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印证猜测
席聂从来对白清皖的话都不以为然,因为一些东西,通过她的嘴说出来,可信度就不会太大。
“不用了,既然是有兴趣的事我会自己调查。”席聂冷漠的拒绝。
白清皖十分了解他,就知道他会拒绝,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问题他都能调查清楚,例如她身边这位他百般疼爱的好太太的背景。
“你可知道你的席太太……”
“够了!白清皖,是我平日里过于骄纵你,现在连这个家的规矩是什么都不管了是不是。”席礼国终于忍无可忍爆发,开口就是雷霆之势。
一句话中几个抬高音调的音节,让江绘心止不住哆嗦,席聂的眼神移过来,她总觉得他要盘问什么,没想到他握住自己手心满是汗的手。
“我们回家。”
她鼻尖一酸,席先生,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是我这一生听过的最感动的话。
可是,我也预感到,我即将失去你,失去我的家。
“趁着今天大家都在,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amy,大学刚刚毕业,主修方案设计,有时间还请席太太多多指教。”
白清皖已经对自己这无可救药的儿子没辙了,有人自甘堕落,你是怎么扶也扶不起来的。她冷眼看着站在餐桌对面,粉厚的如同漆墙,看不出本来样貌,低着头不敢言语的……大学生。
全身上下能看的就只有她手里的chanel的包包和一身fendi的当季新款套装,一看样子是哪个暴发户人家的女儿。
这种人,怎么敢带到家里来。
他还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席聂没有看那姑娘一眼,继续拉着江绘心的手,等待她回应,江绘心也发现席聂是在等自己说话的时候。
开口有什么堵在嗓子眼,她只能靠点头来表达自己。
江绘心第一次忘却基本的礼貌,招呼也不大一声就跟在席聂后面快速离开,等到门被席聂重重的关上后,席礼国才开口。
“你,带着你的新欢,滚出去。”
冷冽的寒风呼呼的往江绘心的脖子里灌,她不由自主的裹紧大衣,可好像没什么作用。江绘心想问问席聂知不知道‘江露’这个名字。
可迟迟不敢说话,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
如果真的……真的自家母亲是最直接的原因,她存在的位置确实让人为难,尤其是席聂。
如果,她现在能到的所有可能,她都固执的加上‘如果’因为就算还剩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希望这个选择题她不需要做。
“是不是很冷,你的手已经到了暖不热的地步了。”席聂坐在车里,并不着急开车,拧开钥匙让暖风开动,一边说话一边给江绘心搓手。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在这件事没有真相之前,她都必须跟他保持距离,离得太近,分开的时候会更加艰难。
幸好,他们之间还没有孩子。
记得不久前的晚上,她躺在席聂的手臂上,忽然来了兴致,试探性又认真的问席聂,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她以为席聂会像她第一次问他的时候,说男生女生都可以。
他犹豫一会,便笃定的告诉她是女孩。
江绘心噗嗤笑出声:“然后呢?”
“然后再生男孩。”
那个时候她内心的崩溃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可是他们之间将要出现可以预计的问题,如果席聂着手调查自己,必定很容易知道她所有的背景。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调查过。
以前是不屑一顾,现在是他给她的尊重。
他动用自己的力量让那些深挖他父亲旧事的记者们停下来,她都知道。
可他从未说过。
只是林殊,为此没少在江绘心面前夸赞他。
席聂带给江绘心的感觉是浪漫的,然而浪漫的可贵就在于它拥有无限的可能性,幻化成温暖包围着他。是他让自己习惯家的概念,也有权利……将此收回。
她的异常席聂很快就注意到了,悻悻的双手交叠在一起掩饰江绘心忽然萌生出距离感的尴尬:“不要担心白清皖说的话,她不过是为了iu项目,急红了眼。”
“跟任何人无关,我累了。”
车内除了暖风的絮絮出风声,再无其他声音……
那天晚上,江绘心跟往常一样,窝在席聂的怀里,她常说席聂的怀抱于她来说有安眠的功效,可那天,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在惊醒浅寐中往复循环,清晨的光亮透过白色棉布折射到卧室里来,她才觉得真正松了口气。
张嫂见时间不早,主动去敲他们卧室的门,三声过后,席聂打开门,对张嫂摆了个噤声的动作,江绘心还在睡。
关上房门的刹那,躺在床上的江绘心睁开眼睛,身体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已经很酸痛了,迫切的需要换一个姿势,可不想挪动怕弄乱席聂刚替自己掖好的被子。
田叔昨天晚上发酵了面包粉,天蒙蒙亮,这个时候发酵的刚刚好,一想到这个,他就兴冲冲的起床下楼,直奔厨房。
摸了摸松软的面,他便装进烤箱,等待这道凝聚了最平凡调味和最简单食材的美食散发醇香。
两个半小时以后,田叔带着烤箱手套把面包取出来,香气更加浓厚了,他倒好牛奶,切好火腿……最后放好刀叉的时候。
敲门声响起,此刻他真的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欢迎任何人。
不过,待他看到江绘心那张愁眉苦脸,黑眼圈浓重的脸时,他感受到了绝望。
“为什么你每次都赶到的那么巧,从实招来!是不是在我这工作室装了微型摄像头?”
江绘心没有功夫听他几乎每次来都会吐槽的问题:“田叔,我有问题要问你,席礼国的梦中情人就是我的母亲对不对。”
田叔摆摆手,刻意转移话题:“我仅仅闻着味道就知道面没有发好。”
“田叔,你不要故意扯开话题,我可以理解为你已经默认了我的问题。我听过席聂将他的母亲和她患产后抑郁症的原因,也就是说我妈妈间接害死了她的妈妈。”
田叔从始至终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江绘心推测完了,他便为自己点上一根香烟。
现在不知怎么的,江绘心一闻到这味道就有些恶心,她这是第一次见田叔抽烟。