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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南洋惊潮 第137节

  我一边检查着装备一边说道:“西境很多地方是不需要井的,靠着雪山就可以吃饱喝足,但是深入到戈壁或者草原深处,就需要打井,一个和这里差不多的村子,打了一口井,井打好的那天,提上来的第一桶水尽然是血红色,而且还有黑气冒出来,空气中全是死人的恶臭,不过,一会儿味道便没了。”
  我顿了顿,壮汉问道:“后来呢?”
  “后来这个村子里的人一夜之间全死了,只剩下了几个十岁多的孩子,进入村子的商人报官后,仵作前来查看,也没有发现死因,就在这时,那井里冒出了黑气,来收尸的人便认为井里有一只成了精的癞蛤蟆,也有的说是土地公公身边的井鬼,甚至有人看到了从井里爬出来的怪物,专门吞吃人的精魄。这个事儿是真的哦!至今未破!”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范柔娇说道:“你不用拿这样骗孩子的故事来骗我,我不怕,如果你说的传说是真的,那只能说明这口井打错了位置,打到了天然气出口上,这天然气口不过是间歇性爆发,或者在死人的那个晚上,爆发最强,把人全部毒死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在西境的历史上是真实的故事,而现在那里是一口天然气油田,看来范柔娇对西境是做了足够的了解的。
  我一边抓紧绳索一边说道:“不过,你知道井底异响吗?”
  “你又要编什么故事骗我们?”瘦子瞪着我说道。
  我说道:“一般的枯井是浅层地下水流光了,因为这口井的存在,导致了周围土层结构发生了改变,日子越久,井底周围土层的表现就和地表突然缺水导致的龟裂一样,危险的是很可能一点点异响都会导致井底塌方。”
  明显范柔娇不知道这点,她的脸色变了变,任然故作轻松地把头扭向了一边。
  我笑了笑,说道:“我多说一句,我只有四个氧气包,只能是我们被拉上来的时候使用,如果用在了下面,你被拉上来的时候,早就憋死了,你不会想看自己被憋死前,把胸口抓烂,舌头吐出来的模样。”
  范柔娇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胸口,我将呼吸面具挂在脖子上,开始朝下爬,外面的温度此时应该是三十度左右,井口将热量形成了热循环,会高一两度,不过再下去一些就好了,我额头上的汗已经下来了。
  曾经一个西境徒手挖井人告诉我下去的时候不要朝下看,应该抬头看天,意思是告诉土地老儿,自己是地上的人,因为生活所迫,不得不来地下打扰他。看天就是头顶有神明。
  我照做了,我看到的是咯吱咯吱转动的滚轴轱辘,上面缠绕着安全绳,绳索在一点点地放下,带着一些陈年的灰尘飘飘落下,在黑暗中看阳光,最先看到的便是灰尘,无数的细密的灰尘,萦绕在周围。
  当黑暗降临的时候,我看向了头顶部分的井壁,这井壁很光滑,应该是挖掘出水后,混合了湿地的灰泥,细密地涂抹了一层,这样水泡上去也不会弄下灰尘,在古代常用的手法。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古怪的声音,该不会真的是井底异响吧?那是……一阵歌声,还是现代流行音乐,我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我的手机响了,我大喊道:“别放了!等一下!”
  滚轴戛然而止,我吃力地摸向了口袋,掏出了手机,信号非常不好,只有一格,我喊道:“把我往上拉!我接个电话!”
  打电话过来的是陈老,这老小子找我什么事儿呀?黄金巧克力的钱不是已经打过来了吗?
  我很快被拉到了洞口,众人疑惑地看着我,我却看着手机,有了两格信号,我接了起来,说道:“陈老,您老有什么吩咐呀?我这儿忙着呢?”
  “哎呀!银公子呀,你不在鸟市吗?”陈老询问道。
  我没好气地说道:“我在外地,和朋友一起打井呢,您老有事儿啊?”
  “还真有事儿,我这边来了一个年轻人,他带了宝物,唐朝的,想找专家会诊一下,有没有兴趣呀?”
  “陈老,我的身份您知道的,很多事儿不方便那。”我应付道。
  “哎!人家可是年轻的很那,和你差不多大,在业内也很知名呢,你们或许可以交个朋友呀!”
  这让我疑惑了起来,陈老该不会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吧,他说得很含糊呀,我脑袋一转,我这不是要把范柔娇弄到鸟市去嘛,正好就拿陈老做借口。
  我马上说道:“是吗?那是好事儿,我一定来!好的,我们后天见!”
  这也是没谁了,下深井寻宝还能接着电话,简直是匪夷所思,我再看向周围人,尤其是壮汉,那都快气炸了,他和海子负责我的安全绳,刚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哪里想到把我拉上来就是接了个电话。
  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将手机丢给了海子,我说道:“哎呀!忘记摸出来了,罪过呀!”
  再次下井之后,井下十米,我闻到的是一股子陈年的味道,尤其是那些灰泥,温度依然是有些憋闷,但空气还是足够的。
  井下二十米,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了凉爽,朝下看,依然是深不见底,朝上看,井口不过是一个兵乓球大小的洞。
  我拧亮了神火手电,朝下照去,隐约可以看到洞底,却看不真切。
  井壁此时已经不再光滑,足可见当初找来的灰泥也是十分有限的,再次证明了这里极度缺水。我能清楚地看到用砍头曼沿着井壁朝下挖的一道道的浅浅沟壑。
  第355章 井底之蛙
  头顶一片忽闪,那是范柔娇下来了,她似乎很紧张,有些手足无措,脚在上面乱蹬,带下来了无数的细土,我吼道:“范柔娇!你别乱动,扯断了绳索,你我都得死!”
  “闭嘴!”
  就在我落到底的时候,我扯动了控制绳,下降停止了,现在的我依然吊在半空中,但我眼前的景象让我异常吃惊,下面的空间被扩大到了十米范围,而且我尽然发现了雕塑。
  谁能想到在干枯的井底之下尽然有雕塑,这是一个古怪的雕塑,也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具创意的雕塑,地下三十米,我看到的是一层沉积岩,这种岩石分层很明显,但有意思的是在这岩石间卡了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从岩石之间露出了大约两米的大小,从我的位置看过去,主体还在岩石里。
  而这雕塑就是在石头上,古怪的是你说是浮雕吧,它还有圆雕的影子,这上面雕刻了一只牛兽,这兽体上满是鳞片,背脊圆润中带着山纹儿,四个爪子微微张开,趴在岩石上。脑袋顶着牛角,眼睛圆睁,嘴巴咧开,看似是微笑,却又像是死死地盯着我。
  再说圆雕的部分,是它的两个角,并不是浮雕,而是从岩石上伸出来,也就是说原本的巨石上还多出了大约一个脸盆大小的石头,创作者在雕刻完了牛兽之后,借着多出来的石头雕刻了两个角。
  这种改变可以说是艺术史上的一大突破,圆雕和浮雕在我国历史上都出现过,但是浮雕和圆雕的结合似乎并不多见,尤其是在西境。
  这牛兽是典型的中原文化,但要是追寻祖宗,那应该是印度的,至今印度依然是以牛为神,这牛角又不是西境的牛,却是水牛,那来源大约要么是印度过来的,要么是内地过来的。
  再说牛兽本身的作用很简单,就是镇水,这里存在一个变种问题,在内地的古代,牛兽是用来镇压洪水泛滥的,但我听一个老教授讲过,牛兽本身实际上是吞水的,说白了就是保证水流常年不断。也就是说挖井人挖到了沉积岩层,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井水即将挖出,所以,很贴心地做了这么个雕塑。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里的人相当具有学识,我在大一假期的时候和二叔下过吐蕃交河故城的枯井,那底下不及这里一半的复杂。
  此时,范柔娇也下到了我的位置,她看着我说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她看向了脚下,居然哇地一声惊叫了起来,她的脚下意识地乱蹬,这下绳索就跟秋千一样地左右摇摆,她的摇晃带动了我这边也跟着晃,因为我是吊在半空,左右都没有一个支撑点,所以,摇摆不止。
  我一把扯住了她的背包,说道:“你别乱动,绳子断了,我们没有空气很快会死!”
  这一下,范柔娇才算是安静下来,我们慢慢地静止在了空中。
  我们的脚下大约还有四五米的高度才能到底,但下方大约有三米多高的尸骨堆得如同山一般地高,这些骨骇已经全部成了白骨,我能通过头颅看出有羊的头骨、牛的头骨,甚至还有家禽的骨骼。
  我拉动了指示绳,告诉上面的海子朝下放,我一点点地下降,范柔娇喊道:“你要干嘛?”
  我听得出她开始害怕了,这个时候我如果说:“坚强一点,下来吧。”
  女孩子就会更加害怕,因为在她内心里会产生一种依赖感,我才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她毕竟将来会是海子的女人,也是鬼门弟兄的女人,那就必须学会坚强,这一课就由我来给她上吧。
  我说道:“你要是害怕就上去,没人会说你!”
  激将法在什么时候都管用,她咬牙也拉动了朝下的指示绳,我一边扣下自己的呼吸面具,也让她把呼吸面具戴好,果然如我所想,我的神火手电打在了白骨中,我看到一些闪闪发光的东西,看来祭祀并不仅仅只有牲畜。
  我看中靠里面的边缘,抓着范柔娇用力一荡,踩在了地上,和我想的一样,下面是一层非常厚实的泥,最下层的白骨就埋在泥土中,尽管我的背部已经贴在了井壁上,可还是会挨着白骨。
  一时间,井底发出了咔咔的脆响,那是骨骼碎裂的声音,这下面的平衡也在一点点被我打破,往往碎了一块,就会倒下一片。
  范柔娇也是下意识地朝着我这边走。
  我敢说没人见过这么大一片的白骨堆,三米多高的白骨山,占地十米左右。我不禁有些赞叹了起来。
  神火手电照在了离我最近的白骨中,我看到一个黑乎乎的物件,但隐约还闪着光,我将手伸进白骨中,小心翼翼地拉了出来,这是一个白银的项链,这项链倒是很漂亮,卡扣处是两只蝴蝶,下面挂着一朵银叶子,细长的项链早就因为氧化变成了黑色。
  我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草纸中,包好,塞进了黑塑料袋中,范柔娇突然喊道:“鬼王,你看那是什么?”
  范柔娇头顶上挂着一个探灯,手里还抓着一个散光的手电,她指着的方向就在她脚边不远处的骨骇堆中,四四方方看得不是很真切。正待我细看,她已经将手伸了进去。
  突然,我吼道:“别动最下面的!”
  已经迟了,她伸手拉住了那物件,我一把拽住绳索,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胳膊,我后脚蹬着井壁的同时,将她拉到了我的身边。
  这女人不知是不是被吓傻了,也不知道松手,硬是将那物件捞了出来,这就导致最上面的骨骇堆散落了下来,咕噜咕噜地砸在了刚才范柔娇站立的地方。
  我不是施瓦辛格,没有他天生神力,我只能堪堪地将她拉离地面,挪到一旁,手上的力气便用尽了,只能松手,这又导致了小规模的骨骇堆塌方,但比起刚才范柔娇造成的倒塌要小很多。
  我松开她的时候自己也掉了下来,我冲她吼道:“这里危险,你别胡来好不好?!如果这些骨骇砸在你身上,很可能刺破防水服,最上面的骨骇一定是最新的,倒塌下来,跟刺没什么区别!”
  范柔娇似乎也知道自己错了,手里抓着黑乎乎的东西默不作声。我头灯照在她的手上,我惊讶地发现怎么会是这玩意?
  第356章 更多的宝物
  那是一个算盘,准确地说是铁算盘,这算盘的珠子还能活动,上面的铁锈并没有多少。
  这就奇了怪了,一般的祭祀都会将值钱的东西丢下来,这算盘可是生活方面的东西,怎么也丢下来了?!
  我从她的手里接过,打量了半晌儿,这不过是一个清末民初的物件,并不值钱。
  “这里的骨骇没有被水泡过,所以文物才保存地这么好。”范柔娇的声音并不大,但听得出她正在一点点地克服恐惧。
  她的话也让我有了触动,这下面好生诡异,一般的祭祀怎么会将动物丢下来呢?如果下面有水,动物泡在里面,要不了多久就腐烂了,这种被水泡腐烂的动物那可是有毒的,这水就不能喝了。
  我见过从河里打捞上来一周的死人,那尸体肿胀得和气球一般,肚子里是水混合着气体,整个皮肤鼓起,眼珠爆出,脸皮肿起,舌头伸出嘴外,有人大着胆子想挪动一下,那皮肤瞬间就跟脱下手套一般地脱落了,油腻腻的只剩下惨白色的骨骼,同时,那味道无法形容,类似于放臭了的肉加恶臭的屁再放大二十倍的效果。
  所以,范柔娇说对了,这下面已经没有水了,但祭祀依然在进行着,这就奇怪了。
  我知道有一种信仰惯性,就是人们习惯了某种仪式,哪怕这种仪式已经失效了,也依然会坚持去做,渴望神迹的降临。这里很像。
  范柔娇说道:“你脚边上有东西,你拿过来看看。”
  我低头看去,果然,我脚边又是一个项链,只不过绑着的是一截棉绳,拿起来居然还没腐败,只是沾了很多泥,我细看这项链,我说道:“包银狼牙。”
  古人的包银与我们现在所见的狼牙牙龈的地方包上银是不一样的,他们会将狼牙整个包在银片中,再进行花纹儿的雕刻,最后形成了狼牙,这种吊坠一般是给男人戴的,而且多是猎户。
  这其中还有典故的,因为猎户进山之后,说是猎人,也可能是猎物,一旦被动物,比如熊吃掉了,银子是无法消化的,而且还有毒,熊瞎子吃下去,要么排出体外,要么把熊毒死,而找寻的人也是根据吊坠判断猎户是生是死。
  这种东西被丢下来的原因,我认为只有一个,那就是这猎户被大型猛兽给吃了,他的遗物也只能丢下来。
  很快,我又发现了不少的铜钱,上面是“乾隆通宝”,只不过贴着地气,已经变形的不成样子了,同样不值钱,不过,这恰恰说明了问题。
  我就看范柔娇在一堆的骨骇间捡着东西,那模样就象是在苟纪子树上摘苟纪一样,要躲着骨骇还要拿下宝贝,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井至少到清朝了,你看玉石的、玛瑙的、石榴石的。”
  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我觉得应该有大件,一个大件可以抵过无数的小东西。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令人开心的小东西,在地面龟裂的缝隙中,我看到金光闪闪的小豆子,我抄起探杆,将身边的骨骼挡住,手伸进去,将那豆子捡了出来,果然是金豆子。我直接揣进了裤兜里。
  我不禁有些埋怨祭祀的人,还不如直接丢下来一个大金锭子,还省得我一颗一颗地捡。
  我判断好东西应该在骨骇堆的中间,因为古人是从井口丢下来的宝物,那按照自由落体也应该掉落在中间,只是中间的骨骇太多了,我一步下去,骨骇便到了我的膝盖位置,有好几次,尖锐的骨骇就对着我的呼吸面具,要不是呼吸面具的眼睛是两块玻璃挡着,我还真就可能被戳瞎了。
  令我兴奋的事儿出现了,我隐约看到了在骨骇堆的中间有一个看不出是什么的物件,铁制的,应该是个铁箱子,从厚度行看并不是十分厚实,铁箱子里似乎放了很多东西。
  我冲一旁还在弄一些小东西的范柔娇说道:“喂!过来帮我!”
  范柔娇在骨骇堆中艰难地走了过来,我指着正中间的地方说道:“我要去那里,你拉住安全绳,如果我一旦被卡在骨骇间,你就必须把我拉出来。”
  范柔娇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做危险动作,你刚才还说不要碰中间的。”
  我嘿嘿一笑,说道:“我有分寸,我只是去看看中间到底有什么。”
  说着,我从范柔娇的背包里取下折叠铲,一铲子下去,骨骼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其实是有分寸的,只要速度够快,在不在乎少量塌方的情况下,我完全可以挪到铁箱子附近,只要我勾出来一件东西,铁箱子里便有了空间,足够我再取第二件东西。
  我的方法很简单层层推进,将最上层的骨骇推向我的对面,只要顶子低了,并且不砸向我,我就能无限靠近铁箱子,事实证明,我的方法很有效,大约十几分钟后,我 靠到了铁箱子附近。
  看清楚状况,我却无比地失望,那就是一个铁皮箱子,我唰地从铁皮箱子里取出了一柄刀,待我细看才发现,这不过是牛尾刀,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单刀,从各方面表现来看,的确是清朝的制式刀,这刀在清朝前期和中期都没有过,只有到了后期才出现。
  我细细地看着,刀身上虽然没有了光泽,但铁锈并不多,我细看之下才发现这铁箱子被放下来之后,上面盖着一层羊皮,只是羊皮腐朽,被后面丢下的动物戳破干瘪,碎成了渣儿,好的一点是铁箱子里的兵刃没有受到影响。
  我用手在刀身上一弹,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刀尖轻颤,抖落了很多的灰尘,就好像一只天鹅在湖里张开双翅,抖落水珠,又好像一个美女从浴池中轻甩齐腰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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