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撒豆成兵
“那是什么!”
柳飘飘看着圈外,吓得直接躲到了我怀里,我定睛一看却看到外面满满当当全是老鼠,前赴后继得涌了过来,纸人怕狗血,可这老鼠可是活物,我再次求助于吴老仙。
“早就料到他会这样。”
吴老仙突然捂住嘴巴,模仿猫的口音连叫了三声,一时间鼠潮纷纷逃离,吓得不知所措,我是没想到还能这么玩,看吴老仙这熟悉的手法可不是第一次了。
齐天雄见到第一批老鼠被劝退,不由眉头微微蹙起,当即看向身侧的地公。
“爷爷,您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地公看着他,又看了看齐天雄被俯身了鬼魂的爹,脸色同样不好看。
“孽畜,连你爹都不放过!”
“爷爷,您可别乱想,是爹临走前答应我把阳寿借给我把鬼俯身的,你应该知道我一个人强迫是做不到这样的。”
他说着还主动将牵着老人的朱砂绳递了过去。
“别给我,我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现在得罪了酆都,你就得负责,等这事办完了,再教训你!”
我听着语气是要破罐子破摔,再次看向吴老仙,他的表情几乎和我一样,眉头紧锁,不知该怎么办是好,此时天空中的雨越来越大,脚下狗血画出圈已经开始被大雨冲刷,他手头还有黄豆,这要是再来一波,我们可就真的凉了。
“仙爷,咱们要不然把他们引出去吧,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地公肯定能玩死我们,您的符箓顶不住多久呀。”
“你能去哪儿?”
吴老仙反问道。
“至少先离开天海,免得将灾祸引到那些普通人身上。”
吴老仙摇摇头,他觉得齐天雄的目标就是天海城,杀不杀我们只是其次。
“那也不能拖着,要么就进去!”
我看着背后黑魆魆的大厦,属实没有再进去的心思,属实太过骇人,进去谁知道又得碰到什么,一来二去就变得更加麻烦了。
“我有个办法,不过还有些危险,万一控制不住,天海可真就毁了。”
我不用猜都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办法,但眼下齐天雄步步逼近,没有动用老尸应该是他还有顾虑,一旦动起来,那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妈的,干了,孟婆你说!”
我也不再纠结,反正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干一场。
“老头,你会走阴戏吗?”
听到这话我和吴老仙的脸色同时剧变,走阴戏我听我爷爷说过,这是一种很诡异的法门,以前有些人死了,就得给死人唱一出戏,剧场里摆的也是白米饭,以前唱戏非常讲究,虽然现在也有给死人唱戏的门道,不过和以前想比,这门道可差远了。
走阴戏就是其中一种,据说是只有鬼才能听懂的戏曲,口音和唱腔以及戏词都是有着活人听不懂的,这走阴戏还有个发作用,就是聚鬼,一旦把所有的鬼都吸引过来,我不知道孟婆到底想干什么!
“孟婆,你到底想干嘛,直说就是了!”
我轻叹了口气。
“既然他造了个鬼王,那咱们也造一个,等老头把整栋大楼里的鬼都召集过来,咱们唱一出大戏,届时我再用我的法子让他们斗一斗,这么一来咱们再把外面这两人引进来,肯定会再次打起来,最好的结果玉石俱焚,但要真决出个高下,不管哪边赢,咱们都有麻烦。”
听完整个计划我只觉孟婆是在剑走偏锋,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态度,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条件。
“去,你们去取些能敲响的东西,我带你们过去,鬼将军你负责和小子拖住他们!”
二人闻声临走给了我一个眼神,暗示我要坚持住,我知道吴老仙会唱,那只有我和鬼将军才能拖住他们了。
果不其然,四人走进大厦,我和鬼将军守在大厦门前,齐天雄却冷笑道。
“你们想干什么?就凭你们两个能阻止什么!”
齐天雄放出狠话,我却丝毫不在意,反正目的只是为了拖住,此时,大厦里响起吴老仙的声音,时而嘶吼,时而低吟,我听着都是浑身毛骨悚然,不过眼下更重要的还是对付眼前的麻烦。
“齐天雄,你爷爷我今天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你想怎么搞,今天爷爷陪你!”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我觉得自己没动手揍他已经是最大的宽限了,不过以我的实力也打不过他,只能过过嘴瘾。
“上!”
齐天雄也懒得和我废话,摇了摇手里的铃铛,老尸便向我们扑了上来,速度之快,我有些猝不及防,鬼将军反倒是替我挡了一下,他身上的阴兵盔甲被撕开了一道裂缝。
“哇,这玩意儿是你劣质的吧?怎么斗不过他?”
“闭嘴!”
鬼将军白了我一眼,我没法子,眼下这场面用符箓还不一定能打得过,奎木狼也算是我的工具鬼,一跳出来直接被老尸给撕了,我猝不及防,一口鲜血涌出嘴角,我是没想到之前奎木狼都是重伤到了十阴之地还能恢复,这次是真的死了。
“噗!”
我胸口生疼,我捂着胸口慢慢坐下,透过地上水渍里的倒影看出我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鬼将军叹了口气。
“你玩不过他,还差点把自己玩死了,你先进去,我去对付他!”
说罢,鬼将军拿出一管玉箫,吹响之后,几个阴兵纷沓而至,少得可怜,老尸出手狠辣迅速,不过几下便将鬼将军豢养了多年的阴兵一一撕碎,鬼将军已经死了,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眼中渗透出的鲜血让周围气氛变得无比冰凉。
他一个箭步冲入雨中,可终究不是老尸的对手,被他捏着身子直接高高举起,当着我的面竟然被撕成了两半,我看着脑中一片空白,但老尸已经向我走来,身上晃荡着沙沙作响的铃铛,等我回过神他已经到我面前,高举起染血的双手。
我在等死的那一刻,我闭上眼睛准备放弃抵抗,可迟迟未能感觉到疼痛,只有一个声音萦绕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