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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殿下,润珠公主昨夜身子抱恙,为不惊动旁人,润珠公主一直忍着没让人去请太医,今儿早上属下到了之后,才去给润珠公主抓了药,”周子徽道,一边小心翼翼打量着封予峋的表情,顿了顿,有些迟疑地问,“可毕竟外头的郎中自是不能跟太医比,主子,您看是否要派人去请太医去给润珠公主诊诊脉?”
  封予峋蹙了蹙眉,倒不是为李润珠着急,反而是一脸的怒气,将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盯着洒在桌上的几滴茶水,不耐地道:“不安分就罢了,竟还如此晦气,眼看着婚期就到了,她竟然还节外生枝,是生怕旁人注意不到她这个高丽公主的存在吗?还是想让人以为本宫苛待了她、以至于连生病都得一味儿忍着?摆着个可怜架子是想给谁看?”
  周子徽张了张嘴,有心想为李润珠辩解两句,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封予峋吐了两口气,一扫之前的好心情,也没有继续喝茶的心思,直接打发了周子徽出去,周子徽迟疑着,到底又问了一遍可要给李润珠请太医。
  “她不是不想请吗?不是不想张扬出去吗?那就遂了她的心愿,”封予峋冷声道,“左右能挨到成婚后就成。”
  言罢,封予峋拂袖进了内间,周子徽一个人还在书房坐着,他怔怔地看着桌上的那杯残茶,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了那一天,也是在这个地方,他跟封予峋也是这么面对面坐着,只不过那一次他们喝的是酒不是茶,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封予峋喝醉,也是第一次听到那样可怕的醉话——
  “父皇,儿臣知道您……您用心良苦,这是在……在激励儿臣,是激励儿臣走……走您走过的道儿,儿臣明……明白。”。
  “父皇,当年先皇将迦南公主指给您的时候,您……您是不是也跟儿子一般愤恨到了极点?嘿嘿嘿,肯定是,肯定是!儿臣最肖父皇,自然也最了解父皇!”
  “父、父皇,您当初的手段和狠心,儿子……儿子佩服,换做是儿子,儿子也、也一定会这么做……”
  “杀了她!”
  ……
  周子徽蓦地浑身一个激灵,险些打翻了桌上茶杯,他死死瞪着对面的那杯残茶,半天才好容易喘过气来,他不敢再继续待在这间屋子里,不敢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蓦地站起了身,然后急匆匆地除了房。
  甫一出门正赶着烈日头,阳光刺眼得很,周子徽却不遮不挡,他就站在院子里,似一根枯木,沉默又毫无生机地戳着,他默默地盯着阴影下的残雪,心里想着怎么冬天都过了,却还这样的冷。
  ……
  翌日,是夜。
  安郡王府。
  书房。
  罗植披着夜色来了安郡王府,前一阵子忙得脚不沾泥,这一得空了,罗植自然要赶紧地过来给封予山请安还有诊脉。
  罗植一边取出脉诊给封予山请脉,一边笑着跟封予山道:“主子,大小姐对您可真真是上心极了,昨儿还特地叮嘱属下,务必要顾看好您的身子,还要让属下张罗着给您进补呢。”
  “她真这么说?”封予山闻言,忍不住牵了牵唇。
  “千真万确,属下可不敢在主子面前胡言乱语,”罗植道,瞧着封予山心情大好,罗植忙不迭继续说进补的话题,“主子,既然大小姐都发话了,那属下可就张罗着给您进补了,从明日起,每日都要加一份药膳,您看怎么样?”
  封予山一向并不喜欢吃药膳,这可没让罗植费脑筋,因为封予山的身子的确是需要进补的,却也不能总给他灌药汤,而且汤药难免霸道一些,哪里比得上药膳温和?好在如今有穆葭发话了,罗植可不得抓住这个大好机会吗?
  果然,这次封予山没有反对,甚至都没有犹豫,直接就点头答应了,只把罗植喜得眉开眼笑。
  “主子这程子身子又好了些,尤其是肝火没有从前那般旺盛了,”请好了脉,罗植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含笑道,“可见主子这程子心情必然愉快,想来都是大小姐的功劳。”
  封予山伸手端起桌上的茶,一边慢吞吞地喝着,一边斜睨了罗植一眼:“属你话多。”
  “嘿嘿!”罗植咧嘴笑了笑,也没觉得多害怕,反倒坐下来巴巴地问着封予山,“主子,大小姐如今可都已经及笄了,您打算什么时候迎娶大小姐过门啊?”
  封予山瞥了罗植一眼,瞧他这么一副殷勤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怎么着?你这是打算要攒贺礼了?”
  罗植忙不迭点头如捣蒜:“可不是?属下可早就开始攒贺礼了,不单单属下,邹令跟卓杨也是,都巴巴等着主子跟大小姐的好事儿呢!属下们可真的从来都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花银子!”
  封予山笑骂了一句:“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主子,您当真……不急?”罗植嘿嘿笑着,“属下怎么就不信呢?”
  封予山又要去骂,就听着门外传来了邹令的声音。
  “主子,是属下。”
  “进来,”封予山道,随即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人也顿时严肃了起来,瞧着邹令进门,赶紧询问,“事儿都已经查清楚了吗?”
  “是,回主子的话,昨儿的事儿属下都已经查清楚了。”邹令忙躬身道。
  封予山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跟邹令道:“坐下来说。”
  “是,多谢主子,”邹令坐下,赶紧把刚查到的事儿跟封予山汇报,“主子,昨日公然拦下大小姐马车的,的确是二皇子的侍卫,不知二皇子为什么忽然就认定大小姐便就是那日在卧龙寺邂逅的女子,这才派了侍卫过来一探究竟。”
  封予山闻言,登时眉头紧皱,冷声道:“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而且那日二皇子不过是匆匆一瞥,即便当时印象深刻,可过去这么长时间,只怕印象早就模糊了,怎么就能让认定那人便就是葭葭?而且葭葭素来低调,从未跟二皇子有过接触,再加上染春痘的缘故,进出更是都戴着纱帽的,二皇子更加不可能知晓葭葭的相貌,他怎么就能确定一定是葭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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