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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城破殒命

  大批的骑兵当中,皇太极挥舞马刀,与明军的杀戮中,残酷的欲望在他眼中燃烧。
  钢刀凌厉劈下,将一名明军劈飞出去,对他来说,胆敢挡在自己面前的明军只有死路一条。
  残酷的杀戮最能激发男人的血性,皇太极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畅快的杀戮感了,自从当上皇帝以后,他连杀人的机会都非常少了。
  今天难得有机会上阵杀敌,这种畅快感是外人难以理解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内的明军守兵被斩杀得七零八落,尸横遍地,一具无头尸体横倒在路边,模样惨不忍睹。
  鲜血混着肠子、内脏流的满地都是,胆小的人光见到这种场面,闻到空气中的味道就会恶心的呕吐。。
  皇太极收刀四顾,正要找个地方休息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名正黄旗骑兵纵马奔到皇太极身前,恭敬的道:“启禀陛下,发现蓟州守将了,他被一群明人围着。”
  “哦?”
  皇太极眼中闪过一丝惊色,满蒙联军很少攻城,一旦攻城很少有守将能坚持到最后,所以也就导致了在皇太极的思维当中,明朝只有关宁军可以做到死守。
  凭心而论,今天这场战斗要是没有周家在城内举火闹事,他还真攻不下这蓟州城,凭借蓟州城的坚固起码能守个三天左右,到时他就会失去最佳战机。
  “带我看看。”
  “遵命!”
  ……
  离皇太极几千米外的街道上,麦一徽如同发狂的野兽,不顾一切的攻击。
  十几步外,周钲一脸骇然的盯着麦一徽,他万万没想到麦一徽只身一人居然能坚持到现在,先后杀了他们二十多个人才露出力竭之相。
  现在围着麦一徽的乱军士兵心中又敬又畏,敬的是麦一徽居然能坚持到现在,畏的是麦一徽那一身血。
  麦一徽喘着粗气,突然间耳畔传来沉重的马蹄声,他抬起头循声望去,看到的是一支强健的骑兵从黑暗中直冲冲过来。
  马上骑兵刀光闪闪,眼中闪烁着野性与贪婪相交织的光芒,他们都紧紧握着武器,为首的一人穿着不凡,隐隐可以看到他铠甲上还有纹路,只是相隔太远,看不清是什么纹络。
  等他们靠的近了,麦一徽这才看清原来那人铠甲身上的是龙纹,他是鞑子皇帝皇太极!
  “陛下您怎么来了?!”
  见到皇太极来了周钲赶忙迎了上去,躬身来到皇太极身边,摆出一副奴才相,“陛下,奴才正带人围杀一个明狗,要不了多久就能把这人脑袋砍下来给您当球踢。”
  皇太极的目光锁定在浑身战疮的麦一徽身上,用马鞭指向麦一徽,“他是蓟州守将?”
  “对,他叫麦一徽,据说祖上是隋朝的一位将军,出身极好。”
  皇太极也不理他,作为女真人的君主,他知道对周钲这种主动当狗的明人来说,你对他越好,越是和颜悦色,他越不把你当回事。
  反之对他不假辞色,他就会对你忠心,虽然这种忠心只建立在满蒙联军强横的实力上。
  皇太极拨马向前走了几步,距离麦一徽不过20步之遥,用流利的汉语道:“投降,我不杀你。”
  麦一徽像是听到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仰头大笑,拄着斩剑艰难的站起身,用剑刃遥指皇太极道:“大明养士三百载,国难之时凡血性男儿皆该以死报国,若是投贼,死后何以面对祖先英灵。”
  麦一徽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铿锵有力的字眼清楚的传到每一名乱军士兵的耳中。
  听到这话的乱军士兵无不羞愧的低下头去,如果不是周钲说跟着他起事就能保住自己家人性命的话,他们也不想干这种事,
  “不投降,就死。”
  皇太极用马鞭指向周钲,“他给我们当奴才现在也很好,不但能保住性命,还能守住家族财富,只要你投降他的脑袋你拿去。”
  听到皇太极要用自己的脑袋收买麦一徽,“陛下你不能啊,我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
  “他?”麦一徽冷眼看了眼周钲,“狗一样的东西,我要他脑袋何用?”
  “明朝给了你什么好处?为什么要为它效死?”
  “因为…这是我们汉人的国家。”说罢麦一徽眼中闪过一丝坚毅提剑冲向皇太极,皇太极没有退却,目光紧紧的盯在麦一徽身上,眼中难得有了一丝惋惜。
  如此良将若是能为我所用…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即过,他心里清楚像麦一徽这种明朝死忠分子,绝不可能为他所用,留这反倒是个麻烦。
  皇太极举起右手,身后的几十名戈什哈跟随他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几十名戈什哈取出自己的弯弓,将羽箭搭在弦上对准了麦一徽。
  随着皇太极的手掌挥落,弓弦声急促响起,几十支箭矢破空射向麦一徽,箭尖上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噗噗噗噗…
  连绵不断的闷响响起,几十支羽箭插进了麦一徽身上,麦一徽眼中带着深深的不甘倒下了,握着剑柄的手始终不曾松开。
  一代良将带着对大明的忠心惨死在女真人的箭矢下。
  皇太极翻身下马,走到距离自己三步之遥的麦一徽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以固山额真的规格厚葬他。”
  ……
  麦一徽倒地的同一时刻,紫禁城养心殿内,伏案而睡的朱由检啊的一声大叫从睡梦中惊醒。
  醒过来的朱由检喘着粗气,惴惴不安的扫视着养心殿的烛光摇曳,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脸上潮乎乎的,身上的红色龙纹帝袍也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他以手掩面,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刚才他做了个噩梦,现在却又想不起来做了什么梦,他很少做梦,更别提噩梦了。
  按理说梦由心生,但朱由检清楚,自己心里没想,也没有什么烦心的事要想,甚至是西北、东北都有好事发生,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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