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奇怪，难道自己长得一点记忆点都没有吗？

  两人在超市慢悠悠晃着，平时嘰嘰喳喳的小麻雀，今日安静的很，OFF不免担心起小潘是因为知道自己性向的关係，才不想同他多说话。
  他停下脚步，看着小潘的背影想了很多藉口，打算把自己是双性恋这件事糊弄过去。
  走在前头的小潘欲将饼乾丢进推车时，发现OFF还在原地发呆，只好又往回走。
  他边将饼乾放进推车边问：「想什么？」
  OFF心不在焉的看着推车里的饼乾，问：「你现在知道我喜欢男的，会不会觉得我是变态之类的...。」
  小潘看了他一眼，无所谓的说：「只要你喜欢不就好了，不用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我虽然没交过男朋友，但大学时也喜欢过男生，那阵子还为了他常去夜店呢。」
  OFF醋意爆发：「你常去夜店是为了找喜欢的男人？」
  小潘笑着摇头：「也不是。是听说他常和朋友混夜店，就想着如果也能在夜店混的风生水起，或许就能和他玩在一块了。」
  「没想到后来我在夜店混太好，反倒让同学们对我忌惮了起来，怕我勾引他们女友。我喜欢的那个男生也是，不仅没和我成为朋友，还认为我在勾引他女友。后来我就没再喜欢过男生了。」
  听言，OFF想起第一次在夜店见到小朋友时的场景。
  「那时候你满20岁了吗？」OFF问。
  「当然满了呀。」小潘觉得他的问题莫名其妙，没成年怎么能进夜店。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激动的拍着手扶梯的扶手：「我想起来了，那时候好像还在夜店遇到警察，他也一直问我是不是未成年，貌似还担心我私藏毒品搜了身。」
  「然后呢？」原来第一次见小潘时，他已经是夜店的常客了。
  「然后？没什么然后，我喝醉了，酒醒来时我已经被夜店的朋友带进包厢睡了一觉了。」
  「这样啊，幸好没被捡尸。」OFF松了一口气，小声的自言自语着。
  小潘耳力佳，以为是在同自己说话：「真的！那时还没遇到过变态所以天不怕地不怕。」
  「变态？」OFF对这两个字格外敏感。
  「对啊，我在光天化日下遇到过变态耶，那人超奇怪的！抓着我的手不放，还想强迫我和他吃饭约会，吓得我拔腿就跑。」
  OFF想张口解释，但...不好说、不能说，一不小心就会暴露他就是变态本人这件事。
  「那你以后就不要常往外跑，你长得这么可爱，很容易被奇怪的人看上的。」OFF不免自嘲，那个奇怪的人就是自己。
  话锋一转，他点了点小潘的肩膀。
  「你想出去可以约我呀，我陪你去还能充当你的司机和保镖，你也不用担心遇到坏人了。」讲出口的同时，他又自嘲，因为坏人已经在身边了。
  小潘玩笑的回戳他的肩膀：「你确定你不是坏人吗？你诚实招来，是不是一直想对我做一些奇怪的事！」
  「哪有~」OFF坏笑，他想做的事情才不奇怪，都是人的正常生理需求吶~
  一点不奇怪吶~
  小潘瞇起眼睛，一副不相信他的表情，侧靠在手扶梯边上，问：「确定没有？那明天早上我不会又在我床上看到你了吧！」
  「...。」这就不好说了。
  OFF故作无辜想糊弄过去：「昨晚是你喝醉抱着我不放，还说喜欢我想和我一起睡的，这不能怪我呀。」
  「那...好吧，我是有听前女友说过我喝醉会比较黏人，这事是我错了。」
  「没关係，我也喜欢抱着东西睡。」，OFF一手抵在靠小潘那方的手扶梯上，曖昧的凑近，「我今晚也可以抱着你睡喔！」
  小潘红了脸，他这是被书呆子调戏了吗？
  「我先谢谢你好意。」
  喔？没有直接拒绝，那意思是...
  「不用谢，那我今晚就去你房间抱着你睡。」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小潘慌张的摆着小手，但OFF已经先一步下了手扶梯。
  「晚餐吃时蔬海鲜义大利麵好吗？有喜欢的蔬菜吗？」
  小潘呆呆的看着已经往蔬果区挑起蔬菜的OFF，只好先放弃上个话题：「...我不挑食都吃。」
  说完他叹了口气，无奈自己玩不过无赖又被牵着鼻子走，算了随他去吧，大不了晚上把房门锁了再睡。
  晚上两人吃饱洗漱完，小潘是看着OFF进客房才回房间的。
  他躺在床上滑着手机，心思却不在上头，眼神不时飘向房门。
  OFF今晚也会来他房间吗？
  是不是该去锁一下门，会不会太小题大做？
  他在床上翻了好一阵，每次隔壁房传来一点声响便会不自觉的往房门的方向看去。
  小潘隐约感觉到自己期待着OFF的到来，可他会来吗？
  不对，为何要期待，用“期待”这个词本身就很奇怪。
  OFF应该只是开玩笑而已吧。
  小潘胡思乱想的期间，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响。
  随后就听到OFF在门外问：「小潘你睡了吗？我能进去吗？」
  「什么事？」小潘坐起身没去开门。
  没主人的允许，OFF只乖巧的站在房门外：「你是不是睡不着？」
  「是你睡不着吧。」来敲房门的是他呀。
  「我能进去吗？」OFF又问了一次。
  「进来吧。」
  语毕，他看着OFF抱着棉被，一进房间就不由分说的躺到他床上。
  「正巧我睡不着，来陪你一起睡。」，OFF看小潘张嘴要说话，连忙接着说，「别赶我吶，我一个人睡容易胡思乱想，我保证今天不说梦话吵你。」
  「你这么厉害还能克制自己不说梦话的吗？」，小潘看着他被子都盖好了，扶着额头无奈不已，「你都躺好了，我赶你走你确定会走吗？」
  OFF“呵呵”笑了两声，自然是打死不走。
  他拍了拍小潘腿上的棉被，催促着：「那你也快睡。」
  小潘默默将手机放在床头，盖好被子准备睡觉时，又听到OFF求知慾旺盛的问：「小潘，我之前说喜欢你，为什么你觉得我在说谎呀？」
  他闭着眼回：「你没注意到吗？我每次和你聊天，你都在夸小林，或是说你和小林之间的事情，我都能从你的话里感受到他对你有多重要。」
  OFF侧过身看着小潘的侧脸：「你吃醋了是吗？」
  「...。」
  与其说是吃醋，不如说是嫉妒。
  嫉妒他们关係好到如此，可共患难、可为彼此赴汤蹈火，全心全意的信任对方。
  想来自己除了外婆，就没有可以让他全身心都毫无保留交付给对方的人了。
  多少人嘴上说爱他，最后却又狠心离开他、背叛他。
  他曾自问是自己不够好吗？
  但他实在不知道他哪里做不好，因为她们离开他的理由几乎都是“你长太好看了”、“你人太好了，我配不上”...。
  后来他就得到了个结论，喔，理由都是藉口，说白了就是不爱他了。
  喔，原来是他不值得被那些人爱。
  OFF见他闭着眼没回应，怕他就这样睡着，又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喜欢喜欢我的人，只要能保证会一直喜欢我就好。但我不跟好人交往，我只跟玩咖交往。」
  「不跟好人交往？」
  「除了外婆，从来就没有人会长时间的爱我，不管我对她们多好，最后都会离开我。既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那一开始如果知道交往的对象本来就很会玩，到时候分手起码还可以用这点安慰自己。」
  「至少不会难过太久。」小潘转过去背对OFF，不想他发现自己的低落，「你说的喜欢应该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对吧。」
  OFF笑了笑，直接反驳：「不对。」
  「你其实一直都知道我对你不只朋友的喜欢，但就是不愿意去承认，才会找很多藉口让自己坚信我喜欢的是小林。」
  「...但你确实和小林很配呀，你们都很好，好人就应该在一起。」
  OFF无奈的笑着：「你早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一直说我是坏人喔~」
  「那坏人的话就更不能相信了呀，你是不是只是想逗弄我，其实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对不对？」
  OFF没回答，而是换了个提问：「小潘，你有过想和谁过一辈子的念头吗？」
  「有过一次，但后来她也劈腿了。」
  「你很爱她吗？」
  「她说她很爱我，我信了。只要有人爱我，我是不是很爱她都无所谓。」
  说完，两人沉默了一阵子，OFF才又开口。
  「我要回答你的问题搂。」，OFF伸手搂着他的腰，将身子贴在他的后背上，「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
  没预料到的触碰让小潘全身僵硬，不知所措，脑子还没反应过来，OFF嘴脣又贴在他耳边曖昧的说：「夜店那天，我会起反应是因为你。每次接近你，我就控制不了想抱你、亲你的念头。」
  「尤其是在夜里和梦里，想到你我就硬得不得了。」
  OFF大胆的调戏，惹得小潘又气又害羞，偏偏腰上那隻手臂将他搂得紧紧的，连转身摀住OFF嘴巴，让他闭嘴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我也说我很爱你，你是不是也能和我过一辈子？你不是想了解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吗？那就跟我交往吧！做我男友好吗？」
  OFF真诚的话语没得到怀中人的回应，先是难过了一瞬，马上又抱着小潘左右晃着撒娇，继续努力推销自己。
  「吶~和我试看看嘛！我不仅会煮饭、做家务、陪你打电动，还能保证只爱你一个，这不就是你理想的择偶对象吗？」
  小潘儘管都背对他了，还是害羞到伸手捂住整张着火的脸，像怕被对方发现一样：「你...是不是都这样勾引别人的对象？」
  自从过往被揭穿后，OFF越来越懒得隐藏本性：「我只想勾引你。」
  「只要你愿意，我的全部都将属于你。」OFF必须承认这句话他对很多人说过，唯独这次是发自内心且没半点虚情假意。
  他将小潘转向自己，握住他捂住小脸的双手，确认两人对视后又说：「我无条件服从你。」
  小潘感觉心跳快到就要晕过去了，再被撩下去怕会脱口说“好”，连忙抽回手，再次转身背对OFF。
  「我要睡了，晚安。」
  OFF没有着急，甚至可以说很满意小潘没有拒绝，没有拒绝就代表其实也有点期待和他交往吧！
  他笑了笑，又把人搂进怀中，今天就先放过你。
  「晚安，我等你的答覆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