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好人还是坏人
秦永昌说话和他的做事风格一样，雷厉风行，他不喜欢绕圈子，上来直接问道：“为了盗墓贼，杀人犯接近我的女儿，得罪我，你觉得值吗？”
蒋宇呵呵一笑：“盗墓贼我不否认，杀人犯这个罪名可不对。秦术记接触过法律吧，法院判决已经下来，李玄雅正当防卫，不构成犯罪。
犯人不是李玄雅，是您的儿子，他是犯人，而且是强女干犯。”
秦永昌表情不变，事实上体制内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并不少，包括秦永昌的妻子，但人家妻子都没有表示，外人自然也不能说什么，秦永昌对儿子的疼爱也是人尽皆知的。
“那个女人约了我的秘书，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杀人，至今我也保留我的意见。”
蒋宇耸耸肩：“您是中州老大，也是他的父亲，您说了算。但还有比你大的，法律以及人民，公正。”
秦永昌似笑非笑：“这三个词语在你嘴里出现真是讽刺。”
“我烂人一个，这些东西束缚不了我，但可以束缚您。秦术记，我私下里调查过你的资料。就连我都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位好官，能官。除了在你儿子的事情上你犯了错，其他事情做的都无懈可击。
不过人啊，往往都有一个毛病，见不得好人做一件坏事。我也有这个毛病，所以我接下来针对你的动作会心安理得。秦术记你也不要有任何负担，把我当成敌人对待就可以。”
秦永昌怒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无赖。但愤怒之后，他无奈了。确实，他可以动用很多能量把蒋宇在中州的产业全部拔光，甚至是和他有关系的人。
但这又能怎样？蒋宇真正的靠山是朱家，在中州的这点产业与整个朱家相比，九牛一毛，蒋宇不会在乎。
但秦永昌有在乎的东西，儿子没了，他只剩下女儿了，如果女儿被蒋宇盯上，对他来说将是灾难性的。
这一刻，秦永昌像是老了十岁，他的精气神也萎靡了一些。
“你想要什么？”
蒋宇平静的说：“不要给监管局施压，放出李家三兄妹，并且告诉我，是谁在上面指挥你。”
秦永昌点点头：“我不会再针对李家兄妹，但我上面的人不能说。”
蒋宇来之前也没祈求秦永昌会告诉他，只要他不针对李家兄妹就可以。
“多谢秦术记，哦，你女儿打碎的瓷器不用赔偿，嘉庆年的东西，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这是和解，两边都做出了让步，这就是蒋宇来之前设想的最好的结局。
蒋宇转身走到门口，秦永昌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把瓷器碰掉？”
“我不知道她会碰掉，因为瓷器是我故意让她碰掉的，顺便向您表明一下心意，我为了赢可以付出很多东西，区区一件瓷器不算什么。”
秦永昌深深皱眉，之前他还有些不甘心，现在只有庆幸。蒋宇有能力，能屈能伸，并且无耻下流，这样一个人作为对手，对他来说是很危险的。
秦永昌并不是不贪，他很贪，是巨贪。但他贪的不是钱，是官，是名声，蒋宇这样的人，死死地克制住了他。
回到车上，蒋宇对刘秘书招手一笑，转身开车返回。
搞定了秦永昌，接下来的监管厅厅长，蒋宇在考虑要不要对付的问题。
一来不是一个城市，路途遥远，而且蒋宇在省会完全没有助力，过去就到了人家的地盘。
其次，中州监管局因为有江洪城的存在，相对独立一点，只要能说动江洪城，监管厅下达命令，这边都可以打折扣，况且这一次的事情，监管局并没有证据。
主要原因还是蒋宇不想往省会跑，嫌麻烦。
这边秦永昌撤掉了命令，那边江洪城的动作也很快，不再拖延，正是提审李家三兄妹。
不然按照他们本来的计划，可以在无罪的情况下关押李家三兄妹很久，而且还是在法律允许的情况下。
这样的办法说来很简单，首先，监管局有权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传唤任何人，二十四小时。有一定证据就可以立案，审查期间不准离开，这阶段最长可以拖延一个月。
审查通过，提交批捕，随后正式逮捕，转入看守所，再侦查两个月，案情复杂，延长一个月，案情重大，再延长两个月，可能判刑十年以上的，继续延长两个月。
如果发现另有罪行的，前面的程序再来一遍，又是七个月，光是侦查阶段，就是十五个月。
上面本来的意思是通过李家兄妹给蒋宇施压，但被秦永昌抓住机会，想要顺势弄死李玄雅，于是想出了这套合乎法律的办法。
确实如秦永昌所说，在中州，他有一百种办法搞死一个人，而且不会触犯任何法律。
蒋宇想到秦永昌的办法真的实施了，李家兄妹将被关押一年，甚至于几年以上。看守所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正常人住几个月就崩溃了。
李玄良还好一些，李玄城李玄雅兄妹只怕是两个月就得疯。
不过幸好，现在他们没有这种危机了。
没有了秦永昌的施压，蒋宇见到了李玄城，他进去没几天，整个人的气势完全不一样了，眼睛充血，胡子拉碴，虽然闻不到，但总能感觉他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味道。
“你们很快就可以出来了，我向你们保证。”
听到蒋宇的话，李玄城萎靡的精神一下振作了起来：“真的？你快点，我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待了，我要疯了，我要疯了。”
李玄城撕心裂肺的喊着，一旁的民警见他的精神不是很稳定，熟练的上来把他拉走，带了回去。
蒋宇接下来见的人是李玄雅，她的状态比李玄城还要差，蒋宇依旧是那句话，李玄雅混浊的眼神投射出了光芒。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我救出去的，我等你。”
我等你，三个字充满了信任，蒋宇微微点头，看李玄雅被带进去，他转身离开，看到了江洪城。
江洪城黑着脸，冷着声音问道：“去一中当历史老师？蒋宇，你想干什么？”
蒋宇笑道：“过一把当老师的瘾。”
“秦术记的女儿在高二一班吧。”
蒋宇脸上依旧是笑容：“是吗？我不清楚。”
江洪城气急，痛心疾首：“蒋宇，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现在在往偏路上走，再这样下去，你知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不行，我不能看着你往犯罪道路上走，你立即把工作辞了，跟在我身边。”
蒋宇忽然伸手一指：“依依来了。”
江洪城头也不回，蒋宇指着大门口：“依依真来了。”
江洪城狐疑，转头一看，哪里有江依依，再转头，蒋宇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