅顿时惊诧,面色再一次次慢慢地刷白。
  “月梅姑娘应该很明白,这药是谁下的吧?”花玉容一双新月的眸子里闪出杀气。
  “谁下的?不是齐云清那个畜牲吗?”罗鹏到现在还不清楚这事关系到南宫月梅,只觉得月梅这样说咏荷让他很惊讶,她们是两姐妹,就算为了他有点摩擦,也不至于如此诋毁自己姐姐的,倒观南宫咏荷,她还关心这个妹妹。
  “呵,原来罗公子不知道?本来咏荷可是你的娘子,不过妹妹喜欢姐夫,对自己亲姐姐下药,要不然玉容怎么会有这么好运,能遇上如此好的娘子呢。”花玉容又笑了。
  南宫月梅立马看向罗鹏那惊惧的脸,立刻弹跳起来怒道,“你别胡说,是齐云清看上姐姐下药的,不关我的事!罗大哥,你千万别相信,姐姐一定是嫉妒我抢走你,才中伤我的。”
  “哎,罗兄,真为你可惜。”花玉容摇摇头。
  罗鹏面色铁青,浑身发抖,顿时怒瞪了南宫月梅一眼甩袖就往里面冲去。
  “你,你什么意思!”南宫月梅气得冲到花玉容面前,此刻厅内已经只剩下两人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知道什么叫报应吗?”花玉容忽然间笑脸退尽,全身气息散发出来,俊美的脸上浮上一层寒霜,一对眸子如两把冰刀一般直射着南宫月梅。
  南宫月梅顿时被他的强大气息镇住,只是惊恐地看着他那张似乎越来越狰狞的俊脸,虽然美,但美得无比得妖艳血腥一般,让她像要被窒息了一般。
  南宫月梅吓的往后退去,像被无形的压力冲击而来,让她直接摔倒在她自己的椅子上,旁边几案上的茶杯瞬间落地,滚烫的茶水让她惨叫连连,两只脚也抬起来躲避,茶杯碎片爆裂开来,花玉容冷笑一声,手指暗中微微一弹,一道冰碴快速地射入她那泛白的右手手指之中。
  “啊!”南宫月梅手指上一阵钻心的疼痛,发出惨叫声,低头一看,似乎被碎片划破了皮,鲜血渗了出来。
  “小姐!”小绿听到惊叫跑了进来,就看到南宫月梅面色苍白,双眸惊惧,好像受了刺激似的。
  “好疼,好疼!”南宫月梅顿时哭泣起来。
  花玉容已经恢复了淡然的姿态,舒适地靠着喝茶,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小姐,你怎么了?我就去叫大夫。”小绿急切道。
  “我,我也去!”南宫月梅不敢再面对花玉容,这个男人虽然有一张天地都要失色的俊脸,但她总觉得很诡异。
  花玉容看着她狼狈的背影,眸中闪过冷光,敢陷害他娘子,废一只手这是小教训,要不是看在她姓南宫的份上,他会更让她生不如死。
  后院,温雅芯的房间内,南宫云天面色激动道:“咏荷,你,你和花玉容是真的?那天晚上的那个人就是花玉容?”
  “呃。”南宫咏荷挠了挠头,最后只要点头,要是说北溟浚星,估计两老承受不住。
  两人明显都松口气,温雅芯立刻笑了道:“咏荷,这也算是你的福气,吓死娘亲了。”
  “那苏文亭怎么办?爹已经答应他的提亲了!”南宫云天现在脑子有点混乱了,自己的女儿忽然之间怎么就这么抢手了?
  南宫咏荷顿时失去力气一般,想到了苏文亭那失落的背影,自己实在对不起他。
  “咏荷现在都已经是花玉容的人了,还能怎么样,苏公子会想开的。”温雅芯立刻说道。
  “可,可他是个好男人。花玉容太过优秀,我是怕?”南宫云天内心有点纠结,他一直是想低调的,但现在要多个高调的女婿,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过平静的生活。
  “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我等下就和玉容离开的。”南宫咏荷知道南宫云天的意思。
  “什么离开,你是我女儿,就算你嫁出去,以后也要回这个家的,云天,花玉容这么出色,你该为咏荷高兴才是。”温雅芯立刻责怪南宫云天。
  “我自然高兴的,咏荷,你可喜欢他?”南宫云天和温雅芯都是经历过真正的感情经历的,他只希望女儿嫁一个自己心爱的男人,这样才能幸福一辈子,而且在他看来,苏文亭更适合南宫咏荷,那男子宽容腼腆,咏荷以后也不会吃亏的。
  南宫咏荷一愣后讪笑道:“这么优秀的男人能不喜欢吗?爹,你别操心了,对了,妹妹和罗鹏还好吗?”
  两老人面色一变,温雅芯拉住她的手就开始流泪道:“咏荷,你不怪你妹妹吗?”
  “娘,你别哭了,要不是她,我怎么能有这么好的夫君呢。”南宫咏荷表现出无比大度,其实心里恨得牙痒痒,不过她向来孝顺,就算要整南宫月梅,也不能让他们知道了。
  “孩子,委屈你了,爹这里还有些钱,就给你做嫁妆吧。”南宫云天眼睛也很红了。
  “爹,什么嫁妆,我是娶他,不是嫁,他不是给你一百万两嫁妆了吗?你先收好,我们以后都不缺钱的了。”南宫咏荷很感激花玉容,也为他如此大方而感动,虽然他不一定真心喜欢她,但一百万两,什么概念?卖身都不没这个钱,何况自己已经不是完璧了,自己实在不吃亏了。
  “咏荷,这个,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怎么能委身招婿呢?”南宫云天有些惶恐。
  “为什么不能,他也是人,他自己答应的,而且他还同意我纳侧夫的。”南宫咏荷有点得意道。
  “荒唐!你可不能这样。”南宫云天板起脸来。
  “爹,其实他能算出来,说苏文亭也是我夫君。”南宫咏荷小心翼翼地道,并没有说北溟浚星。
  这下把南宫老夫妇都吓傻了。
  温雅芯心惊胆战,面色严肃道“咏荷,可你是女子,这不成体统!”。
  “玉容说他有办法,我什么都不用操心,再者了,这也是说说,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南宫咏荷叹息一声,她其实也不太相信的。
  这时,敲门声响起,南宫云天去开门,外面是气势汹汹的罗鹏。
  罗鹏一看到他们就严肃地询问道:“爹、娘,咏荷的药是月梅下的?不是说是齐云清那个畜牲吗?”
  三人表情各一,南宫云天和温雅芯是惊惶,而南宫咏荷则是挑挑眉,看来这个男人不知道自己老婆有多坏呢,嘿嘿,好戏又来了。
  “妹妹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很喜欢罗大哥,又不肯告诉我们,结果就想了这个法子,哎,她要早点说,我,我最多把罗大哥让给她就是了。”南宫咏荷露出忧伤之色。
  罗鹏面色苍白,看看两老人的面色就知道是真的。
  “你,你们为什么不早说!要我娶一个如此狠毒的女人!”罗鹏气恼道。
  “鹏儿,这事你爹娘拿得主意,月梅也是真心喜欢你才一时冲动,这亲也结了,这事就让它过了吧,传出去大家都不好听。”温雅芯扶住额头道。
  罗鹏气得俊脸苍白,看着南宫咏荷那宛如受伤小兽的样子,心里一痛,这样美好的女子原本应该是自己的妻子啊,为什么南宫月梅要如此可恶!虽然同样可以得到南宫家的一切,但那女人根本配不上他!
  “罗大哥,你别责怪妹妹,她是真喜欢你,是咏荷没有福气。”南宫咏荷柔柔地说道。
  “咏荷,是,是我对不起你。”罗鹏心里难受,说完就转身飞快地走了。
  南宫咏荷低下脑袋,嘴角勾起不意察觉的冷笑,南宫月梅,我看你的日子会有多好过。
  回到大厅,花玉容正在和小叶聊着天,看小叶一张小脸红通通的,就知道是被这男人的外表迷惑了,南宫咏荷翻了白眼出去,花玉容看到她立刻露出温柔的笑容。
  “爹娘要我们留下来用晚膳。”南宫咏荷说道。
  “好啊,应该的。”花玉容什么都听她的,在他脑子里现在就一个想法,快点把自己娘子搞定,要不然他以后就和宫内的太监差不多了。
  晚膳后,两人有说有笑地回到南宫咏荷的院子里,因为明日要出发去京城,所以她必须收拾点东西,路过南宫月梅的院子时,里面传出阵阵惨叫声。
  南宫咏荷冷笑,花玉容握着她的手轻轻道:“娘子,一只手可让你消气?”
  南宫咏荷一愣,顿时瞪大双眼不敢相信道:“你,你废了她一只手?”声音低得像做贼,虽然她叫他不用客气,但这也太狠了吧?
  “她活该不是吗?”花玉容依旧含笑,只是这笑容里有着丝丝往外冒的寒意。
  南宫咏荷忽然间笑了,那笑容美得盖过了整个花园的美景,大眼睛狡黠地一转道:“好吧,你这家伙,深得我心哪!”
  “那是,那是,我们是夫妻吗?娘子想什么,为夫自然懂的。”花玉容立刻拍马屁,越来越发现南宫咏荷和他相配了,这样的女子在自己身边,以后他们可就是天作之合了。
  这一晚,花玉容用了晚膳后告辞离开,说是明早来接南宫咏荷,而南宫咏荷正要睡觉时,小叶高兴地跑进来道:“小姐,小姐,有好事!”
  “哦,什么好事?”南宫咏荷心情很不错。
  “二小姐的右手不知道怎么的就抬不起腕了,还被二姑爷打了,哭得厉害呢,嘿嘿,活该。”小叶笑得高兴。
  “呃,小叶,你怎么这么不厚道,她好歹是我妹妹。”南宫咏荷说完自己也笑了,哼,叫她害人!
  “小姐,她是什么妹妹,心肠这么坏,就是活该。”小叶自然看出南宫咏荷也是开心的,才敢如此说了。
  “好了,别幸灾乐祸了,明日我就要离开了,你在家要好好照顾我爹娘知道吗?”南宫咏荷交待道。
  小叶点点头,满是不舍,但她也知道小姐这回是嫁到京城大户人家去,那边有的是丫鬟,所以要她留下来照顾老爷夫人。
  “我会常回来的,等一切稳定后,我就来接爹娘和你过去住。”南宫咏荷拉住她的手道。
  小叶眼泪汪汪,点点头道:“小姐人这么好,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
  南宫咏荷心头涌起一阵温暖,挑了很多东西留给了小叶,也算是对她这么些日子的细心照顾的报答。
  第二天一早,花玉容不知道哪里找来了一辆豪华无比的大马车,上面是两名身穿盔甲、面无表情的马车夫,马车箱雕龙刻凤、华丽无比,在南宫月梅无比嫉妒的眼光中,带着小脸盈满幸福的南宫咏荷离开了。
  “玉容,你这招摇的车子哪里来的啊?”南宫咏荷坐在车内好笑道。
  “这可是京城连夜赶来的,是皇宫内娘娘们的专用马车,娘子可满意?”花玉容慵懒地斜躺在一边,手中把玩着他那飘在前胸的光泽墨发。
  “嘿嘿,满意,真有你的,月梅这辈子只怕心里都有阴影了。”南宫咏荷笑得邪恶,很惊喜看着这辆考究豪华的马车,下面是软软的地毡,角落处有一排从上到下的小抽屉,四角还有四盏固定的铜管小灯,箱壁上也都是软软的厚布包起来,避免马车颠簸撞伤,两边各有一张长长的软塌,中间还有个能上下活动的小几案,此刻上面放着刚沏好的大红袍,茶香四溢,真是最高级的享受。
  花玉容忽然坐起来,俊脸上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让南宫咏荷觉得有点奇怪。
  “娘子,为夫可什么都帮你做了,时间就剩一天了,娘子,不如我们,我们先洞房吧,我怕有什么意外,为夫以后就不能侍候娘子了。”花玉容说完忽然伸手拉住南宫咏荷的手一扯。
  南宫咏荷重心不稳,顿时整个人扑下来,花玉容往侧面一躺,双手一带,南宫咏荷就压在他身上,两人眼对眼,鼻对鼻,南宫咏荷看到了他新月般的眸子里散发出的灼热光芒。
  南宫咏荷一颗心狂跳,虽然是决定嫁给他了,可是现在洞房?马车上?是不是太快太刺激了?
  “娘子。”花玉容温柔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一双新月般的眸子流光似月华,潋滟而幽沉,好像要把人都迷失在里面一般。
  南宫咏荷的小脸立刻红烧起来,鼻尖充数了他身上好闻的淡雅兰香,又见他深邃下去的黑眸暧昧地停留在她的红唇之上,更让她口干舌燥,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花玉容的脑袋微微地抬起来,薄唇轻轻地触碰她的柔软红唇。
  南宫咏荷顿时浑身一激灵,连忙抬头离开,小脸通红,面色尴尬道:“玉容,这里不,不太好吧?”
  花玉容的俊脸也染上了些潮红,看上去越发的俊俏,眸中闪过微微的失望,但依旧露出温柔宠溺的笑容道:“娘子是在害怕吗?那我们回去在说。”
  “玉容,再给我,我点时间。”南宫咏荷手心都在冒汗,这么大个美男,亚历山大啊。
  “好,明晚十二点之前,为夫随时都恭候娘子的。”花玉容露出些苦笑,要是他还有的选择,他也不想这么快强迫她的。
  南宫咏荷有点不自在地点点头,为避免尴尬立刻道:“对了,你说那碧血兰晶真能穿越古今,起死回生吗?”
  “自然是真的。”花玉容放开她,南宫咏荷马上坐到对面软塌上,花玉容一愣,笑着摇摇头,伸手抽开角落的抽屉,拿出一盘盘精致的小点心,让南宫咏荷瞬间大眼睛闪亮起来,这男人真贴心啊。
  “娘子是异世灵魂,是不是想要用碧血兰晶穿越回去?”花玉容把点心整齐地放在南宫咏荷的面前。
  “呃,嘿嘿,话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是穿越来的呢?”南宫咏荷觉得这家伙确实很诡异。
  “为夫从小学习茅山术,知天文地理,能观星象,测五行、预天知,懂帝王术。”花玉容拿起茶杯淡淡地说道。
  “哇,你这么厉害啊?其实我不懂这些,是不是巫术?你能烧我头发知道我的事对吗?”南宫咏荷对新东西一向好奇,但一旦懂了,她就懒得再继续了。
  “可以这么说,烧头发只是其中之一而已。”花玉容微笑着,目光在南宫咏荷漂亮的小脸上打转。
  南宫咏荷吃了一嘴继续道:“怪不得大家都说你知天下事呢。”
  “非也,那也是大家抬举玉容,施术一般都会消耗真气,对自身损伤很大,本来就是逆天行事,会有反噬。不是因为娘子,我绝对不会使用,而且什么事情都知道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花玉容的话在南宫咏荷看来他就是在犯抽。
  南宫咏荷嘴角抽了抽后小心翼翼道:“原来如此,我也觉得不用好,怪吓人的,那,那你真觉得苏文亭和小星星会是我的侧夫?”
  花玉容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没有了,害得南宫咏荷心里一紧张,点心咽住,立马咳嗽起来。
  匆忙拿起茶杯狂饮,花玉容摇摇头,身子一动,伸出手来帮她拍背道:“娘子不用紧张,姻缘都是天注定的,你若不信,我们等着瞧就是。”
  “你,你不觉得很离谱吗?”南宫咏荷很纠结地看着他,一张小脸还是通红一片。
  “凡事都有因,这只说明娘子是个很特别的女子。”花玉容再次露出温柔清雅的笑容,让南宫咏荷看着有点发呆。
  花玉容也看着她的小脸,见她看着自己很痴痴的样子,心里一暖,目光盯在她还沾着点心末的红唇之上,很自然就嘴巴凑过去,把那点心末舔干净。
  南宫咏荷目瞪口呆,等他那凉凉的薄唇离开,才知道他又亲自己,顿时面红耳赤,赶紧离他远点。
  “我,我有什么特别的?”南宫咏荷尴尬地找话题。
  “你是异世之魂啊,怎么会不特别?整个青国就你一个异世之魂自然特别,不如娘子跟我说说你是哪里来的吧?”花玉容喜欢看她无措的样子,那张害羞的小脸是不是说明她正在慢慢喜欢自己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唯一一个,我能穿,其他人也能穿越啊。”南宫咏荷扁扁嘴道。
  “因为我会观天象,星空异相,新星初登,这些年来可就只有你这颗了。”花玉容笑道。
  “呃,这也能看出来?”南宫咏荷错愕。
  “娘子不必惊慌,没事的。”花玉容面色温柔,看不出什么不对。
  南宫咏荷点点头,忽然笑了道:“你真要听我的事情?”南宫咏荷又来劲了,她多憋屈啊,来到这里都没个能说事的人,自己这秘密都憋得她很难受,这下可好了,终于有个听众。
  花玉容笑着点点头道:“关于娘子的事情,我都喜欢听。”
  “那,那你不会当我是妖怪吗?”南宫咏荷还是有点担心的。
  “你是我娘子,你要是妖怪,那我是什么?”花玉容有点挫败地看着她。
  “嘿,说得也是,我告诉你哦,我的真名叫苏小荷,来自一千多年后的现代,我和南宫咏荷长得有点像,也许是她的后代呢,嘿嘿……”南宫咏荷立刻打开了话匣子,一口气就说了半个时辰。
  花玉容是很好的听众,一直笑盈盈地看着他,像朵静静开放的兰花。
  正在南宫咏荷口沫横飞,诉说她小时候的变态事迹时,马车忽然一震,外面立刻传来奴才的禀报声。
  “大人,有人拦马车。”侍卫有点紧张的声音。
  花玉容伸手揉了下南宫咏荷那飘散的长发,拿起茶杯端到她面前温柔道:“说得口渴了吧,先喝杯茶,为夫下去看看。”
  南宫咏荷立刻笑意满脸,这男人对自己真好,看来自己真得嫁对人了,想到明晚十二点之前一定要和他同房,她的小脸立刻火烧起来,这老天爷真是奇怪,要不就没男人,一来就连续来,前晚才和小星星翻云覆雨,现在就要换男人了,囧,会不会太花心了?可是不救他吗?过了明晚,这么美的家伙就变成太监了,那自己岂不是要被天打雷劈?好像小星星都不要自己了,自己是不是可以换男朋友?小星星,我就不如一块碧血兰晶么?南宫咏荷感觉有点受伤,自己对他那么好。
  花玉容撩起帘子,外面是一条宽大的官道,直通京城,因为离京城近,这条官道上很是热闹,不时有马车路过。
  “僵尸,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花玉容的声音让南宫咏荷立刻大眼睛又亮了,连忙身子就扑了出去。花玉容已经轻飘飘地落在路边的草地上,而一身黑衣,手抱长剑的鬼御就站在他的不远处。
  一白一黑相对而立,无比耀眼,两人又都是绝色俊美人物,引来过路的马车纷纷撩起帘子看人。
  “鬼御大叔!”南宫咏荷是直接爬下马车的,高兴地来到花玉容身边。
  鬼御冷冷地扫她一眼,又目光盯向花玉容犀利道:“把东西交出来!”
  “鬼御大叔啊,那碧,那东西已经给小星星了啊!他没告诉你吗?”南宫咏荷立刻说道。
  “哼!你以为他真会给小少爷,只不过转个手,又从小少爷手里抢回去了。”鬼御看白痴一样看向南宫咏荷。
  “什么?”南宫咏荷惊诧地转头看花玉容,这家伙不是这么狡猾的吧。
  花玉容一愣后,露出苦笑道:“你不相信我?”
  南宫咏荷立刻摇头道:“我相信你,因为你给了小星星之后就和我在一起的,除非你昨晚?鬼御大叔,东西是什么时候又丢了?”
  “小少爷说他拿到东西不到半刻钟就被一个黑衣人抢走了。”鬼御这回到是如实回答。
  “呃,那肯定不是玉容,他昨天都和我在一起的,一定是其他人抢的。”南宫咏荷松口气。
  “是其他人,不过这其他人想必也是大人的人吧?”鬼御看着花玉容冷笑道。
  花玉容哑然一笑道:“僵尸,你这是什么推理,就算是我的人也不是我抢的,那是你家小少爷技不如人,你该知道有多少人对碧血兰晶虎视呆呆吧?”
  鬼御的脸色更显白皙,在白天看来真得可以媲美吸血鬼,但五官刀削斧刻,俊美异常,一辍小胡子很少性感,有种别样的帅气。
  马儿的奔跑声从远处传来,南宫咏荷抬头,就看到前方是风尘滚滚,两匹高大的马儿狂奔而来,眸子一眯,其中一人正是北溟浚星那小恶魔,另一人赫然是冯旭日那桃花眼。
  这两人怎么会在一起的?南宫咏荷又想到了苏文亭,那男人只怕心碎了,在疗伤吧?
  “都追来了。”花玉容淡淡地说道,好听悦耳的声音像一缕清风飘散而去。
  鬼御冷笑,目光扫了南宫咏荷一眼,又转头看越来越近的两匹马。
  “不会又要打架了吧?”南宫咏荷有不好的预感,但这碧血兰晶到底是谁又抢走了呢,话说花玉容确实有嫌疑,他虽然没有离开过自己,但他还有慕容正冠那帮手不是吗?
  花玉容拉住她的手道:“你怕吗?”
  “怕!怎么不怕!你们都是我朋友啊,打伤了谁我都怕!”南宫咏荷立刻惊叫道。
  “可好像不打不行,他们不相信我。”花玉容露出苦瓜脸。
  “你没抢我知道,不过会不会是慕容正冠抢了?”南宫咏荷把疑问问了出来。
  花玉容一愣,露出纠结之色,最后看看南宫咏荷道:“他抢算不算我抢?”
  南宫咏荷晕眩,这什么问题?
  “他和我,应该算,没关系。”花玉容想了下,撇清楚。
  “哈!”鬼御忽然冷笑一声,“原来三王爷也来了,跟你这个大理寺少卿没关系?女人,你不会这么蠢吧?”
  “呃,嘿嘿,鬼御大叔,我叫南宫咏荷,不叫女人,还有虽然他们同朝为官,但也分好人坏人的,就像你和小星星,他和我那样,算不算你也和我那样呢?”南宫咏荷纠结地挑挑眉。
  鬼御一张俊脸立刻变成铁青色,这女人什么意思,摆明要帮花玉容。
  “你真是不知廉耻!”鬼御气恼道。
  花玉容顿时笑出声来,他就说他的女人一定是个强大的存在,这话把鬼御气得冷静不了了。
  “鬼御!”北溟浚星和冯旭日已经到了,两人几乎同时翻身下马。
  “少爷。”鬼御站在一边,目光朝冯旭日看了一眼。
  “小荷!你,你真要嫁给他?”冯旭日气喘道,“文,文亭这么办?”
  南宫咏荷露出苦笑道:“这都答应了,我还能改变吗?”说完大眼睛看向北溟浚星。
  北溟浚星一双大眼睛狠狠地瞪着她气恼道:“答应什么!那些都不算数,有人反悔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跟我回去!”
  南宫咏荷张大小嘴,这也行?
  “北溟浚星,别让本大人动手!”花玉容浑身的阴冷之气又散发开来,路面瞬间开始凝聚薄霜。
  鬼御一惊,连忙脚下一跺,那薄霜的蔓延速度被阻挡住。
  “你这个卑鄙小人,出尔反尔,还敢说本少爷!把碧血兰晶交出来,不然你休想带走她!”北溟浚星有鬼御在,就不怕花玉容。
  “小星星,东西不是他抢回来的,你昨天没看清楚人吗?”南宫咏荷真不愿意他们打起来。
  “哼,鬼鬼祟祟一身黑衣戴黑面罩,这不是明摆着,做贼心虚吗?以为本少爷这么好骗吗?”北溟浚星气恼道。
  “呃,那要不是他呢?”南宫咏荷有点挫败,好像不算是花玉容的错吧?
  “你还帮着他?他在骗你这个蠢女人知不知道!”北溟浚星气恼道,一双大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我有什么好骗的,既没钱又不是黄花闺女,他傻吗?”南宫咏荷苦笑。
  花玉容看着北溟浚星的眸子里瞬间闪过杀意,让鬼御吓一跳。
  “你!你跟我回去,我不交换了。”北溟浚星开始耍赖。
  “北溟浚星,你以为本大人这里能让你胡来!”花玉容怒了,顿时袖子里两条白色长带子飞了出来,直卷北溟浚星。
  鬼御手上银光一闪,长剑出鞘,顿时架住那两条看似柔软无比,但此刻比铁还硬的布条。
  北溟浚星大惊,身体暴退,额头已经吓出一身汗。
  “僵尸,你别逼我出杀着!”花玉容对上鬼御冷冷地道。
  “那就领教领教!”鬼御回应道。
  “别!别打了!”南宫咏荷看着两个人瞬间转移到马车顶,吓得立刻大叫起来。
  “你跟我回去!”北溟浚星冲上来拉住南宫咏荷就想上马。
  花玉容真怒了,顿时三道金色的光芒直接射向北溟浚星的后背,同时一条白带子已经缠住了鬼御的腰身,仙人之姿的他此刻面若冰霜,杀气排山倒海般地扑面而来。
  鬼御大惊,说来上次交手,虽然两人一直是旗鼓相当,但最后还是他中了他的招,把人都追丢了,不过他相信是花玉容狡猾,并不觉得自己在武功上会输给他,但刚才那一下,他发现花玉容居然保留了实力,自己要想胜他,只怕没那么容易了,第一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小星星!”南宫咏荷吓得急叫,同时把北溟浚星大力一推,自己双掌推出,把金色的暗器打落,不过她就这一下已经有点脱力了。
  “女人!”北溟浚星摔倒在地,立刻又爬起来,连忙跑到南宫咏荷身边,一张可爱的俊脸一片惨白。
  “别打了,玉容,住手!”南宫咏荷只能叫花玉容,因为鬼御不会听她的。
  花玉容只好收手,身影轻轻一飘,白衣飞扬,就落在她身边,目带关心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不要伤害小星星。”南宫咏荷连忙道。
  “我只是吓唬他而已,都不对着他的大穴,你到是吓到为夫了,下次不可以这样!”花玉容很严肃地看着她,旁若无人一般。
  南宫咏荷扁扁嘴点点头道:“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女人,你还真得想跟他走?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北溟浚星又把南宫咏荷的痛处搬出来。
  南宫咏荷一头黑线道:“你,你不是说一笔勾销了吗?碧血兰晶真的不是他抢的。”
  “他说什么你就信,你怎么就不信我!”北溟浚星愤怒道,看着花玉容拉住她的手,气得不顾一切就冲上去拽住南宫咏荷另一只手臂,“跟我回去!”
  花玉容一掌就拍了过去,北溟浚星脑袋一偏躲过,鬼御又从另一边闪了过来,南宫咏荷头都疼了。
  花玉容和鬼御再一次打起来,花玉容冷冷道:“你们再如此蛮不讲理,别怪我不客气了!”他还想着这两天跟娘子培养感情呢。
  “哼!”鬼御冷哼。
  冯旭日一直在旁观,看到这么混乱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对南宫咏荷喊道:“小荷,文亭病了!”
  南宫咏荷抬头看向他,再看看被花玉容吓了一跳的北溟浚星,连忙跑到冯旭日面前道:“怎么回事,怎么会病了?昨天还好好的。”
  “他昨晚酗酒,又在河边睡了一晚上,早上被人发现时整个人都在说胡话,高烧不断,嘴里一直叫你名字,这不,我去你家打听到你要和花玉容回京城,就一路追来了,路上碰到了北溟小少爷。”冯旭日苦哈哈道,“小荷,你,你不能走,你要去看看文亭,不然他会想不通的。”
  南宫咏荷纠结了,心里无比难受,那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傻呢。
  另一边,两人已经打到树上去了,几棵树断裂下来,吓坏很多路人,粉粉逃跑,不知道这里出什么事了。
  “是啊,他会寻死的,你还是回去看看他吧!他比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好多了!”北溟浚星居然帮苏文亭,当然他只要南宫咏荷回去,不要她离开雍州,因为内心深处他还是想见到她的。
  南宫咏荷转头看向花玉容,可他时间也不多了,怎么办?他为她做了那么多,自己也不能出尔反尔啊。
  “先让他们别打了,你叫住鬼御大叔,我和玉容商量一下。”南宫咏荷想听听花玉容的意见。
  “你就这么在乎他?”北溟浚星的话很酸。
  “小星星,我不是个说话当放屁的人,他对我很好,我不能如此无情,何况他已经向我爹娘提亲了,我爹娘也同意,收了嫁妆了。”南宫咏荷老实道。
  “什么!这么快!”北溟浚星这回真像吃了只苍蝇了,心里实在不是滋味,自己不要的女人,为何他们抢着要,难道自己没看出她是块宝?
  “这不是你说不要我负责了,又让他交出了碧血兰晶,这不是条件嘛!”南宫咏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亏自己对他那么好,居然不要自己,哼!
  “我,我现在后悔不行啊,我不要你走。”北溟浚星立刻拉住她的手,红唇嘟起,那样子就不像恶魔了,而是小可爱了。
  冯旭日一头黑线道:“小荷,文亭对你不薄,这次其实是你对不起他啊。”
  “我,我知道。”南宫咏荷郁闷无比,“让我和玉容谈谈吧,打架打不出结果的。”
  冯旭日看看北溟浚星,北溟浚星点点头,和南宫咏荷一起叫住两个破坏树木的家伙。
  “玉容,我们上马车谈一下。”南宫咏荷招呼面色阴沉的花玉容。
  而鬼御一张脸脸色很难看,白里透青,额头见汗,显然没能讨到好去,只是冷清地走到北溟浚星身边不说话。
  南宫咏荷花玉容上了马车,看他拿茶喝,有点尴尬道:“玉容,文亭生病了。”
  “你不想和我去京城?”花玉容没有看她,只是声音里很受伤。
  “不是的,只是他生病我有点担心,毕竟是为了我,我想去看看他再回京城好吗?”南宫咏荷恳求地看着他,还伸手轻轻地抓住他的手臂摇了摇。
  花玉容转头看她,一双新月般的眸子里有着忧伤,让南宫咏荷很内疚。
  “娘子,你可知道要是再浪费时间,回去我们可能来不及办婚礼了,也来不及通知皇上了。”花玉容纠结地道,他希望她能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妻子。
  “没关系,这个以后可以补的嘛,我不计较这个的。”南宫咏荷立刻道。
  “那,那洞房呢?”花玉容面色有点难为情。
  南宫咏荷大眼睛闪烁,低下脑袋轻声说:“要不,我们回雍州,今晚,今晚?”好吧,自己豁出去了,不就是吃了美男嘛,本来就不是了,装个鸟啊,最多被人骂下贱,骂花心,那是他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么好的男人,哪里找去,自己矫情个屁,男人都敢强了,还怕什么?
  南宫咏荷内心强大地站胜自己,不过说出来还是有点难为情的。
  “真的?”花玉容一激动就握住她的手。
  “嗯。”南宫咏荷点点头,“我答应你的不会失言,不过先说好,我可能对你感情不深,所以?”
  “没关系,都说了可以慢慢培养,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娘子就会爱上我的。”花玉容对自己可是非常自信的,他这辈子就只有她一个娘子,怎么可能不爱他,那他不是悲催死?不会的,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
  南宫咏荷羞涩地点点头,其实她已经有点喜欢这个男人了不是吗?
  花玉容紧紧握住她的手,马车里一阵寂静,但却很温馨。
  “那我们先回去吧?”南宫咏荷平静下心思道,那三个家伙还在外面等着呢。
  “好吧,我也去查查是谁抢了碧血兰晶。”花玉容露齿一笑,如雨后春风,让南宫咏荷心情都舒坦了。
  南宫咏荷连连点头,探出脑袋道:“好了,我和玉容决定先回去,大家先别吵,他说会去查是谁抢了碧血兰晶,所以大家暂时能不能和平相处?”
  “那你下来,和我一起骑马。”北溟浚星立刻提要求。
  南宫咏荷一愣道:“我还是坐马车吧,骑马我不是很习惯。”南宫咏荷讪笑。
  北溟浚星刚想骂她,鬼御冷声道:“少爷,走吧。”他可不希望这个女人和少爷再有什么联系。
  北溟浚星看了鬼御一眼,他已经被他爹狠狠地批了一顿,也知道自己的一巴掌把堡内保护安全十年的家伙打走了,他其实很后悔的,所以也没在反驳他。
  花玉容让侍从调转马车往来的路回去,鬼御没有骑马,自己使用轻功先走了,北溟浚星和冯旭日跟在马车后面,以防花玉容偷偷带着南宫咏荷跑了。
  马车上,花玉容静静地斜躺在那里闭着眼睛没有说话,空气里萦绕着好闻的茶香,南宫咏荷看了他几次,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砸巴下小嘴没有说话。
  快到雍州城门的时候,花玉容慢慢地睁开眼睛,那双淡眸瞬间溢满光彩,好像整个世界都活了一般。
  “娘子,等下你去探望苏文亭,我去追查碧血兰晶的下落,晚上在‘恒大客栈’见面如何?”花玉容轻柔地说道。
  南宫咏荷脸上微微一热道:“好,我一定会去的。”她也怕让这么个大美男变成一辈子的孤家寡人,那多残忍。
  花玉容面色一紧,抓住她的手道:“娘子,今生我必不负你。”
  南宫咏荷一惊,内心有点震撼,露出温柔的笑容道:“我知道。”
  “若你不想生儿子,我也不会勉强,只求你别离开我。”花玉容面色有着紧张,让人心疼。
  南宫咏荷给他说得心神不宁道:“玉容,我爹娘都已经答应了,我不会跑的你放心,只要你不负我,我也不会负你的。”说完另一手盖在他的白皙玉指上。
  花玉容新月眸子闪动着动人的光泽,看着南宫咏荷那漂亮清雅的小脸一眨不眨,都把南宫咏荷看得脸红才点点头。
  马车进城,南宫咏荷下车,跟着冯旭日走,花玉容和马车离开,而北溟浚星踌躇了半晌,也跟在了南宫咏荷的身边,他心里想着,等她看完苏文亭就叫鬼御把她抓回北溟堡去。
  南宫咏荷在冯旭日的带领下来到一家小客栈,因为早上发现苏文亭的那个人看他醉得厉害,又烧的厉害,认出他是苏城府的公子,所以直接把人背去了药房,然后安排在药房边的小客栈里,去苏家禀报时,正好遇到冯旭日找苏文亭,冯旭日不敢告诉苏老爷,只好自己去照顾,才知道苏文亭是被情伤了。
  小客栈是个小四合院,院中种着几棵树,简陋的客栈房间内,一名小二正在看着苏文亭,是冯旭日安排照顾的。
  “冯少爷,你回来了,苏少爷吐了好几回了,烧还没有退完,老是叫着‘小荷’这个名字。”小二是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人,面色纠结道。
  “好的,谢谢你,你先下去吧。”冯旭日点点头,转头身来,就看到南宫咏荷已经一脸担心地坐在床边看着苏文亭了。
  苏文亭现在的样子很残,胡渣都出来了,一双紧闭的眼睛都是黑眼圈,脸色很红,一看就知道还烧着,南宫咏荷伸手摸他的额头急切道:“这烧怎么还不退啊,会烧坏的。”
  “大夫说他酗酒厉害,只怕一下子退不下。”冯旭日边说边去打开房间里的唯一窗户,因为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酸臭味,想必苏文亭真的是吐了很多。
  “文亭,文亭,你醒醒,我是小荷!”南宫咏荷轻轻地叫唤道,内心阵阵酸疼,自己怎么把这个清纯文雅的男子折磨成这样?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去调戏招惹他的。
  “小荷,小荷。”苏文亭嘴里又发出模糊的声音,但还是没醒过来。
  “真是没用!”北溟浚星唾骂道。
  “北溟少爷,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先回去了。”冯旭日没好气道。
  “怎么叫没有我的事,我得把女人带回去!”北溟浚星很霸道道。
  南宫咏荷很头疼,这个孩子真是太会自作主张了,完全不考虑合不合适。
  “你要敢带小荷回去,我就告诉你爹!”冯旭日冷笑道,他已经知道南宫和北溟之间的恩怨。
  “你!”北溟浚星瞪大眼睛,“卑鄙!她是我的女人,我带回去又怎么样!你告诉我爹,去啊,最多就是打我一顿,难道你还巴着我爹杀了我不成?”
  “是你爹会立刻把人送出来,而你爷爷会像当年关你爹一样把你关起来。”冯旭日那双桃花眼里闪过狡猾。
  南宫咏荷没有回头,却笑了,冯旭日这痞子对付这火爆的小家伙是正好。
  “你!你!”北溟浚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南宫咏荷这才转身道:“小星星,我不会回北溟堡的,那样对我们两家都不好,我就在这里,你要来看我就来这里可好?文亭没好前,我不会离开雍州的。”
  北溟浚星恨狠地瞪了瞪冯旭日,走到南宫咏荷身边道:“女人,你真的不对我负责了吗?”
  “咳咳咳。”冯旭日咳嗽,这个男人好意思说这种话,他还想南宫咏荷中媚药找他呢,得了便宜还卖乖,无耻!
  “小星星,你不是不要我负责了吗?难道碧血兰晶不见了,你就反悔?”南宫咏荷挑眉看着他。
  “不,也不是,只是,只是我,我?”北溟浚星自己都很纠结。
  “我知道了,我们还是朋友嘛。”南宫咏荷露出笑容,这小家伙还是不舍得她的,嘿嘿,看来自己魅力不错。
  “不要做朋友,你可以做我的女人!我会养你的,一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你不要嫁给花玉容好不好?”北溟浚星拉着她的道。
  冯旭日又在翻白眼了,南宫咏荷温柔地看着北溟浚星那张可爱俊俏的小脸笑道:“你吃醋了?”
  北溟浚星面色涨红,回头看看冯旭日,憋了半天道:“你是我的女人。”
  “哼,你要女人哪里没有,偏偏要小荷吗?”冯旭日又搭话了。
  “要你管!我和我女人说话,管你屁事!”北溟浚星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
  南宫咏荷知道这家伙是吃软不吃硬,立刻对冯旭日道:“旭日,你出去一下,我想和小星星说几句话。”
  冯旭日扁了下嘴离开,北溟浚星一把抱住南宫咏荷道:“你别忘了你还要欠我三百次!”
  南宫咏荷目瞪口呆,这小家伙,真是小色鬼,原来是想那里去了,看来他是缺女人,不是真正的喜欢她。
  “小星星,你已经成年了,不能说话不算话,我是因为你要碧血兰晶才答应嫁给花玉容的,现在你丢了碧血兰晶,怎么能要我返悔呢,做人不是这样的。”南宫咏荷面色严肃起来。
  “可,可我后悔了,我不要你离开雍州,我想见你都见不到了。”北溟浚星抱住她不放。
  “你先放手。”南宫咏荷看了眼床上的苏文亭,这要被他看到,那不是病得更严重。
  “我不放,你答应我就放。”北溟浚星耍赖了,一张水蜜桃的红唇高高嘟起,挑战着南宫咏荷的理智。
  南宫咏荷气恼道:“你再这样不讲道理,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你!你把我强了,就这么对我,我什么都给你了!”北溟浚星心里无比委屈,脾气又上来了。
  “好好好,是我不好,小祖宗啊,你就收收你的脾气,我会更喜欢你的,要不,你嫁给我?”南宫咏荷调挑眉道。
  “你个不要脸的,还真信花玉容的胡话?”北溟浚星瞪大眼。
  “我相信!”南宫咏荷只能相信,要不然她怎么搞定这些男人啊,老天爷,你太厚待我了,我一个女人不需要那么幸福的。
  “我,我才不要和别的男人共有一妻,这算什么?我们北溟家的面子往哪里放?”北溟浚星才不会妥协。
  “所以啊,你不肯我也没办法,花玉容我是一定要嫁的,你要不也嫁给我,要不我们就分手。”南宫咏荷给他两条路选。
  “我不要!”北溟浚星自然抗拒。
  “嘿嘿,现在你回去好好想想,要是你觉得你真很喜欢我,没有我不行的话,你就会愿意嫁给我的,要是觉得不可能,这说明你就对我只是有点喜欢,你可以找些其它女孩子,也许马上就会把注意力转移的。”南宫咏荷教他方法。
  北溟浚星不说话,而是大眼睛斜看着她。
  “小星星,这就是爱情,懂吗,为爱不顾一切,要是我哪天爱上一个男人,我一定也会不顾一切的,因为人生苦短,珍惜现在。”南宫咏荷的大道理是一套一套的。
  北溟浚星确实开始思索了,难道自己真的不喜欢她?只是私心作祟?
  “好吧,我回去想想,不过要是真放不下你,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北溟浚星妥协了。
  “呃,那你也得搞定你家里人,总不能把我藏起来,还有也要搞定花玉容不是吗?嘿嘿。”南宫咏荷让他那脑袋瓜子去烦去,这样她就能清静了,天知道,因为南宫月梅这个贱人,自己好久都没有清静了。她的低调人生,她的米虫生活,呜呜,她怎么能这么凄惨呢,一个现代人,混得太尼玛地蛋疼了。
  “哼,我这就去想办法,对了,我没来之前,你不能离开雍州知道吗?”北溟浚星忽然从怀里拿出一个金元宝道,“这个你先拿着,我们不花他们的钱!”
  “呃。”南宫咏荷看着金元宝有点傻眼,再抬头,北溟浚星已经大踏步地走了,那老城的背影让南宫咏荷忍不住嘴角直抽起来。
  冯旭日看到北溟浚星走了,立刻回到房中嬉笑道:“小荷,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这个小恶魔都能被你打发掉?”
  “你是想夸我还是讽刺我?”南宫咏荷坐在床边,抓着苏文亭的手,俏目斜睨着冯旭日。
  冯旭日笑着摇摇头道:“是小荷魅力大,这么多男人喜欢。”
  “是吗?怎么不见你喜欢我啊?”南宫咏荷脸不红道。
  “咳咳咳。”冯旭日尴尬地笑笑,“我为文亭输点内力吧,能好起来快点,这样下去都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去。”
  “你不早说?”南宫咏荷立刻站起来让开。
  “这,这不是让你们说话嘛?”冯旭日郁闷地翻白眼。
  “嘿嘿,那开始吧,需要我做什么?”南宫咏荷讪笑。
  “守住门,不要给任何人打扰,不然我和文亭都会走火入魔的。”冯旭日脱鞋上床。
  “ok!”南宫咏荷顺口道。
  冯旭日立刻古怪地看着她,南宫咏荷一愣再次讪笑道,“就是好的意思,方言方言。”
  “方言?你不就是在雍州出生长大的吗?还有什么方言?”冯旭日更古怪了。
  “我爹带我出去过,我偶尔听来的啦,哎呀,快点啦,文亭很难受了。”南宫咏荷一头汗水,这个家伙很敏感啊。
  冯旭日桃花眼里还是很多迷惑,但也不追究,开始为苏文亭输内力。
  南宫咏荷坐在桌子前看着两人,苏文亭浑身无力,混混沌沌的,让她很是担心,想着自己该怎么对他说好?
  很快两人头顶都白雾升起,苏文亭的脸色更加痛苦,满脸的汗滴落下来,南宫咏荷连忙准备好水。
  半刻钟后,冯旭日收起双手,把苏文亭放倒,爬下床来。
  南宫咏荷马上给苏文亭擦汗,但苏文亭还是没醒。
  冯旭日自己洗把脸,坐下来道:“他太虚,还要等会。”
  “哦,那你饿吗?我去叫点点心来。”南宫咏荷看他面色有点白,不好意思道。
  “不饿,对了,小荷,花玉容跟你说了碧血兰晶的秘密了吧?”冯旭日喝口茶道。
  “嗯,说了,你也知道对吗?”南宫咏荷依旧坐在床边。
  “嗯,但昨日我细细看了,根本就是骗人的!”冯旭日有点愤怒道。
  “不是的,玉容说是方法不对,这么宝贝的东西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能使用呢?”南宫咏荷笑道。
  “真的?那要怎么使用?”冯旭日一急道,“他说了吗?”
  “他没有说,下回我再问问好了,反正碧血兰晶都被抢走了。”南宫咏荷说完这句话感觉哪里不对,顿时面色惊恐地看向冯旭日。
  “你干什么怎么看着我?”冯旭日继续喝茶。
  “旭日,是你对不对?是你抢了北溟浚星的碧血兰晶对吗?”南宫咏荷面色立刻严肃起来。
  冯旭日愣住,然后好笑道:“小荷,你胡说什么?怎么会是我?”
  “不是你?你这么紧张碧血兰晶,而且只有你和文亭知道碧血兰晶在北溟浚星手里,这么巧他出去后不久就被抢了?”南宫咏荷越来越肯定了。
  冯旭日忽然站起来有点恼火道:“小荷,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南宫咏荷一愣,大眼睛眯了起来,冯旭日明显有点紧张无措,甩袖气恼道:“你看着文亭吧,我走了!”说完立刻开门就走。
  南宫咏荷扁下嘴,难道自己想错了?不知道花玉容找不找到抢碧血兰晶的人。其实要不是慕容正冠就一定是冯旭日,她敢肯定这点,但她内心隐约是相信花玉容的。
  “咳咳咳。”不一会儿,床上的苏文亭果然醒了过来,南宫咏荷连忙倒水给他喝。
  “小荷?”苏文亭眨巴几下眼睛,似乎不相信眼前的是南宫咏荷。
  “是我,文亭,你怎么这么傻啊,喝酒伤身,你还睡在河边,这要是不小心滑下水,可怎么办?”南宫咏荷想象就觉得后怕。
  苏文亭一愣后,看着她绝色的小脸,悲从心来,双眸慢慢地闭上了。
  “文亭,你别这样,先喝点茶,我们慢慢说好吗?”南宫咏荷把他脑袋抬起来苏文亭只好喝水。
  “我怎么会在这里?”苏文亭问,好像有气无力一般,一只手撑住脑袋,头痛欲裂。
  “你呀,醉倒在河边,是好心人背你找大夫,后来旭日找到了你,你都发高烧了,他不敢送你回家给你爹看到你这个样子,所以先住在客栈里了。”南宫咏荷摇头。
  “那,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文亭目光再次看向南宫咏荷那淡雅的小脸,她不是要去京城嫁给花玉容了吗?
  “我在去京城的路上,被旭日追回来的,你这样子,我怎么能不来。”南宫咏荷扁扁嘴道。
  “呵!”苏文亭苦笑一声道。“还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文亭!”南宫咏荷心里更难受了。
  苏文亭又闭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一滴泪水来,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对女人动心,一心一意维护,小心翼翼地看护着,却没想到她要嫁给别人了,这叫他情以何堪?
  “文亭,你别这样嘛,我不是不喜欢你,可,可是我?”南宫咏荷这人心软,最禁不起这样的场面,她的眼睛立刻也湿了。
  苏文亭转头愣愣地看着她,似乎不相信她还能说喜欢自己。
  “你看在我身上发生这么多事,我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对你本来就不公平。”南宫咏荷哽咽道。
  “我不在乎!”苏文亭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场,他只要她能成为他的妻子,“那不是你的错,我真的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真的!”
  “文亭,可,可是你也看到了,北溟浚星他要不是为了碧血兰晶,绝对不会让我嫁给你的,又出来个花玉容,我也是措手不及啊。”南宫咏荷心里难过,她也不想这么乱的啊。
  “不,不是的,是你不喜欢我。”苏文亭伤心地道,她要是爱他,她会怕北溟浚星?对不起他又如何,她是个女人,北溟浚星还得了便宜呢。
  “不是的,我喜欢你的,真的。”可能没有你那么深。南宫咏荷在心里加上这么一句。
  苏文亭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道:“那好,我们成亲,现在就成亲!”
  南宫咏荷石化,这也太劲爆了吧?
  “呵!我就知道你骗我,你看我可怜是不是,我没事,我会没事的。”苏文亭眼泪又出来的。
  “不是的,要是没有北溟浚星和花玉容我一定嫁给你,可,可是我已经答应了花玉容啊。”南宫咏荷硬着头皮上。
  “你们不是还没成亲吗?你可以反悔,只要你答应,其他交给我,我去找花玉容说清楚。”苏文亭立刻露出一丝希望。
  南宫咏荷低下了头,因为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不愿意?你喜欢上花玉容了是吗?”苏文亭眼中满是痛苦。
  “不,不是的,只是答应了事情,你叫我怎么反悔?而且,他也不会同意的。”南宫咏荷郁闷道。
  “为什么不能,你不喜欢他啊。”苏文亭有点无奈道。
  南宫咏荷沉默了,哎,这种情况真得很悲剧,最重要的,她想到花玉容那种空谷幽兰般的人物对自己那么好,自己要是不要,那自己才有病。
  正在情况僵持的时候,开着窗户外忽然人影闪动,苏文亭似乎看到什么,扬声道:“谁?”
  南宫咏荷立刻抬头看他,苏文亭皱眉道:“窗户外面有人鬼鬼祟祟的。”
  南宫咏荷站起来往窗户走去,刚靠近,一道强劲的破空之声传来,她本能地身体一侧,就看到一团火焰插脸而过,居然是带了火焰的弩箭。
  “小荷!快躲!”苏文亭从床上跳下来,南宫咏荷已经三个跟头,避开了十几只火箭,整个房间顿时燃烧起来。
  南宫咏荷怎么会想到有这种事,惊慌之下,连忙掀起桌子当箭靶,苏文亭已经扑了过来。
  “什么人!怎么这么狠?”南宫咏荷吓得小脸苍白,要不是她本身武功不错,刚才都成了火刺猬了。
  “咳咳,不知道,我们得出去!”苏文亭和她俩人躲在桌子后面往门口移。
  但马上大门被外面一脚踹破,火箭顿时如狂蜂一般飞射进来。
  “尼玛的!这不是要人命嘛?我得罪谁了!咳咳咳。”南宫咏荷火大道,随着房中着火的东西越来越多,浓烟滚滚,呛得她难受。
  “往上走!”南宫咏荷知道浓烟有毒,现在门和窗都被堵死,只能破屋顶,说着一拉苏文亭的手臂,两人直冲而上。
  “砰!”一声像爆炸的声音,屋顶被撞破一个大洞,苏文亭双手放在头顶,为了不让南宫咏荷受伤,等于他直接撞出来。
  谁知道人还没站定,四面火箭立刻又对着他们射过来。
  “靠!”南宫咏荷身上没有兵器,而苏文亭还在生病中,两人只能同时倒在瓦片上翻滚而下,狼狈不堪,直接掉落屋顶,摔倒在地,正是小客栈的院子里,此刻四周都已经火势汹汹,客人惊叫不断,谁会想到大白天的会有人公然犯法杀人呢?
  南宫咏荷摔得背疼,咬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顺手抓了根树枝,抬头一看,屋顶五个的黑衣人手拿弩弓朝他们而来。
  “快走!”苏文亭立刻扶着她就往屋子跑。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杀我们?是你的仇人?”南宫咏荷只能把原因都归结到苏文亭身上。
  “我也不知道,出去再说,整个客栈好像被包围了!”两人看到四处的小二、客人都纷纷倒退回来,惊叫声不断,凄惨无比。
  其中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小女娃,那女娃哭声整天,无比凄厉,一帮人被赶来赶去,让南宫咏荷胸口一股汹汹怒火燃烧起来。
  “尼玛的!你们是谁啊!要找我们就不要连累无辜!”南宫咏荷对着落在院子里的五个黑衣人大骂道。
  苏文亭一把把南宫咏荷拉到身后怒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居然不顾王法!报上名来!”
  “南宫大小姐?”一名男子冷冷地看着南宫咏荷。
  “呃?”南宫咏荷惊讶,原来是找她的,难道是爹的仇家找上门了?“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杀的就是你!上!”黑衣人似乎更加确定,立刻举手。
  五把弩弓顿时对准了南宫咏荷,苏文亭一急,连忙把南宫咏荷整个塞在自己身后道:“你们要杀人总给个理由!”
  “文亭!”话还没说完,五箭齐发,南宫咏荷吓得连忙拽开苏文亭,手上的树枝立刻挑开三只箭羽。
  “啊!”南宫咏荷手臂中了一箭,而另一箭本来也能射中她的,结果苏文亭扑了上来,一声闷声,苏文亭的肩膀上也插了一支。
  “一个不留!”那黑衣人又说话了,冷得像地狱的索命鬼。
  南宫咏荷心想完蛋了,这回要和苏文亭死在一起,哎,早知道什么都答应他了。
  “文亭,我对不起你!”南宫咏荷有点绝望,手臂疼得麻木,但苏文亭依旧跳起来抢过她手上的树枝死命抵挡。
  “小荷,你快走,快走!还有机会的,去找花玉容,他能保护你!”苏文亭双目赤红,一根树枝横在腰前,紧紧地盯着五个黑衣人。
  南宫咏荷心里一阵难受,这个傻男人!
  黑衣人冷笑,他们的箭已经发完,五个人动作一致,从背后抽出银光闪闪的大刀来。
  “我不走!我不能留下你!要死也死在一起!”南宫咏荷看到旁边一把扫把,立刻捡起来,忍着疼和苏文亭并排站着。
  “想走?外面都已经被包围了,没那么容易!”黑衣人手上刀一挥,立刻五把刀就朝两人砍来。
  没有了箭的威胁,苏文亭和南宫咏荷背靠背,还是能抵挡一阵的,两人凶狠起来也不输人,一个黑衣人被南宫咏荷一扫把扫中了脸,鲜血淋漓。
  正在黑衣人发怒的时候,忽然远处一道明亮清脆的口哨响了起来。
  黑衣人一愣后,立刻道:“撤!”说完五人同时跃上屋顶快速离开,显然那是招他们回去的信号。
  苏文亭一口气松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但此刻整个小客栈已经浓烟滚滚,院子里也弥漫开来,南宫咏荷虽然没力气又受了伤,也知道不能久呆。
  “救命,救命!”好多人都在喊救命,小女孩的凄厉哭声也变得沙哑。
  “文亭,起来!我们必须救人!”南宫咏荷忍痛扶起苏文亭,才看到他那箭入得很深,鲜血染红他整片胸膛,他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大家快用湿布包住口鼻!快逃,外面的坏蛋已经走了!”南宫咏荷见好多人因为吸入浓烟摔倒在地咳嗽,连忙大叫道。
  很多人听到她的话,立刻燃起求生的意志,艰难地往外爬出去。
  “娘子!”正在这时,天外一道仙音焦急地传来。
  “玉容,我在这里!”南宫咏荷激动,没有任何一刻比这个声音更动听了。
  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烟雾中出现在屋顶,又瞬间跃落院子,后面跟着居然是一道黑影,真是鬼御。
  “玉容,救文亭!”南宫咏荷看到花玉容眼泪就出来了,再看看苏文亭似乎支撑不住,眼泪流得更凶了。
  花玉容一把抱她入怀道:“你受伤了?”
  “别管我,快救人!”南宫咏荷立刻推开他,自己则朝走廊飞扑过去,把那哭得快没声音的小女孩从倒地的娘亲怀里抱出来,看到鬼御大叫道:“大叔,快救人!”
  这时候花玉容已经抱起苏文亭跃了出去,他知道南宫咏荷一定不会让他先救她的。
  鬼御黑色的眸子幽深地看着南宫咏荷那张已经泪痕满面,漆黑一片的小脸,内心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但已经不容他脑子思考,南宫咏荷已经把小女孩塞进他怀里,自己则扑向院子的水缸,撕了衣服,快速扑到那个女孩子的娘亲身边,捂住她的鼻嘴喊道:“大姐,你醒醒!快醒醒!”
  “女人,小心!”鬼御忽然发现她们上面的屋顶就要倒塌,立刻惊叫出声。
  南宫咏荷大惊,没有思考,抱住那女子就往院子外一个翻身。
  “啊!”屋顶瞬间已经倒下,一大片瓦片压住了她一条腿,凄厉的惨叫让鬼御差点心跳停止。
  “娘子!”重返的花玉容看到这一幕,顿时一张俊脸苍白,惊呼出声,整个人飞跃而来,双掌翻飞,那屋顶连带后面一大片房屋,在轰隆声中全部往后倒塌,花玉容也在瞬间抱起南宫咏荷飞跃而出。
  鬼御一把抓住那地上的昏迷女子夹在腋下紧跟而出,整个客栈在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下全部倒塌,凄惨的声音乱成一片,吓坏了不知道发生什么时候的街道老百姓们。
  花玉容跃出客栈后,抱着痛苦呻吟的南宫咏荷直接往不远处的豪华马车跃去。
  “文亭,文亭!”南宫咏荷怕苏文亭出事,一只手紧紧拽住了花玉容的手臂。
  “不用担心,我的侍从正在照顾他,鬼御也救了那孩子和她娘亲出来,你放心!”花玉容一张俊脸没有了平时的淡定,新月般的眼睛里都是惊吓和自责。
  南宫咏荷脑袋一转,看到了后面的鬼御一手抱着哭泣的女娃,一手夹住那女孩的娘亲,顿时心里松口气,想笑一下,却忽然脑子晕眩得厉害,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
  “娘子!”花玉容惊叫道,整个人已快速上了马车,把衣衫脏得像叫花子的南宫咏荷放在软塌上,新月眸子看到了她手臂上的断箭,再往下看到她那血肉模糊的一条腿时,内心像被人生生地挖了个洞,为什么!为什么他刚找到娘子,就发生这么残忍的事?自己不该离开她的!
  这一刻,花玉容的眸子里布满了冰冷刺骨的杀意。
  一个时辰后,恒大客栈的豪华客房内,南宫咏荷静静地躺着,身上的脏衣服已经换掉,手臂上的箭已然不见,绑上了白色干净的布带子,上面还渗着刺眼的血丝。
  一只右脚被包裹得像猪蹄,花玉容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一刻不离开。
  门悄然打开,鬼御阴森地走了进来,花玉容转头,站起来走到外间客厅。
  “查出是谁了?”花玉容双眸看向鬼御,那里面的波澜都是冰波一片。
  鬼御摇头道:“附近看到的都说是黑衣人,没见过,大约有十几人,来得快消失得快,往城西方向逃走,我追了一段路,没有看到任何迹象。”
  “城西方向?难道是京城来的?”花玉容微微一愣。
  “会不会是你的仇家?南宫咏荷一直在雍州,应该没有宿敌,不可能招来这么凶狠的杀戮。”鬼御冷冷地看着他那张绝世容颜。
  花玉容眸子一眯,微微侧目看向他道:“杀手一点东西都没有留下?”
  鬼御摇头,花玉容袖子下的拳头握紧,他的敌人确实不少,可是自己才刚和娘子在一起,谁这么快就知道消息?
  “碧血兰晶可追查到下落没有?”鬼御的出现自然是为了找回那碧血兰晶,只是没想到会碰上这样一幕,他脑海里想到南宫咏荷那冒着危险救人的一幕,心再一次被扯了扯,看不出来这个花痴女人居然还有如此善良的一面,现在他有点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对美男这么心软了。
  “不是三王爷。”花玉容很直接地对他说道。
  鬼御一愣道:“那会是谁?而且我一直怀疑你为何如此爽快就把得来不易的碧血兰晶还给小少爷?”
  “所以你就怀疑有三王爷在外面接应?”花玉容淡笑开来,“僵尸,其实这碧血兰晶对我来说没什么用,既然能让娘子同意嫁给我,我自然愿意交换,这买卖我可是赚定了,而且,这东西最后还得回到我手下。”
  鬼御一愣后气恼道:“那你为何要偷?”
  花玉容来回走动几步,星眸中流光转溢笑道:“要说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而已,没有私吞之心你信不信?”
  “你!”鬼御差点被他气得吐血,这该死的家伙,就为了好奇心,让自己鸡飞狗跳。
  “其实那东西要是没有另一件东西配合,根本就是一块废石,所以谁得去都没用,你也不用担心。”花玉容很自在地说道。
  鬼御一愣道:“你怎么知道还需要另一样东西?是什么东西?”
  “天机不可泄漏。”花玉容伸出手指摇了摇。
  鬼御被他气得面瘫脸抖动,双目怒视,好半晌才气道:“东西是你偷走了,你我要想和平相处,你必须把东西找回来!”
  “好说,不为你,为了我娘子,我也会找回来的,你放心吧。”花玉容依旧是那淡然的笑容。
  鬼御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朝内室望了一眼道:“她没事吧?”
  “有我在,阎王还不敢来。”花玉容说完,整个屋子的气温都降了下来。
  鬼御黑眸只是轻扫了花玉容一眼,转身离开。
  花玉容回到内室,再次坐在床上,看着南宫咏荷那微微皱着眉心的苍白小脸。
  苏府,苏夫人坐在苏文亭的房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个大夫在旁边看着,苏老爷看过儿子的伤后就去处理案子,那张老脸比任何时候都黑。
  冯旭日匆忙而来,冲到苏文亭的床前,看着昏迷不醒,身体上缠满布带的苏文亭目露惊慌,脑子一片混乱,怎么会这样?
  “苏姨,文亭不会有事吧?”冯旭日面色苍白地询问道。
  苏夫人抽泣道:“大夫说命是捡回来了,可是这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我的儿啊,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旭日,到底出什么事了,那个女人是谁?”
  冯旭日一愣后急道:“那女人没事吧?”
  “她是谁?把我女儿害成这样!我一定要去看看!”苏夫人愤怒道。
  “苏姨,你先别激动,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的,这里面有误会,那女子也是无辜的,哎,客栈的人都救出来了吗?”冯旭日连忙安抚道。
  “旭日,你告诉苏姨吧,文亭一直是个乖孩子,为什么会遇上这种事情?”苏夫人又开始哭了。
  冯旭日束手无措,忽然外面走进来苏文亭的侍从文西,只见手里拿着一盒东西道:“夫人,这是花大人派人送来的伤药。”
  “花玉容?”冯旭日立刻询问。
  “是的,冯公子。”文西答道。
  “他在哪里?”冯旭日急忙道。
  “花大人在恒大客栈。”文西话落,冯旭日就闪身而出了。
  床上的南宫咏荷感觉自己整个人要散架一般,疼得难受,喉咙更是干涉地咳嗽起来。
  “娘子,娘子,来,喝水。”花玉容连忙端来床头柜子上的茶水,又扶起南宫咏荷的脑袋,把水送到嘴边。
  南宫咏荷喝了一口后,顿时感觉好很多,慢慢地睁开眼来,就看到花玉容那双充满了担忧的新月黑眸。
  “娘子,你怎么样?很疼吗?”花玉容把茶杯放虾,又帮她垫好枕头,双手握住她无力的小手心疼地问道。
  南宫咏荷已经完全清醒过来,顿时一惊道:“文亭呢?”
  “他没事,在苏府,伤有点重,不过没有危险了,苏大人和苏夫人大发脾气,只怕这件事他们会怪到你头上,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直在的。”花玉容温柔地说道。
  “玉容,确实是我害了他,那帮人是来杀我的。”南宫咏荷无比难受道。
  “那些杀手很有组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往城西方向逃匿,要追杀有难度,不过为夫会想办法的,娘子,他们确实是要杀你吗?有没有说为什么?”花玉容皱眉道。
  “没有,他们就问我是不是叫南宫咏荷,然后就直接冲上来杀人了,那摆明就是要杀我啊。”南宫咏荷身体动一下,立刻痛得她吃呲牙咧齿,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手和脚,“对了,那小女孩和她娘呢?”
  “你个傻瓜,自己都快没命了,还想着救人,她们没事了,僵尸把人安排好了。”花玉容回想她被瓦片砸中的情形,心有余悸。
  “哦,那就好,都是无辜的人命啊,怎么能为了我而如此草菅人命呢。”南宫咏荷实在不忍心。
  “你呀,要是我来晚一步,可怎么办?”花玉容捏紧了她的手。
  南宫咏荷真切地看到了他眼中的害怕,嫣然一笑道:“我福大命大死不了,还有个好老公,没那么容易死的。”
  “老公?”花玉容挑下眉,脸上溢出些笑意。
  “呃,就是夫君的意思啦。”南宫咏荷有点脸红,随即想到自己今晚答应他洞房的,现在这样子,还行不行?囧。
  “老公,很好听,以后娘子就叫我老公可好?”花玉容笑了,如涓涓流水,淌入人心窝里。
  “我们还没成亲呢!”南宫咏荷面色大臊。
  “回京就立刻成亲好吗?”花玉容迫不及待道。
  南宫咏荷难为情地点点头,她知道他是个好男人。
  房门敲响,花玉容去开门,南宫咏荷看着他俊逸缥缈的白色背影,怎么都觉得自己像做梦,这买卖可赚死她了。
  “冯公子?”花玉容有点惊讶的声音。
  “小荷怎么样了?”冯旭日已经冲了进来,不经过花玉容同意直接进了内室,就看到南宫咏荷虚弱地靠在床头看着他。
  冯旭日似乎松口气,放慢脚步,额头上有层薄汗,一脸纠结道:“小荷,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文亭还好吗?”南宫咏荷总觉得冯旭日有点怪怪的,但又不敢确定到底是怎么古怪了,好像自从北溟堡出来就不对劲了。
  “他也没事,就是伤得太重了,你的腿?”冯旭日看到她那只包成馒头的右腿皱眉。
  “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暂时走不了。”花玉容代替南宫咏荷回答,“手臂上也没伤到经骨,都是些皮外伤,不幸中的万幸。”
  冯旭日面色苍白看着南宫咏荷那双大眼睛,嘴唇抖了抖道:“好在花大人及时赶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冯公子觉得这事何人所为?”花玉容看着他询问道。
  冯旭日一愣道:“我也是才知道,不知道是谁。”
  花玉容点点头,走到床边又坐下来握住南宫咏荷的手道:“娘子累了吧,再休息会,不用怕,已经没事了。”
  南宫咏荷点点头,对冯旭日道:“旭日,麻烦你去照顾下文亭好吗?还有,我家里能瞒多久就多久成吗?”
  冯旭日看着她那纠结的大眼睛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的,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说完就和花玉容告辞往门口走去。
  在他开门的那瞬间,忽然刮起一阵凉风,冯旭日的头发飘散开来,南宫咏荷打了个冷战,花玉容依旧淡然而笑。
  冯旭日转头看看,后面的窗户是关闭的,静立一下,门外是店内过道,根本没有风,怎么会突然起风?面色狐疑,但还是对着花玉容笑了笑离开。
  房门关上,花玉容的白皙玉手对着地上一抓,南宫咏荷就看到一根发丝飘飘荡荡地落在了花玉容的手掌之上。
  “玉容?”南宫咏荷惊讶道。
  花玉容微笑地走了进来,看到南宫咏荷的表情道:“娘子觉不觉得这个冯旭日有点古怪?”
  “你也觉得?”南宫咏荷看着他的笑脸讶异道。
  “去年我来雍州办案的时候,就碰到过冯旭日这个人,他表面上是个痞子,嬉皮笑脸,和苏文亭是好友,但那次我看到了他家的老奴,本来对冯旭日也没什么感兴趣的,但他的老奴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之气让我很好奇,当时因案子在身,后来又忘记了,这里看到他才让我又想起那件事情。”花玉容慢慢道。
  “哦?他的老奴?我没见过。”南宫咏荷很惊奇,“我只是觉得他很热心,对碧血兰晶似乎很紧张,而且他说他有秘密,只是不能说出来,所以这次碧血兰晶被抢,也许是他做的,不过跟他说了,他很生气,我也不好意思,也许是我猜错了。”
  “现在我们就可以知道他是不是再骗你了。”花玉容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玉容,不是说不能随便用施术吗?”南宫咏荷纠结道。
  花玉容目光忽然冰冷,看着手中的发丝道:“要是他伤害娘子呢?我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的?”
  “什么!你怀疑他要杀我和文亭?不可能,要是他,他刚才就不会这么紧张,玉容,你别吓我。”南宫咏荷连忙惊吓地摇头,她完全没办法接受这种推理。
  “你不觉得他紧张过头了吗?”花玉容挑眉。
  “可,可他一直都是对朋友很好的人,真的,他为了帮苏文亭做了很多事情,我,我不想怀疑他。”南宫咏荷摇头道。
  “娘子,这天下做坏事装好人的人多了。”花玉容笑着摇头。
  “我不相信。”南宫咏荷还是摇头。
  “那我们就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二十年前,他父母带着刚出生的他来到雍州落户,在这之前谁都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了。”花玉容慢慢地说着。
  “那又说明什么?也许他们以前的地方住不下去了,就来到雍州定居,文亭都说他爹和旭日的爹是好友,他们在雍州也没犯过事吧?”南宫咏荷分析道。
  花玉容走到一边,瞬间嘴里嘀咕起来,南宫咏荷看着那根头发从低端燃烧起来。
  很怪异的场景,让南宫咏荷有点紧张,只见花玉容的俊脸慢慢地泛起了浅浅的青色,眉心却越皱越紧,让南宫咏荷紧张不已,不是他都说中了吧?千万别是真的,要不然这古代也太可怕了。
  头发越烧越高,南宫咏荷见他还不放手都快要烧到他的手里了,连忙急道:“玉容,快放手!”
  花玉容猛然手臂一抬,头发化成了灰烬,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玉容,怎么样?”南宫咏荷见他一张俊脸都成了青黑色,不禁有点害怕起来。
  花玉容张了下嘴,忽然一条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他顿时一个踉跄,一手摸住他的胸口。
  “玉容!”南宫咏荷吓得惊叫,想下床,但自己的手脚都痛得不行,害怕地大眼睛都凸出来了。
  “我,我没事,你,你别担心。”花玉容慢慢地退到后面椅子上坐下来,一张脸苍白如纸,吓坏了南宫咏荷。
  “你,你怎么了,反噬了吗?”南宫咏荷紧张道。
  花玉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双手做个莲花禅的起手势,嘴里叨念起来,不一会,嘴里溢出一些黑红色的血液出来,滴落在他白色的衣服上,就像一朵朵盛开的花,妖异无比。
  南宫咏荷不敢打扰他,只能干着急,想动一下,身体又疼,心里很是悲催。
  一盏茶时间,花玉容忽然睁开了双眸,星目如冰,全身的气息也在瞬间冷了下来。
  “玉容,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了?”南宫咏荷紧张道。
  花玉容转头看向南宫咏荷,露出温柔的微笑,走过来道:“我没事了,这冯旭日果然不是一般人,他身上居然被人施了封禁咒,刚才我没留神施术,被反噬,对他施封禁咒的人茅山术很强,我才会伤得这么重,不过你别担心,现在没事了。”
  “啊,封、封禁咒?什么东西?”南宫咏荷心里那个郁闷啊,这世界要玄幻了吗?千万别啊,自己就一条小命,想过个安乐的日子,不想被这么吓唬啊。
  “就是他的一切不会被人探知,也说明他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花玉容皱眉。
  南宫咏荷无语,她不懂这个,但显然冯旭日确实是有点古怪的。
  “那我们就不能知道是不是他抢了碧血兰晶对吗?”南宫咏荷问道。
  “嗯,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僵尸现在这么着急,让他去他家里探探不就知道了。”花玉容露出狡猾的笑容。
  “呃,那会不会有危险啊?”南宫咏荷一头黑线,这个家伙一副神仙的模样,其实挺腹黑的。
  “什么事情都有危险,不过按照僵尸那本领,不是一般人能让他危险的。”花玉容笑起来,“娘子,为夫先去换套衣服,你肚子饿了吧,我顺便去买点好吃的回来。”
  南宫咏荷看看他的衣衫,确实很狼狈,点点头道:“你真的没事?”
  “自然没事,放心,你老公我也是福大命大死不了的。”花玉容把原话还给她。
  南宫咏荷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却脸上露出放心的笑容。
  花玉容离开,门口是他的两个侍从守着,让南宫咏荷也放心,不过她脑子里却乱得很,一直想着冯旭日这个家伙,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碧血兰晶,显然他知道碧血兰晶有穿越古今、起死回生之效,那他要来干什么呢?而且他和皇家有仇恨,这里面又有什么关系?他身上为什么被人施了封禁咒?
  南宫咏荷想着想着就虚弱地睡着了,再一次醒来是听到门口有吵杂声。
  “玉容?”南宫咏荷似乎听到外面有花玉容的声音,试着叫唤一声。
  房门打开,花玉容还没走进来,就见一个打扮高贵的夫人冲了进来。
  花玉容一闪身就拦在她面前冷声道:“苏夫人!”
  “夫人,你别冲动!”门外面又冲进来一个中年男子,自然是雍州城城府苏大人。
  “花大人,妾身见见她都不成吗?文亭到现在都没醒呢!”苏夫人立刻眼泪就出来了。
  “见可以,但不准伤害我娘子!”花玉容警告在前,然后立刻走到内室,看到南宫咏荷有点惊慌的眼神温柔道:“娘子,别怕,这两位是苏文亭的娘亲和父亲苏大人。”
  苏夫人泪眼看着南宫咏荷那张苍白但绝对出色的容颜时愣住了。
  “咏荷见过苏大人和苏夫人。”南宫咏荷忐忑不安,自己害了人家儿子,这下找上门来了,“文亭还没醒吗?玉容,怎么回事?”
  “你别担心,我已经去看过了,苏公子失血过多,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不过他已经吃了我的药丸,绝对不会有事的。”花玉容连忙安慰道。
  “咏荷姑娘有礼了。”苏大人看自己夫人一动不动地盯着南宫咏荷,只能先回应,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心里虽然痛恨南宫咏荷,但在花玉容这种官阶远远高过他的人面前,他也不敢失礼。
  “苏大人,真,真是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害文亭的,我也不知道为何那些人要杀我。”南宫咏荷内心无比难受,声音也哽咽起来。
  “你,你!”苏夫人忽然连说两个你字居然说不下去了,一张脸很是难看。
  “夫人,你别急,慢慢说。”苏大人连忙扶住她。
  “两位不如坐下慢慢说。”花玉容看了眼苏大人,那眼睛里有着命令。
  “夫人,来,坐下慢慢说,我看着咏荷姑娘也不是故意的。”苏大人内心叹气。
  “什么不是故意的,没听大家说文亭被她迷得失了心智,昨晚喝醉酒睡河边,要不是好心人看到,我的儿他,他?”苏夫人一口气没上来又哭了。
  南宫咏荷内疚地低下头,花玉容伸出一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苏夫人,苏公子喜欢咏荷那也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事情,这怎么能怨咏荷呢?他确实是在知道我们要成亲的消息后去喝酒的,但这关我娘子什么事情,我娘子从来没有承诺过他什么,这感情的事不是一厢情愿的。”花玉容缓声道。
  “要不是她勾引我儿子,我那傻儿子怎么会喜欢她,文亭二十年来都没有喜欢的姑娘,为何偏偏喜欢她了,要不是她勾引文亭,怎么可能?”苏夫人火气很大,也不怕花玉容,在一个母亲的眼里,没有人能让自己的儿子吃亏,就算是皇帝她也会争上一争。
  花玉容气恼,刚想说话,却被南宫咏荷止住。
  “夫人,是咏荷不好,你,你想咏荷怎么做?能补偿的我一定补偿。”南宫咏荷对苏文亭确实很愧疚。
  苏夫人到是愣住了,连忙看看苏大人,苏大人只是看着南宫咏荷,内心有点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何喜欢她了,这女子不仅漂亮,气度不凡,最重要的是很善良,他已经听说客栈里面的事情,连自己儿子让她先逃,她宁愿死都要留下来,确实有情有义,他到觉得这女子值得他儿子喜欢。
  “你们没有成亲对吗?”苏夫人忽然道。
  南宫咏荷有点尴尬,看看花玉容,花玉容道:“我们回京就会成亲,这次是你儿子病了,咏荷回来看他才耽搁了。”花玉容心底不爽,要不是苏文亭,能出这么多事吗?
  “那好,你不能嫁给花大人,你要嫁给我儿子!做我们苏家的长媳!”苏夫人一句话吓得花玉容握着南宫咏荷的手一紧,疼得南宫咏荷闷哼了一声。
  “娘子,你没事吧,对不起。”花玉容连忙松开手,暗怪自己。
  南宫咏荷摇摇头,看着苏夫人有点为难道:“夫人,这条件只怕?”
  “哼,就说你没良心,我儿子这么喜欢你,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居然还和别的男人成亲?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要他死了你才开心吗?”苏夫人又激动了。
  “苏夫人!”花玉容站起身来走向她。
  苏夫人似乎被他的气质吓了吓,立刻收住了声音,人也往后退了一步。
  “花大人,文亭一直喊着咏荷姑娘的名字,要是醒来知道咏荷姑娘和你成亲了,他,他一定受不了。”苏大人连忙把自己夫人拉到身后去。
  “这事他已经知道不是吗?其实我有给他选择,只是他自己不选,娘子我不会让,他要是真舍不得咏荷,那么与我一起同嫁咏荷,一女二夫也未尝不可。”花玉容面色严肃道。
  两个老人被他吓得面色苍白,双目都是惊恐。
  “你,你说什么?一女二夫,这,这成什么体统?”苏夫人终于回过神来了。
  “怎么不成体统,苏夫人以为我堂堂大理寺少卿说话是在放屁吗?”花玉容面色一冷,气势威严,南宫咏荷只看见两老人面色都吓坏了。
  “玉容,你慢慢说,别吓到他们。”南宫咏荷心里心虚得很。
  花玉容转身走回来道:“娘子,现在也就这么一个方法,我不可能放弃你,苏文亭本是你命中夫君,他要是选择离开你,以后只能孤独终身,我这是为他好。”花玉容说完又转身道,“你们以为本大人愿意把娘子分出来吗?这些都是天注定的!只要你们同意,咏荷就能光明正大地娶二夫,不过先说一声,娘子这一生桃花很多,以后也许还有男人,你们最好做心理准备。”
  南宫咏荷知道他是指北溟浚星,奇怪,那小可爱怎么没来看她?难道不知道她受伤了吗?不可能,鬼御都知道,他会不知道?哼,这个小没良心的!
  “花大人,你,你在说什么?”苏大人也被吓坏了。
  “很简单,你们是想苏文亭有个娘子呢,还是希望他孤独终老?”花玉容把问题简单化。
  “为,为什么会孤独终老?不娶她,还有别的女子不是吗?”苏夫人紧张道。
  “姻缘天定,我花玉容说得自然是有根有据。”花玉容把姻缘八卦镜之事全盘托出,听得两个男人脸色忽白忽青的。
  最后两个老人坐倒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手脚冰凉。
  “你们家还有苏二公子,所以苏文亭嫁给娘子其实也不是件坏事。”花玉容最后微微一笑,他知道成功将他们说服了。
  南宫咏荷古怪地看着走回来面带微笑的花玉容,这家伙帮自己老婆娶小老公,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是因为他太大度还是因为他根本不爱她,或许只是不想以后一个人过?
  “娘子,别担心,有我。”花玉容握住她的手拍了拍。
  “你会惯坏我的。”南宫咏荷也不知道心里啥心情了,她确实不舍得苏文亭难过,又不舍得这么好的美男,同时拥有自然是最好,最重要的自己脸皮也很厚,反正穿越来了,没人认识她是苏小荷,左拥后抱又如何?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呢?难道自己也犯贱了,有福不会想了?囧!
  不一会,苏老爷和苏夫人深深地看了南宫咏荷一眼就告辞离开,什么答案都没有留下,到是让南宫咏荷松了口气。
  “娘子,喝点东西吧,他们一来,都把你饿坏了吧?”花玉容立刻把桌子上的炖盅拿过来。
  南宫咏荷一闻到香气顿时心情也好了,刚想要吃,花玉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从中拿出一颗小小的白色药丸道:“先把药吃了,有点苦,正好能合着。”
  “这是什么药?”南宫咏荷拿着小药丸询问道。
  “是治疗伤口的,能让你好起来快点,还不会那么疼。”花玉容微笑道。
  “真的,那文亭也吃了吗?”南宫咏荷立刻高兴道。
  花玉容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下道:“我已经派人送去一盒药了。”
  “谢谢你,玉容,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南宫咏荷感动道。
  “傻瓜,你是我娘子嘛,乖,快吃了。”花玉容的笑容有着神奇的魔力一般,让南宫咏荷感觉好安心。
  刚喝完东西躺下,房门外就响起了北溟浚星的气恼声。
  “让我进去!”
  南宫咏荷本来有点昏昏欲睡,这下完全醒了过来,这小家伙终于来了。
  “放他进来。”花玉容一看南宫咏荷的惊喜表情,内心苦笑了下。
  一身灰色长袍的北溟浚星立马推门冲进来,看到南宫咏荷火气更大道:“你个死女人,怎么才半天功夫就变成这样了,都叫你跟我回去了,你看看你!跟着别的男人就成这样!”
  南宫咏荷一头黑线,这小家伙非要这么强势吗?
  “小星星,我都受伤了,你还这么凶我。”南宫咏荷嘟嘴,委屈得很。
  北溟浚星顿时一愣,瞪了花玉容一眼,走到床边坐下道:“你到底出什么事了,疼不疼?伤怎么这么重,鬼御那家伙到现在才告诉我,吓死我了。”语调立刻比刚才低了一倍,一双大眼睛里都是关心和惊吓。
  南宫咏荷笑了,就说这装老城的小家伙心里还是想着她的,好歹自己是他第一个女人嘛,南宫咏荷内心很变态地得意了下。
  免不了一阵解说,南宫咏荷就看到鬼御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双黝黑的眸子朝她看了一眼就道:“少爷,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我不回去,你就跟我爹说我住朋友家了。”北溟浚星立刻说道。
  鬼御嘴角抖了抖,南宫咏荷急道:“那怎么行,你睡哪里?”
  “我跟你睡啊。”北溟浚星很自然道。
  房间的空气又冻了下来,鬼御转头看看花玉容那张冰冻的俊脸,嘴角似乎微微出现点笑意,让南宫咏荷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北溟浚星,除非你嫁给娘子,不然你休想再上娘子的床!”花玉容气势强大道。
  “我跟我女人睡关你屁事!又不是没睡过!”北溟浚星一点不怕花玉容,自然是因为鬼御的存在。
  花玉容闪身就到了床边,把他一把提了出来,扔向鬼御道:“把他带走,不然小心我没好脾气!”
  “哇哇!你个花玉容,抢我女人还这么嚣张,鬼御,打他!”北溟浚星被鬼御接住后气得恨不得扑上来咬花玉容。
  “少爷,南宫小姐还在伤病中,你是不想给她安心养伤吗?”鬼御深沉的声音。
  北溟浚星一愣后,看向面色纠结的南宫咏荷道:“这家伙实在看着不顺眼,你怎么会看上他的?”
  “北溟浚星,你别忘了,是你用她和碧血兰晶交换的,现在她就是我的,你最好给我安分点!”花玉容冷笑道。
  “你,你个无赖!还天下第一公子,简直就是个骗子!”北溟浚星涨红了脸。
  “少爷,碧血兰晶不是花大人抢走的。”鬼御皱眉道。
  “那又怎么样,总是他从北溟堡里偷出来的吧,鬼御,你吃里爬外啊!”北溟浚星是理直气壮。
  鬼御不出声了,南宫咏荷头疼道:“小星星我头好疼,你能不能别吵了?你不是来看我的吗?”
  北溟浚星这才收声,走到她床前道:“好吧,我不吵了,那你好好休息,别再吓我了,我爷爷那边有支千年人参,我去偷来给你补补身子,这血都给你出完了。”
  鬼御咳嗽起来,这小少爷可真是不惹事不行。
  南宫咏荷古怪地看看鬼御,北溟浚星就道:“鬼御,我知道我没本事偷,不过不是还有你吗?反正这些天堡内贼多,自家贼多几个也看不出来的,走吧!”
  “咳咳咳。”鬼御咳得更厉害了,南宫咏荷都怕他咳出血来。
  “女人,我明天再来看你,给你买好吃的来。”北溟浚星拉着鬼御走了。
  花玉容嘴角直抽,看着南宫咏荷那无奈的小脸笑了起来。
  “年轻真好,多有活力。”花玉容说了句话。
  南宫咏荷错愕,反应过来时顿时咳得痛苦不堪,尼玛的,能不能别这么搞笑,他才二十岁,难道是老头子了不成?晕死。
  是夜,外面一片寂静,花玉容搬了软塌在床边休憩,小睡一会的南宫咏荷定定地看着他那如谪仙般的俊脸有点失神,自己和他真的要成为夫妻了吗?好不可思议,和他才认识两天而已,难道这就叫缘分?
  花玉容的眼睛忽然睁了开来,看到南宫咏荷那看着他的大眼睛,嘴角微勾道:“娘子,为夫好看吗?”
  南宫咏荷顿时面红耳赤,把脑袋转开道:“你怎么醒了?”
  “这么火热的眼光盯着我,我怎么睡得着,娘子伤口可好些?”花玉容坐起来,身体一转就坐到她床边看着他。
  南宫咏荷的小脸烧得更厉害了,恼羞成怒道:“我看你也很享受被我这么盯着吧?”
  “呵呵呵,是啊,娘子真了解为夫。”花玉容的笑声特别的悦耳,笑得南宫咏荷更是难为情。
  “伤口还疼吗?”花玉容目光闪闪,温柔地看着她通红的小脸声音充满了魅惑。
  南宫咏荷其实很久都没感觉到疼了,现在被他问起才觉得奇怪道:“好像真不疼了,你的药好神奇啊。”
  “你知道那是什么药吗?”花玉容握着她的手轻柔道。
  南宫咏荷心里一跳,摇了摇头,但知道一定是非常名贵的药。
  “这叫还魂丹,是我师傅死前留给我的,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能从鬼门关救回来,而且感觉不到疼痛,伤口在三天内会全部愈合,全天下只有三颗,我从来没有动过。”花玉容解释道,“所以娘子可别怪我没有给苏文亭用这个药,我给了他另外一种,也是好药,只是效果没这么厉害而已,他不会有事,最多就多疼几天。”
  南宫咏荷内心巨震,她的伤也不是非吃这种药不可啊,这等同于救命丹了。
  “玉容,你干什么这么浪费啊,我,我的伤没必要吃这么好的药啊。”南宫咏荷很惋惜,这不就是剩两颗了吗?
  “什么叫浪费,用在我娘子身上自然不浪费,为夫也有自己的打算的。”花玉容露出些腼腆的表情。
  南宫咏荷一愣后,忽然想到自己答应他今晚洞房的,要不然明晚十二点后就变成憾事了,白天的时候都不知道会有什么突发事件呢。
  “呵呵,娘子怕了?还是觉得为夫很坏?”花玉容一只手在南宫咏荷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
  “你,你确实很坏,原来就想这个!不过那也不用这么好的药啊。”南宫咏荷扁扁嘴,最多自己躺着给他奸尸好了。
  “傻娘子,为夫不想你有遗憾。要不是时间紧迫,为夫也不会这么着急,你知道碧血兰晶要发挥效用的另一样东西是什么吗?”花玉容慢慢地躺倒在她身边,伸出手臂圈住她开始柔柔地说话,有些事必须让她知道了。
  “呃,什么东西?”南宫咏荷连忙询问道。
  “就是你和茅山一族的男子蕴育出孩子的血液。碧血,碧血,有血才能启动兰晶的功能。”花玉容慢慢地说道。
  “什么!”南宫咏荷被吓到了,“为什么是我?我孩子的血?”南宫咏荷背后一阵发凉。
  “傻瓜,因为你是唯一穿越来的灵魂,而学茅山术的男子从小脚下就会形成一朵碧血兰花,与女子交欢之前呈白色,交欢之后就会变成血红色,而和你结合,出生的孩子就会脚踏七星,将来要是有心,必定一统天下。”花玉容轻轻地说完。
  南宫咏荷已经目瞪口呆了,好变态啊,居然有这种事?!
  “师傅死前把这么秘密告诉我,也算出我二十岁那年必会遇到你,本来我不相信师傅的话,但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我越来越害怕,而我想着你必定和碧血兰晶有联系,就想来试试运气,没想到你真的出现了,也让我相信师傅一直都没有说错。”花玉容抬头看向床顶,但目光已经透过床顶,仿佛看到了满天星空之中,他的师傅正对着他微笑。
  “玉容,你别吓我,我只是想过平凡日子罢了。”南宫咏荷确实郁闷了。
  “我知道,所以我们要生儿子,让儿子统一天下,你我就能过平凡日子了。”花玉容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
  “为什么要统一天下,现在不是很好吗?天下不乱,为何要把它变乱?”南宫咏荷反对打仗。
  “娘子,你是住在雍州天子脚下所以不知道,其实青国现在是双重危机,三王爷你不陌生了吧?”花玉容继续说,“他现在在青州各地都有生意,富可敌国,最要命的是,去年我发现他偷偷地和西北边境的‘淼国’大将军私会,而淼国一直以来都对青国虎视眈眈,上百年前,我国抢走了他们四十八个城池,他们一直都想收回去。而西南面的‘禧国’勾结西域,因嫌弃自己国小,也想对青国有所图谋。”花玉容缓缓道。
  南宫咏荷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道:“可我只是小老百姓,关我屁事啊!”
  “错,碧血兰晶的出现就会引起纷争,虽然很多人不知道它的秘密,但茅山一派都是知道的,我师傅同门师兄莫戴赫和师弟诸魏匆都是茅山子弟,而且听师傅说他们均收有徒弟,师傅和他师兄弟不合,师傅说他们野心很大,其中莫戴赫还成为了西域的巫师,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师傅早在二十年前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不过这次碧血兰晶出现,他们必定会赶来,到时候也一定会知道你就是唯一的穿越之女,搞不好他们都会抢着和你生儿子。”花玉容担忧地看着她。
  “啊!”南宫咏荷顿时内心惊悚,那些男人抢着跟她生孩子?天哪,这叫什么破事?原来这穿越也不能乱穿的啊,妈呀,她要回去!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学茅山术的不多,都这么多年,两个老家伙只怕早破身了,现在很有可能有他们的徒弟,不过很多事都未知的,也许一个都没有。”花玉容安抚道。
  “玉容,那,那说这次是不是他们要杀我?”南宫咏荷被吓得小脸苍白。
  “应该不会,除非他们之中没有人有资格和你生孩子,那么他们会想法设法不让我和你生孩子。”花玉容皱眉,“我现在很怀疑冯旭日,但看他对你的关心,似乎也不像,但他必定和茅山一族有关系。”
  “不如我来问问他吧。”南宫咏荷惊慌道。
  “别,先别打草惊蛇,我已经发出令牌,我那些手下马上就会来调查的,要真是茅山一族的人,我们必须立刻离开雍州。”花玉容皱眉道。
  “那,那他们是不是都要找我啊?”南宫咏荷欲哭无泪了。
  “娘子,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花玉容心疼地摸着她的脸。
  “我想回去,是不是一定要生了小孩才行?”南宫咏荷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花玉容点点头道:“要回去就只有碧血兰晶有这个能力,他们抢夺你一是为生儿子,要是不成也可以杀你儿子来启动碧血兰晶,让时间倒退,那错棋就可以重新下过。”
  “靠!这也太玄了吧?”南宫咏荷忍不住骂人了,自己左右都是死啊。
  花玉容一笑道:“娘子,你这样真有气势。”
  南宫咏荷顿时翻白眼道:“你还笑话我,我完了,就算和你生孩子,他们也要利用我儿子启动碧血兰晶,再历史重放,那不就是没完没了?”
  “有,一是把他们全消灭了,二是有人能统一天下,那我们就不用那么担心了。”花玉容露出无奈之色。
  “那我们帮皇上统一天下吧!”南宫咏荷觉得这个比较靠谱。
  “皇上?”花玉容摇摇头道,“你不知道我们青国的皇上是个昏君吗?”
  “呃,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顶头上司?”南宫咏荷一头黑线地看着他。
  “要不昏君,怎么还有给人家有机可趁的时候?哎,皇上太过刚愎自用,又猜忌心重,就算给他统一了天下只怕也维持不了多久。”花玉容已经有点习惯她的新鲜词语。
  “那我们就换一个皇帝,三王爷怎么样?”南宫咏荷突发异想。
  花玉容嘴角抽了抽道:“你觉得呢?要说人选到是有一个。”
  “哦?谁?”南宫咏荷高兴了,有人统一天下,那自己安全,孩子安全,皆大欢喜,要是能找到碧血兰晶还可以回现代去,嘎嘎。
  “八王爷慕容昕云,十八岁,为人稳重,又好学低调,最主要这家伙很聪明。不过他手上没有任何兵权,只是在刑部做侍郎,连尚书都不是,他和我到是有点交情。”花玉容笑道。
  “怪不得,那他没有兵权,我们怎么帮啊?”南宫咏荷郁闷道。
  “事在人为,西北方战事吃紧,只要我一句话,皇上就让八王爷出征,到时候手里不是有兵权了吗?”花玉容笑道。
  “呃,皇上听你的?那你直接让他让位好了。”南宫咏荷笑出来。
  花玉容顿时手指在她额头上敲一下道:“你以为我是神仙?他什么都听我的?这种关系慕容自家的事情,我要是插手,只怕他就会怀疑我和八王爷勾结了。”
  南宫咏荷嘟嘴,伸手想摸摸被她敲到的额头,结果花玉容的薄唇已经在被敲过的地方印了上去,害她顿时小脸烧了起来。
  “那个,皇上没有皇子吗?”南宫咏荷结巴道。
  “当然有,太子虽十四岁了但不成器,其他太小,之前跟太子同年纪的二皇子确实不错,但不知何故突发怪病死了。”花玉容依旧薄唇贴着她的额头。
  “啊!”南宫咏荷毛骨悚然道,“是被人害了吗?”
  “娘子真聪明。”花玉容笑了。
  “是谁,你知道吗?”南宫咏荷很感兴趣道。
  “你猜。”花玉容双眸含笑地看着她。
  南宫咏荷脑子转动,半晌后忽然大眼睛睁大低声道:“难道是三王爷?”
  花玉容嘴角一勾,忽然侧头就亲吻住她的小嘴,轻轻一触道:“娘子可不能乱说哦,为夫要惩罚你。”说完薄唇就紧贴上来。
  南宫咏荷心神俱震,虽然知道今晚也许会那个,但还是被这陌生又甜蜜的感觉惊吓到,整个身体都僵直了。
  花玉容吻了一下又分开,星眸潋滟地看着南宫咏荷那羞涩中带点惊慌的小脸。
  “娘子,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强上北溟浚星的。”花玉容忽然爆出来这么一句,然后就轻笑起来。
  顿时南宫咏荷的羞涩不翼而飞,没好气地怒道:“你个王八……”
  小嘴立刻被封住,把那个‘蛋’是硬生生地堵回去。
  愣怔的瞬间,他的舌头就撬开了南宫咏荷的牙齿,一阵幽幽的兰花香扑鼻而来,酥麻感让南宫咏荷胸口一紧后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
  良久,终于感觉呼吸不顺,南宫咏荷轻轻推开了他,咂巴下小嘴,回味无穷。
  大眼睛闪亮地看着他那张精致无暇的俊脸,那双染上淡淡情欲的漂亮眸子正动情地看着她的小嘴,忽然她忍不住笑起来。
  花玉容立刻苦笑道:“娘子,为夫很好笑吗?”说着拉开被子躺了进来,薄唇在她耳朵边轻轻道,“笑我,我也要吃了你。”
  南宫咏荷面色红红的,有点小别扭,但想都到这份上了,还矜持就不是自己了,明明喜欢他,不忍心他变太监,不如早点完工好睡觉。
  “吃吧,反正我受伤不会动的。”南宫咏荷很强大地说道。
  “噗。”花玉容的星眸就像两颗被点亮的星星,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强装流氓的小样笑了出来。
  “好,那为夫侍候娘子。”花玉容轻笑一声,双眸满是宠溺。
  南宫咏荷顿时张大眼睛瞪他,这家伙也是个厚脸皮嘛。
  花玉容却已经轻轻地抬起她的小脸,低头就吻上了南宫咏荷的眉心,温柔缱绻的眼神,轻轻柔柔地触碰,让南宫咏荷的心霎那间颤抖了下。
  薄唇继续慢慢地吻上南宫咏荷的眼睛,脸颊,鼻尖,下巴,最后回到她的诱人红唇上。
  终于,两人气喘不定,两唇分离,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对对方的喜爱。
  “娘子,你好美。”花玉容声音沙哑,一张俊脸泛着潮红,显得俊美性感。
  修长的玉指轻轻地解开她的衣襟,让南宫咏荷更是显得娇羞,但一切是那么自然,那么和谐,好像他们已经做了夫妻一辈子了。
  房中唯一的油灯微微摇曳着,让整个房间充满了旖旎的情调,时不时的魅惑娇喘,更显气氛暧昧甜蜜。
  第二天,南宫咏荷睡醒时,就看到一双漂亮的眼睛正看着她,见她醒来,那漂亮的眼睛慢慢地弯起来,形成一道好看的下玄月。
  “娘子,你醒了?还累吗?伤口疼吗?”花玉容伸出手臂,让她把脑袋枕上他的手臂。
  南宫咏荷见他身上依旧没有穿衣服,不禁想起昨晚的温柔缠绵,一张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自己真丢脸,一动不动的还能累得睡着,囧。
  俊脸瞬间放大,南宫咏荷的红唇上顿时被亲了一口,淡淡的兰花香让她心神荡漾。
  “娘子,你饿吗?为夫又饿了。”花玉容嘴角勾着魅惑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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