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怒斥夫人
周兆煊站了起来,道:“伯父,我和芷樱还是先……”
“不用避开!”镇国公严肃的道,说着还对周兆煊往下摆手示意他坐下:“此事要说清楚。”说着,已经转身看着国公夫人。
“夫人,刚刚话没说完,如今没有外人了,全都是自家人,那么什么话都可以说了。”镇国公本就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性格,对儿子严厉,对夫人也不例外,以前是没有发现,现在发现了夫人在家庭重大问题上竟然是胳膊肘往外拐的,镇国公就非常的严厉。
“晋阳侯跟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应该很清楚。当初就是他发起的巫蛊案,牵连了咱们的亲家老亲王、老亲王的岳父两家人,老亲王和咱们是什么关系?几代的世交,儿女亲家,可以说是血脉相连!你此时奉承晋阳侯,到底是想干什么?”
镇国公绷着脸问道。
国公夫人在晚辈面前被如此的质问,脸面都丢尽了。本打算好了一言不发的,就这样叫他问去好了,叫他骂去好了!自己就是不说话!
但是镇国公质问了一句,她就忍不住了,怒道:“谁奉承他们了?我一个国公夫人,还用的找去奉承他们?”
镇国公眼里不容沙子,自然不允许她顾左右而言他,冷冷的道:“今天你过寿辰,从始至终你一直陪着的人,除了你的娘家人,就是晋阳侯夫人!这还不能说明什么?从晋阳侯跟金祥伯府的事情发生了之后,你一言一行都偏帮晋阳侯,我难道听不出来?”
又质问:“锦荣伯夫人为什么关心这件事?厚着脸皮都要进来探听消息,是为了什么?她打的什么主意?你们商量了什么事情?”
说着镇国公已经不用夫人交代出来了,冷声道:“晋阳侯是我镇国公的仇人,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我镇国公永远不会和姚太青那样的人结交,也不会和他攀亲!我的亲戚里谁要是想和他们攀亲,别怪我今后不认亲戚关系!”
国公夫人又气又急又怒,却又没办法,只气的浑身乱颤,转过头去不说话。
“这话你最好回去和你哥哥嫂子的说清楚。免得今后谁是谁的亲戚认不准了!”镇国公冷着眼看着她道。
国公夫人气怒交加,一时也是没话说了,转回头怒叫道:“老爷既然这么恨他们,为什么还请他们来府上?过年过节的为什么总忘不了给他们一张请柬?!刚刚为什么还笑嘻嘻的答应给他们当媒人?!”
这话一说出来,满屋子的晚辈们都瞠目结舌。
因为这话说的实在有点没水平。
就算是仇人,只要是没到了翻脸的那一刻,都可以笑脸相迎的,这不叫虚伪,这叫谋术。
人要有谋略,能屈能伸。刚强易折,就是因为人太直了不会拐弯,容易碰壁,容易被暗算,容易折断。而做人圆滑,有手段有谋略,这才是高明的人。
李世民说过:以谋术论天下,其为人之豪杰。
中华五千年,这种谋术几乎渗透于每个人,上至皇帝、权臣,下至目不识丁的百姓,都懂得‘如何做人。’
这种‘如何做人’,其实就是说,如何聪明的做人,这里面就已经包含了谋术的意思。
心怀天下的臣子们如何帮助皇上治国,治理百姓,叫策略,谋划。行军打仗的将军们对阵杀敌,除了一腔勇猛之外,还要有谋略有计策,这叫有勇有谋。
只想着荣华富贵的朝臣们争权夺利,互相倾轧的,也叫策略。乃至于后宫、后宅妇人们的争斗,也是一种谋术,谋取自己最好利益的谋术。
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如此,只要稍微有点头脑的,都知道会为了自己的最好利益来谋算。
国公夫人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现在还没到和晋阳侯翻脸的时候,那么最好的策略就是正常来往,不亲密但是也不至于横眉冷对,那样的话也太肤浅了。
至于为媒人,国公夫人最清楚,这也是今天的事情发生在了镇国公府,国公爷没办法才当这个媒人的。
国公夫人说了这样一句没水平的话,反而还把镇国公气笑了。
世子正要这时候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到底那是他母亲,叫他看着母亲被父亲训斥,还是当着自己的面,他到底心里不舒服。
但是张了张嘴,又想起刚刚父亲说的话。
世子很聪明,也许他有些优柔寡断,也许有些心太软,做事不果断,没魄力,但是,他并不笨。
他很了解父亲,如果是一般的事情,哪怕是叫父亲非常非常生气的事情,父亲都会维护母亲在外人面前的脸面,而绝对不会这样说,。
今天能这样当着内弟和内弟妇的面说夫人,是因为这件事是原则大事,是不能混淆但是母亲却混淆了的事情。
正如父亲已经说出来的担心,若是他过世了,母亲在这种大事上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擅自决定,那么镇国公府的百年基业,家族今后的走向、发展,都由她一个妇人来掌握?
“我今天把话说清楚,姚太青那一族人,我们是不会去亲近的,不但是我们家的任何人,也不允许自家的亲戚去亲近他们。”
“我不管你亲戚里有谁觉着和晋阳侯府有一门多么契合的亲事,或者有一件多么契合的好事。只要想要去和晋阳侯结亲的,来往的,那么今后和我镇国公就是陌路人。”
镇国公看着夫人道:“夫人记着我这话,任何人!”
国公夫人脸色巨变!镇国公这话无疑警告的是她本人。
镇国公停顿了一会儿,转头看世子,厉声道:“还有你,一直糊里糊涂的,早上回来的为什么那么晚?什么忙都不帮,这里已经不是你家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很明显,镇国公是要转开话题了。
因为是他在训人,所以没人敢说话,更加就没人敢转话题。而镇国公警告了夫人,而且是很清楚明白的警告,所以他认为夫人已经听懂了,无须再多说了,于是就继续说儿子的事情。
其实他也想让儿子回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