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金记 第228节
苏好意把自己的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绕来绕去,又牵过司马兰台的一缕来,把两缕头发系在一处又解开,再系上再解开,如此把玩。
夜还不深,如果不是因为下雨,不可能这么早就上床。
但苏好意一听雨声就犯困,只想待在床上。
“等等再睡,头发还没全干呢。”司马兰台见她眼眸迷离,低声提醒。
苏好意洗完头发都是司马兰台给她擦,擦到不会有滴下来的水。然后在枕头上铺上一条又厚又大的浴巾,这样就不必担心弄湿枕头,也能让头发干得快一些。
“就让我睡嘛。”苏好意撒娇:“我今天中午都没睡。”
司马兰台就亲她的脸,捏她的耳垂,用一缕头发去扫她的鼻子。
苏好意被闹得睡不着,就推他:“早知道这样就不留在这儿了,你这人蔫坏,杀人不用刀。”
“我是疼你,哪里是坏,竟然扯到杀人上去。”司马兰台捏住苏好意的脸,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
苏好意夸张地叫了一声,然后开始捂着脸坏笑。
司马兰台见她如此就拉开她的手问:“笑什么?又想到什么坏事上去了?”
苏好意不说话只是笑,花枝乱颤的,引逗得司马兰台握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整个人欺上来。
“不肯说?”司马兰台看着苏好意,虎视眈眈。
“我说我说,”苏好意讨饶:“别这样嘛,手腕痛死了。”
其实没有多疼,可她偏要装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来。
司马兰台果然应声松了手。
但没把手挪开,而是一下一下地给苏好意顺着头发,她的发丝柔软又凉滑,司马兰台忍不住亲了亲。
“我说了你不许打我,”苏好意讨价还价:“你最近越来越爱打我了。”
因为苏好意总爱瞎撩拨,往往惹得司马兰台打她屁股,当然不能打疼,打完了还要揉一揉,还给好吃的。
“那你说来听听,”司马兰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又在苏好意的嘴上啄了一下:“不许故意怄人。”
噗嗤,苏好意没等开口自己先笑了。
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严肃一些:“刚才跟你说话,想起个笑话来,所以就笑了。你可要听么?”
“听。”司马兰台不肯让苏好意跟自己存着话,哪怕是个笑话。
“就是说一家有个独生女儿,爹娘疼得要命。打小儿娇生惯养,没受过一点委屈。等到这姑娘要出嫁了,他娘不放心,非要跟过去住几天,姑爷家也同意了。”
这些市井闲话司马兰台平时是听不到的,可偏偏苏好意却装了一肚子这东西,时不时就抖落出一两个来。
“成亲的当天晚上,老太太就在外间住。小两口头回亲热,等到最后关头,姑娘怕疼死活不让。姑爷年轻冒失,就想强要。姑娘于是就喊“杀人了!”老太太在外间听了,慌忙跑进来。一把攥住了,说道:“女儿别怕,为娘抓着刀把儿呢!””
司马兰台先还想问攥住了什么,随后一下子解过来,脸不禁红了,说道:“这明明就是讨打!”
苏好意一边躲一边叫:“杀人了!杀人了!”
她穿着薄薄的中衣,玲珑的身躯若隐若现。
司马兰台的脸更红了,大手捞着苏好意的小屁股,拍了两下,喘着粗气道:“再这样子我真把持不住了。”
苏好意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脸也红红的,说道:“兰哥儿,我一直觉得奇怪。”
司马兰台抵着她的额头努力平息,问道:“奇怪什么?”
“为什么有些事说得做不得,有些事却又做得说不得呢?”苏好意声音低低糯糯,慵懒又爱娇:“比如两个人若是斗气,总会扬言要杀了对方,可到底没有几个真的动手。这男女间的事却都讳莫如深,明明连孩子都有了,还是羞于启齿。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世人尚气,故而斗狠。又以情为耻,秘而不宣。”司马兰台分析道:“况且这本就是极其私密的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苏好意听了不置可否,停了半晌,才向司马兰台耳边说道:“我只要和你做做得却说不得的事,你说好么?”
司马兰台没答话,他只是下死力地亲吻苏好意。
他动情的时候就是这样,苏好意每次被他亲过,都像死过一场。
等再缓过神来,身上的衣服都被脱掉了。
苏好意多少有些怕,然而司马兰台随后的举动又让她羞怯不已。
“不要,你怎么哪里都亲。”苏好意抱着被子缩紧身体:“我不要和你玩了。”
司马兰台眼睛都红了,握住苏好意的脚踝把她拖到自己身下:“你撩拨起来的,不许说不要。”
苏好意精巧的小身子嫩花骨朵一样,司马兰台见了就饥饿无比。
“你这样子好像要吃了我,”苏好意颤颤,此时的司马兰台不复平日里的清冷自持,霸道得让她陌生:“你欺负人!”
她的头发披散在身上,雪白上臂落着一点殷红的守宫砂,眼睛水汪汪,嘴唇红艳艳,委屈得一塌糊涂。
司马兰台终究狠不下心,轻轻把她压倒在枕席间,说道:“没有欺负你,我怎么舍得。”
可苏好意这妖精偏要磨他,用脚丫蹭着司马兰台要命的地方,啜泣着说:“你就是欺负人,就算前头不欺负,到最后也还是欺负。它这么大,我会死的。明天我要下山去呢,你不可以那样。”
司马兰台直抽气,告诫苏好意说:“乖,别动它。”
苏好意偏不!
脚丫打着圈转来转去,使坏道:“不如我们来打赌吧,我用脚就能帮你弄出来,信不信?”
司马兰台都快憋吐血了,说道:“别闹,我忍忍就过去了。”
“为什么要忍?你平日里自己都不舒解一下吗?”苏好意一边不老实一边说:“我脚上是有绝活的啊,今天刚好拿你试试。”
第386章 青瓷银匙红豆冰
端阳节一过,第四场比试就开始了。
每处派四人上台,其他三处也各派四人,共十二人,向台上的人发问,只要不是无药可医之症即可。
问题总数不超过一百个,答得出得一分,答不出失一分,每处一天,分上下两场,最后以各处所得总分来分高下。
第一的随意挑选四处的压箱宝贝,其余的无权获得。
司马兰台自然是要上台的,苏好意本来是在台下看的,可渐渐觉得不舒服。
先前还能支持得住,后来实在挺不了,怕司马兰台看见了要分神,于是便悄悄离开。
她去了丹凤夫子住处,想着夫子不日就要回山上来,应该把屋子好好收拾了。
可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又头晕得厉害。
“莫非是前日下山淋雨闹的?”苏好意躺下来心里犯嘀咕:“可他当时就喂我喝了姜汤啊!”
司马兰台对苏好意一向尽心,有他照顾着,苏好意几乎是百病不生。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司马兰台上一场比试完了找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觉得有些热,切了脉却没发现有问题。
这时苏好意也醒了,惺忪着眼睛问:“什么时候了?”
“该吃午饭了,”司马兰台道:“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事,就觉得没力气。”苏好意蔫蔫的:“不用理会,再睡会儿就好了。”
司马兰台却不敢掉以轻心,给苏好意喝了清热的茶饮,又用温热的手巾擦拭了手脸。
苏好意哀求道:“祖宗,别管我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快去吃饭,再歇一歇,过午还得上台呢!”
司马兰台问她要吃什么,苏好意闭着眼睛道:“我不饿,静静地慎着就好了,你快吃去。”
司马兰台出去了,苏好意松了口气,翻身向里,准备再睡一会儿。
又不知过了多久,司马兰台又回来了,亲手做了一碗冰雪红豆丸子,把苏好意扶起来说道:“我猜你也许是端午那日下山中了暑,吃一些清凉的东西应该会好些。”
“正忙的时候,你腾出功夫来做这干什么?”苏好意不禁有些生气了。
这小小的一碗就要费不少功夫,司马兰台的午觉肯定睡不成了。
“台上又不止我一个人,更何况不过午睡而已,并不碍着什么。”司马兰台哄苏好意就像哄孩子。
豆青色的斗笠小碗,雪白的小丸子颗颗圆润,大小如一。配着朱红蜜豆,上面撒了一层碎冰。
光看着就赏心悦目极了。
苏好意本来心中烦恶,是没有胃口的。可这东西一来本就是她爱吃的,二来滋味清凉也的确适合此时吃。
司马兰台要喂她,苏好意自己夺过碗来说:“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了,吃个冰还要人喂。”
“慢些吃,若是喜欢,明天再给你做。一下吃太多冰不好。”司马兰台就坐在旁边看着她,眼中的怜爱将苏好意密密包裹,如春蚕吐丝。
“你别这么看着我,”苏好意咽下一口绵密清甜的红豆说:“好像再也看不到了似的。”
“胡说!”司马兰台不是迷信的人,可他就是听不得苏好意说这样的话。
苏好意见他急了,连忙把话往回收,端着碗坐到司马兰台怀里,用小银匙舀了一颗丸子几颗红豆往他嘴里放:“是我说错话啦,不要生气嘛。你也知道我病着呢,说的都是胡话。吃口冰压压火气,回头还要上台呢。”
她这么软语温存,司马兰台有什么火不能消的?
当即抱着她亲了亲,说道:“吃完了就好好的再睡一会儿,别急着出门。等我回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这时墨童已经在门外催了:“公子另外那几位都到前头去了,只等着您了。”
“快去吧,我能有什么事,略微发个烧而已。”苏好意轻轻推司马兰台,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她因吃冰,嘴巴又凉又湿,亲在脸上舒服极了。
司马兰台到底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烧的不厉害,才起身出去了。
等到下半天的时候,苏好意睡醒一觉明显好多了。
晚饭喝了一碗粥,洗了澡躺在床上。
司马兰台在一旁陪着她,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拐到生孩子上去了,苏好意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问司马兰台:“以后我的肚子里也会有小娃娃吗?”
“你想要吗?”司马兰台问她。
“说实话吗?”苏好意看了他一眼:“我有点儿怕。”
其实不怪她怕,她从小就见过太多女人生产。
遇到难产自然是九死一生,即便是顺产也要遭遇一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