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原来是这样
“见笑。”李天笑着点了点头，旋即扭头走向了外面。
走到了一半，李天却停了下来，像是思索了一下，扭头向着酒桌那边走了过去。
年轻人眼睛鼓着，最后却有些愤怒的松开了拳头，深深的吸了两口气。
此时的李天却端着一杯酒，向着年轻人走了过来，开口道，“我说死得好，并不是胡说八道。”
“你放肆！”中年人再也忍不住了。
有了中年人的带头，其他人全都愤怒的看向了李天，一个个都站了起来，看起来像是要动手的样子。
李天心中有些苦涩，孙杨难道不是死得好么？
整个事情里，李世民才是得利最大的那一位。
因为孙杨死了，所有的朝臣都恨李天，死了这么一位老好人，李天等若得罪了整个朝堂，如此一来，自然不存在什么勾结之类的事情，这是李世民想要看见的。
李天看着面前的所有人，心中不免有些悲哀。
一来，这些朝臣，今后大部分都是自己的敌人，总而言之只要自己落水，他们就是岸边拿棍子的人，谁只要救自己，他们一定会一起冲上去给那人一棍。
二来，正因为的孙杨的死，让李天看见了李世民骨子里的冷血。
都说李世民爱民如子，可是孙杨一死，一连七天，他李天都没有接到李世民入宫的通知。
也就是说，虞城数以万计的百姓，他们平白遭受的天灾人祸，在李世民这里，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李世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个结果。
李天叹息了一声，现在是他唯一辩解的机会，所以他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尽管要冒着被人打死的危险…
端着酒杯，李天显示看了身后的灵堂一眼，旋即有些凄凉的开口道，“你们只看到因为我一番言语，杨公触死在朝堂之上，可是你们没有看见，虞城那么多的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你们以为是我李天逼迫的？不是！”李天咆哮起来，“多年前，杨公作为钦差，去调查自己的弟子王乐，摆明了一眼就能看清楚真相，但是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上报，留下了一句受小人蒙骗，然后撞墙就死了，他是舒服了啊！”
李天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可以不用面对心理上的折磨，他不用去思考如何面对虞城数万百姓，他躺在棺材里，就跟睡着了一样，但是那些百姓呢？他们就是活该吗？我告诉你们，这个案子还没有办完呢！这后面，还牵扯到了一条买卖百姓的链子呢！”
说到了这里，李天声音有些低沉下来，开口道，“我只不过想让杨公在朝堂上把话说清楚，是我的错么？”
一番话说下来，李天有些阴郁，一口将杯子里的酒水喝光，随后随手将杯子丢了，开口道，“没味。”
说着，李天走出了院子，所有人一片寂静，居然连一个开口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些官员都在思索着什么，有的是被李天吓到了，案子没完，意味着说不定还要牵扯到更多人。
有的则是重新审视灵堂，审视灵堂里长睡的这个老人，他究竟是好是坏，是良是善？
一时间，没有谁有心思喝酒，很快就提出了告辞。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院子，这一刻却清冷得好像迎来了冬季。
中年人见状，也跟着开口提出了告辞，还说自己是请假出来的，得回去复命了。
年轻人交集上前一步，开口道，“刘叔，那我的事…”
“哦，这个啊，这样吧，你明天就来兵部，我给你安排。”中年人说着，急匆匆的走了。
“明天？”年轻人玩味的笑了笑，旋即转身有些哀伤的跪在了棺材的前面。
唢呐的声音还在吹着，到了下午，一个道士说到了时辰，随后几个人抬起了棺材，一步步的走向了外面。
院子再度空无一人，门也重新关上了，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一旁小巷子里的摊贩上，一男一女正低着头吃着东西。
“老大，你说他真的是个坏人吗？”
女的是春琴，此时正好奇的询问着身边的男人。
男人自然就是李天了，他低着头将最后一颗馄钝吞了下去，随后满足了喝了一口汤。
春琴急躁的踹了李天一脚。
李天顿时就笑了，“正所谓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春琴皱起了眉头，“老大，就连你都不知道么？”
李天微微摇了摇头。
“可是那个老头如果真的如同王乐所言，他为什么会住在这么破烂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的样子，更何况，我们在周围都打听了，他和他的家人，确确实实的就住在这里，没有别的地方了啊！”
李天沉思起来，并没有急着开口，反倒目光看向了那些抬着棺材的人。
轻飘飘的棺材，十六个人抬着，这本能的让李天皱起了眉头，一般来说，也就八个人就够了，为什么要十六个人呢？难不成棺材里面藏着东西？
这些念头，都是李天本能的蹦跶出来的，很快李天又摇了摇头，这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要真是把钱藏在了棺材里，那也取不出来了，原因很简单，孙子要是挖了爷爷的墓穴，传出去会被送到县衙的，到时候还有一笔银子解释不清楚，所以应该不会吧。
李天这样想着，旋即又皱起了眉头么。
可是如果孙杨真的没贪污，道理上也说不过去啊，他为什么会被小人蒙骗，以至于连朝廷的规矩，对方杀了自己弟子的大仇都忘了？
思来想去，李天始终得不到一个正确的答案，只能等着明日寻李世民要一道手谕，去寻那个年轻人打听打听。
想到了这里，李天倒是觉得那个年轻人挺有意思的，不禁扭头看向了春琴，“既然你都说你打听了这么久，那么孙杨的孙子叫什么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了，叫做孙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衙内，仗着自己爷爷的名头到处乱来惹祸。”春琴哼了一声，很明显看不起那个年轻人。
李天皱起了眉头，“孙韬？那他爹娘，叔叔伯伯什么的呢？”
“我早就打听清楚了，孙家世代单传，孙韬的老爹打仗的时候死了，他娘知道了消息，最后得了重病，又因为没钱，最后一命呜呼的，据说这件事还闹得挺大的，陛下为此杀了好几名御医，整个御医署都清理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李天低着头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