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巨鲸在星际成了传说 第6节
生活在弱肉强食的修仙界,哪怕他再咸鱼,总得防着别的兽,久而久之就导致了这种下意识的举动——遇人就扇尾巴,只是人型就变成了扇巴掌。
“倒是小瞧了你的力气。没事,我去找台机器治疗一下便是。”刘寺明看了眼正在露天阳台等待的金不倒,勉强一笑,“先快点进去吧,金先生等你很久了。”
“好的呀。”
两人走进别墅的大门,因为是金不倒的生辰宴会,被邀请的大多数都是这颗无名星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觥筹交错间,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女士香水和食物的混合气味,桌上摆放着香槟和自助小点心。
乌云满眼都是这些看上去可口的小点心,一时间有些飘飘然,坐在高脚凳上,小蛋糕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香槟也是当白开水似的在喝。
“小朋友,又见面了。”金不倒看着他一杯香槟一口蛋糕的,询问道,“你成年了吗?”
“他们说我成年了。”越喝越上头,乌云软软的声音又出现了,他嘟囔着,“你这蛋糕没小胖做的好吃。”
“没成年也不要紧,他就更没资格管你了。”金不倒看着乌云脸上染上一片红霞,本就精致的美少年此时更加显得娇憨。
金不倒继续诱惑着:“你愿意在我手下做事吗?每天有喝不完的可乐,蛋糕我也会去聘请最好的厨子来做,你觉得怎么样?”
“呼~~”乌云整个人趴在桌上,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体内的灵气无形地化解着酒精。
“......”金不倒从没想过自己的煽动鼓舞会把一个人给催眠睡着,手搭上少年的肩膀,却被下意识地一摔,整个人差点没站稳。
好歹不是像刘寺明这种文职人员,金不倒终于明白他脸色煞白,捂着手臂急匆匆地去找治疗仪的原因了。
金不倒还是不肯死心,他看着少年安睡的容颜,咬了咬牙,又叫来三个手下,两个负责和乌云的手打架,一个负责把他抱走。
他走到一边,默默看着手下动作,毫不意外的两声骨折声响起,第三人一把欲抱起乌云,脸涨成了猪肝色,手上却未见任何动静。
实在是太重了!这根本就不合理!手下内心疯狂刷屏着,怎么看着弱不经风的少年却这么沉?
手下维持着双手抱起少年的姿势良久,不见丝毫别的动作,最后哭丧着:
“金老板,我抬不动他。”
第七章 :当众挖墙脚
“废物!”金不倒骂骂咧咧了一句,还是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吩咐道,“替我在这里看好他。醒了就带到二楼会客厅去,我先去换衣服了。”
手下应了一声,坐在乌云对面的桌子上看守着人,确保他没有离开自己的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乌云体内的灵气终于化解完酒精,他揉了揉酡红的脸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冰蓝色的眼睛扫视了一圈,金不倒已经不见了。
这里明明只是个偏僻的小吧台,却被一群人给紧紧围绕住,都在看着自己。
我脸上有花吗?乌云掐了一下脸,眼中闪过不解。
还有,为什么都拿着一只白色的机器贴在手臂上?
众人望着乌云的眼神有些怨念,看到他懵懂无辜的眼神更加气愤了,一位穿着墨绿色礼服的男人率先从人群里出来。
“你……”刚准备开口责难,却被在旁边看了半天戏的手下强硬拦住。
“这位先生是金不倒先生的贵客,崔先生,你确定要和金先生为敌吗?”
“是贵客就可以随便打人了吗?我不过是看他睡得香甜,想把他摇醒,谁知道刚碰到他手就被打骨折了,我要找他算账!”崔常忿忿不平对手下说道,“你别多事!”
“我不是故意的。”乌云眨巴着无辜的冰蓝色眼睛,熟悉的亮光从眼底闪过,与之前迷惑小雀斑的方法如出一辙。
崔常摆了摆手,放软了语气:“算了算了,你也不像故意的。看你长得可爱,我和你说,别跟金不倒接触太深,他不是个好人。”
似乎心里真的对乌云有些好感,崔常又补充了一句:“你要不跟着我干吧,当个花瓶跟在我身边就行。”
“崔先生,当众挖墙脚不好吧。”手下看了半天,见话题要朝着别的方向开展了,连忙警告道。
乌云不解地问道:“什么叫花瓶?”
“就是像你这样的。”长得好看,赏心悦目。至于被打骨折这件事,在乌云魅惑能力的作用下已经变得不甚清楚了。
“哦~那要求还挺高的。”乌云显然是误会了什么,恍然大悟地感慨了一句。
像他这么厉害的兽,可是极少数的。
“那你想要什么?”崔常以为乌云要准备说薪水要求了,继续问道。
一旁的手下被两人无视了个彻底,想到金不倒领走前的嘱咐,硬是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乌先生,金先生说你醒了就过去一趟。”手下顶着崔常的视线,对乌云说道。
乌云果然被牵住了话题,他眨眨眼,满眼疑惑:“乌先生?你是在叫我呀?”
“是的,金先生请你去楼上房间一趟,在二楼楼梯右边第十一间的会客厅。”
“好的呀。”乌云回道,“那下次再聊天吧,和你说话挺开心的,我又学到新的词了。”虽然打算不会在人类世界呆很久,但是这些词语挺有意思的。
比金毛说的有趣多了。乌云想到,对自己刚结识到的朋友挥了挥手,“我就先上去啦。”
崔常看着很合眼缘的小少年一步步跟在手下魁梧的身后渐行渐远,有种大灰狼拐卖小白兔的错觉,忍不住喊了一句:“你要想找我,就来l857星球。”
“好的呀。”依旧是那句回答,乌云应了一声。
*
“乌先生,到这里就只能你自己上去了,记得是楼梯右边第十一间。”手下把乌云带到楼梯下,又提醒了一句。
“哦哦哦。”乌云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还是很不习惯人类这种奇奇怪怪的称呼。
乌云踏上了纯金色的台阶,台阶被擦得锃亮,倒映着他纤细的身形,显得单薄又脆弱。
看上去的确挺像未成年的,可是他也不是故意变成这样的啊。乌云蹙眉,叹了口气,三步作两步走到了二楼。
二楼仍然铺着纯金色的地板,乌云把视线从金灿灿上转移,忽然开始想也有着金毛的艾德里安,他叹了口气,往右走着,忽然脚步一顿。
第十一个房间是啥来着?
乌云更加想艾德里安了。他很少出门,以前偶尔出去过几次还有狐狸带着,剩下的时间大部分用在睡觉上,现在到了星际出门也有艾德里安带着,完全不用他多想。
所以超过十位数的数数,乌云真的不会。
不管了。乌云胡乱地向前走着,二楼比起大厅是说不上的安静,四周静寂无人,只有他一个人的小皮鞋踩在地板上哒哒哒的声音。
一股刚来这个星球就闻到的息壤气息又一次钻进了乌云的鼻尖,要比之前的味道浓郁许多,而且很新鲜。
乌云目光一凝,也顾不上什么找金不倒了,顺着气息小跑到一个房间,上面写着。
房间的门紧锁着,但是他知道这种门该怎么开。乌云想着,手下一用力,咔嚓一声,门锁坏了的声音响起。
乌云满意地走进房间,视线和刚穿好礼服打着香水的金不倒对上,乌云的眼睛从金不倒身上转移到他手上拿着的那瓶香水,空气中那股息壤气息没有那么浓郁了,他抬眼,大剌剌地问道:“你手上这个,从哪里来的?”
“喜欢?”金不倒楞了一下,很快笑道,“这是我花大价钱从一位行商那里拿到的,今天刚拆封,你如果喜欢,那就送你了。”
他把香水递给乌云,乌云却接过,摇晃了两下瓶子,瓶中绿色的液体流动着,带着青草芳香的气味混杂着息壤温和的灵气,让人感觉很舒服。
但是这不是息壤。不过给他的东西哪里有还回去的道理?
乌云面不改色地把香水收进空间里,又听见金不倒继续说道:“你在隔壁房间等我就是,何必要到衣帽室来找我?”
“门外守着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哪里有门外的人?乌云眼底滑过一丝疑惑,刚要开口,敏锐地感受到这个房间某处传来一阵波动,便摇了摇头。
房间里藏着两个人,而且他还认识。
“既然你来了,那就是答应我说的,想要加入我们了?”金不倒含蓄了两句便进入了正题,“艾德里安留不住你。”
“金毛能给我的,你没有。”乌云回道,仗着艾德里安不在,自然而然就说出了心里一直认可的那个称呼。
“有什么是他有而且我没有的,你想要多少个最新款的巨鲸造型的光脑,我都可以给你。”金不倒有些不耐,他坐拥着这个星系流通黑市最广的星球,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得加钱!”乌云听他提起光脑,没好气地用之前经理的话回怼一句。
“你都是这个星球的主人了,还让别人欺负我,就这样还想我加入你?”昨天回去之后他就被卓帆科普了,知道那个经理有多可恶多过分,就是欺负他什么也不懂。
在确定了真正息壤不在这里之后,乌云还是觉得艾德里安这个灵气储存器好用,知道有人正在这个房间听着,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艾德里安就不会让他的船员欺负我。”
“噗呲,这是另外的价格,得加钱啊,金老板。”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房间层层密密的衣柜夹间传出,卓帆推开花里胡哨的礼服架,耳边夹着通讯器,一柄淬着寒光的刀刃向金不倒的方向飞射。
“你是怎么进来的?”金不倒躲过这一击,瞳孔剧烈收缩。
“自然是走进来的喽。”卓帆笑道,刀刃转了个弯,往金不倒毫无防备的背部刺去。
鲜血迸射而出,在绣着金线的礼服上晕染出一朵血花,很快扩散开,金不倒眼睛一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卓帆接住金不倒软下的身体,感慨道:“老大做的光刃真好用,不愧是帝国军校电子系毕业的人啊!”
“现在你可以照着他的样子易容了。”他把气绝的金不倒推给慢慢走出礼服架的斯科利,吩咐道。
“小雀斑!”乌云喊了一句,他记得这个带他去船长室的人。
怎么在这里还能看到他!他不是都申请就在这里的吗?斯科利的身体下意识一抖,怕惹乌云不高兴,颤颤巍巍地回道:“你……你好。”
他低下头借着观察金不倒的面相,不敢看乌云的眼睛,独自走到了一边,捣腾了易容的工具来。
卓帆有些好奇斯科利为什么这么怕乌云,却见乌云忽然一拍脑袋:“我应该要走了!”
艾德里安说过看到卓帆就回去来着,而且自己也不想呆在这里。
“......不用。”卓帆话还没说完,就见乌云径直走向窗户,跳了下去,空气中传来他欢快的声音。
“我先回去啦!”
乌云从二楼一跃而下,底下是一片草坪,稳稳地接住了乌云,但由于风的吹动,别在衣领的风纪扣不翼而飞了。
“呀。”乌云惊讶一声,弯下身体寻找着银灰色的风纪扣,这枚风纪扣和他本体的颜色有些像,他还挺喜欢的。
“你在找什么?”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刘寺明。
“掉了个银灰色的东西。”乌云打了声招呼。
“我来帮你找吧。”他扶了下银框眼镜,“是这个吗?”
刘寺明捡起风纪扣,仔细端详着,带着笑意的眼神逐渐转为凝重:“这是谁给你的?”
这分明是一枚带有窃听功能的定位器。
他的指尖攥的有些发白,迟迟不把东西还给乌云。
“谢谢你呀,小明。现在可以给我了。”乌云见他一直扒着艾德里安的风纪扣不放手,提醒了一句,“这是艾德里安给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叫......”电光火石间,刘寺明一下子仿佛知道了什么,刚被治疗好的右手似要掏出联络器,身体却猛地一颤。
一枚子弹贯穿了他的太阳穴,就像未曾收到半分阻碍般从另一头射出。刘寺明瞪大了双眼,艰难地转头,渐渐模糊的视线中只有踏着月色而来的轮椅和艾德里安冰冷的声音。
“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