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江湖相逢
当听到那樵夫胡汉三竟然是一名武宗时，陈长寿也诧异道:“当真?”
梁九:“千真万确，后来待我寻回我媳妇后找到他，根据他的特点教了他三式刀法……”
水叶雪从自己的小世界里回过神来，闻言笑得很是开心，然后挂在梁九背上:“谁是你媳妇，还没过门好不好，臭不要脸。”
梁九拍拍她酥手:“大人说话小孩子要乖，别插话。”
水叶雪一阵哼哼唧唧，复又钻到他怀里环住他的腰打个哈欠靠在他胸膛:“梁九，我困了，你们聊。”
梁九看看怀里的黏皮糖，歉意的与陈长寿碰个杯接着道:“然后我与他切磋一个，他那三刀跟蛮三刀似的，相当暴力，刀刀有刀罡。对了，还不知老爷子贵姓？小子梁九，这是内人水叶雪。”怀里水叶雪那嘴角上扬的，幸福的咧。以前从未尝过这种感觉的她，一入情海，便再难自拔。
陈长寿:“免贵姓陈，名长寿。”
梁九赞一个:“好名字。不知陈老爷子为何隐居于此?”
陈长寿目里透着怀念:“江湖事经历的多了，也就慢慢淡了下来。话说那樵夫最后答应你了没？”
梁九摇头:“我诚挚邀请过他去大梁，要隐居要做官要怎样都会礼遇有加，可那老实巴交的樵夫拒绝了，他说他想参军，参大燕的军。”
梁九顿了顿，抿口酒道:“我问他为何?他说他有个舅舅，是虎贲军的一员，从小到大对他最好。他家里遭灾遭罪的只剩他一人，胆子也小，以前还不敢出门，若没他舅舅接济与照顾他早死了。草原最威武的首战，是紫帐的‘弯刀铁马军’与大燕的‘虎贲军’在平草滩相遇，两方硬碰硬，钢铁洪流对洪流，最后皆损失惨重，他那舅舅也没能活下来。”
陈长寿感慨道:“这些恩怨情仇的事，化不开的。”
梁九:“然后他有些忐忑的问我，要是我去参军朝廷不要我怎么办？然后我就教他一句话，保准能当个先锋，这话是……”
就在这时，有一衣衫褴褛的男子进到店里来，模样憔悴，他曾是长寿面馆的店小二杨易，多年前大梁兵临大燕腹地时，杨易匆匆找陈长寿要了工钱后离城去避难。
梁九停下，目里含着紫芒望向来人。
杨易来到陈长寿跟前，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道:“掌……掌柜的，还能收留我么？我肯定会比以前更勤快。”
陈长寿打量他两眼，微皱眉道:“怎么混成这副凄惨模样?你不是去投奔你小叔家了么？”
杨易抹把泪道:“完了，全完了。小叔家是做草原皮毛生意的，最初几年我与小叔跟在大燕兵后去草原做生意，很是赚了许多钱。我燕京的院子都能买了，可谁想最后一单生意时草原人不知发了什么疯，四处扑杀中原商人，一些商队即便有高手护卫他们也不管不顾的扑杀，说要找一个矮子商人。找不到就杀光所有中原来的商人。要不是最后大燕轻骑及时赶来，与那些人战在一处，我也万万回不来……”
陈长寿长叹口气，梁九点点杨易对陈长寿道:“看看，只要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躲?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小子习武资质还挺不错，像那牛斗什么的才，老爷子你这是早有所图?可他却让你失望了?”
被戳穿心思的陈长寿恼瞪一眼梁九，梁九讪讪一笑，及时闭嘴。
陈长寿看向杨易:“杨易，你想不想替你小叔家报仇？”
杨易:“做梦都想。”
陈长寿微颔首:“那你跪下吧，磕三个头。”
杨易听言下跪磕头。
陈长寿语重心长道:“你刚刚若回答的不想，那么你这样无情无义之人，即便天资再高，老夫也断不会收你为徒的。”
杨易抬起头:“掌……师傅，你有多厉害?”
陈长寿笑笑道:“我许多年不打架了，不知道。不过我对桌这位是当今天下第一的梁九，他刚刚夸我厉害。你说师傅厉不厉害?”
杨易有些不信，看向梁九，梁九摘下虎脸面具，与他打声招呼，臭屁道:“你好，看我这脸和白发，你就该认得我吧？”
杨易一愣，忙激动道:“九……九千岁，您真是大梁九千岁?”
梁九:“如假包换。”
陈长寿见杨易如此狗腿表情，恨不得去拜梁九为师，气不打一处来:“店里没客了，你去把门关了，今天开始长寿面馆暂停营业，我教你本事。”
杨易立即应声去忙活，心下兴奋道时来运转，将来学有所成定要报大仇。
陈长寿定定看着梁九，正色道:“江湖皆传，大梁九千岁出现在哪，哪里将起大风波，不知千岁到此是偶然还是必然?”
梁九笑笑:“果然瞒不住老爷子，是这样的，当初柯通找我讨命之前，来过你这家长寿面馆一趟，事后小子找人调查过，竟然看不出你的深浅。我这次南下也就顺道来走走看看。发现老爷子果然深藏不露。”
陈长寿:“没别的了？你是不是还想问上一问，那柯通与老夫的交情如何？”
梁九笑容端得有些森寒意味，怀里水叶雪亦偏头冷眼盯着陈长寿。
梁九:“我想问的是，他有没有说些关于大梁皇室的秘密与你听。”
陈长寿大笑三声:“果然和江湖传闻中的一模一样，喜怒无常九千岁。”接着陈长寿摇摇头:“我与柯通是有交情，但仅限于点头之交淡如水，不沾两朝任何一丝因果。至于秘密，他确实有秘密，但他不说。我也就没拿我的秘密与他交换。”
梁九收敛去一身煞气，屈指轻刮刮怀里水叶雪的琼鼻，水叶雪如只乖巧的猫咪般蹭了蹭他的胸膛，继续闭目小憩。
梁九对陈长寿歉笑道:“那么，至此，关于这件事小子就彻底放心了。话说陈老爷子，冒昧问一句，你修炼的什么神通?”
陈长寿回道:“长生诀。”
梁九大拍马屁:“这名字一听就是逆天的绝世武功，陈老爷子，这些日子能否与你讨教一二?”怀中水叶雪掩唇偷笑不已。
陈长寿有些琢磨不透这梁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没答应。
梁九:“莫不是陈老爷子怕在徒弟面前出丑?”
陈长寿脑子一转，笑道:“梁九，你是想偷师?你身上坏毛病也不少，这样，老夫对紫霞道典也很感兴趣，那些老牛鼻子就是守着不放，也不怕失传，我这人也很大度，没那些武不外传的臭毛病。”
梁九:“相逢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