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不要走爵铭
看着突然出现的小本子,爵铭疑惑接过。
缓缓打开,看到第一页的内容,瞳孔猛然一缩。
这是白宇轩写给夏楚的遗书????
联想到夏楚不同寻常的情绪、与白宇轩之前特意来找夏楚的目的,爵铭就这么抱着夏楚低头迅速看了起来。
直至看完本子上所有的内容,脸色刹时一变,惊讶得像是头顶上炸了个响雷。
眸色暗了暗,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迅速将夏楚推出怀抱,“楚儿,你乖乖在家等我,我出去一趟!”
起身朝外走去。
可刚走了一步,腿立即被夏楚给抱住了,“爵铭,不要走爵铭,我害怕……”
不知道傅仲的真实面目之前,即便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死了,可她依旧可以勇敢面对生活。
可知道傅仲的真实面目之后,她突然感觉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可以相信,每个人都有着两幅面孔。
那么光明磊落、优雅和善的一个人,没想到他伪善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恶魔变态的心。
她突然不想面对所有人,只想将自己关在房内躲在角落里再也不出来。
可她又不想孤单一个人躲藏着,想找个人陪伴着自己。
看着夏楚抱着自己腿的样子,既无助又可怜,微仰着小脑袋、用那双通红的眼睛可怜巴巴地凝望着自己,爵铭心疼地攥紧了手中的本子。
俯身将夏楚抱起来放在床上。
蹲在地上、双手放在夏楚的脸蛋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满腹自责。
“楚儿,你坚强点儿,我去去就回来,最多……一个小时!”
“你如果害怕,我让母亲来陪着你?还有张妈?不行的话……把爷爷和梁非夜也叫过来。”
“对,”似乎找到了解决事情的办法,爵铭猛然起身,“你等我下,我让孙宾去把爷爷叫来陪你。”
可就在起身的那一刻,腰立即被夏楚给抱住了。
沉闷的声音从胸口响起,带着从未有过的祈求,“不要走爵铭……”
知道他是想要去抓傅仲,可现在她需要他。
近日来连续不断的打击将她折磨的疲惫不堪,她想逃避、想什么都不管,只想拉着爵铭陪着自己。
看出了夏楚的脆弱,爵铭静望着本子几秒。
最终,手掌放在她的脑袋上轻揉着,温声哄道,“好,我不走,我陪着你。”
扭头往门外看了一眼,沉声叫道,“孙宾!”
整个家里静谧无声,爵铭的这声叫喊显得格外清晰。
站在院内的孙宾身形一震,迅速穿过客厅朝二楼跑了上去。
当跑到房间时,见夏楚紧抱着自家少帅小声啜泣着,孙宾惊讶地张了张嘴。
夏小姐这是怎么了?
兰花碎了不至于哭的这么凶吧!
但也只是微怔了片刻便迅速敬礼,“少帅!”
爵铭将手中的本子扔给孙宾,声线寒冷刺骨,“去安排,现在立即马上。”
孙宾接过本子错愕了一瞬,忙低头迅速看了起来。
当看完本子上的内容时,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震惊来形容了。
嘴巴张成了o形,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直至耳边传来爵铭催促的声音,“呆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安排!”
反应过来,孙宾忙转身朝外跑去,“是,少帅!”
“等一下,”叫住孙宾,爵铭对着桌子上的兰花抬了抬下巴,“让人将兰花送到花店。”
“是,少帅,”
孙宾迅速抱起兰花跑了出去,同时还贴心地将门给关上了。
房内只剩下夏楚和爵铭两人。
爵铭双手抬起夏楚的小脸,拇指放在她微肿的眼睛上擦了擦,随后将她横抱起走入了浴室内。
放在洗手台上,拿起毛巾浸湿给她擦了擦脸和双手,就将她再次抱到了床上,脱掉外套和她一起躺下休息。
左手将夏楚抱在怀里,右手放在她的后背上轻拍着,脑子里猜测着傅仲隐藏的身份。
照这么看来,新老军政府里应该都有他的人。
夏楚躲在爵铭怀里,脑袋枕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一声声强而有力的心跳,心底莫名安心了起来。
双手缓缓抱住爵铭的腰,将脸往他胸口的方向埋了埋。
这一刻的感觉,如同拥有了全世界。
……
当孙宾带人赶到舞厅时,傅仲已经不在了。
在办公室内翻箱倒柜,找出了许多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监听设备,以及与外界联系的无线电报机。
抽屉中放着许许多多的放映带、各个店铺的账本和报纸等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孙宾无奈长叹口气,还是来晚了一步。
既然办公室重要的东西已经被转移了,想必,傅仲家里也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吧!
只是……
傅仲是怎么知道他们会来搜查他的?
同一时刻,张排长带人闯进傅仲家里,偌大的别墅中只有张妈一人。
张排长让人将整栋别墅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搜查了一遍。
还在可能会隐藏东西的位置挖了好几个大洞,除了找到了一些废弃的放映带和无线电报机,其他任何有关东瀛人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让人将别墅看守起来,张排长就去军政府与孙宾汇合了。
让相关人员将所有放映带挨个收听起来,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查出些有用的信息。
直至傍晚,依旧一无所获。
……
当孙宾回到家里的时候,爵铭刚把夏楚哄睡着。
轻手轻脚起身离开了房间,恰好见孙宾从楼梯拐角处走了过来。
见到爵铭,孙宾迅速上前将事情一一报告出来。
“少帅,傅仲不止将办公室和家里收拾的一干二净,还将各大银行的存款全部取了出来。”
“更重要的是,取钱的时间恰好是夏小姐的兰花落地不久。”
“属下怀疑,是不是夏小姐房内有监听器。”
不然傅仲早不离开、晚不离开,恰巧是夏小姐知道真相时离开的。
这也太凑巧了!
爵铭也有这种怀疑,转身走入房内将整个房间全部搜索了一遍、也没有搜到监听器。
那傅仲是如何提前得知这件事儿的?
爵铭疑惑不已,深色的瞳孔微缩,眼神凌厉的仿佛夹着无数冰屑。
“爵铭,”就在这时,张婉若走了上来。
担忧地看着站在门外的爵铭,疑问道,“出什么事儿了么?楚儿怎么样了?”
从爵铭上楼后就再也没有见他下来,后来又见孙宾抱着兰花飞速朝外跑去,神色慌张焦急,有种火烧眉毛的感觉。
担心夏楚情绪不稳定,她就和肖筱在楼下等着,想确定夏楚没事儿后离开。
可左等右等,等到太阳落山,孙宾再次跑了回来,脸色比跑出去时更加焦急慌张。
她的心底就更加担忧了。
难道是兰花救不活了?所以孙宾才会这么着急……?
“没什么,”摇了摇头,爵铭只扔了一句,“母亲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带肖筱过来了,”就推门再次走入房内。
今日这事儿虽然肖筱有错。
但好在弄巧成拙,让他们发现了这个天大的秘密。
不然的话,他们还被傅仲给蒙在鼓里。
看着爵铭消失在眼前,背影带着不同以往的阴沉冷冽,张婉若暗自苦恼。
得了!
她这是被亲生儿子给嫌弃了?
算了,以后她还是少来的好。
长叹口气,转身离开。
看着张婉若离开的背影,孙宾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也转身下楼了。
……
回少帅府的路上,肖筱有些忐忑不安。
双手紧攥在一起,左眼皮不断上下跳动着,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见到肖筱这样,张婉若以为她是担心夏楚会出事儿。
攥住肖筱的小手安慰道,“没事儿的肖筱,刚才我问孙宾了,兰花给送到花店了不会有事儿的。”
“夏楚也睡着了,估计睡一觉就会好了。”
“最近她遭受的打击太大了,情绪不稳定,所以才失手打了你,你……”
“我知道的伯母,”打断张婉若的话,肖筱唇角抿起释然的笑,主动认错,“这件事儿是我做的不对,我不应该去碰楚儿的兰花,她打我是应该的、我不怪她。”
“我只是怕她生我的气,以后不再和我做朋友了。”
“在这平城,我认识的也只有楚儿一个人,如果她不搭理我了,我就真的是孤单一人了。”
“不会的,”张婉若摇了摇头,替夏楚解释道,“楚儿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你别多想了。”
“这些日子我们先不要去打扰她了,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等过些日子她心情好一些了,我们再去看她。”
想到刚才爵铭说的话,张婉若又补了一句,“或是把她叫出来,带她去看电影、逛街、喝咖啡,让她也好散散心。”
“嗯,”点了点头,肖筱嘴角挂着优雅的笑容。
没有再说什么,转头看向窗外,目光却定格在车窗返射出的影子上。
看着她那精致的脸蛋上两个五指印尤为明显,肖筱漆黑的瞳孔迸射出一股浓烈的狠意。
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心底暗暗发誓。
夏楚,你给我等着。
今日你给我这两巴掌,改日我一定加倍奉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