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喂养一只小娇娇[末世] 第81节
什么人种瞳孔是烟灰色呢?
是混血儿吗?是外国人?还是瞳孔病变?
蒋怜怜的视线从他身上包得密不透风的斗篷上掠过,最后又落在他的手背上。
对手猛地把手收进宽大袖口里。
蒋怜怜一怔,反应过来她刚刚竟然盯着对方打量了半天。
“请不要介意,我本身是读医的,比较喜欢观察人体,并没有冒犯的意思。”
黑衣人还是没说话。
可能是从他身上感觉到善意,蒋怜怜一开始的紧绷和戒备逐渐放松。
人一放松,受伤和发高烧的身体就有些支撑不住,她揉了下眼睛,把被子拉高钻进被窝里。
“我得睡一觉,谢谢你救了我,还有抱歉,刚刚打了你……”
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两句话没说完,她的眼皮已经阖上,身体极度疲惫的她在强撑着精神说那么多话之后,终于睡着了。
云秋柏看着她,听她的呼吸声变得均匀,伸手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拉高。
转身开始打扫房间。
他没忘记她醒来时疑惑地看着房间的模样,既然以后要长期住,至少得收拾出个人样不是?
云秋柏一顿。
以后要长期住?
他一时僵立在原地,看着蒋怜怜,嘴唇抿了又抿。
最后低头转身,默默打扫。
打扫得差不多时,房门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叩叩叩!”
在四周异常安静的情况下显得格外突兀。
眼看蒋怜怜被吵到似地皱了皱眉,云秋柏快步过去打开房门,没等门外的蓝嘉树说话就将他一把推开,走出来反手关上门。
大半夜被他吵醒回去睡没两个钟头又他叫醒的蓝嘉树,此刻很火大,“你就这么对待一个天刚亮就帮你去打水的朋友?”
云秋柏眼神平静,没有反应。
蓝嘉树心里确实生气,怎么说他们俩现在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他如今什么都没有,把所有希望赌在他身上就想找到一个真相,他自认对他够意思了,但是云秋柏似乎并不这么想。
来时蓝嘉树确实是怒气汹汹,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但看到他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那股气又突然被戳破。
他跟一个几乎要变成丧尸的人讲什么道理?
他再做不出药,这个人可能真的要变丧尸了。
云秋柏越来越奇怪,他又不是不知道。
蓝嘉树扒拉了下头发,嘴里嘟喃着“算了”,结果人就被云秋柏揪着领口拖着走,直接下楼梯来到实验室。
“卧槽云秋柏你是不是恼羞成怒要灭了我!?我告诉你我……刚只是说笑的,你别生气……”
蓝嘉树被他几次发怒吓得心有余悸,十分没骨气地改口,正想着再说点什么缓和气氛时,人就被他按到长长的实验桌前。
蓝嘉树看着他把他丢开,抓起笔和纸快速写字,扯扯领口又好奇地探过去,“你写什么?”
——以后不许叫我名字。
蓝嘉树:“???”
蓝嘉树:“为什么?”
云秋柏不解释,只把纸怼到他脸上。
-
云冬菱听见一阵水声。
她在柔软的被窝里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迷糊向套间的卫生间望去。
卫生间的门没有关,里面有洗漱的动静,云冬菱揉着眼睛走下床,走进卫生间。
一眼就看见正在刮胡子的阎劲。
她慢慢走过去,十分自然地抱住他的腰,整个人半挂上去,含糊说:“早安。”
阎劲停了正在刮胡子的动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半睁不开的眼睛,“这么困,为什么不继续睡?”
云冬菱的小脑袋在他胸口上蹭了蹭,软软道:“小菱想抱你。”
阎劲一顿,视线在她脸上绕了一圈。
正常来说,云冬菱极少会说这种话,她一般说的是‘小菱想抱妈妈’,乍然听到她正常的指向称呼“想抱你”,他的心口竟然重重一跳。
明知道她这么说没什么特别暗示,他的呼吸还是无法控制地重了。
大清早的,他在刮胡子,女孩子柔软的身体贴着他,还说这么暧昧的话,他没反应都不是个男人。
阎劲喉结滚了滚,沉的目光自小姑娘微敞的领口扫过,身体又僵硬两分。
他微微转过身体,撇开脸道:“你先出去,我在刮胡子。”
云冬菱没觉察他的不自在,她打了个哈欠,终于睁开爱困的眼睛,去看他快要刮完的胡子。
青色的胡渣只剩下一点点,尖尖刺刺地冒在他下颌处,她好奇地伸出手,在胡渣上摸了摸,按了按,感觉软刺软刺还挺好玩,手一时大胆地摸上去,从嘴角摸到下颌,又摸到突出的喉结。
喉结在滚动。
她微微睁大眼睛,新奇不已,手指在喉结上戳了戳,又在上面划圈。
她玩得开心,丝毫没注意男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暗沉,呼吸越来越急促。
阎劲垂着眸,“小菱,最后一次,把手拿开。”
“我弄疼你了吗?”她边说,边带着点恶作剧的小得意捏捏他的脖子皮肤,只是在她摸到下颌靠近耳朵皮肤时,发现他的耳朵居然有些红,她好奇地捏了捏。
“咦,你耳朵红了……啊!”
话没说完,她的人就被阎劲转了个身压在墙上,对方又凶又急地低头,咬在她脖子上。
稍稍用力咬了一口,又松开,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轻轻一舔。
云冬菱皮肤一阵激灵,觉得又痒又麻,想推开他却被他牢牢掐着腰。
他带着些许惩罚性的意味,在她脖子上轻啃,他轻喘着气,“……怕不怕?”
云冬菱睁开眼睛,一眼看见镜子里倒映着两人。
男人高大的身体压着娇小的她,暧昧地叠在一起。
心脏莫名漏跳一拍,她恍恍惚惚想起昨天晚上的梦,那时候的她被他背在身上,似乎也是这样的心跳加速。
不过,还是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阎劲觉察到她的走神,以为自己吓到她,有些挫败地停下动作,微微抬头,额头抵着她,“以后不要这样碰我,我会忍不住的。”
云冬菱愣愣看着他,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忍不住什么?”
阎劲掀起眼皮,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在她嘴角亲了一口,很快退开,仔细观察着云冬菱的神情。
“忍不住这样,你要是讨厌这样,就不要随便摸我。”
云冬菱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刚刚亲她的嘴唇。
男人的唇色很淡,嘴唇略薄,微微轻抿着。
云冬菱看着看着,就有些移不开眼睛,她不懂自己为什么心跳那么快,像敲鼓一样。
“可是,小菱不讨厌呀。”
阎劲下意识屏住呼吸,看着她捧住自己的脸,学着自己刚刚的样子,轻轻吻在他唇角。
“小菱不讨厌这样。”
一瞬间,阎劲只想把她按在墙上用力地亲,可是最终他什么都没做。
只是把这让人心疼又头疼的小姑娘抱进怀里,吻着她发顶,叹了一声。
-
两人在楼上磨蹭了这一会儿,下去天色已经大亮。
等云冬菱吃完早餐,眼见阎劲他们开完晨会分配好任务即将要出门,才想起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事。
她敲了敲脑袋,连忙跑过去拉住就要离开的阎劲。
“昨晚我不小心接了手机,你哥哥让我告诉你,他要来中区了。”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住嘴,一时惊讶地看过来。
谁?阎劲他哥?
阎劲像是对‘你哥哥’这三个字相当不适应,脸上露出一瞬间的怪异,然后又变得凝重,“他要过来?”
云冬菱点头,想起对方的强调,又说:“他让我告诉你,他很—想—你。”
田兴农在旁边捂住脸,“小冬菱你不用拉长话音说得这么可爱啦。”
云冬菱摇摇头,“他就是这么说的,‘一定要跟阎劲提我哦,说我很—想—他’。”
她把对方的语气和声音起伏学得维妙维肖。
阎劲的表情更古怪了。
默了会儿,他说:“行动有变,重新制订计划。”
云冬菱发现阎劲这几天好像有些烦燥。
他平时是一个心情很少波动,几乎让人觉察不到情绪的人。
但是现在,外出行动和加班看报告的时间多了,而且烟不离手,她知道,他只有不太开心时才会抽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就是从那天她告诉他那个电话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